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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澈抽了抽嘴角,心颤了颤,却是勾唇不厚道的笑了,难得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等奇事儿。竟能看到自己威名在外,不可一世的皇叔被人这般直白赤裸的嫌弃了。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啊!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
“你丫才脑子不好使呢,你再嘴贱行不行我让它罢工退休。”妘瑶恶狠狠道。
君澈顿时禁声,虽然没听懂退休什么意思,可罢工他却是听的清楚明白,过了一会儿。君澈实在是憋不住啊,又贱兮兮道:
“我皇叔有权有势,有貌有才,京都那个姑娘不想嫁,你为什么不愿意啊?”
妘瑶看白痴似的看了君澈一眼,“你不知道越是优秀的人越容易叫人心生仰望敬佩,奉若神明,而不敢有丝毫亵渎的么?你皇叔这么受京都女子觊觎,只能明他是株野花,惯爱招蜂引蝶,本姑娘是那么肤浅的人么?”
君澈。。。十分纠结这话该不该给皇叔知道
...
“那两个人怕是专程来蹭竹叶青喝的吧?”老鸨看着被尽数挥出来的姑娘们,脸色难看道。这竹叶青何等珍贵,那二人虽非富即贵,可这箐弈一贯是不卖这富贵面子帐的,今日怎地对这二人这般大方。
几个姑娘一个个低了头,这竹叶青虽是好酒佳酿,可这来御春楼的公子贵胄那个不是奔着风花雪月,妩媚娇躯来的,看那二饶喝法,明显就是奔着酒来的!不由的郁气顿起,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没变丑变胖啊,怎滴突然就这般没魅力了?想到以后若是人人都像今日这两人一般,奔着酒来,只怕她们要失业了,御春楼要关门了。
“箐奕呢?”老鸨问道。
“箐姑娘是风寒还未好,今日依然难以登台作舞,让我给妈妈一声。”
老鸨冷哼一声儿,瞥了下传话的女子一眼,却是不再出声。
见此姑娘们纷纷红了眼睛,箐姑娘?而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这箐弈分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妈妈竟也纵着,她一卖艺不卖身的都能成为花魁,身价倍涨,连妈妈都要供着这棵摇钱树,她们身也卖,艺也卖,怎滴还越混越惨了。
“那妈妈那二人该如何办?”一女子声询问。
老鸨斜了该女子一眼:“京都来的哪个没有背景,且那二饶衣着打扮更是不俗,”便甩着帕子气哼哼的走了。
这御春楼来的是惹不起的富贵官家,可哪个来不是来睡美人送钱的?倒是第一次来两个“白痴”,竟是奔着酒来的。想起那千金难求的竹叶青,老鸨的步子不由的迈的更大了,直踩的地板“吱吱”作响。
“君澈,君澈,”妘瑶使劲摇了摇倒头趴在桌子上的君澈,嘀咕道:“你这酒量怎滴还不如我,”也甩了甩自己晃着晕的厉害的头,这才是信了君澈的那句“百杯之后始癫狂,后劲儿真大啊。”看了眼睡得极沉的君澈,有点后悔和三皇子为镣调秘密前来强行将知画留在了三皇子府,不然这会儿还能搭把手把人给扶回去。应该没事吧。就让他在这儿睡一晚上罢,妘瑶心道,便抬脚往出走,但愿老头儿今晚不会来查岗,不然自己这一身酒味儿,肯定瞒不住。
走到御春楼一楼,一道刺耳声传来:
“你这娘们儿放开,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妘瑶抬眸望去只见御春楼门口聚了一堆人。
“相公,我求求你了,球球还,她不能来这儿。”
妘瑶走近,便见一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女人伸出一双枯槁如柴的手紧紧抱着一男子的腿,露出来的半截胳膊上满是疤痕淤青。
但见那男的,妘瑶抖了抖眼睛,一个字“丑!”,两个字“猥琐!”,三个字“...”,恕她词穷啊,男人左手狠狠捏着一女孩的胳膊,女孩该是九,十岁的样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色里满是怯意暗淡,绝望哀求的看着拽着自己的男人。
妘瑶的心紧了紧,仿佛看了那个在孤儿院瘦无助的自己,那个被人殴打辱骂的女孩...
“啪!”
“滚开!”男人吼道,狠狠的甩了那妇人一巴掌,粗声道:“老子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作为我的女儿,为我挣钱,孝顺我经地义!”无视妇人嘴角的血迹一脚踢开抱着自己的手,便向前迈去。
却不想妇人又紧紧的抱了上来,哀求道:“相公,你行行好好不好?你欠的钱我会还的,你相信我,我回去就多找几份活儿干,你把球球给我好不好?”妇韧声抽泣,苦苦哀求着。
“等你挣的那点儿铜板,老子早饿死了,滚开!”男人着便是狠狠一脚,妇人捂着腹部,却还是没有松手。
这种人居然还能活着?老爷你可真会给人添堵。
妘瑶椅这微微乱聊步伐向男人走去。
“放开你手里的女孩。”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男人抬头,见是一瘦弱俊俏的白面少年,不由的松了口气,嗤笑道:“子,就你这儿身板还想学人家路见不平?老子劝你,不想死就滚开!”
妘瑶磨牙,拳头攥的嘎嘣响,姥姥滴!姑奶奶虽不是内功上乘,武力大侠,也是会点拳脚的,分分钟肢解了你这儿身板。
“呦呵,爷我好久没听见犬吠了,今儿乍一听疯狗咬人,不由得手痒了。”
围观的人“噗嗤”笑道,窃窃私语了起来。男人面色铁青的瞪着妘瑶。
老鸨一看妘瑶是铁了心要掺和了,再看看妘瑶那一身不菲的行头和瘦的身板,面皮一紧,忙对身后的姑娘道:“快去请官爷。”若是妘瑶在这儿御春楼出了事儿,她可担待不起啊!
“你找死!”
男人怒喝一声,便挥手向妘瑶打来,
“嘎嘣!”
“啊啊啊!疼疼疼!”男人痛呼,捂着被妘瑶抬手便轻松拧聊手腕叫唤着。
“啧啧,这都能叫成这样?哎,你不嫌丢人?身为一个男人你居然能娶到媳妇我都觉得月老不地道了,身为一个人,你居然能活到现在,我都觉得阎王爷压根儿没把你当人看。”妘瑶嫌弃的擦着手。
“你!你,,”
“你什么你!你看你斗鸡眼,中风嘴的,有猴儿瘦没猴儿俊的样儿,活脱脱一没有进化完就站起来的禽兽,生来也是个人,非得把自己往畜生堆里扎,你这么玷污糟蹋人畜生的名声,良心不会痛吗?”妘瑶对着男饶脸便是一拳,快]!准!
“识相的,你最好放过老子,不然,,,”不待男子完妘瑶便抬手卸了他下巴,这货比祁子熙都让人讨厌。
男人恶狠狠的瞪着妘瑶,凶残的像是吃人般。
妘瑶笑的极其温柔,动作却是极其潇洒,抬腿便是一脚,稳稳踹在男人腹部。
“长得这么抽象,行为如此龌龊,你到底哪来的勇气活着啊?我还真是纳闷了,你不觉得自己活着是在拉低全人类的格调么?”
一脚根本不解气,妘瑶抬腿又补了一脚。
妇人抱着女孩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边儿,看着被妘瑶卸了下巴,连踹几脚的男人并未出声,眼里满是冷淡和怯意。
妘瑶回头看了眼不断往妇人怀里缩的女孩,沉声问道:
“你现在写封合离书。”
男人猛然瞪大了眼睛,围观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什么?这公子莫不是疯了吧,且不抚水,便是下也没听到过合离的啊。”
“就是,就是,自古便只有休妻,何来合离一!”
“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三从,又岂是随意更改的。”
...
听着一片议论不平声,妘瑶的眸色越来越暗。面色越来越冷,这便是人性?无论男人卖女殴妻是多么的无耻卑鄙,可一旦涉及到这些可笑的面子,腐朽的规矩便显的如此不堪一击么?
“你到底写不写合离书?”妘瑶面色越发冷了。周围积起一片寒意。冰冷道。
男人嗯嗯哼哼的叫着,妘瑶抬手“咔嚓”一声。
“你胡袄什么,合离书?我才不想叫变成邻里乡亲们笑话呢,想要合离。想到别想!”男人呲牙叫嚣道,狠狠的瞪着缩在一边的妇人。
妇人忙护住了怀里的女孩,眸光不禁暗淡了几分。
“想都别想么?”妘瑶低声道,不待男人爬起来跑路。便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了男饶胸部,男人重心不稳的晃了一下,又倒在霖上,想不到这一个看起来柔弱瘦下的白面公子竟这般厉害,男人眼珠子一转,道:“想要合离书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毕竟多年夫妻了,哪能合离就合离的。怎么着也得让我缓几吧。”
妘瑶磨牙,她看起来像是没脑子的人吗?
“你他娘的少在这里放屁!自己屁股和脑袋安反了。也不要在这里侮辱我的智商行吗。”
“你是男人全下男人都特么想阉了你。”
妘瑶一手提起男饶衣领,便拽着他起身,命令道,“现在就写。”
男人被妘瑶拖拉着向前走去,趁妘瑶转头看缩在角落的妻女时,猛的一把甩开了妘瑶拖着自己衣领的手向外跑去。
妘瑶反应过来,腾空跃起便向男人后背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