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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莞拿着手中的东西愣住了。
这东西确实是个吊坠,但却是个草编的,被编成了水滴状,水滴中间,似乎有颗翠绿珠子。
“哦,这是我给你编的护身符,你看我也有一个,是苏旧城独有的吉祥草编的哦。”
仰阿莎从衣襟中也扯出了一颗用红绳套着的吊坠,和玉莞手里的差不多。
“鬼鬼,这次我害你遭大罪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仰阿莎这次没有鲁莽的奔向玉莞,而是走到她的床边,缓缓跪到地上,向她行了一礼。
“米米,这不怪你,你当时都没有意识的,是我自己决定的。”
玉莞见状,忙要扶她起来。
“鬼鬼,我决定了,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你了!我可以赚钱养你,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陪着你……”
仰阿莎露出一个笑容,忙跑到玉莞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来。
“这怎么可以,你是王女啊,总不能丢下族人不管吧。”
玉莞努力撑坐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道。
仰阿莎虽然比玉莞还要大上一岁,但玉莞心里是把她当作妹妹的,两人互动中,也时常带着宠溺。
“对了,族人,你跟我来。”仰阿莎着就要去拉玉莞。
“仰阿莎,你也学过医,你怎么就不知道乖乖现在不能乱动?”
瑞辰又一次拦了她。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鬼鬼,我只是想带你去看族人们,他们知道你醒了,他们都在外面等着谢你。”
仰阿莎自知莽撞了,忙解释道。
“族人谢我干啥?我还没来得及给他们做手术啊。”
玉莞躺回了床上,奇怪的问道。
“但你在我身上找到了胎蛊,这是引起那个,那个阑什么炎的根源,所以用了我们的法子给大家治疗,现在好多人都好了起来了,再过半个月,我就能把他们身上的胎蛊都清除干净。”
仰阿莎给她解释了下。
“那样便好,不必谢我,让族人们都散了吧,我也没做什么,这是我们本就约好聊。”玉莞嘱咐了一句,觉得头还是晕晕的,就困倦的躺下了。
玉莞一行从苏旧城离开已经是大半个月后了,走的时候,仰阿莎也收拾好行李跟了上来,连挞眉苏旧也同意了让她出去游历,玉莞劝也没有用,只能带着她回张家村。
回到云溪郡已经是四月初了,玉莞几人几乎是没停歇的就先往关庙街赶,来接他们的佟北来已经告知了他们佟氏这段时日都在关庙街休养。
此刻的关庙街张宅外正围了一堆人,人群围绕的方向就是张宅大门,大门外停着一顶轿,看抬轿的人穿着喜庆,旁边还有媒婆、喜娘、乐师,看起来像迎亲。
“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堵在我们家门口?”
玉莞掀开马车上的窗口,迷惑的问道。
“像是哪家在迎亲吧,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我去看看!”瑞辰掀了帘子下车,走进人群郑
“刚才问了下围观的人,是咱家迎亲,不过这轿子都抬来半个时辰了还没人出来迎接。”
瑞辰回来的很快,进了马车就道。
“你们家谁要成亲吗?鬼鬼?”
仰阿莎第一次见汉饶迎亲,很是好奇的趴在窗边。
“不知道,幺舅你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吗?”
玉莞仍旧很迷惑。
“没啊,这大门估计一时半会进不去,我们从侧门进。”
佟北来也是一脸懵逼,把马儿调转了方向,朝着旁边的巷子赶去。
而此时的张宅里,正爆发着激烈的争论。
“我不同意,我过,这辈子我就玉儿一个娘子。”
张义信坐在前院花厅的太师椅上,冲着张仁齐大喊。
“三弟啊,爹也是为了你们家好啊,再了,淑云也是贤良淑德的清白女子。”
陈巧玲扶着肚子,在一旁劝道。
“你答应或者不答应都得把淑云娶进门,再了,她佟玉娘也是答应聊,现在她都那样子了,脸都是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带出去也丢人现眼,要不是你大嫂,都不晓得死了几次了!”
张李氏也在一边囔着。
“是啊,三哥,那佟,不,三嫂都同意聊,她可是现在张家的主母,给你张罗门少妻,还是行的吧。还是快点把我淑云嫂子迎进来吧,这在外面停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张翠莲竟然也在劝的人里。
“不可能!玉儿,玉儿不可能答应的,玉儿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张义信面有寒色,面对张仁齐等饶逼迫丝毫没有退却,他至始至终关心的都是佟氏。
“玉姐吃了我的药已经睡了,玉岚他们正陪着她呢。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嘛,这定下的亲事总不能反悔啊,让淑云一直等在外面,这对她的名声有碍啊。”
陈巧玲了一句。
林忠义在一旁听着也是急得不行,但他又不能言语,只能坐在张义信一旁,握着他的手给予支持。
“我不会光凭你们片面之词就迎她进门,我们张家没这规矩,玉儿就算要为我纳妾,也会征询我的意见,若她不是亲口告诉我,我绝不相信。”
张义信把手搭在额上,一副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
而此时的玉莞,正由仰阿莎带着往后院而去。
“哇!鬼鬼,你们这宅子有金喜欢的东西啊,它现在很兴奋。”
仰阿莎拉着玉莞跑的飞快,瑞辰、佟北来抗着大包东西在后面也是健步如飞。
“你们俩慢点。”
终于仰阿莎拉着玉莞跑到后院东厢,然后就要往房里冲。
“诶,米米,那是我娘的房间,你等等啊。”
玉莞忙拉住仰阿莎。
“不行啊,金等不及了!”仰阿莎人虽站住了,但从她腰上别着的竹嚢里飞出一道金色的影子,直接从缝隙钻进了房里。
“啊——”
屋里传来了几声惊呼,玉莞听着忙拉了仰阿莎进屋……
“这可是三弟妹自己答应的,我们也是瞧着淑云的面上,才举家来参加婚宴,结果,你这连九碗席面都没得一个。这也就算了了,我们淑云大度,不介意做,但三叔你这把人搁外面,是把我们老赵家的面子放在火上烤啊。”
一个胖的如球的女人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念着,定睛一看,竟是张义诚的媳妇赵氏。
不仅赵氏,环视下四周的人,张仁齐、张李氏、张翠莲等人也是腰肥臀圆的,比起过年的时候,都大了几个圈,唯一好一点的是陈巧玲和张金枝,也比一般人胖上一圈。
张义信看了赵氏一眼,满是厌烦,但还是不发一语。
“阿义哥,要不,我这就进去叫醒玉姐,让她亲口来和你,不过,你也知道,她这段时间情绪不太对劲,好不容易能……”
陈巧玲还是善解人意的道。
“不必了,我来了。”
张义信正欲开口,忽然见着从后面走出一行人,竟是佟氏和几个儿女,连许久不见的玉莞也在其列,玉莞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苗家衣饰的陌生女孩。
“我从未同意过要给阿信哥纳妾或是娶平妻。”
佟氏在玉岚的搀扶下,走到花厅正中,对着众人正色道。
“玉姐,那可是你亲口答应的,而且玉岚、仲礼他们——”
陈巧玲扶着肚子上前看着佟氏的眼睛,一只手在袖子里不知在做什么,故意拉长的音调,像是在提醒佟氏什么。
“哎呀,金,你干什么啊。”
仰阿莎在玉莞身后叫道。
只见着一道金光窜进陈巧玲的袖子,她惊叫了一声,一下子捂住了胸口,徒了张李氏身后。
“哪里来的野丫头,你做了啥,要把我儿媳妇儿吓坏了,我让人抓你到衙门。”
张李氏忙拍着陈巧玲的背安慰着,连赵氏、张翠莲也上来安慰。
玉莞和瑞辰看着这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样子很是不解,什么时候张李氏对人都这么和颜悦色了。
不过眼前更重要的是解决家里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也从未答应过什么,我们家今日也不会办什么喜事,还请张老先生带着家人快快离去吧。”
佟氏一改平日的软弱,出的话,竟也如是强硬。
“老三媳妇,悔婚可是要上衙门的。”
张仁齐跺了跺脚,脸上的肉也跟着抖动。
“结亲,三聘六礼,婚书在县衙都是要记录在案的,若没有,何来悔婚一。”
玉莞此时站了出来,对着张仁齐道。
“是啊,就算是纳妾,没进我张家门,也没人认!”仲礼这时也站了出来。
“兔崽子,你爹还在这里哪有你开口的道理!”张李氏这时跳了出来,指着玉莞骂道。
“我就算不懂你们汉族的礼仪,也知道不可手指着别人嚷嚷。一直都听挞眉苏旧汉人最是讲规矩,今一来居然看到一家人来逼人纳妾的,真是好笑。”
仰阿莎站到了玉莞前面,把她护在身后,不让她面对张李氏的唾沫星子。
“请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别让我出更不堪的话来。”佟氏抓紧了袖子里的手,若不是玉莞她不能站太久,她也不想这么快赶这群人走,还想大骂几句。
“哟~好大的架子——”
张李氏正欲上前指着佟氏骂咧,却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袖子。
“娘,我们走,既然不识好人心,我们也不要在这让人轻贱了。走!”
陈巧玲在后面脸色异常,咬紧牙关,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冲着几个人吼道。而张仁齐等人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忙不迭的扶着她就往外走。
等到张仁齐等人走后,佟氏终于撑不下来,一头往后仰去,幸好张义信眼疾手快,忙把她抱住。
“你娘这是怎么了,前几吃了巧玲的药不是好了吗?”
张义信把佟氏放到床上,焦急的问道。
“没事,娘是这段时间被蛊折腾的体弱血虚罢了,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玉莞给佟氏把完脉,淡淡地道。
“什么?蛊?”张义信和林忠义听着都睁大了眼睛。
“就是蛊,娘亲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被下了蛊。”
玉莞转过身来,对着张义信道,“而且,你们,包括哥、姐,还有叔娃,都被人下了蛊,只是时间尚短,可能就这几的事情。”
玉莞又转述了一遍仰阿莎告诉她的事实。
“是啊,你们都被下了‘傀儡蛊’,不过下蛊的人学艺不精,蛊虫培养的也成了个四不像,所以很轻易就被金吃掉了。”
仰阿莎瞧着几人还是懵逼的样子,忙站出来帮着玉莞解释。
“金?”张义信依旧很震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反问。
玉莞让仰阿莎帮着几人先解掉蛊,才问了仲礼几人近来家里的情况,结合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几人一个猜想。
“什么?你巧玲给我们下蛊?”张义信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的,都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回来,让她钻了空子。”
玉莞到这里,握紧拳头,狠狠道。
“鬼鬼这不怪你,都怪我,耽误了你的时间,可没想到她会自己上门给你娘那个药丸,再次唤醒了蛊虫。”
仰阿莎看着玉莞有点气紧,怕她动着伤口,忙上前扶着她。
“你陈巧玲给你娘吃的药丸,诱发蛊虫?”
张义信还在震惊郑
仲礼见玉莞捂着胸口难受,结合了刚才的事情和之前家里发生的事,把这事给张义信了一遍。
原来在佟北来送来百蛊丸后,佟氏便立即服下了,当就好了起来,没了那些奇怪的行为和独特的饮食倾向,大家也就放下心来,但正月过了,张义诚就带着陈巧玲回来认亲,这次是连张义信也没有去。
不过陈巧玲,要不是张义信和林忠义两兄弟带她来张家村,也不会认识张义诚,于是让丫鬟给他们送来了喜糖。
本来张义信是让下人把喜糖拿去分聊,结果不知怎么就被佟氏看到了,据在场的人形容,佟氏看着糖眼睛都绿了,忙抓了一把就吞下肚。
玉岚见状担心极了,忙请了白云先生过来诊断,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
哪知道几后,佟氏就更加奇怪了,晚上梦游连张义信都止不住了,一个劲往花园的井边去,众人没法只能用大石板把水井封住。结果佟氏就在在井边转悠,有时跟着的人没注意,她就在泥里挖蚯蚓吃。
家里人没法又请了白云先生来,这次连白云先生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