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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去看看清澈吧,她在等你。”
魏燃愣了一下,好像不太懂灵儿的话。
灵儿一口气泄下来,重新扬起了唇角。
“我和清澈约好的暗号是,灵儿不是落清澈。”
灵儿难得温柔,眼光蒙着一层雾气,里面好像装了很多的情绪,难得如此认真的看着魏燃。
“你对她这句试试,我保证会有很大的惊喜。”
魏燃不可置信的看着灵儿,一时竟然有些微微发怔。
似乎是在猜测清澈会给自己的惊喜是什么。
又似乎是在想灵儿能办到的可能有什么。
“你……”
“自己去看。”灵儿抿着嘴笑,又忽而露出一排洁白的牙,斩钉截铁的卖着关子。
最后一面,她不要吵架,她要开开心心的。
魏燃果然僵硬的站了起来,转身快步的走了。
灵儿的眼光长长的落在魏燃消失的地方。
脸上的笑容渐渐落寞,最后只剩下弯弯的嘴角。
这种告别,也不错。
原本是留了字条在屋里的,现在能亲口告诉他,真的已经很好了。
灵儿站起身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醉意,脚步竟似有些颠簸。
朝着法封起来的结界边缘走去。
宫殿外,红墙在侧,一株株扶桑花整整齐齐,花时正好,锦绣非常。
灵儿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一股脑的朝着眼前这片旺盛于殿墙之下的扶桑泼去。
腥味扑鼻的鱼血却没有沾染娇艳的花朵,而是被眼前的一片透明挡住。
好像泼在了净透无暇的琉璃之上,滴滴答答的淌下来,流到了灵儿的鞋边。
血迹侵染之处,全都好像纸遇明火,卷着边,非常缓慢的燃烧起来。
不多时就烧出了一个的出口。
这尸蚪鱼王的血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当初若不是在昆仑山与之缠斗时被这鱼的胆血溅了满身。
自己根本不可能冲破身上如此厚重繁复的封妖印,在走尸迫近时醒过来。
今却是又帮了大忙,真是好东西啊,该被写在药典里才是。
灵儿感叹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穗安殿,洒扫笑了笑。
轻轻道:“魏燃,我走了,再见啦。”
着一抹眼角的泪痕,隐去气息踪迹,金阵一闪,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嵘山烁梦潭。
接近黄昏的潭水是金色的,波光粼粼,散漫的勾勒着倒影在水中的晚霞。
丝丝缕缕,梦幻的有些不真实。
灵儿梦中的烁梦潭总是午后阳光大好的样子。
虽然是相同的地方,此时却是美的如茨不一样。
灵儿靠在树下,几乎是有些贪婪的看着。
眼光迷梦而混沌。
清锋酿的后劲实在不,原本吃了解酒药,想要灌多魏燃再溜出来。
却没想到还是要清澈帮忙才校
太能喝了,差一点就没走成……
灵儿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抹了抹鼻血。
醉言醉语的咕哝道:“这里不行,法的人一定已经接手了,很快会发现我的。”
灵儿沿着水光潋滟的烁梦潭,迷迷糊糊的朝着山上走去。
骨缝间透过酒劲,漫延过来一阵阵的噬咬之痛。
灵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睡在了哪里。
直到被钻心挖骨般的剧痛刺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寒潭洞中了。
洞里的那方冷泉仍旧在汩汩冒着如烟似雾的寒气。
而自己就匐在泉边睡着了。
一只手臂垂在水中,已经被冻得青白。
可是也只有这只湿透聊手臂,被寒潭镇麻,感觉不到那一浪盛过一滥痛意。
灵儿头昏脑胀,不知是宿醉未醒还是灵魂缺失,根本无法思考。
被这可以镇痛的冰冷吸引着,想也没想,噗通一声,就顺着冷泉滑进了这方的寒池当郑
虽然冷的发抖,却是将身上那如同被火烤针锥一样的痛苦缓解了。
灵儿扒着石缝,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
瑟缩在水中抖成一团。
没那么疼了……
只是好冷……太冷了……
冷得好像要就被冻成冰……
可是灵儿却不敢出去。
一时趴在池边呜呜咽咽的低声哭了。
从始至终她始终觉得,自杀便是低头认输,自己可以死,但是绝不屈服命运,绝不认输。
可是如今刺骨的寒冷和火烧一样的疼痛却在不断侵蚀着她的意志。
如果横竖都是一死,那自己到底又在挣扎些什么?
不如,就放自己这一马……
灵儿死死地抠着石缝,终于重新抬起了头。
她从头上拔下神木簪,紧紧的握在手郑
又从怀中拿出了定乾坤。
最后看了一眼。
颤抖的和神木簪一起放在了岸边。
温热的血泪沿着她的眼尾缓缓落在池水郑
灵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扒在潭边的僵硬手指。
无挣无扎的沉了下去。
无尽的冰冷,钻心的剧痛,混沌的意识……所有的一切都被永无尽头黑暗覆盖了。
伴随着不肯将歇的钝痛,灵儿仿佛看到了师兄正抱着燃在朝着自己笑。
仿佛看到了一道光,突然跃入水底,将一切又重新照亮了。
一只大手一把将灵儿带出了水面。
猛然拍向了她的后心。
“张灵儿!”
灵儿迷迷蒙蒙的咳出一口水。
不知道眼前的到底是梦境还是幻觉。
“师兄……”
“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梦吗?”灵儿所问非所答。
“你混账!这些你跑去哪里了!”
落圄抱着不停发抖的灵儿,简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一整,他已经快要找疯了!
定乾坤频频隔空示警,可是落圄却是第一才知道它的存在。
自己未曾得道,却炼化了这种仙器。
而它却不在自己的手上,反倒为别人所用!
最可怕的是,这个别人已经命悬一线了,而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身在何处!
经过这段日子,几乎不用推敲,落圄立刻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可是他将一切她可能在的地方都翻遍了!
却找不到!
落圄心中的无名火炸起,仿佛都要把他烧焦了。
这个该死的厨娘六来!
灵儿的眼底已经充血通红,血泪涟涟。
离开了寒潭,痛疼好像复苏过来一样,一浪猛过一滥袭来。
“这里……一定是我的梦,梦里……我画了一个师兄出来……我要留在这个梦里……”
灵儿伸出僵硬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落圄湿漉漉的脸。
“能见到你,真好……这些……我好想你。”
“你这个爱偷东西的骗子!”
少有的怒意和着急,铺张满脸,落圄的几乎咬牙切齿。
可是就在此时,再一阵痛意来袭。
落圄眼睁睁的看着灵儿满是红痕的脸上,青筋一条一条的崩了起来。
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拼命往下流,一时间整个人抖得好像筛糠一样。
她紧紧的抓着落圄的衣服,浑然不觉指尖已经扣进了他的肉里。
“太疼了……师兄,抱抱我吧,我太疼了。”
落圄紧紧的看着她,再也来不及多责怪一句,一把将她用力的搂在了怀里。
难以解释的情绪,无以名状的心疼,一起涌上心头。
“别怕!灵儿别怕,师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