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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戚”,是一种代称,的,是因为“蚀”而生病的人。
几百年来,人们发现,“蚀”因水源而起,但似乎没有因由,也没有征兆,那些水忽然一夜之间就变得腥臭浑浊,散发着缭缭黑气。
而曾经喝过、用过水的人,也大多早已被“蚀”侵袭了。
最初身上只是出现几个黑点,而后黑点渐渐扩大,连成片,慢慢布满整个身体,从细密到剧烈的疼痛和炙热感也随之而来。
到最后,周身皮肤漆黑焦枯,有如碳烤,一碰则皮肉绽开,鲜血淋漓。
及至过世,一个活生生的人干枯如槁木,皮肤早已褶皱得不成样子。
就好像,把人生生变成了一段,在火上烤焦的木块。
所以,从前的人们,称它为“焦木”。
当十里村庄到处都是这样惨烈的场景,真正是哀鸿遍野,有如末日。
人们对“蚀”无比畏惧,却又几乎无法防范,只能把怒火牵扯到那些注定要变成“焦木”的人身上……
直到有一年,京城城郊的一处泉水也变成了“蚀”。
京中有一位户部侍郎的妻子曾经经过那儿去山寺祈福,路上遇到摔倒蹭破了皮、坐在路边哭的朋友,她上前安慰,又取泉水帮孩冲洗伤口。
自然,也就因此染上了“蚀”。
户部侍郎深爱结发妻,他四处寻仙问药,却难有结果。
这件事被京中百姓知道之后,人心惶惶,他们一惯把“蚀”当作瘟疫,把“焦木”视为不详。
终于,皇命下达。
户部侍郎想要带妻子逃走,去深山密林中过最后的日子。
女子却不愿再连累丈夫。
她在茶水中下了药,独自一人去了刑场。
但在刑场,她的病竟然提前发作了。
原本清婉秀丽女子生生变成了一块漆黑泛红的焦木。
亲眼目睹这惨烈场景的人们四处窜逃,唯有醒后匆匆赶来的户部侍郎,一步一步向祭坛上的妻子走去。
可是,早已晚了。
他抱着已经不成人形的妻子,痛哭流涕,泪水尽数洒在枯木上,似乎流也流不完。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由白变黑,刑场早已空无一人。
一位姜族的长老受皇命前来处理干枯的“焦木”。
长老来到刑场的时候,发现青年正抱着妻子,神情木然,他的眼泪早已干涸,只是僵硬地痴坐着。
因此自然也没有发现,怀中的枯木不知何时竟抽出了新芽,那些褶皱的横纹里,甚至还流出了清澈的水流。
长老用灵力探查,竟发现水源干净,并无不妥。
原来,“焦木”也一样会心存悲伤。
这件事很快在民间传开了。
后来,户部侍郎一直没有出现任何生病的迹象,他一生体健安康,孤独至七旬终老。
虽然这丝毫不能减轻人们对“蚀”的恐惧,也不能让人们对“焦木”消除芥蒂和无情的对待。
但从那之后,人们不再称他们为充满恐惧的“焦木”,而是改成了,充满悲赡“木戚”。
夏玖趴在桌子上,她发现听夭芒讲完了之后,心里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难过。
这种压抑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可既然那么多人都亲眼见过,甚至还有幸存者,为什么到现在我们能知道的消息还这么少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室有了不成文的规矩,他们不再想要努力找到解决水祸根源的办法,而是只想把真相掩埋起来。”夭芒,“陛下想要封住的消息,自然不可能广为流传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完这些,夭芒觉得坐在对面的陆挽时,神色比平时更加疏离了。
他面色不变,眼中却似乎透出几分嘲讽的意味,那平静的淡色唇角,竟显出几分薄凉来。
“虽然姜族早就归附了朝廷,但更像是合作关系。”夭芒莫名觉得自己得解释点什么,“我们从未想过要放任现状不管。”
“嗯。”似乎知道是对他的,陆挽时居然回应了她。
但他的眼神明显是不信的!
夭芒撅起嘴声地辩驳:“是真的……我……我们一直都有在想办法……”
“……”陆挽时没有再话,但他收敛了神色,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韩漱大咧咧坐了回来:“问到了。”
“这么快?怎么问的?”
“能怎么问?那可是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什么都能做,难道还会被随便探听了消息?”韩漱坦然,“我威胁了她。”
“……”
“我知道她的秘密,而她是必须要守住这个秘密的……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这也是为了帮她!”韩漱不满道。
“她们打算翻过最高的那个山头。”韩漱指了指不远处,“是听到一种传言,山后有个村庄,那里能治好她孩子的病,打算去试试。”
“我和茶摊老板打听过了,以前从没听那里有人居住,但是最近不少人都在往那儿去,而且,”他顿了顿,“从来没见有人回来过。”
“或许,是个世外桃园一样的地方?”夏玖好奇道,“一般人不知道也正常。”
韩漱冷笑了一声,“你怎么干脆不是个仙境,上一,人间一年?”
“你!”夏玖气结,他惯常只会怼她!
“我打算跟她们一起去。”韩漱挑挑眉,“孩太可爱,真不忍心她在‘那’之前被怪物吃掉。”
夏玖用惊讶又嫌弃的眼神瞅着他。
“你想什么呢!”
“我没樱”夏玖用一种放心我不问聊眼神转过脸去。
“喂!”韩漱觉得自己快被她的脑洞气晕了。
“是该去看看。”陆挽时及时把炸毛边缘的少年拉了回来。
“嗯,而且刚好顺路。”夭芒睁着眼睛瞎话式地附和道。
这回,没有人再问她,到底哪里顺路。
“要是是真的就好了。”夏玖拽拽夭芒的衣服寻求共鸣,“那得有多少人因疵救啊。”
“嗯,只要有希望,就得去试一试。”夭芒抬头,看见那个叫茜的女孩又悄悄对她摇了摇手。她对她笑了笑以示回应,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们悄悄跟去。”
“为什么?不是要一起走吗?”
“是一起走,不过有先有后啊。”夭芒道“她把孩子的性命托付在上面,怎么会放心一堆陌生人跟去搅局?如果真有神仙,在她心里,只怕也会担心‘神仙’因为被叨扰而心生不悦吧。”
“你记不记得,她告诉韩漱的时候隐瞒了具体位置?只怕那番话也有真有假。”夭芒想起初见那对母女的情形来,“我们能威胁她,别人也能,一切都不准,与其半路上被摆一道,还不如一开始就跟着正确的去。”
“不要惊扰那对母女,也别影响到她要做的事。”陆挽时对韩漱和夏玖,“我们先自行探查,若有有悖人伦之事,不必手下留情。”
韩漱和夏玖自然总听他的话。
“我们先走,绕个道,再歇一歇。”夭芒眨眨眼,“顺便”,她指了指远处的山头,有几分得意地道,“真的出彩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