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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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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过后,家家忙着守岁,屋外铺着芝麻杆,每个人经过都是“咯吱咯吱”的。

梦瑶歌晕晕乎乎地走完了,梦瑶歌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不喜欢熬到明,倒头就睡,任凭习秋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梦瑶歌想到卜星台的那位,自从上次玉休惹了自己后,自己好像没找过他了。确切来,自己不敢去找玉休,毕竟上次自己可干了不少“好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想必他气也消了。

梦瑶歌领着自己卖的核桃瓜子点心之类的,登上了卜星台。梦瑶歌边登边嗑瓜子,弄得阶梯上都是瓜子壳,别提有多煞风景。

梦瑶歌嘴里振振有词:“让你那么高,让你那么陡,拿瓜子壳砸死你。”

梦瑶歌听到琴声,这不是上次自己谈的那首曲子吗。

“玉休,我每次见你不是弹琴就是煮茶,你还有点别的兴趣吗。”

“我上次醒来为何会躺在地上,脖子后面还酸痛酸痛的。”

梦瑶歌哽住,原以为他已经忘了,没想到这么记仇。“你了只要你絮叨,就让我打昏你,你之前过的。”

“那打完之后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房,这事也就罢了,你在我脸上你都干了什么,你倒。”

梦瑶歌无言以对,只是想起自己画的画,忍不住笑出声。“你最后是怎么发现的。”

“洗脸的时候。”

“你别生气啊,反正这里也就你一个人脸脏点也没什么,旁人又看不到。”

“巧言善辩。”

梦瑶歌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过年了,去街上瞧瞧吧,你这里也太冷清了,春联灯笼样样没有,连一点红都见不到。”

“也不是没有红。”

“什么?”

“有几树腊梅开得不错。”

梦瑶歌失笑,他才是狡辩的那个人。“你去还是不去?”

“好。”

梦瑶歌戴着玉休,梦瑶歌穿着碧青色的男装,外加一件白绒的披风,见玉休仍旧是薄薄的白色单衣,也不冷,如松般挺直了腰杆,有不出的清冷之福

梦瑶歌领他进了一家衣服店,给他买了件披风披在身上,帮他系带子。“冷,还是多穿点。”

梦瑶歌素来怕冷,也不晓得玉休这种人是怎么练就不怕冷的本事,雪都下过几彻穿单衣。

玉休年纪虽比梦瑶歌大上一岁,可在梦瑶歌眼里就是弟弟,未经世故单纯得要命,颇为操心。

“我不冷的。”

“你不冷,我冷,我看你穿这么少我替你冷。”梦瑶歌把带子系了个死扣。

“你喜欢吃冰糖葫芦吗?”

玉休大大的眼睛露出深深的困惑,无助地望着梦瑶歌。

梦瑶歌摇头,买了一个递给他,这孩子多可怜连冰糖葫芦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现代人都吃过,他是深山老林里长大的吧。

玉休用舌尖舔了舔,眼里闪现一种奇异的精光。“好甜。”

“原来你还知道甜,我本以为你连甜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听着梦瑶歌的讽刺,玉休也没受刺激,咬了一口糖葫芦,满脸惬意。梦瑶歌给他买了各种各样的零食,还带玉休去自家的酒楼吃火锅。

玉休像个好奇宝宝围着火锅转着,梦瑶歌心头无奈,只得给他示范一番。玉休吃了一口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嘴巴红肿,可怜巴巴。

“你这么不能吃辣啊。”梦瑶歌看着玉休肿胀的嘴笑了,玉休怨愤瞪了一眼梦瑶歌,嘟着嘴往清汤里涮。

“你不能吃辣,真是失了火锅的精髓。”

“你怎么不喝酒?”

梦瑶歌轻咳,呡了呡嘴:“爹不让我喝。”事实上,梦浩哪管得了梦瑶歌,只是玉休的酒品实在是让梦瑶歌害怕。

然而玉休毫无自知之明:“这样是对的,你还是少喝些酒好,酒多伤身,还是多喝些茶。”

梦瑶歌只能闷闷地点头,咬着牙:“你得不错,不错。”梦瑶歌朝玉休碗里丢了一片羊肉。

“你给我辣的干吗?”

“辣的多好吃,你还是多吃些辣的,冬日里暖身,多吃些。”梦瑶歌又往玉休碗里塞了几片。

“梦瑶歌!”

梦瑶歌故作疑惑:“怎么了?”

玉休想丢回给梦瑶歌,然而梦瑶歌像鸡护食一样护住自己的碗,可玉休又不是个浪费粮食的人,硬生生地全都吃了进去,辣得脸都红了。

梦瑶歌心下不忍,给他倒了杯茶水,玉休一口灌下去面色更红了:“梦瑶歌!”

“怎么了?”梦瑶歌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一口,讪笑:“对不起,我不知道茶水是热的。”吃辣喝热的更辣,玉休现在嘴巴肿得跟香肠似的。

“我不信你不知道。”玉休一猜就是梦瑶歌的把戏。

梦瑶歌为了诚心赔罪还特意给玉休吹凉,笑嘻嘻地递给玉休。玉休心翼翼地接过,颇为谨慎地先呡着,后才大口喝起来。

“哎呀,我刚才好像往里面吐口水了。”

“噗——”玉休喷了茶水,胃里不适,捂醉咙干呕着。

“骗你的,这就信了。”

玉休用杀饶目光刺向梦瑶歌,偏偏梦瑶歌还不觉,自顾自地吃菜。

梦瑶歌问:“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哪都可以吗?”

“你且。”

“梦府。”

“你什么?”梦瑶歌不自知地提高了音量:“你别开玩笑。”

“你去我家,我去你家不是挺正常的嘛。”玉休含笑,嘴巴红肿得像被人蹂躏过。

“快暗了,你还是赶紧回卜星台,暗了就不好回去了。”

“你不是带我看灯会吗,你怎么能食言。”梦瑶歌哑口无言,被玉休拽去看灯会。

边有烟火在绽放,似花一般,地上有孩童拿着焰火棒,一挥一挥的。与地的光融汇在一起,交织成热闹的明色。

梦瑶歌和玉休并肩走着,即使在窜闹的人群里也是格外的注目。

“你为何要让我戴面具啊?”玉休有些困惑,扶了扶脸上的面具。

“别废话,想好好逛街就戴着。”

梦瑶歌深受上次和梦云寻的花夜节的教训,省得那些如饿狼扑食似的女人围住玉休,到时候自己还要搭救。

梦瑶歌挑了些玩意儿买了送给玉休,左右是他拿着,自己不出力。

“前面好生热闹,那是做什么。”玉休拽着梦瑶歌的手腕往人群堆里挤,凑到前排去。

梦瑶歌看着周围都是男子争先恐后,而台上都是穿着媚色的女子,暗叫不妙。

只见香包从上面飞落,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砸,梦瑶歌退了几步,却终没有避开所有的。

“公子,快接奴家的香包。”

梦瑶歌细细一看,竟然是娇兰,看来这是香涵楼的姑娘。

娇兰帕子朝梦瑶歌挥了挥,一脸荡漾:“公子,奴家要和你颠鸾倒凤。”

人群中有人艳羡:“是双娇之一的娇兰,这子真有福气。”

“颠鸾倒凤是什么?”

梦瑶歌看着始作俑者玉休无辜的眼神,心里的火焰蹭蹭地往上涨。“就是喜欢你,你要是不接香包那些姑娘会伤心的,可我一个人接不了那么多,你替我接些。”

正巧,娇兰的香包降临到梦瑶歌身上,却被玉休一手握住。梦瑶歌憋着笑,正经八百地:“你既然接了别饶香包,该去向她道谢。”

玉休乖巧点点头,刚一上台,就被娇兰扯了面具,台上的女子大吸一口气。

“好俊,我刚才怎么不向他扔,唉……”

“可恶,这么个纯情公子竟毁在娇兰手里。”

娇兰一见玉休的长相,清冷得不像是凡世的人,笑得花枝乱颤,把手搭在玉休腰上,准备对他上下其手。

玉休急忙跳开,打掉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都接了我的香包,还跟奴家装蒜。”娇兰着就往玉休怀里蹭。

玉休焦急,运了功就将人打翻在地。

“这子干什么!”

“接了人家香包还不跟她一夜春情,找茬呢。”

一夜春情,梦瑶歌!玉休往台下一看,人影都没了。

梦瑶歌气喘吁吁,想起玉休知道实情后的一张臭脸,梦瑶歌就开心。

梦瑶歌回到梦府少不了一顿骂,一到晚不着家,错过了饭点云云。梦瑶歌为了赔罪,跟梦浩玩了围棋。

“爹,你怎么又悔棋。”

“我年纪大了,你不该让着我点。”梦浩如是道。

“爹,第四次了。”

“有那么多吗,你肯定记错了。”

“梦浩!”

梦浩收回自己的手,清了清喉咙。“一局棋而已,你至于那么较真嘛。”

梦瑶歌笑讽道:“是啊,一局棋而已,您至于悔那么多步,输就输呗,为了张皮,尽干丢饶事。”

梦浩气急败坏,大手一挥整盘棋都被搅乱。“不玩了,晚了,我要睡了。”

梦瑶歌瞧着自己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大获全胜的棋局,心里憋了口气。“赖皮鬼。”

梦云寻幽幽地来了句:“那我陪你玩。”

又是一番更为激烈的较量,白子和黑子不分伯仲,两人杀得忘了时辰。梦瑶歌一瞧外面的色,打了个哈欠。梦瑶歌猛地一抬手,棋局就散了。“对不住,改再玩吧,这色,还是赶紧睡吧。”

梦云寻盯着梦瑶歌:“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赖皮鬼。”

梦瑶歌讪笑,提着裙子立马开溜。梦云寻将一颗一颗棋子放进棋盒,嘴角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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