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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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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老板,本月有个叫洛风的人达到了最高银钱上限。”

歌笑皱皱眉头,似乎超过了预期,什么人会在她开张第一个月这么给面子。白送的银子不好拿,显然来者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歌笑一时想不明白。但她的观点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给了钱,就不怕他居心不良。“回话,说我这月十五专门为他奉上佳宴一桌,特色表演一台。其只可携5人入场,时间申时至戌时,过期不候。”

目前她已拥有一个专业表演队伍,凭自己的记忆编排了几支现代舞,随兴的街舞,柔美的孔雀舞,华丽的千手观音,魅力十足的印度舞。这些都是不轻易拿出来给人看的。另外她还准备了几首流行歌曲以备不时之需。当然小品,相声,戏曲等这个时代没有的元素都有训练专门人员来表演。想吸引人,这些必不可少。只是时间尚短,她有些担心,那些人不够熟练,难免搞砸。

“兰芸,这几日要辛苦你,加紧训练。事成之后花红翻倍。”

“老板放心,奴婢一定努力,绝不负老板所托。”

“如此甚好,三日后服装,道具到位,五日后排演。”

“是。”

她短时间组建的队伍,已经很了解主人的脾气,语言简洁明了,废话一字不讲。她也不喜欢手下啰嗦。在她面前礼可以不行,但废话却绝不能多说一句,否则直接扣钱。她要的是效率,其他都是次要的。做她的手下也很开心,因为收入几乎是别家伙计的五倍。对于出身低微的这些人来说,一下子能够成为富足的人,太重要了,所以人人珍惜这里的工作,任劳任怨,竭尽所能达到老板的要求。

这段时间歌笑很累,终于发现做成一件事情真不容易。想自己那个时代成功人士付出的肯定比自己更多。自己拥有的条件是绝无仅有的,所以能顺利成功,而他们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条件。想到此,她就偷偷乐,连累也忘记了。

今日回宫,本想放松一下。可刚一进门,蟹就哭着出来了。“谁欺负蟹了?”

玲儿不语。

“胆子大了,本公主问话,也敢不答。”

“不是啊,公主,您太累了。奴婢们不想您为一些小事操心。”

“什么小事?我想听听。”

玲儿叹了口气,“真没什么。就是三公主,今天路过这里。蟹没看见。她认为蟹藐视她,打了蟹几巴掌,罚她跪了半天,明天还要跪在她宫门口,给她们擦台阶。”

歌笑不怒反笑,“有意思,她当我还是软柿子。好啊,希望她明天还有命在。”

玲儿大惊失色,“主子,千万不能杀人啊。”毫无怀疑,歌笑想杀歌心已经不费吹灰之力了。

“你怕了,记住跟了主子我,杀人是早晚的事。但现在我不会。你放心。”

当晚歌笑带着蟹来到歌心的梨香宫。

来到门口,歌笑衣袖一甩,灯火全灭。梨香宫中人顿时惊呼声一片。就在这一片叫喊声中,歌笑飘至歌心身旁,嘿嘿的冷笑,“我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

声音很小,只贴着歌心一人耳边,所以别人都没听见。歌心吓的浑身抖如筛糠,竟忘了大叫。等重新点亮灯光,众宫人才发现,她面色惨白,满头冷汗。歌笑戏谑的道:“姐姐,不用这样迎接妹妹吧,虽然妹妹是死过的人,并不代表我不怕鬼啊,我可是见过鬼的人。”

歌心木然的望着前方,“刚,刚,刚才你们听见什么了没有?”

“公主,是奴婢的声音啊。”

“不,还有一个声音。”

她转向歌笑,似乎没有认出她是谁,直直的望定她,“你听见了么?”

“我?我进来时候就看见你们把灯吹了,想吓我,我能听见什么?”

歌心盯了她半晌,终于发现她是谁了,立刻变了脸色,厉声问:“你,来做什么?”

“嗬,瞧姐姐说的。我是带我的人,向你道歉的,你忘了?”

“你说的是这个贱婢么?”

“不是她,还能是谁。蟹,过来,给三公主叩头谢罪。我听说这宫里呢,屈死的丫头多了。一到晚上就出来游荡。阳气不旺盛,就会被抓去魂儿。”她死死盯着歌心的眼睛,“做坏事太多呢,也会招来麻烦的。我这丫头素来胆小。居然胆大包天,小视三姐,您也不必罚她明天来擦台阶。今晚回去我赐她一死。明天一早就把尸体送过来,给您验收。如何?”

歌心脸色惨白,“你,你,你想吓唬我。”

“岂敢,一个丫头,我还不放在心上。不过,她是因你而死,自然要算在你头上。我过来就是给三姐说这件事的。因为,我也胆小,可不希望,别人把帐算到我头上。话已说明,告辞。”

回头就走。

丢下目瞪口呆的歌心。

蟹快步跟上,“公主,您,您真要杀我?”

“是啊,君子一言九鼎。”

蟹彻底傻掉,立马跌倒在地,泪流满面,“公主,蟹,蟹不想死啊。”

“得罪了三公主,只有死路一条,要怨就怨自己不长眼,得罪错了人。做鬼再来报仇吧。”歌笑说的声色俱厉,那语气吓得人三魂飞走两魂。蟹哀哀的哭泣。梨香宫中人一片默然。歌笑悄悄再一挥衣袖,屋里所有灯火再次熄灭,突听得幽幽的笑声,仿佛发自地底。惊叫声再次穿破耳膜。

“你,你,你们滚,不要在这死不死的,当我怕了你么?”她说的一丝底气也无,“带着你的人,滚,本公主再也不要见到你们。”

“三姐说的是,我们这就走。”

一拉蟹,飘然而去。

回到紫云宫。蟹战战兢兢的问:“公主,还杀我么?”

歌笑瞅着她害怕的样子,哈哈大笑,“傻丫头,杀你作甚?吓唬她们的,没事了,下去歇着吧。”

“老板,客人到了。”

“一切按排演的来。”

“是”

洛子炎一身淡紫色长衫,如玉的面上不带一丝暖意,随行的只有吴昭。吴昭是仆亦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走进店内,装饰风格令他眼前一亮。牡丹花可以铺在屋顶,四角可以雕上飞鸟。地板可以是成块的大石头铺成,石头上雕刻的图案,也很独特。大眼睛的鱼儿,有红,有白,也有黑色。楼梯是竹制的,竹子上刻有荷花,每走一步如脚踩莲花。走进老板为他准备的三楼抱玉厅,本来暗淡的厅内,突然亮起粉红的灯光,悠扬的笛声由一侧帘后传出,并隐约有流水声响起。灯光慢慢暗下去,厚重的帘幕缓缓升起,隔着一层珠帘,一身翠绿色孔雀服的女子,慢慢展开美丽的衣服,翩翩起舞。随着舞步的展开,悦耳的鸟鸣此起彼伏。

洛子炎心中着实一惊,好奇特的构思。怎样的才情才能编排出这样一种场景。心中不免对这家老板生出更深的好奇心。

一舞结束,女子退下。珠帘缓缓向两边退去,一层似有似无的薄纱后,一人背对这边,叮,铃声响后,一曲《忘忧》,自他指下,轻轻流淌出。男子纤弱的背影留给人无尽的遐想,秀发半垂至肩,似有清风吹过,秀发微动,丝丝缕缕,每一丝牵人心魂。曲至一半,男子不动却突然一点点旋转,由背影至侧面,然后是正面,整个180度旋转。整个过程极缓,每一动都给人无尽的美感。一曲终了,薄纱自动分开,男子轻轻站起,缓步走下舞台,光线一层层亮开,终于看清他俊秀的容貌,精致的五官,线条分明而不失柔和,秀眉下双瞳如墨,亮如暗夜星辰,一不小心,教人沉入星空,永坠梦海。

一贯冷静的洛子炎,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少年身上虽没有夺人的霸气,却隐含不尽的冷傲。若不是那双灵动的美目,他完全可以相信他比自己还冷。

随着少年的走进,他突然闻到一丝幽幽的淡香,似兰非兰,似荷非荷,那股幽香似有若无,领人进入梦幻中。洛子炎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在梦中。可是心神动摇却是为何?

少年走进,微一抱拳,“在下管宜琪,见过洛公子。上菜。”

片刻粉装少女鱼贯而入。

“满汉全席,请洛公子品尝。”

洛子炎探究的望着他,“阁下就是此店老板?”

“不才,正是管某。”

“果然不俗。”

“公子过奖,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洛子炎破天荒的笑了,“管老板,这些绝技,当世之人恐无第二人会。”

“很快就有人会了。”

歌笑在洛子炎对面坐下,“下面是十八相送,说的是一个爱情故事。必要的话我会解说整个故事。”

洛子炎再次笑了,鼻中嗅着那若有若无的淡香,莫名的觉得很安心。仿佛从来没有忧愁,一切都那么美好。

吴昭很是不解,为何主人再次展露出一年难得一见的笑脸呢,什么让他那么开心?

歌笑见他不答,回头示意节目继续,自己拿起酒壶,“洛公子,这是我独家酿制的高粱酒,口味极佳,请品尝。”

“管老板,你是我今生遇到最欣赏的人。所以这一杯,洛某敬你,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歌笑再次打量着面前的人,二十出头,浑身寒气逼人,暗含一股王者霸气,双眸却冷如三九寒冰。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肃杀,他的目光可以杀人。他很帅,一种刚硬的美,举手投足都暗含千斤之力,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脚下。此人岂是池中之物。

此时这个十足的强者在向自己示好。歌笑差点笑出声来。显然结交此人,绝对是个意外收获。歌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拿下。思及此,她举起手中杯,“我知洛公子绝非等闲之人,所以,如若不嫌弃,在下愿与公子成为异姓兄弟。”

“好,洛某虚长贤弟几岁,自然为兄。”伸手自怀中拿出一块玉牌,“持此牌,凡我洛家产业,皆将为贤弟提供必要的帮助。”

“多谢洛兄,小弟无以为报。一会为兄长表演大变活人。”

两人相处甚欢,各自饮了不少酒。

歌笑恐喝多,推酒量小,少喝了不少,但仍有些头晕了。赶紧说,“该我表演大变活人了。洛兄稍候。”

起身到后台准备。

吴昭低声问:“爷,您很喜欢他?”

“很奇特的一个人。”

什么魔术,大变活人,以前从未听闻。

魔术师靠的是道具和光影的配合。限于这里没有电,那些奇幻的光影效果是没法有了,好在她用灵巧的手法弥补了这一不足。这一技法也表演的有模有样。

她刚把人变完,一楼主管匆匆走过来,“老板,楼下有个自称是威王的人,说要见您。”

歌笑面色一寒:“不见。”

洛子炎惊奇于他的反应,百姓即使后台再硬,也不能不给皇家人面子,而他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他是真厉害还是犯糊涂?

“贤弟,此人惹不起,恰巧他是我认识的人,看在我面子上,让他进来吧。”

歌笑眼中划过一丝不悦,“既然如此,看在洛兄的面上,让他上来。”心中却是很不高兴。

“贤弟,为何不喜欢他?你和威王打过交道。”

“基本上没有,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洛兄。”

显然这不是他真心话,但洛子炎还是很感动。

威王进来的时候,歌笑将特色节目压下,叫人跳跳现下的舞,唱着此时的歌。

威王见此也不觉的有何特别的,便向洛子炎道,“洛老弟,来此享受,怎不通知本王。”

洛子炎摆出一贯的冷淡,“只是来见见管老板。”

“哦,这位是……?”

歌笑极不情愿的站起来,“草民见过威王。”

威王上下打量了一遍所谓的他,沉默了片刻,“你的眼睛有点熟,我们在何处见过。”

歌笑心中暗思:好笑,自己妹妹的眼睛是该熟。

威王再次打量他,眼种划过一道精光,脸上绽放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管老板,难得一见,一见果然是美人。”

歌笑眼中的不悦,换成冰冷,“王爷,大驾光临,令小店蓬荜生辉。来,给王爷倒酒。”

“慢,难道本王不配,管老板亲自倒酒么?”

歌笑冷冷一笑,“王爷哪里话,能为王爷蒸酒,是小人的福气。”

手持玉壶,就要蒸酒。威王抬手止住她,“倒酒是有讲究的,你该过来,在我身边倒。”

怒火在歌笑眼中燃烧。洛子炎看着威王一副欲占便宜的嘴脸,突然心生万般的厌恶,伸手接过酒壶,“王爷,管贤弟,年纪尚幼,不懂这些规矩。我来。”

“哎,你我不分彼此,自不必如此。”

“王爷,这酒确是千秋佳酿,来,我敬王爷。”

威王呵呵一笑,似乎并不想放弃心中的盘算。他抓住歌笑的酒杯,“管老板就不陪一杯么?是否对本王有意见。”

“岂敢,王爷能尽兴是草民的心愿。”

“好,陪我饮尽这壶酒。”

“草民非常愿意,可惜草民酒量极浅,一喝就醉,到时露出不雅之态,恐玷污了王爷的法眼。”

“无妨,男人之间,醉酒是极平常的事情,无所谓雅与不雅。”

歌笑眼珠一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素闻威王酒量过人,草民一定不敌,为了王爷能喝的尽兴,不如一对二。”

威王仔细的盯着她,看她那单薄样,想来酒量不怎样,故作慷慨的道:“行,管老板,既然说了,本王怎能不给这个面子,不过要喝点意思出来。”

“此话怎讲?”

“美酒、诗词、歌曲、佳人都是相伴而生的,我们该喝出该有的情趣来。”

歌笑暗骂:当我是生意人好欺负么?阴险小人。脸上赔笑:“好,有酒,有歌,佳人就在台上。诗词么,您也知道,我是生意人,这方面不擅长,若做的不好,还请王爷勿笑。”

“纯属娱乐,何来耻笑之意。”

“那么,这第一杯,请王爷赐教。”

“好,接不上来,要罚的。”

“一切皆听王爷安排。”

“月朗晴空今夜断言无雨,”

“风寒露冷来晚必定成霜。”

威王不禁笑道:“成霜,成双?呵呵呵。”

歌笑暗自跺脚,咋对这个,尴尬的一笑,“草民都说了,诗词不在行么。”

“不,本王觉得意境很美,喝。”

洛子炎惊讶的看着歌笑。

威王身子前倾,“知道么,你的眼睛真像我的五妹,好美。”

歌笑不动声色,:“令妹很美?”

“自然,世上难寻第二,可惜是我妹妹。”

歌笑恨不能给他两巴掌,只能忍。

“竹本无心遇节岂能空过”

歌笑的手骤然握紧,纤长的手指露出苍白色,深深吸了口气,“雪非有意他年又是自来。”

“哈哈……,管老板在生什么气?”

“是么?我有生气么。王爷,该您喝酒了。”

“管老板,很是有才啊。不如以酒为题,作诗一首。”

歌笑摆出五个酒杯,“王爷饮完五杯,草民愿作一首诗送与王爷。”

“好。”他斜视着歌笑,很迅速的饮完所有酒。

歌笑故意张张嘴,有些为难的样子,心里在笑,我一肚子唐诗宋词,跟我斗,让你喝吐血。

“王爷好爽快,草民还没想好。”

“数三声,作不出,罚酒。一……”

“慢,别急。”

“二。”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洛子炎张大了双眼,什么,这是他做的么?

“王爷,还要喝么?”

“好诗,你若还能作,本王就能喝。”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么,请喝。”背书,天下谁胜的了她,她肚子里多的是别人的佳作。

威王心说,你有才么,终有尽时吧,我陪你玩到底。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威王大喜,“正合我意,再来。”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长歌吟松风,曲居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本王怎么觉得,你是在背,不是作。”

“是啊,我是在背。不然以草民之才,能作出么?”她说实话,不过她清楚的知道,没人信,因为她说的诗不会在这里出现。

“本王固然怀疑,却不得不承认是。”

歌笑还想再背,洛子炎心生恐惧,好怕失去,失去什么他不明白,却很想阻止这样发展下去。

“贤弟,王爷会喝多的,先看舞吧。”

“啊,对不起大哥。”转头示意,表演舞蹈的人快上。

此时天色已黑,一人走到她身边,“老板,您屋中有信。”

歌笑略一皱眉,只有宫中会飞信过来,肯定有事,而且很急。她立刻站起来,“王爷,大哥,家中突然有急事,失陪片刻,望二位见谅。”

威王不悦,“管老板,不能丢下客人就这么走吧。”

“王爷恕罪,的确是有急事,草民很快回来。”

“如果一定要走,回来时,一定要陪本王一醉。”

“一定,一定。”

躬身退出,直奔自己房中,信还在信鸽腿上,取出看一眼,原来是皇上急召见,顿时大怒,岂有此理,一年不召见,现在召见,自己那个不称职的父亲,究竟想干什么。怒归怒,却必须去,推开后窗,飞身而去。她的轻功已达上乘,木风说放眼天下,除了他自己没有几人可出其右了。所以她可以神出鬼没的穿梭于宫里宫外而不被人发现。

洛子炎在歌笑离开之时,心中已有盘算,他对威王抱抱拳,“王爷慢用,在下去方便。”

来个尿遁,悄悄跟在歌笑身后。看她轻盈的身姿,倒抽一口气,想不到这么个看似风吹就倒的人,轻功这样好。对她的好奇心更甚。

歌笑以风速赶回紫云宫,玲儿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头是汗。歌笑一进屋,二话没说,“快换装。”

“公主,你满身酒味。”

歌笑撕下假面皮,“多撒点香粉,拿水来。”玲儿和蟹,一个忙梳头,一个忙撒香粉。歌笑套上女装,“可知召我何事?”

“是三公主,说您装鬼吓她。”

“靠,就这小事。”歌笑气的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说罢,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你们当没听见啊。”

“啊,公主您在外面结交了坏人了吧,都会骂人了。”

“好了,走吧。”话未说完,人已在院外了。玲儿大急,“等等啊,公主。”某人,哪会等她,身影一晃已经来到御书房外了,看见有人,她收住脚步,开始走她的慢猫步。暗中那人差点笑出声,这个公主的秘密还真多。若不是自己跟来,怎知那纤细的少年,原来是个倾城佳人,烛光中只瞥见她的一个侧脸,但已足够,她的美丽的确是世上唯一的,难怪连自己的哥哥也有垂涎之意。美人如玉,却力求将自己包在陋石中,她隐藏自己的实力,在自己的家人面前,那么这些家人就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家人了,显然她很孤独,遗世而独立。念及此,心中疼痛起来。这样的少女应该在家人爱的守护中,幸福的生活,为何她象被人遗忘的小草,顽强的活着,却仍逃不掉被凄风冷雨吹打。越想越痛,手指几乎握的陷进自己的肉中。

歌笑终于走到了书房门口,门口的太监,几乎不认识她,“什么人?”

“我是紫云公主,父皇召我,请公公通禀一声。”

听说是紫云公主,小太监并没有露出多少恭敬之意,“是公主,皇上等你很久了。再不来,皇上就要发火了。”

“对不起,有事耽误了,望公公见谅。”

“快进吧,皇上正生气呢。”

歌笑低着头,慢慢挪了进去。她不是不气,但现在只能忍。

身着明黄的人坐在案后,看着手中是书,脸上是一层寒冰。

歌笑故作害怕,战抖着,拜下去,“父皇,歌笑来迟,望父皇见谅。”

皇上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笑儿,最近在忙什么?”

“孩儿,在学琴。”

“可是朕听说,你整天躲在宫里,装神弄鬼。”

“孩儿没有。”

“心儿说你很擅长,扮鬼吓人。”

“世间本无鬼,心中无鬼,有何好怕的?”

皇上啪的,放下手中书,“大胆,你此话何意?”

歌笑抬起头来,她突然发现自己不擅长装胆小,而且为什么装呢,她怕谁,天下可以让她害怕的人,应该还没有出世。于是她放弃了伪装,直起身子,迎视上父亲的眼,“意思很明了,疑心生暗鬼,与他人何干?”

皇上突然愣住了,恍惚看见当年的佳人,她很像她的母亲,甚至比她的母亲更美,更惑魅人心,那眼睛中的坚毅,无畏却是任何人都没有的。四年了,他遗忘了她四年。她居然变了,变成美丽的凤凰。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几乎盖过了他这位人君。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不知是什么情愫在作祟,他居然没有了气。“笑儿,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如果是真正的歌笑,她一定会感动,一定会忘记多年来的恨。可惜她已经不再是歌笑,她不能容忍一个父亲这么多年的冷落,这么多年来的漠视,漠视她的生死。尽管她并不是歌笑,可是她管宜琪,不能让那可怜的女孩白死,她要替她讨回欠账。

“父皇觉得对不起可以抹去一切伤痛么?”

“笑儿,你还小,不懂。”

“我是不懂,为什么同样是女儿,一个千娇百宠,一个就活该凄凄惨惨。四年了,您可记得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您可知我几乎命丧黄泉,您可问过我是否吃饱穿暖。您可知您的宝贝三公主将我置于死地,仍不肯罢休。今天,为了她一句无稽之谈,就打算治我的罪。好啊,不如赐我一死。我好去找我的母亲。”

“笑儿,你喝酒了,醉了。”

“是,我是喝酒了。我要醉死,不用面对人心的冷酷。”

“笑儿,父皇送你回宫。”

“谢父皇,如果不治我的罪,我走了,不用您大驾相送。”

“笑儿,孟公公,送公主回宫。”

歌笑转身,也不行礼,大步走了出去。皇上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升起莫名的怅然。他不怪她的无礼,因为他发现她眼中有自己的狂野,她能做大事,可惜是个女孩。如果是男孩,这个天下……。

走出御书房门,歌笑赶走跟在身后的太监,飞速回宫。

未进宫门,她已把外衣脱了,带上假面,唤玲儿,“快梳头。”

整个过程不足两分钟,再站起来又已是个翩翩公子,“看好门,我走了,晚上不会来。”

玲儿问:“皇上没有难为您吧?”

“记住,你家主子,自此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皇上也不行。”飞身出窗,消失在高墙外。

歌笑回到酒桌上,威王不满她走了那么久,要罚酒。歌笑心中正不爽,接过酒就要喝。洛子炎突然伸手压住那酒杯,“贤弟眼中尽是疲惫,不宜多饮酒。吃些水果吧。王爷想喝酒,就让在下来陪吧。”

威王不悦,“洛老弟,平素不喜饮酒,今天怎么主动要喝了?”

“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在下很开心,所以很想喝酒庆祝一下,不知王爷肯不肯相陪。”

“哦,今日有何特别?”

“今日我能结交管贤弟,是人生之大幸,而且有王爷作陪,天下幸事今日皆占,自当开怀畅饮。请,我先干为敬。”

歌笑讶然的望定他,他那根筋不对么?

威王喝了不少酒,歌笑自酿的酒本身就烈,不觉真有些醉,乘醉他屡屡想占歌笑便宜,不是被歌笑躲了,就是被洛子炎搅了,最后终未得逞。时已入二更,洛子炎见威王醉的不轻。让其随从,送他回府。威王迷迷糊糊的被随从架走了。洛子炎暗舒一口气,看歌笑眼神朦胧,知道她也喝了不少,应该是醉了,只是硬撑着。眼中露出无尽的疼惜,“以后,不要喝那么多。”

歌笑不自然的笑笑,“让洛兄见笑了。”

“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歌笑扶桌站起,稳住身形,“没事,我自己会走。我已安排了上房,洛兄也该歇了。”

“你……”看着她倔强的身影,心中一阵酸楚,可怜的女孩,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让一个皇族少女成长为坚强战士啊。洛子炎不顾她的反对,伸出手臂,扶住她的肩头,“走吧。”轻轻一提,将她的重量全部托起,一路送回歌笑自己屋中。环顾她这间临时住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几乎没有任何奢华物品,家具也少的不能再少。只有那张大床还算柔软舒适。“你没有丫鬟么?”

“要丫鬟何用?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真的?可是,有时候……,应该有个贴身丫头的。”

歌笑怪怪的看着他,有钱人就喜欢使唤人,“大哥,您也累了,该休息了,多谢大哥送我。”直接下逐客令。

洛子炎只能离开,虽然不舍,可他很清楚,有些东西不能操之过急。

歌笑有些头大,接下来似乎有不少难题要解决。得罪了父皇,招惹了威王,双重身份,有时也分身乏术。手下得力的人没有,培养一批忠心之士,需要时间,耐心和慧眼。天语楼才起步,没有多少活动资金可以用来发展自己的部队,自己的实力还有待提升。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有力的靠山,师父在某些方面显然不能成为靠山。太子哥哥又不能过多的接触,以太子的细心肯定会发现破绽。威王是可怕的必须避而远之,怎么办?歌笑简单的清洗后,斜卧在大床上,双眉紧锁。困意袭来,竟然不由自主的睡着了。后窗半开,冷风吹动帐幔,睡梦中的人蜷起身子,好冷。一人悄无声息的穿窗而入,随手关紧后窗,迅速移到床边,轻轻拉过锦被,给她掖好。感到温暖,她自觉裹紧被子,一只手紧紧抓住被头。床边伫立的人微微一笑,伸手很想握住那只露在外面小手,却强自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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