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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徐幼之这么高冷的人当然不惯他。
“喊不喊?”
徐幼之皱了皱眉,低哼一声:“你想谋权篡位?贺小猫,弟弟就是弟弟。”
“谁他妈是你弟弟,”少年发狠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是我国公民基本的民主权利】撞【文化创新的根本途径是立足社会实践】她,张嘴就咬她脖子,“徐幼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数?”
“你凶啥?按照年纪来讲,你确实是我弟弟啊,”徐幼之勾着唇笑,淡淡的“嘶”了一声,尾音一颤,但表情依旧很欠收拾,“一个……18岁的弟弟。”
贺知里:“……”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侧已经没有人了,徐幼之揉着一把老腰撑起身子,整个人彻底成了条死鱼。
凌晨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来了多少次,浮如山河云浪翻涌,她靠在床头,摸出手机,懒洋洋的给贺知里打电话。
那边没接。
几秒后,房间的门便被人打开。
少年雪衣黑裤,露出的一小截脚踝骨感漂亮,立在门边,身后是菲薄的天光,他潋然垂眸,看着小姑娘懒洋洋的冲他抬手,温声:“饿了么?”
“饿了,”她乖乖的被男生抱起来,下巴搁在少年宽阔安稳的肩,小脑袋微微歪了歪,还挺软的抱住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咦,床单怎么换了?”
为了方便,他给她清理完之后就随手从衣柜里抽了件男士衬衫给她套上。
少年身形高挑,拢在女生身上倒也不担心会走光,雪白柔软的衣摆垂下遮住大腿,底下是条牛仔短裤。
他像抱孝儿似的单手把小丫头托在臂弯,微微侧过脸看她:“现在去洗漱么。”
十几岁正是少年抽条的年纪,贺柏生的高,贺知里便也差不到哪儿去,18岁的他,身高已经快突破190了,而徐幼之不负众望,从162窜到了165。
她的身形纤细又小巧,在贺知里的怀里就是小小的一只。
“我今天是个没手没脚的废鱼,”徐幼之蹭蹭对方的侧脸线条,懒洋洋的哼哼唧唧,“爷累惹这三个字我已经不想再说了!”
“知道了。”
贺知里好脾气的抱着她往洗浴间走,让她乖乖的在镜子前站好,随后对着镜子,少年温热的指腹轻轻捏住女生的脸颊。
徐幼之闭着眼睛,摇椅晃,一脸“我闭眼了你来吧”的任人宰割模样。
贺知里:“张嘴。”
徐幼之默默张开嘴:“……”
贺知里:“喝水。”
徐幼之低头啄一口:“……”
贺知里:“漱一下。”
徐幼之鼓了鼓腮帮子:“咕噜咕噜。”
贺知里:“好了,吐。”
徐幼之:“……咯噔。”
少年在镜中与一脸“我刚才干什么了”的徐幼之对视上,抬手,掌心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吞了啊。”
徐幼之:“……吞了就吞了我还能吐出来不成。”
接下来的动作还算是比较顺利,洗漱过后,少年又抱着心安理得的徐幼之到餐桌旁,随后转身去厨房端出热好的牛奶。徐幼之晃了晃脚尖,视线一瞥,落在阳台上新晾的好几条床单上。
徐幼之:“?你怎么把它们都洗了,我们来北城的前一天邹婶才洗过的。”
“……”贺知里瞥她一眼,把盛粥的白瓷碗放到她面前,“要糖么。”
“要,”徐幼之点点头,过了两秒又觉得哪儿不对,“我跟你说,这个月的水费你得付一半!”
贺知里:……
少年无语凝噎。
徐幼之扫了眼阳台上挂的满满当当的晾衣架:“四个床单啊哥,好费水的。”顿了顿,她又舔了舔唇角,说,“小猫,有时候其实你不用这么勤快的……”
“不洗用什么?”
贺知里气息不稳的喘了一下,眼皮子覆下来,遮住少年柔软细碎的瞳。这边的采光很好,从窗外透进来的浅光倾洒,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天使张开了洁白软清的羽翼,徐幼之托腮看了一会儿,突然眯了眯眼睛。
贺知里垂着眼睛给她搅着粥里的糖,对徐幼之的目光浑然不觉,只平稳着声线,语气自然的告诉她。
——“这些床单,都是凌晨换过的。”
徐幼之:“……”
“凌晨”两个字的信息量可够大。
她耳尖可疑的红了红,然后执起白瓷勺,低头抿了一口,含糊一句,“啊那算了水费还是我自己交吧……”
两秒后,她又皱起眉,“你挺抠搜啊,就给我放那么点糖,一点甜味也没有……”
“没甜味亲一下就好了,”贺知里抬眼看她,“忘了说,姐姐,我最近在看你的《不甜》。”
徐幼之:“……”
让她来想想她在不甜里都写了些什么狗屁玩意儿。
除了女主反攻。
还有啥来着。
“我倒是不知道,”贺知里淡声,“你对我的非分之想,那么早就开始了?”
“……你听我给你狡辩,”她说,“就……不完全都是事实,你知道吧。”
“可是我看完了,”少年的语气悠哉悠哉的,“包括后记。”
后记?
徐幼之一拍桌子,这不对啊。
写后记的时候她还挺中二的,因此在她稍微成熟一点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删掉了后记。
后记倒是没写什么过火的东西,那段时间正好是贺知里最难的时候,她心疼他,但她没处说。
所以她写了个两千字的后记。
关于他。
全部,都关于他。
徐幼之:“后记我删了,你是从哪儿看的后记?”
贺知里:“……”
徐幼之猛地一眯眼,一脸看透的表情:“崽种,你看盗版。”
“……吃吧,”少年心情晴朗的勾了勾唇角,“冷了。”
凌晨他在她的微博里看完了所有连载,不管是书评区,还是微博评论底下,都有不少夸她的声音,他的又又有在好好长大,但成长二字,往往与“风雨”相连。
但他始终记得,她的那一条置顶,关于暂退的长文。
“又又。”
他想了想,还是盯着她的眼睛开了口。
“想做什么就继续做吧,以前是我太混,没办法护着你,”他默了两秒,“以后你就在你的世界里安然发光,继续成为姑娘的信仰。”
徐幼之:……
徐幼之:“你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