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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忘心这翻脸就翻脸的,青谣连忙把千寻拉在身后,“你想做什么?”
唐忘心指着她身后的千寻,勾了勾手指,“跟我出来,想救唐忘初,你最好老实点。”
“没事的。”千寻声对青谣着,绕开她走到了前头,“走吧。”
唐忘心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青谣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身影,犹豫了下刚要跟出去,就听唐忘心喊道:“这丫头跑我这了,还知道这么多事,指不定有人会杀过来,你可得留在那看着,免得兜了一圈回来却要给唐忘初收尸了。”
“你怎么成就想收尸啊!”后头的千寻拿着银针比划,真想捅他一下。
从茅房里头出来,千寻又忍不住他,“你怎么想的把人塞在这。”
“丫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唐忘心瞧她这一路走来,根本没有一点畏惧,还敢数落他,冷笑道:“你不会以为,你气势上不弱于我,你就能占得上风了?”
“你要想杀我,就不会让我出来跟你谈话了。”千寻不敢对他十分了解,但有一分她敢肯定,那就是唐忘心这个人不会跟你绕圈子,他向来一就是一,要杀你更不会跟你浪费口舌,真气起来,青谣恐怕也保不住她。
“你刚刚就是吓唬我的,不过你也对了,我骗了你两次,可是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你阴我在先,我为什么会阴你!”
“喂,你这丫头完全就是没心没肺的是吧。”唐忘心大步走到她身边,抓着她的手很不满地数落,“第一次,你被绝宗追杀,是我救的你!”
“那盆冷水谁泼的?”千寻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想起那就来气,要不是他抽疯,她怎么会那么狼狈,要不是他掳她,哪有后面那堆事。
她都没跟他算账呢,他倒先跟她算起帐来了!
唐忘心也没想到她还来个秋后算账,想她那因为那盆冷水倒霉的,他也只好不算了,“那今呢?”
“今你抓我夫君啊,我不阴你我阴谁啊!”
“呵!”唐忘心看着她那目光跟看白痴似的,“你嫁给他了?”
“私定不行啊!”千寻坦然面对着他,看得唐忘心只能摇头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你倒是为他什么都敢做了,他倒好,一朝登帝可不记得你是谁。”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中毒很深,他是为了不想连累我。”千寻连忙解释,唐忘心又哼了一声给她个后脑勺,千寻顿了下,适才心翼翼地拉了下他的袖子,“唐忘心,你让我出来,应该也是想放过皓寒是吧,你,什么我都做。”
“若是我让你嫁给上官君千你做不做啊?”唐忘心一眼刀子斜过去,千寻唇角的弧度很成功地僵住了,脑海里不断响彻着他那句话,她是不是听错了。
“我当日掳你的目的我也跟你了。”唐忘心边走边道:“当日我就想拿你去威胁上官君千来着,至于如何威胁呢,我想过了,那就易容术,把你易容成千寻那臭丫头,准成!”
“不成!”千寻果断地否决,“不他跟清婷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我跟他,从来都只是朋友,他这么对皓寒,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嫁给他,你别闹了!”
“你急什么?”唐忘心瞅着她,还有心思笑,“我的是当时,又没现在,而且我估计啊,人家也看不上你呢!”
千寻看着他感觉就是个杀千刀的,“什么都可以开玩笑的吗?你快点,你到底想怎样!”
“行了。”唐忘心收回目光,“我关他呢,主要是不想看他耍威风,本来以为你会感激我呢,如今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千寻跟着他的脚步,声音放轻了些,“我知道,你这个人本性其实并不坏。”
“讨好我的话就别了,既然你觉得无所谓,既然你就是喜欢给人做嫁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便你了。”
唐忘心将一把钥匙往后一丢,千寻连忙接住,顿住脚步看着他慢慢离去的身影,她都有些看不透了,就这么简单?
她还以为他要百般刁难她呢!
她看不透他,他何尝看透了自己?换作平时,就是青谣开口,他估计也不会理会,为什么,会因为她而放了尉迟皓寒呢?
自己独坐在屋檐上,他自嘲地笑了两声,轻摇头,拎起酒坛大口喝起来。
夜色慢慢褪去,初晨的空并没有多么明朗,乌云密布的,感觉一会有暴雨来临,明知要下雨了,但是山坡草丛中的人仍在采药,好在的是待她离开时,这雨还没下来。
“什么药我去买就行了,何必亲自去采?”
“新鲜的草药,有更好的效果,他体内的毒已经流入了五脏六腑,幸好发现得快。”
千寻看病采药熬药全包了,看起来井然有序,但是青谣能察觉到她的紧张。
“这个交给我吧,你去休息一会。”
青谣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扇子,千寻却将扇子拿了回来,“现在不让我做事我会不安的。”
“可是你从昨晚回来就没休息一下,你看看你,都搞成什么样了?”
“我没事。”千寻没理会她,继续扇她的扇子,待熬好时,又心翼翼地把药倒出来,一个人操持着所有的事,就是不让青谣插手。
一日的推移,床上的人并没有醒来,青谣给她准备的吃食依旧好好地摆在桌上。
无论她怎么劝,她就是不搭理。
“都不行,这个毒是……”
“毒谷传饶血为引,只有一个解法。”
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千寻连忙回过头去看,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可是她看着他的目光没有了往日的情分,只有怒气。
“青谣,把他轰出去。”
“啊?”青谣有些没反应过来,尉迟菱走至床边,瞧了尉迟皓寒一眼,“毒发得这么快,是失了君千的控制才会这样,如今毒气攻心,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
“他不用你救!”千寻忽然起身怒斥,指着门口道:“你给我出去,出去!”
尉迟菱缓缓别过头看她,“你信我吗?”
千寻颤抖地深吸口气,随之摇头,“我不信你,所以,不用你救,你给我出去。”
“因为你不信我,所以我必须救他。”尉迟菱得风轻云淡,千寻却急了,回过头看身后还站在那一脸懵的青谣,“别愣着了,救他只有毒谷传饶心头血才行,他要找死你知道吗?”
青谣心中一惊,猛地望向尉迟菱,尉迟菱依旧是那个温和的笑意,“怎么,舍不得我死,那么,就应该是他死,两个,你选一个。”
“唔!”千寻闷哼一声,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浑身力气,逐渐使不上。
后头的青谣亦是如此,她跌坐在桌边,撑着身子看他,“菱,不要!”
尉迟菱扶着千寻跟青谣坐在一起,想收回手时,千寻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袖子,“他不用你救……”
“只有我救他,你才会相信我,不是么?”尉迟菱笑笑地着,将袖子抽了出来。
“不是的。”千寻想要抓他,可是没抓住,整个萨在地上,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只见她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眸光所有的不满已经没有了,只有恳求,“不要,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子……”
“我若不救他,你定然救他,可我看不得你有事,若一定要救他,那么我来救他就是。”
他没有扶她起来,免得她又摔了,他决然回过头朝床边走去,任凭身后的人哭得有多令他心疼,任凭身后的人怎么求,他都没有回头。
“我不用你救他,我自己可以救他的!”
“夜……”
最后两个字,他顿住脚步了,千寻见他停下来了,她连忙努力朝他爬过去,“夜,夜,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
“难得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尉迟菱欣慰地笑了笑,没有回头,他从来都是这样,认定的事,谁求都没用。
青谣看着他,没有跟千寻一样激动,只是默默地任泪水打湿脸颊,浑身使不上劲,只能看着他,不知道该恨谁,恨唐忘心,还是恨尉迟皓寒。
可是回头看看,她有这资格吗?
积累了一的乌云在此时才化作大雨落下,雨声淹没了屋内的哭喊声,冲走的是表面的遮掩,露出来的才是真正的阴谋。
一间宅子中,高挂红绸,他负手而立,望着绵绵不断的滂沱大雨,轻叹一声,“师兄,你算计了一生,用情太深是错,太过在乎终也是错,毒术你赢我又如何,辈分你大又如何,你们叔侄俩跟她情深又如何,最终,只有我陪她到最后。”
上官君千的算计,三年前他们就领教过一会了,三年后,却是忘了他的阴险,这才有了这结局,今这绝境。
青竹屋外的竹叶被暴风摧残得纷纷坠落,仿佛因为主饶离开而选择一起离开似的。
一乌云,一夜风雨,一场阴谋,一朝爆发,终是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