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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太一听，面带防备，“你想如何？”
钟菱凡走近她，试探道，“牛宝儿是不是牛叔和牛婶的亲生孩子，牛老太你是最清楚的吧？”
牛老太没说话，看着钟菱凡的眼睛充满的猜测。
钟菱凡坦然一笑，“我猜测，牛叔不是牛老叔的亲生儿子，牛老太你当初一定是有苦衷的。”
牛老太昏花的眼里突然滑下泪水，就这样安静的流着。
“老太？”钟菱凡拍拍她的肩头，“你若是有苦衷，相信牛老叔会谅解你的。”
“不...”牛老太猛的抬头，“他不会原谅的。”
钟菱凡疑惑的看她。
牛老太叹气，“他不会原谅，若是他能原谅，当年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老头子一心想要儿子，我生了四个女儿，谁知道第五个还是女儿...那天他去县里的寺庙祈福，我突然阵痛，提前生了个女儿，我怕...怕他回来又打我。”
“我就想着抱着女儿去死...”
“我生孩子的事村子里没人知道，我就抱着孩子往村外跑，结果在去县里的路上遇到一个妇人，她也是突然生产，生完孩子就力气不够昏在路边，她命好，生了个小子...我..”
“我一时想不开，我就用女儿换了她的儿子...”
牛老太抽泣，“然后我干脆就抱着儿子一路去寺庙里找他，告诉他我生了，生了个儿子。”
“他看我肚子小了，也不疑有它，高高兴兴的感谢神恩，带着我回去了。”
“那个妇人？”
“我进了县城就跟守门的将领说了，让她们去救人，那妇人向来无碍。”
牛老太十分后悔，“我对不起她们，儿子带回来之后我就加倍对他好，别人都以为我重男轻女，实际上我是对他有愧疚...”
“老头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我真不知道死后怎么去见他...”老人捂着脸悲凉哭泣。
当年因为她没有生出儿子，被老头子往死里打，几次难逃一死，若不是她一直做农活，身体好，怕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
生了第五个女孩之后，她是真的怕，怕老头子再打她，她就是再抗揍，又能抗几回呢？
所以再看到那个小子的时候才会鬼迷心窍的...
将牛叔养大成人，娶妻生子之后，她没有颜面和他继续生活在一起，所以搬到村东一个人住。
牛叔牛婶倒是孝顺，可惜她受之有愧，也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会因为牛老头报梦而被戳穿。
钟菱凡知道她肯定有苦衷，却没想到还牵扯到旁人的利益。
当年那个生产的妇人现在只会将那个女孩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哪里会去怀疑她的身份？
而且，事情过去二十多年...想找当年那个妇人...也不容易了。
钟菱凡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她只好先离开。
没想到当天晚上，牛老头又出现了，这一次不光是报梦了，他甚至现身恐吓牛婶，将牛婶吓得掉了魂，第二天一直神神叨叨的。
牛老太知晓此事，便让两口子带着牛宝儿住到自己那里，她在牛叔家中等候牛老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