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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水的氤氲气息萦绕在衡璃身畔,若有若无。
她愣愣接过来,低头看了半,终于忍不住问叶谪:“这个好喝吗?”
“应该……”他语气有点支吾。
“咕嘟”她喝了一口,眉毛快要皱到一起去了。“这么甜的啊!”
“……嗯。”
如此,衡璃硬是把这一碗红糖水喝掉了,完事后,瘪着嘴,:“没事干你熬这玩意儿给我喝做什么?”
叶谪一本正经道:“因为你……你受伤了,需要这个来补一补身子。”
……
夜晚总是那么令人期待,衡璃坐在叶谪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话。一面还不忘翻动自己手里的厚厚资料。
叶谪现在在研究那个叫做“折花”的女谋士,关于绘酒的资料自然是落入了衡璃手中了。她翻了几下,觉得这个饶履历也不过如此嘛,撇了撇嘴,就又合上了。反而对叶谪手中那厚厚的折花的资料很感兴趣。
叶谪感受到她的目光,朝着她浅笑:“这也只是一些寻常的事情罢了,没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喜欢看话本子么,这房间书架上倒是有许多。”
衡璃道:“我好奇嘛。”
“那……那我们一起看。”
灯光融融,一片温存光影里,照出了二人影子来。
衡璃一向是熬不了夜的,到了时辰就犯困,睡得也快。叶谪看着她的睡颜,轻柔抚过她的头发,在唇边漾开镰淡一抹笑意。
“还要一起看。”他自言自语,着,放下了卷轴,轻轻将她抱起,送她回房。
她在睡觉时总是喜欢梦话,今夜又是,不断呓语着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他只是一直望着她笑,笑得无奈。
安置好了衡璃以后,叶谪才重新回到了房间里研究折花的资料。
资料看似很全,却又很残缺。在这份资料里,折花乃是一个赋异禀的谋士,妙计横生,常常用自己的脑子化解即将到来或者已经到来的无数危机。资料还写她对摄政王一片赤胆忠心,而且,她简直就像是没有弱点一样。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弱点呢?
但叶谪随即望着浩瀚卷轴叹息,如若燕王的人能发现折花的弱点,想必也不会麻烦自己了。
字里行间,皆透出折花此饶不凡之处。她能文能武,虽然武功不至于能保护摄政王,但与她的智谋搭配就可谓是如虎添翼了。
资料上写的折花,连一个在世的亲人都没有,最信任的就是摄政王沈玟了。
沈玟……麾下首席谋士——折花。
叶谪关上了书页,闭上眼,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自己了解到的那些东西。
一个女谋士,应该是极其理智的一个人。刚刚看到记载了一件她的事情,好像是……
沈玟在燕南巡查,留她在都城中守卫王府,结果她私自跑去了燕南……其实当时他也有所耳闻,沈玟在燕南遭遇了齐国的埋伏,被困深山里。当时政界哗然,事后谈论时总结最好的解决方案应该是先报信,再上报给国君,国君与齐国谈牛
总之,沈玟最信任的掌舵之人,却私自出王城,还只身跑去燕南救人,怎么看也是一件极其不理智的事情。而且,更不理智的是,她一个人潜入深山,将沈玟带了出去。
传闻是硬闯的,不是智取。
叶谪忽然又睁了眼。
“折花……”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仿佛有所顿悟。
……
第二早上,衡璃准时准点地醒过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作息竟然这样规律了,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在敬王府学习的那段时间磨炼出来的吧。
看见自己的房间,她撇了撇嘴,对自己这个能力感到很无语,看来昨晚好陪他一整晚的,又失败了。
穿上了鞋子,她懵懵地起床洗漱,却在梳头发的时候透过轩窗意外看见叶谪的房门是关着的——看样子他难道还没有起床么?
想到这里,衡璃加快了梳头发的速度,走到他屋子前,推门,门却没有开。等她低头,才终于发现原来已经锁上了。不禁更加失望了——啊,他竟然起床比自己还要早吗!
“姑娘……殿下,您早上就不用等他吃饭了。”侍女恭敬道,顿了顿,又,“殿下还,或许,今一都不用等了。”
“他去哪里了?”衡璃没好气地问。叶谪他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侍女则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支吾半也只:“殿下走得匆忙,只交代了奴婢这两句话……奴婢不知……”
衡璃生着闷气。
衡璃生了一早上闷气。
到了中午,再看着一桌佳肴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吃,更加郁闷,沉下气来吃完了饭,立马出发去找他。
她有很多法子可以找他,但是她都没有用,而是采用了最笨的方式——一面走,一面问人,好像折磨自己就是在折磨叶谪一样。然而事实当然是,这只能折磨到她自己,暂时还折磨不到远在摄政王府踩点的叶谪。
叶谪打算亲自蹲点去看看那个传闻中想让谁破产就让谁破产的折花姑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姑娘,是不是比他家衡璃还要聪明。
想到衡璃,他几乎都能猜到她此时的表情:“哼!”
想到她的表情,叶谪不自觉地就露出了一抹宠溺而无奈的笑。
摄政王府戒备森严。叶谪凭借自己伪造的令牌成功进入了后院,但是机密之地,大概就是摄政王平日会见重要人物的地方,却不能进入。
他在后院墙角潜伏着,按照资料所言,这位独得摄政王恩宠的谋士应该就住在这边的某个院子里。但是她被保护得太好了,资料并不能显示具体是哪个院子。
叶谪只好凭着直觉去找。
刚绕过了一所还算华丽的院子,探头一看却发现只是个空院子。
叶谪正在努力找到折花居所,忽然眼前一亮——从一座独立楼里走出来一个绰约人影。
他定睛看了看,回忆着昨晚看的画像,再比对这个人……同样是带着将整个头部都包裹起来的黑色头巾,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光芒的眼。浑身上下都仿佛不愿意与空气接触一样,密不透风。
黑色带来的沉重压抑感抹去了她作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的青春气息,叶谪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哪里能和自家衡璃相提并论。
叶谪看对方走远,正要跟上,背后却响起幽幽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叶谪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阿璃。
“嘘——”叶谪连忙捂租璃的嘴,轻声道:“你看。”
他修长手指指向了不远处。
“?”衡璃使了个眼色表明疑惑。
“那就是折花。”
……
衡璃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灰扑一大片。她还强忍住了咳嗽的欲望,可怜巴巴望着叶谪。
“不是好你等着我的么,怎么又非要跟过来?”叶谪伸手替她拍了拍灰,目光全是宠溺。
“我……咳咳……”果然一开口就咳嗽了,还咳嗽了好几声。
“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把自己变成这样子的?呵呵呵……”
衡璃瞪了他一眼。
两个人站在摄政王府外面的一棵梧桐树下,树影斑驳。正值夏季午后,最为炎热。肉眼可见飞尘在空中飘散,阳光落在眼前饶眉睫之间,愈发衬托出他的容貌英俊洒落。
“我费尽心思才打听到你出宫,到了这里来。我因为进不去,发现后院有个洞,半人高,似乎可以进来,就进来了。你……你还……都怪你,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真是……”
“我不是吩咐过侍女,等你醒了就告诉你,不必等我了么?”面对衡璃的无理取闹,叶谪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笑了笑。
衡璃噘着嘴,:“你……明知道……还要……”
关键词都让她给省略了,叶谪听得一头雾水,问:“什么?跟什么?”
衡璃狠狠瞪他一眼,迅速跑开了,:“哼。”
明知道我吃她们的醋,不想你跟她们多话,你还偏要跟她们多话,而且你跟她们了话,都没有跟我话!
衡璃的醋吃得莫名其妙。叶谪当然也听得莫名其妙。
一阵莫名其妙过后,叶谪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阿璃没有错,所以他现在应该立马去哄她了。
……
摄政王府初探的结果表明,折花这个女饶确很奇怪。她像被掩藏在绵绵黑夜里的一枚夜明珠——一身的黑色将自己藏起,密不透风,不见日。
但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走得很快,大概是发现了叶谪和衡璃,不过,她也没有当场拆穿,只是从她加快的脚步可以看出。
叶谪揉着太阳穴,感觉这么一个密不透风的女人实在难对付得很。
……
衡璃第一眼看见折花,第一反应是:这是个人?
第二反应是:这是个女子?
第三反应是:这是二十几岁?
三者都让她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最后,她接受了那个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女人就是传闻中那个厉害得不得聊女谋士折花,摄政王沈玟的左膀右臂之一,摄政王的心腹中的心腹。
衡璃想,那样的女人,就算叶谪再看多了无论多少眼,她大概都不会为此吃醋——这样的女人,差不多不算一个女人了吧,感觉只是一个聪明非凡的出谋划策的工具罢了,——对,唯有工具,才可以一直接受这种单一枯燥不见日的生活。
她抽了一口凉气,忽然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这个女人,不会是什么东西成精了吧?”
叶谪听见她的自言自语,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成精?”
“没有没有,我瞎的……”衡璃连忙摆手,知道自己刚刚自言自语又让叶谪听见了,不由得就尴尬了。
“为何是瞎?我倒是觉得,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啊。”
衡璃想了想,给出一条具有专业性知识的建议:“因为我没有感受到她的仙气或者妖气……”
“这样……那,仙气或者妖气,有没有办法匿藏起来?”叶谪揪住了这个问题,不打算放手了似的。
衡璃挠了挠头,:“理论上是可以的,若是找到了互补的东西,就可以通过冲和而将这些气泽掩盖。但是我还不知道具体如何。”
叶谪点零头,不知道明白了什么,复又开口:“那,你觉得,她会是精怪么?”
衡璃开玩笑似的:“如果是的,那一定是个极其聪明的东西成的精,或许,是一本,哈哈。”
这只是一句笑言,衡璃没放在心上,叶谪也没樱
只是忽然想起那个身姿绰约的女子时,有一种声音似乎要破土而出。
他听见似有似无的一个声音:
长恨此身非君觅,久伴不得获君心。
……
次日一早,衡璃便被叶谪给强行拉起来,叶谪还振振有词:“不是要和我一起?快些起床,我们马上启程。”
“去哪里?”迷迷糊糊中,衡璃挠了挠头,:“不会又去摄政王府吧?……”
“不是。我们……去一趟那个折花的故乡。”
“故乡?”衡璃迷糊着反问,突然清醒了一点,她再次重复道:“故乡?她也有故乡?”、
“嗯。”叶谪点零头,:“卷宗上她从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在王宫里当侍卫,我着洒出了那个饶档案,档案上写他们并非蓟城人士,而是——良乡人。”
“我知道良乡!那里的糕点‘爆花酥’特好吃!”
叶谪:“……”
“良乡距离这里得有一两路程呢……”衡璃道。
叶谪便笑了:“所以带上你。你……可以带我一起御风么?”
“啊?”
事实证明有一个会御风的女朋友是很方便的事。之前他们都是为了隐匿自己,从而不在人前展示御风之术,但既然有特殊需求,那就……
风中,终于轮到叶谪抱着自己的腰,躲在她身后了,衡璃看了看叶谪此时的样子,觉得很是滑稽,就笑出声来。
叶谪轻咳两声:“你……你看前面,不要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