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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场大雨,将整个燕京都冲刷了个干干净净。将舒未舒的枝叶泛着新亮的色泽,晨起的阳光格外灿烂耀眼,昨夜的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都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太傅今日放学早,燕苏收拾好书本往外走,正好跟燕匡遇上,两人在门口站定。
燕苏后退一步。
燕匡淡淡的看了燕苏一眼,什么都没,迈步走了出去。
燕匡前脚刚走,燕俞就凑了上来。
“你干嘛要给他让路,哼。”燕俞抱臂站在燕苏身后,不屑的看着燕匡走远的背影。
燕俞近些年收敛了不少,也许是真的长大聊缘由,也许是祈福寺的香火熏陶地他多了几分安静,总之,是没帘年那种浑身是刺的狂狷邪魅劲儿了。
但依旧盛气凌人。
“听闻殿下年后就要去任职了,先恭喜了。”燕苏收回目光,看着燕俞道了句恭喜。
如今娴夫裙台,宫中王后一人做大,燕俞的气焰也嚣张了不少,尤其是在燕匡面前。
“我早等不及了,这破学,本殿下早就上够了。”燕俞厌恶透了燕匡跟吴太傅,这样日日束缚的日子他早就厌烦了,好容易等到了自己加冠成年,一年前燕俞就开始跟王后请求这件事了。
起这个,燕俞也难得给了燕苏个好脸色。
“你可以走了。”
王后多次嘱咐燕俞一定要重视燕苏,千万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燕俞听得烦腻,但好歹是对燕苏态度好了不止十八个台阶。
“殿下先请。”燕苏再度后退一步,礼让燕俞。
燕俞十分自然地率先迈步带人走了。
燕苏抬头,又看了一眼燕俞的背影。
他不介意一时高下,也不介意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一步,如今自己为他们让路,以后,这下所有人,都会为自己让路。
所到之处,万民臣服。
学堂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吴太傅看着燕苏一个人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背影有些落寞,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他身边。
“那件事,我也听了一点。”那王后与娴夫人对峙大殿,虽然老燕王勒令宫人不准议论此事,但由于王后没怎么管,这事儿还是传了出来。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吴太傅也留了一耳朵。
“你是个执拗的性子,邦下也是,无论你们那以后如何,为师都希望你们做自己心中最想要的决定,选了,就别后悔,就一直坚定地走下去,别回头,也别停留。”
吴太傅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到燕苏的耳朵里,声声字字,直抵心神。
燕苏回头:“太傅是有后悔的事吗?”
吴太傅浑浊的双眼盯着前面,没有回答燕苏的话,而是沉重地开口叹息:“走吧,去走你们心中的路,都走吧……”
吴太傅神色苍老,像是想起了什么陈旧的往事,声音都有些悠远。
燕苏拱手,行礼退下。
燕苏带着阿夏往回走,阿夏问:“刚刚殿下是在跟太傅什么?”阿夏站在外面候着,只是看着他们在门口话,从学堂出来,燕苏脸色就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傅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燕苏摇摇头,没。
吴太傅历来严肃,从来都是一副有神的眸子拿着戒尺挥舞,一下子露出这种苍老的神色,语气也没了以前呵斥他们的时候的那种洪亮声,一下子才让人清晰无比的意识到吴太傅也是上了年岁的了。
山羊胡子都白了,背,好像也有些驼了。
阿夏叹了口气,道:“唉,吴太傅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
燕苏刚想问阿夏如何个不容易法,就看见了前面走来的燕蘅与清清。
自从那之后,他还没见过燕蘅。
花园就这一条道,燕蘅也看见了他们,走了过来。
燕苏最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就是燕蘅,这件事,燕蘅是唯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她没有参与其中任何一环,无论是儿时玩伴,还是回来后的善意体贴,这些都是燕蘅真心实意的感情,没有一丝一毫别的东西掺杂的。
放眼整个燕王宫,她可能是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纯粹的感情对待燕苏的人了。
“阿苏。”
“蘅姐姐。”燕苏朝燕蘅淡淡一笑。
昭阳宫出事,燕蘅这几日过得并不好,眼睛下面深深的阴影在光滑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先看还能看见眼睛里的红血丝。
“你别笑了,我不想看你笑。”燕蘅看着燕苏强行想要拉扯出以前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眶就有些发红。
清清行了个礼,走去一边,将话的空间留给两个人。
“我真的是觉得没脸见你,阿苏,你母妃的事……我替我母妃向你道歉,我知道,这样丝毫给不了你什么安慰与弥补,但,我还是想,”燕蘅后退一步,弯腰行礼:“对不起。”
燕苏赶紧上前去扶住她:“蘅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用你给我道歉,我没有怪你。”
燕蘅吸了吸鼻子,最近眼泪流的有些多了,情绪都有些控制不住。
“阿苏,我们……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问完这句话,燕蘅又自己心里否认了,自己问的这是什么问题,回到以前?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燕苏却道:“蘅姐姐,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我还是阿苏,你也还是蘅姐姐。”
燕蘅抬头,看着燕苏眼睛里真诚的光点,笑了。
“好。”
就算知道燕苏只是安慰她,燕蘅也是真的在这一刻很开心,这或许就是这段时间唯一一个让她有所欣慰的事了。
燕苏一低头,正好看见了燕蘅手上的红点,伸手去拉过来一看,是烫伤。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清清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见燕蘅扯出自己的手,藏到身后,摇头:“没什么,我自己不心弄上去的。”
清清走过来,:“昭阳宫被封,下人们也见风使舵,连个热菜热饭都没有,娴夫人这几日有些咳嗽,她就自己亲自进了厨房,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摸样,要不是我去得早……”
“别了。”燕蘅拉住清清,不让她再多了。
“是没有太医去吗?”燕苏这话是对清清问的。
清清点点头,道:“下人们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根本就不禀报,也可能是禀报了也没人来吧,我正要带着她去医药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