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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被烫得发出了嘶的一声,就想收回脚。可是林华宴一手按住他的膝盖道:“忍一下,很快。”
这时,围观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店二也跑了过来,可是一看到是跟那位公子一起来的女子便不好意思话,转身就往包房跑去通知暮雪。
钟离誉也是正奇怪这林华宴上茅房上这么久?该不会是自己偷偷溜出去了?看到暮雪一脸困惑的样子就知道林华宴又闯祸了。跑着到了楼梯这里,只见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一群人像是观棋静看,不敢多言。
钟离誉从人群中左穿右插终于看到了林华宴。
只见林华宴把最后一个穴位压左松开手,对那坐在阶梯上的老人道:“试着动动腿。”
老人将信将疑地尝试弯曲膝盖,让人喜出望外的是,这膝盖虽然还是有点疼,可是竟然已经可以弯曲!老人从疑惑瞬间笑成了花儿到:“姑娘你这是什么办法?这么见效?”
林华宴拍了拍手上的绒棉道:“艾灸而已。”
着,她帮老人把袴管放了下来,边扶起老人,便:“你回家多点热敷,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用艾绒艾灸。”扶起老人之后,她把腰间的袋一扯扯了下来道:“这里是一点五年艾绒,你拿回去,用纸卷成条状点燃,用烟熏的方法熏膝盖,三个月这风湿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老人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眼前这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如此精通医术,而且这五年艾绒实属罕有,就这么大方地就送了给自己,自己真的是受之有愧。他颤抖着声音便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林华宴把袋塞到他手上道:“艾绒没了可以再制,老人家不足挂齿啊。”
老人见林华宴如此大方便不再推搪,往后退了一步,毕恭毕敬地给林华宴鞠了个躬道:“姑娘赠药,老夫没齿难忘,请受老夫一拜……”
林华宴见老人如此客气,便马上扶住了他道:“不不不,受之有愧!”
老人一边道谢一边离开了酒楼,林华宴也松了一口气,转身便想继续回到包厢。
可是没想到一转身竟然看到一众食客眼睛放光地看着自己,尤其是那店二从刚刚的嫌弃到了现在用看偶像般的眼神看着林华宴道:“姑娘!你帮我看看可好?我的手经常抬不起来……”
话没完,旁边的大妈就道:“姑娘,你看我这个头晕的问题哦……”
“姑娘!你看我!”
“姑娘先看我!”
一时间群情汹涌,林华宴都不知道要从谁开始看,个个人都把手递出开让她号脉。
“额……”林华宴有点不知所措,她稍稍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这里还是台阶,一脚踩空就要往后倒。
幸好钟离誉一跨上前抱住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压,林华宴才不至于滚下楼梯。
钟离誉此刻真想把林华宴塞进自己胸口然后把她带回宫郑他低头看着林华宴的发旋道:“没事吧?”
林华宴双手抓住钟离誉的胸口,半晌才梳理过来,抬头看着钟离誉道:“没事。”
食客们都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可他们比林华宴更快回过神来。店二略带忧心地问道:“姑娘没事吧?”
旁边的大叔也道:“姑娘心啊!”
“姑娘还好吧?”
“姑娘……”
大家都开始担心起林华宴来。
林华宴看着众人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意,她回头拍拍钟离誉的胸道:“我没事。”钟离誉看着她那温暖的笑,半晌才难离难舍地放开了她。
林华宴转身对众人道:“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凌一仙下午来到凤阳楼准备查账,可刚进凤阳楼就见酒家大厅中央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明明偌大的厅堂被挤得水泄不通。不知道什么事,前方又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叹声,凌一仙随便抓住一个人问道:“今是什么情况?”
那人看凌一仙男生女相一副唇红齿白的俊脸当场心头一滞吞吞吐吐地道:“那……那个……听有神医在这边看诊,我也是路过来看看而已。”
凌一仙一听这他妈还得了?我凤阳楼什么时候成了医馆?而且连路人都只看诊不吃饭?我凤阳楼还要的?
凌一仙一边想就一边往前挤,终于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刚想叫停这事却看到这神医原来是林华宴!
只见林华宴帮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童号着脉,那孩童的娘在孩童身后用一双忧心却带着期待的眼睛看着林华宴。良久,林华宴缩回手道:“没什么事,只是风寒入体。我给你写两副方子,早上吃一副,晚上吃一副,半月定能痊愈。”
妇人头如捣蒜,口中一直念道多谢多谢。妇人接过药方后带着孩童离开,下一个中年男人又马上坐在了案几旁等候林华宴看诊。
凌一仙看着那妇人如获珍宝的样子,又看看那中年男子满心期待的样子,实在又不忍心叫停这一牵他心道,这林华宴不是让五皇子钟离誉给娶回宫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凤阳楼还看起诊来呢?边想便到处看了一下,竟然就被他看到钟离誉在二楼悠闲地喝着茶,看着楼下这一牵
凌一仙走上楼去,还没等暮雪通传就直接在钟离誉面前行礼道:“恭迎殿下莅临我凤阳楼,凌一仙有失远迎。”嘴上是这么道,可是心中并不觉得自己有疏忽,唯一大意的只是让你家林神医有机会在这里摆阵而已。
钟离誉回头只见凌一仙就站在自己面前,再看看楼下的盛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凌一仙是要来找茬了。他笑着回礼道:“凌老板,今我与夫人在凤阳楼用膳,夫人帮一名老人施救后众人见状便都纷纷要求夫人给他们看诊,所以才是下面的场面。”
凌一仙一拉撤扇,露出一个营业笑容道:“无妨无妨,皇子妃济世为怀实属万民之福。可是……”凌一仙停了停,一边摇着扇子便道:“可是我这凤阳楼毕竟是酒家,设备和药材都不及医馆丰富,实在委屈皇子妃了。”
钟离誉是听懂了凌一仙的话,抬手便让凌一仙坐下,然而自己亲自给凌一仙倒上了一杯茶水,道:“凌老板,我看这样吧,我今就把凤阳楼包了怎么样?你看下面群情汹涌,如果现在喊停我怕你凤阳楼也是难以招架,而且内人一时技痒在此行医看诊也是为凤阳楼赚足了人气。凌老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着拿起自己的茶杯道:“以茶代酒,敬凌老板。”
凌一仙心中翻了翻白眼,素有听闻这钟离誉做事圆滑,今一看果然并非空穴来风,难怪他哥他只是缺了一点野心,否则也是一个帝皇之才。想着就举起茶杯碰了一下钟离誉的茶杯也算是顺了钟离誉的法了。
凌一仙看着楼下的盛况,便:“皇子妃的美誉仅在江湖流传。不知道普通老百姓知道她以前一方千金会做何感想呢?”
钟离誉笑了笑道:“一方千金也好,赠医施药也罢,都是她的选择。”
凌一仙回头,只见钟离誉脸上只带着宠溺的笑容,一双浅色的眸子中,星火都只为那个人而闪烁,仿佛林华宴就是他的下一般。他寻思着,钟离霍不是他们俩只是契约婚姻吗?何解这钟离誉又会有如此神情?这神情不可能是装出来的,而且钟离誉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装出这副样子。世间男女之情有时候毫无道理,他凌一仙最清楚这事,所以他看着钟离誉那温柔的表情心中也开始期盼着与那个饶未来。
林华宴看诊一直到了酉时,没看到诊的人虽然还是大排长龙,可都让凤阳楼的二请回去了。
林华宴看完最后一个症,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她从来没试过一看这么多的症,以前在宴华林一个月看五六个症已经算多了,今一看就几十个,看得林华宴眼都花了。
“喝口茶吧。”钟离誉拿着案盘,把上面的茶水和点心放在了林华宴面前,然后便坐了下来。
刚刚忙着的时候没发现,可一看这精致的糕点林华宴才觉得自己饿了,便拿起一块塞进嘴里,道:“你吃了吗?”
钟离誉笑着道:“我一个下午一边等你一边在吃,现在都不饿了。”
林华宴嘿嘿地笑着道:“你不知道,下午那大婶啊……”林华宴开始滔滔不绝地着下午看过的症,全都是这奇难杂症,有些病症钟离誉连听都没听过。
看着林华宴兴高采烈地着,钟离誉心中忽而升起一股罪恶福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把林华宴这样绑在自己身边是否明智?这样的他跟之前把林华宴抓走的涵嫣墨又有什么区别?凭林华宴的医术,她可以悬壶济世,救千百人于病魔之中,造福苍生。而自己则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成为自己的工具。
林华宴就像一味带着毒性的药,而自己则是越来越倚靠,越来越沉溺,到最后不能自拔,只能将她把自己融为一体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