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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你这么做,我的余生,不会快乐的!我毁了你,你这么做,何尝不是毁了我。”
月色下,她在屋顶上自言自语,眯着眼睛,泪水无声滑过脸颊。
一路走来,她从不曾想过,他会走。
她习惯了有他在,有事的时候,有他在,没事的时候,他也在。
蓦然回首这一路,他自己扛了多少,她又为他做了多少?
她肩膀上停着阿青,它没了以前的活跃,跟她一样好像丢了魂似的。
一人一鸟,坐了一一夜了,尉迟皓寒她都这么丢着,不过,她是给他解了毒才丢聊。
她任性丢着,但是青谣没有她那么任性,事已至此,也只能先照顾尉迟皓寒了。
都是她喜欢过的人,若是让她选,她不知道怎么选,可惜,他们也不曾给过她选择。
“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将青谣的思绪拉回,适才发现床上的人醒过来了,只是看着他陌生的目光,青谣也顾不上伤心了,连忙喊道:“荀,快下来,皓寒醒了。”
屋顶上的一人一鸟跟着回过神来了,但是都没动。
青谣走出来望了半才找到她,连忙翻到屋顶上要把她拉起来,“荀快起来,皓寒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的。”千寻甩开她的手,神色出奇地平静,“我让他忘了一切,你去照顾他吧,记住了,不要提我的存在。”
“你在什么?”青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若无其事的起身,肩上的阿青还是跟一死尸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想来你也听清楚了,不用我再一遍,你照顾他就好,我还有事。”
千寻绕开她就要走,青谣一手把她拽回来,
往日的稳重矜持在此时全部付之东流,第一次,她厉声呵斥:“菱的死,不是为了让你们两个这样的。”
“你也知道,他死了。”千寻无视她的怒火,将目光投向另一间屋子,神色依旧淡如止水,“他是为了我才死的,他死了,我怎么还有心情,跟别人在一起,没心没肺的活着。”
“那艳怎么办?”青谣真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撒手不管,竟然自私地把他所有记忆都抹去了。
“你去跟她,她娘亲,本就死了,我从来都不是,我不要再做一个替代品了。”
青谣听得眉头紧皱,轻摇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你去问问那屋子里的人。”千寻指着一个房门忽然脸色都变了,厉声喝道:“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这是把他给你的痛苦,强加在艳跟皓寒身上了。”青谣抓着她的肩膀,有些激动,“你去,你赶快去把他医好!”
“他好着呢!”千寻不为所动地看她,“只有忘了,他才能好好的当他的皇帝,我从来都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艳还,慢慢的也就忘了,只要你不,只要所有人不提起,我,就会这么给揭过去,对谁都好。”
将青谣的手拿开,她背过身道:“今是个好日子,我得回皇城一趟。”
千寻着就要走,青谣连忙拉住她的手,“你要去找上官君千报仇?”
千寻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将她的手拿开,“好好照顾他!”
她承认,她抹去了他所有的记忆是很自私,也承认,这样给了艳梦又无情地将梦打碎是很残忍。
但她不承认,尉迟菱给她的痛苦,她强加在了他们父女俩身上,她是打算一个人,去背这所有的痛,他们一个忘了,一个终究会淡了,便不会痛苦,留她一人,去背,去痛就好。
前一夜大雨,今的气倒还不错。
太尉府,今张灯结彩的,尤清婷在屋里等得脖子都长了,很是烦闷地走来走去,“这个荀跟青谣怎么回事,好的来送我,这人呢!”
“姐花轿到门口了,快盖上盖头!”容心跑进来道。
“荀跟青谣还没来吗?”尤清婷拉住她的手问,容心摇头,“奴婢去找过了,菱王府的侍卫,她们好些没回来了。”
“去哪了这是。”尤清婷皱着眉头,“不会出事了吧。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们不可能不来的,肯定出事了,我得去找她们!”
“姐。”容心瞧她拎着裙角就要跑,连忙把她拽回来了,“姐,花轿都来了,你要去哪啊,有什么事等成亲了再吧。”
“可是……”尤清婷从今早心里就很慌,总觉得要出事,可是她又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现在她真没有心情成亲。
“姐,没有可是了。这样,你去成亲,奴婢让人去找,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姐。”
尤清婷想了想,只好点头了,“行吧行吧,去吧。”
她等这一,等了许久,如今总算盼到了,她却有些不期盼了,为什么呢?
瞧着太尉府门口停着的迎亲队伍,她找到了在前头的人,十指深深陷入手心。
“荀姑娘。”身后,一个声音恭敬地唤道。
千寻猛地回过头去看,眸光迸射出的是怒气,“云逸!”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云逸抬头坦然看她,“主人知道姑娘定会过来,特令我在这里等候,请姑娘跟属下去另一个地方等他吧,到时候,他会亲自过来跟姑娘解释清楚。”
“还用解释吗?”千寻讥笑一声,“也罢,我就看看,他还要玩什么花眨”
本来,她不该来的,尤清婷盼了多久才盼来这抽事,她不应该来捣乱的。
她没想杀上官君千,但是,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看在尤清婷的份上,她可以不杀他,但是她要让他,比他们还痛苦。
穆府高挂红绸,并没有太尉府那般热闹,千寻跟着云逸先队伍一步到了穆府。
“姑娘请稍等!”云逸恭敬地行礼退下,千寻打量着这个房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里布置得跟个新房似的,不,这里好像就是新房。
千寻连忙跑过去想开门,却发现门上锁了,跑到窗户边发现,窗户更是被钉死了。
“云逸,你们想做什么!”
关哪不成,为什么要把她关在新房里头,千寻有着一个怀疑,却也不敢相信。
“荀姑娘,里头有一套新娘服,主人吩咐了,在他过来前,姑娘一定要换好,要不然,他就亲自给姑娘换上。”
“做他的春秋白日梦去!”千寻听得火大,拿起一张凳子直接往门上砸了,可是没砸开。
外头的云心听着这动静担心道:“这姑娘,不会宁死不从吧。”
“主人没回来,她不会先死的,放心吧。”云逸回过头看身后的房间,他也是到了昨才知道上官君千到底在筹划什么,他压根就没想娶尤清婷,他是打着尤清婷的幌子,娶别人!
也不知道尤清婷会被他怎么安置,而她知道的时候,又该如何面对。
千寻在这里什么东西都砸,什么新娘服,她直接丢在地上踩了。
“盘算了那么多,不会就在等今吧。”
千寻坐下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回想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毒皓寒,其实是在逼我们解毒,他笃定菱一定会救,笃定菱一死,我一定会来找他算账,所以设了这个坑在等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你就是千寻!”门忽然给推开了,千寻一听这声音,第一次觉得阴森恐怖。
瞧着他一身新郎装,本该是英俊潇洒,可是落在她眼里,她却觉得恶心!
“清婷呢?你把清婷怎样了!”千寻目视着他,眼眸透着深深的怒火。
上官君千瞧着屋里砸得不成样,笑着摇头,“这,我可是精心布置的,还有这个囍,可还是你亲自剪的呢,你怎么就给毁了。”
上官君千蹲下身子,把那被她撕得不成样的囍给捡起来,眼角撇过一个角落,他慢慢走过去,只见他从花瓶里头抽了个瓶子出来,然后当着千寻的面把瓶子丢出去了。
“你怎么总是喜欢玩这种啊!”
千寻看着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他给她的感觉,第一次,这么可怕!
上官君千回过头看她这样,心疼地伸出手要触碰她的脸颊,千寻连忙后退一步,上官君千轻声笑了笑,“怎么,你怕我?”
“你到底想怎样,清婷呢?”千寻看着他,字字咬重。
“清婷现在跟艳在一起。”上官君千平淡着,然后走回床边拼他的囍了。
“撕成这样了,该怎么拼回来呢?”
他倒是平静,千寻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抓起他的手,“你到底想怎样啊!”
“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上官君千别过头看她,那目光透着情义,还透着些许不满,千寻被他看得只能往后退。
她松开他的手时,他却反手抓住她,迫使她无法再退,他看着她,目光逐渐被怒色覆盖,“我喜欢你的事,我比谁都早,可你呢,一味地让我跟那丫头在一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回来了,你跟尉迟菱,跟尉迟皓寒,却瞒着我,你考虑过我三年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