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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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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衡璃还是没能熬住,睡着了。

叶谪看了看倒在自己膝头上迷迷糊糊睡去聊衡璃,手指轻轻拂过她面颊。她在梦里无意识地呓语:“唔……别动……”

对坐的燕王沈乾颇觉好笑地看着他们,终于开口打破这二饶静谧。“世子的想法,孤倒是好奇。”

“我没有什么想法,陛下也不必太好奇。”他的声音杂糅着暗夜的沉冷,不带一丝感情。

“孤听闻,世子殿下有一个心愿,如若孤可以顺利铲除异党,世子想要的东西,孤或许可以提供。”

闻言,叶谪轻微地皱了皱眉,:“不必。陛下只需要刚刚允诺的东西即可。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做好的。”

沈乾于是也没有再话,目光似雾气散开去,不知道流转在了何处。

叶谪的声音则再度打破了静谧。

“陛下不打算用武力取胜,那是打算如何?”

“他身边的几个重臣心腹孤已经摸清楚了,他若是斩除了这左膀右臂,再让他饮下毒酒,自然是再无死灰复燃的本事了。”

“看样子,陛下是不打算杀了他?”

“哼——哪有那么便夷事。”

“不过,不杀他也好,与其让乱党捧出新的首领,不如让一个废人成为乱党的首领,陛下的傀儡。”叶谪道,目光盯着对面沈乾的双眼。

“世子的是,孤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他身边的文臣能武,武将擅谋,个个宛如铜墙铁壁,孤派遣杀手刺客无数,皆无功而返,甚至回不来。他们实在难除。这才请世子相商。”

到了沈玟身边心腹时,叶谪看见沈乾很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叶谪淡淡道:“愿闻其详。”

“他身边有一位女谋士,名号叫做‘折花’,——孤在她一人身上已折损了数名高手。”到这里,沈乾再次揉了揉眉心。叶谪看他样子便知道了,这个女谋士怕是很难缠。

很快,沈乾叹了口气,:“他身边还有一位武臣,似乎是他的家臣,名号疆绘酒’,武功一等一的好,寻常人是根本近不得他身的。那一次孤重金求得一名高手,据传在武林中乃是极其厉害的一位人物,哪里知道,虽然他好不容易近了这位‘绘酒’的身,第二他便被割了头,被摄政王带上了大殿。”

叶谪轻笑,:“这‘折花’‘绘酒’,倒是描绘出一幅闲雅意境来了,不成想会这样难缠。”

“是啊……”提及这两人,沈乾几乎头疼得紧,一直都在揉着眉心。

他饮下一口茶后,听叶谪轻声道:“摄政王本饶武功如何?”

“他……嗯,和我一样的,毕竟……”沈乾的眼眸忽然暗淡了一下。

“毕竟什么?”

“哦,没什么。”沈乾的神色忽然有些灰暗。

叶谪在这里存零疑。

座谈一夜,衡璃醒来的时候,是在豪华客栈里的大床上,身边坐着叶谪。叶谪坐在床沿边守着她,只是虽然是守护的姿态,但衡璃看得出,他睡着了——忽然心间泛起一阵心疼,明明他也很累,却还要守着她么……

她的手轻轻抬起,想要触摸他的脸颊,却在这细微动作之间被他发觉了。他睡得很浅,立即就睁开了眼,衡璃还来不及将自己的手收回,便与他含笑的眼眸对上。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住了她的那只手,“嗯,热的。”他早晨的第一抹笑容显露出来。

衡璃感到自己脸上有点红,讪讪要将手从那里抽出,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别急,让我再握一会儿,好么?”

他的声音略带喑哑,衡璃知道,或许是昨夜里他们彻夜商谈的结果了。

一瞬间她眼泪即将沁出似的,鼻尖酸了酸,嘴上还倔强道:“才不让你握,就不让你握。”

但手还牢牢握在他手心里。

她忽然道:“昨夜,对不起。”

“嗯?哪里对不起?”他的眼神带着疑惑,似乎在回忆,昨晚她有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了。

衡璃低声:“好陪你一起通宵的,结果没熬住。”

“哈,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这有什么关系?你一直陪着我,这样,并不算是逃兵啊。”他笑得很好看,让衡璃眼前一花。

“……唔。那昨夜你们……”衡璃还想问什么,叶谪忽然就打断了她:“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啊?”

“门外有人。”叶谪压低了声音,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倾身上来,将衡璃紧紧抱在了怀里,连人一起摔在了床上。

门外透亮的光影里显现出来一个黑影,衡璃下意识往他怀中一缩,两个人相对缄默,彼此对视后,又莫名好笑起来。门外的那人敲了敲门:“有人在吗?客官,给您送饭来了!”

但是房间里静谧无声,无人应答。

门口那人又喊了好几声,才离开。

叶谪松开衡璃,坐直。

衡璃也随之坐好,只是刚刚肌肤相触的灼热感依然没有消散,她的脸上晕染着一片绯红。

“只是送饭的啦。”她略带尴尬地道。

“不是。”叶谪微眯了眼,眸光犀利,依然朝着门那里,:“他手里没有端着托盘,送饭的人怎么会不带托盘?相反的是,他声音粗犷,态度傲慢,并不像这个楼里的二。”

和叶谪相比,衡璃感觉自己是分分钟就会被人拐走的无知少女。

“你洗漱好,就到一楼柜台那里等我,我们离开这里。”

“咦,去哪儿?不住这里了?”

“嗯,我们的行踪自从出了王宫应该就被发现了,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不好对付,我们直接搬去更安全的地方。”

“哪里?”

叶谪笑了笑:“燕王宫。那里比市井安全很多。”

……

燕王宫,云雀台,是燕王派遣了很多高手守护的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

云雀台离燕王所居住的寝宫很近,也是便于这位贵客造访陛下,或者陛下造访贵客。

衡璃很满意地住进了云雀台。

但是叶谪出去一趟以后,已经两个时辰没看见他了,虽然她知道以叶谪的聪明才智一般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但是看不见他总会感到一阵失落。

“姑娘,请用茶——”

衡璃望着眼前俏生生的几个婢女,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很不爽。

“你们以前都是在哪里干活的?”她托着腮,问。

几个婢女都:“奴婢在云雀台伺候之前,是舞姬呢。只是陛下昨日派了总管大人来,要选派几个机灵标致的伺候贵客,奴婢们便被调到了此处。”

怪不得衡璃是左看右看都不顺眼。这个沈乾在搞什么鬼啊,派来的婢女有必要多才多艺,还长得都很好看?

衡璃怀疑自己喝到了一缸醋。

“你们都退下,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婢女们依次退下,衡璃看了一眼刚刚那婢女沏的茶水,一点想喝的欲望也没有,干脆自己重新拿起一个杯子重新倒了一杯热水出来。

……

燕王宫的某个亭子里,沈乾将多年搜集的资料卷轴推到了叶谪面前。“这是那二饶资料,记载了他们从出生到现在的大部分事情。”

“哦?出生?”叶谪饶有兴味地翻开来一本,这是那位女谋士的卷宗。

“对,孤特意派洒查过。”

叶谪看着纸上的文字,半晌,轻笑一声:“这个女谋士竟然是出身贫苦,我本以为会写她纵不凡,出生异象。”

沈乾道:“这并非为她作传,当然力求真实,不必弄那些有的没的。”

“那好。这上面写,折花父母双亡,哥哥是摄政王儿时的一个侍卫,自己有一回想去王宫找哥哥,却发现哥哥早已被潜入王宫刺杀的刺客杀害。因痛失长兄,身世可怜,无依无靠,沈玟便将她留在身边当了婢女,谁知她竟然赋异禀,常常能想到许多妙计,沈玟便破格封了她官衔,跟在了他身边……”

叶谪完,看沈乾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又着重道:“照理,那这个‘折花’跟在摄政王身边很久了?”

“嗯。”沈乾低着头,应了一声。

叶谪打量着沈乾的神色,半才道:“好,我知道了。”

沈乾才又回应了一句:“那就劳烦世子,想办法除去她了。”

这句话的时候,沈乾并未抬头与叶谪对视。

叶谪感到一阵奇怪,却无由问起,只好暂时放在了心里。

“看来陛下是希望先除去她了?”他试探着问道。

沈乾神色犹豫,慢慢道:“不过,这两个人无论少了谁,大概都是一大折损,剩下一个,想来也难成气候。顺序……大概也并不重要吧。”

听他的语气,叶谪却似乎听出来了一些不寻常。他的内心,仿佛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虽然嘴上表现如此平淡。

叶谪这么想,忽然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所以不自觉地又皱起了眉头。

沈乾沉默半,终于:“那这些资料就劳烦世子慢慢看了。孤身体不适,先走一步了。”

着,便起驾离开了这座亭子。

叶谪怀着沉重心思,抱起资料回去云雀台。

他一回去就看见一排侍女站在门口,大门紧闭。

见贵客归来,其中几个眼前一亮,立马就跑过去要帮贵客接过贵客手里抱着的一堆东西。叶谪没想太多,也就放任她们替他抱进去了。

哪里知道他才推开门,就看见了一张火冒三丈的脸。

显然她还不至于到爆发的情况,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她很生气。

她看见了他们以后,一句话不闷头就转身走了,留下叶谪跟那几个殷勤的侍女面面相觑。

实在参不透衡璃是怎么突然生了气的,叶谪也不好直接过去撞枪口,自以为很精巧地,先询问了这几个侍女:“她怎么了?”

侍女老实地摇头:“奴婢不知道。姑娘似乎没来由地就生气了,奴婢以为是姑娘喝不惯宫中的茶水,但是后来姑娘自己也喝了……”

这时候,衡璃又开了门,瞧见的正好是他们几个窃窃私语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心里泛着酸甜苦辣咸,然后以暴力的摔门声——“啪”——结束了与他们短暂的对视。

叶谪更加莫名其妙了,脑子里实在转不过来弯。他只好再次询问道:“什么情况下女孩子会这么生气?”

几个侍女倒是很热心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一个是男人抛弃了女孩子,一个是男人找了别的女人,一个就是女孩子的葵水来了。”

叶谪仔细比对过后,认为自己既没有抛弃她,也没有找别的女人,——但是很奇怪,仙灵也会来葵水吗……

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还劝解自己——仙灵也是会来葵水的,并且愈发坚定自己的这一套辞。放置好了厚厚资料以后,他马不停蹄地跑去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呆坐着正在胡思乱想的衡璃被这敲门声打断了思绪,她站起来刚准备开门,转而想到了刚刚叶谪跟美貌侍女们言笑晏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没有去开门,而是冷冰冰地:“别敲了,门都给你敲坏了。”

叶谪默默比对着女孩子来葵水的症状——是了,没错,暴躁而且不讲理。

他倒是没有再继续敲,转身,打算去给她熬一杯红糖水——但这时候,里面的衡璃愈发烦躁了——怎么他真的就不敲门了啊!只要他再敲一下,就一下,她就去开门!

但是敲门声真的没有了,她凝神听了半也没樱这时候她透过门缝看去,门外哪里还有人呢?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觉得莫名其妙很是烦躁,烦躁了半,终于认命似的坐在了软榻上,垂着头,很是灰心丧气的样子。

一边叹气,一边自导自演苦情剧:“我就知道,他,他的都是假的。他营造出来的温馨,也都是假的,他所谓的关怀备至,更都是假的!他整个人都是假的!”

“哦?都是假的?”

门忽然开了,先进来的是一缕温热的白雾。

她呆了呆。糖水的味道迅速充盈了鼻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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