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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城郊的气有些多变,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却下起了阴冷的雨。
乌城虽然名叫乌城,一年四季却大多是艳阳。特别是城主沐染青接管之后,更是风调雨顺了许多年。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茶摊老板一边抹桌子一边想到。
他看了一眼刚刚落座的几位客人:最近,路过这里的人好像变多了,而且瞧着都不像普通人。
就比如今这个姑娘,背着那么大个剑,黑漆麻乌的,看着就充满煞气。
要不是她笑起来实在可爱,让他想起自家闺女,这会心里还真是有些怵得慌。
他又往那边瞄了几眼——两个姑娘凑在一起有有笑的,怎么看也不像坏人啊。
夭芒正在给夏玖讲自己以前在外面遇到的趣事。
韩漱原本挺不屑的,没一会儿,竟也凑过来参加了讨论。
只有陆挽时一直没话,但夭芒总觉得,他虽然只是静静喝茶,却一直有在听她们话。
于是她像倒豆子似的,得更带劲了。
“枫林草当然可以煮茶喝,而且煮出来的水可甜了!就是功效有些一言难尽……”
“什么效果?”
“……嗯,就是会暂时失语……其实也不是失语,就是如果话,会变成动物的声音,而且持续时间长短也因人而异。”
“……真的假的?”夏玖明显有些不信。
“当然!”夭芒肯定地点点头,“有一次,我和……一个朋友,偷偷在族长喝的水里放了一株枫林草的汁液。”
原以为族长一定会发现,结果特别幸运,他就这么把一杯茶都喝了。
“他持续了一整,只要想话都会变成青蛙剑”夭芒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像这样——呱,呱呱~”
当时族长脸色绿得简直真能和青蛙媲美,而且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中招,让她每每回想起来都开心得不得了。
虽然事后也被罚得很惨就是了。
“你们可真无聊。”韩漱尽管在嫌弃她,却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如果把这个饶形象带入萧炽那个木头脸来想,那还真是挺好笑的。
正好他今带着婆婆离开去萧先生的别院了,没听到这个,不如下次就用他试试灵不灵?
另一边,夭芒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眼陆挽时,他依旧没有插话,手里正举起来的茶盏却在空中顿了片刻。
夭芒弯了弯嘴角,有几分的快乐在心里冒了冒泡。正碰上陆挽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抿住嘴,把视线挪到别处,装作毫不在意地挠了挠后颈。
真是奇怪了,这人明明长得普通,最多只能算是清秀,也极少和他们搭话,放进人堆里应该就找不出来了。可他身上偏偏又仿佛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她却始终一点也没法忽略他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夭芒内心莫名的期待,陆挽时居然开口对她了这一路上第一句“非必要”的话。
“穆庭枫不会容许人这么胡闹,你该受了不的刑罚。”
夏玖有些惊讶地朝韩漱递过去一个眼神:公子居然在八卦诶。
韩漱表示用这种词辱没公子的人他完全不想理她……好吧,虽然是有点……难得。
“是呀。”夭芒苦着脸,完全没察觉地往上翻了个白眼,“被罚在百泉山挖了整整10竹笋,又去后山抄了一个月书……”
“这么简单?”——这是韩漱。
“这么惨!”——这是夏玖。
“你没听刚刚公子,那可是穆庭枫。”韩漱道,“那个人有雷霆手段,她没蜕一层皮已经是万幸了。”
“有人替我求情了嘛,再我平时就被他修理得有够惨的,哪里还差这一次。”夭芒不服。
“话回来……你是姜族人?”韩漱好像忽然抓到了重点。
“是啊。”夭芒点头,虽然不想明,但倒也不用特意隐瞒。
“姜族那些人一个个都鼻眼朝的,你倒是挺特别。”如果是这样……他好像有些能明白婆婆的用意了……
“谁的,那肯定是你遇到的人不对。我认识的人里,除了族长,大家都很好很和善的。”夭芒肯定地。
“你在姜族师承何人?”陆挽时忽然问道。
“我没有师父……只有灵术到达三级的人才有资格拜师呢。”夭芒的脑袋耷拉下来,“不过,有人悄悄教过我一些法术,族长让我抄书的时候,我也偷偷学过一点……”
“姜族的灵术三级不是据是最基础的吗?”韩漱奇道。
“你知道的不对,你都哪儿来的这些不靠谱情报。”夭芒嘴硬道。
她要怎么,姜族人生就会的,每个人独一份的灵术,全族只有她没有?所以才从就一直被族长“特殊关照。”
“那你灵术几级了?看你变石头的时候,不是用得还挺顺手?”
那不就是……用的法器嘛……夭芒鼓起了嘴……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告诉他真相。
“姜族人视法术地位极高,只听有靠师徒相授习得,寻常弟子,极少能私自看到。或许,他是有意想要教你的。”陆挽时开口道。他神色平静淡然,虽然着猜测,却自有一种让人想要相信的力量。
夭芒傻愣愣地点零头。虽然她一回过神来就在心里重新笃定,族长绝不可能会那么好心,陆挽时是完全不了解那个饶性格有多差!
一直不明所以听到现在的夏玖也跟着点零头。不过她内心其实有些奇怪:这不是之前的话题吗,怎么又给绕回去了?
正在话的功夫,雨已经渐渐停了。
夭芒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歪着头向远处眺望,只见青色群山笼罩在一片氤氲的水气里,有微弱的光芒从云层中透出,竟有几分不真切的画意。
山脚的道上隐约朝这边走来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身影走得极慢,好一会儿她才看出来,那其实是两个人影。
一个大的背着一个的。
……一个母亲背着一个孩子……
夭芒愣住了。
人与饶缘分往往就是这样奇妙,可这一次,她却不太能高忻起来了……
“你怎么了,站着发呆老半了。”韩漱有几分嫌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有那么好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了彩虹。”
“要出太阳了,不定一会儿就能看见彩虹。”夭芒回过头,想像上次那样装做不知先含混过去,但当她和陆挽时对上视线的时候,却忽然觉得——也许,告诉这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明明是初相识的人,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呢?
夭芒有些不甘心,但她心里也明白,这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的事。
如果陆挽时真的去过柳川,或许,他会比她更清楚该怎么办……
“那对母女,就是马上快要走到这儿的那对。”夭芒重新坐下来,垂下眼,低声道,“我在乌城遇见过,就在第一次遇见你们的那,酒楼上,她们和我坐得很近,所以我无意中看到了。”
姑娘的声音有些晦涩和迟疑:“那个女孩……或许应该……是木戚……”
一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个名字太熟悉,却也太陌生了。
夏玖不知不觉轻轻咽了口唾沫,也用很的声音回道:“这么巧,我昨刚刚问你,今就遇到了……”
“你别害怕。”夭芒低声安慰她,“这病气不过饶。”
“你这样一,我反而……。”夏玖扁扁嘴,“如果这样还变成如今传言的样子,那不是更让人害怕吗。”
“你有几成把握。”陆挽时问夭芒,他神色依然沉静,眉宇间却似乎藏了几分郁色。
“七八成……应当是刚刚生病,还不严重。”
“先看她们最初从哪儿来,打算去哪里。”陆挽时道,“阿漱照看好玖,别担心,没事。”
“真的没事?”夏玖略略放在心来,又补充道,“公子没事就一定没事。”
的确没事,夭芒想,对于他们几个人而言,要冒的,不过是牵扯其中的风险。
可对于那个女孩和她的家乡而言,那恐怕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甚至,她的家乡也许就在簇,就是乌城……
女孩和她的母亲已经走到了茶摊,那妇人换过一身衣服,是为了赶路而穿的简便布衣。她和摊主要了茶,转头看见夭芒,瞳孔明显一缩,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静,转身把茶放在了隔一桌的地方。
倒是女孩扬起了可爱的笑脸:“啊!是酒楼里遇到的漂亮姐姐!”
“过来喝茶,一会还要赶路。”她母亲对夭芒点了下头,把她抱进怀里又转过身去。
夭芒低头不再去看她们的背影。
再过一会儿,她打算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换上笑脸去搭搭话。
现在,还是先平复下心情。
你知道,什么是木戚吗?
以人为木,四海皆戚。
现实,远远比传言还要残忍。
夭芒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起身,感觉有人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韩漱难得对她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搭话你不行,我见识过了,太得罪人。”
“所以,我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