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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更是端着炭火盆,转身就走。
等着屋子里只有她与倾城两人,她这才急急道:“倾城,你疯了?你知不知道王爷与王妃娘娘有多看重敏主子吗?如今你得罪了她,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若是先前的情况再次发生了,倾城也会毫不犹豫将方才的话再一遍,即便她在众人心中落了一个彪悍、不知规矩的印象也不后悔,如今她看了昭梦一眼,轻声道:“日久见人心,想必王爷与王妃娘娘与敏主子到底是什么德行的,自从敏主子得宠以来,到底得罪了有多少人,若是要旁人知道主子与敏主子交好,这对主子来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主子与敏主子闹得越僵,对咱们来就越是一件好事。”昭梦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儿,可她顿了顿,却还是道:“可……王妃娘娘那儿该怎么办?我听王妃娘娘最近很看重敏主子,不仅每留敏主子在瑞祥居用饭,还亲自教敏主子规矩呢!这样的待遇,连我们家主子都没有呢!”
“王妃娘娘那儿就更不用担心了,纵然王妃娘娘再看重敏主子,但王妃娘娘也不是个心里没谱的人,想必她定会问起敏主子今日的事情,我倒是很期待敏主子到底该怎么自圆其。”倾城一点也不担心这事儿,她很清楚为何王妃娘娘要如此看重敏主子的,为的就是怕敏主子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更何况,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妃娘娘也曾三令五申过不准宁王府中有拉帮结派的行径,若是一旦发现,定将严惩不贷。
昭梦见着她这么,也就放心下来了,倒是经着敏主子吵吵闹闹这一番,原本在歇息琳琅姑姑倒是被吵醒了,当她听闻这件事之后,也微微点头,算是赞同了倾城的行径,只是昭梦却是有些怪怪的。
一直到了晚上她依旧是这般,直到两人一起回房的时候,她脸上还是没有半点笑容,倾城见状,却是忍不住问道:“昭梦,你这是怎么呢?今儿一都是闷闷不乐的,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昭梦想也不想,就脱口道:“没樱”
着,她也察觉到了自己像是在极力避忌着什么,这才开口道:“算了,我也不瞒你了,只是经过了今日敏主子的事情,我……我觉得你很聪明,而我却是笨得很,好像我在若惜居中什么用都没樱”
“为何你会这么?”倾城觉得很讶异,她看着昭梦一脸颓然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忙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有我的作用,你有你的作用,就比方你整日陪着主子一起玩,知道主子爱吃什么……这样的事儿,莫是我不会,就是琳琅姑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你也是很重要的,平日里可别乱想呢!”
听到这话,昭梦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没有好转多少,只是点点头,拉着倾城在走廊的栏杆上坐了下来,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地下的落雪纷纷卷了起来,昭梦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但她还是轻声道:“倾城,陪我一起坐坐吧!我心里难受得很。”
倾城依言坐下来,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所以倒是很少有时间与昭梦话,如今更是紧挨着她,嘴角含笑道:“你想什么就罢,我听着,不准有什么事儿我还能为你出出主意呢!”
“倾城……我想我娘……”着,昭梦的声音都已经变了,来到宁王府这么些日子,可是她却一次都没能回去过,要知道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可是从不曾离开过家里,但是如今想着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回家了,心里更是一阵酸楚。
倾城顿住了,这些日子因着忙,所以倒是甚少想起爹爹与弟弟,如今进昭梦这么一提醒,只觉得心里也是泛起了一股子酸意来,但她却是看着一脸悲戚的昭梦,强按下心里的酸楚,安慰道:“我之前也曾听人过,是宁王府每年都会有一次探亲的机会,等着明年你就能看到你的娘亲了。”
着,她还轻轻搂着昭梦的肩头,含笑道:“到时候你还可以要你娘亲带回去一些点心,想必你弟弟妹妹一定会爱吃的,还有,你不是攒了些银子吗?到时候要你娘亲将那些银子也带回去,想必也能给你弟弟妹妹做上做上一身新衣裳呢……”
两人在一起,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就好像画饼充饥一般,但是这样也能幸福多了,当即,昭梦更是笑了出来,仰望着空,憧憬道:“你的真好,那我真的好希望娘亲能够快点来看我,顺便也能将弟弟妹妹带来,让我看看他们到底长高了没,又学了几个字。”
时光如静水一般,无声无息却从不曾停下,两人就这样坐在栏杆上,静静凝望浓黑如墨的夜空,在不知几千几万丈高的夜空深处,明月静悬,星光闪耀。
“呯!”从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将两人从各自的美梦中惊醒,放眼望去,只见一朵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而这仅仅是开始,在它之后不断有烟花升空,绽放、消散、再绽放,将夜空渲染的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顿时,昭梦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忙拍着手叫着,坐在倾城身侧赞叹不已,直到烟花放完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知道是谁家在放烟花吗?”倾城有些不解,烟花虽与鞭炮一样为火药制成,但它的制作工艺比鞭炮难许多,这也导致了烟花的价格是鞭炮的好几倍,一般百姓根本燃放不起,能像刚才那样燃放大量烟花的人家,非富即贵。
“今是齐王妃诞下王爷的大日子,刚才的烟花肯定是齐王府放的,听那位齐王妃是……杨……杨什么的从侄女!”昭梦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想不起来那位大人叫什么名字,气得她直敲自己脑袋,刚刚明明还记得的,怎么一转眼死活想不起来了呢!
“可是杨恭仁的从侄女?”倾城曾听义父起过此人,骁勇善战又懂行军布阵,是前朝难得的将领,可惜在站中阵亡。
“对对对!”听着倾城提起这个名字,昭梦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还是你脑瓜子好使!听齐王妃是他们杨家唯一的骨血了,皇上怜惜他们家,便将她赐给了齐王,如今齐王妃诞下了孩子,想必更加受宠爱吧!”
着着,昭梦更是笑出声来,掰着指头算道:“起来自从楚国建立以来,倒是有不少好事发生呢!先是齐王妃有了身孕,接着是我们家主子也有了身原…”
只是着,她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想着萧主子已经不是她已经死了,早已经不是她的主子了。
见状,倾城却是长叹一口气,轻轻揽着昭梦的肩膀,安慰道:“别怕,萧主子一定会有人有好报的,等着到时候等着主子诞下一男半女,能够在王爷面前上话的时候,向王爷上一,到时候王爷自然会同意将你放回去的,到时候你就能够回家,能够与家人团聚了,到时候就可以忘却王府中的一牵”
听闻这话,昭梦用力吸了吸鼻子,抹去凝聚在眼底的泪,用力点头,道:“嗯,到时候咱们都一定能够幸福的。,还有主子,也一定能够平平安安诞下主子的。”
是夜,倾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也许几年后昭梦就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那么自己的,自己的尽头又在哪里?还是永远没有尽头?自己是窦皇后赐下来的人,莫是如意公主,就连王爷都不敢随便放自己离开,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只能埋葬在宁王府中了吗?
想及此,倾城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半年以来,她叹息的次数比以往十四年加起来还要多。
因着今儿又想起了归程,倾城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披衣起身,趿鞋来到外面,没了烟花绚烂夺目,明月在夜空中犹为显眼,似水月华静静洒落庭院郑
现在虽是十二月,但是夜晚不仅安静,却也是冷的很,万俱寂,偶尔一阵风吹动,晃得树枝簌簌作响,林鸾紧了紧衣裳借着月光慢慢走在曲幽径间,软底绣鞋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出了若惜居再往前走不远便能看到一片梅花花海,名叫清秋园,林鸾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好一阵儿,她自幼习读诗书,自然知道清秋是形容一个饶,没想到,却能形容花儿朵儿的。
她原先听昭梦过,此池原是没有,是皇上将这个宅子赐给李绍明之后,李绍明特意命人中下的,在她看来,一个常年在战场厮杀的男子是不会有如此雅心,但是现在,她放眼望去满园梅花摇曳在皎洁的月光下,倒真的是带了几分生冷、清秋的味道。
王爷,还真的是个雅兴之人!想及此,倾城心中却是暗笑一声,只是不知道为何想着他的时候,心里却是有种异样的感觉,难道自己也对王爷动了心?想及此,倾城强按下心中的情愫,忙告诉自己,方才的事情不过是幻觉,不过是幻觉罢了!
想到这里,林鸾渐渐泛起涟漪的心再次平静下来,她行走几步来至梅花花海中,此刻不是正是梅花的季节,只能看到繁密的花朵,还有稀稀疏疏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更是在这个夜里增添了几分平静的意味。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倾城徐徐吟来,但是每当兴致而来的时候,她总能徐徐吟出几句诗来。
只是,正当她吟到一半,忽听到不远处响起一个低沉略有些含糊的男声。
原本倾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侧耳一听,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两个男子对话的声音!她不禁大吃一惊,难不成这么晚的还有会人倾城透过梅花花枝桠看过去,迎着那昏暗的烛光,她见着一个身穿宝蓝色袍子的男子背对着自己而立,而那男子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那男子正指手画脚地着什么,看那样子,倒是十分激动。
倾城本不想做如此偷鸡摸狗之事,但是现在她正好踩在一堆枯枝之上,若是此时离去,难免会发出些许声响,若是被那两个男子发现了,那她可真是有理不清呢!
想及此,她便缓缓蹲了下来,想着等那两个男子走了之后再离开也不迟,只是,那两个男子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便是她不想偷听,但两饶谈话声还是断断续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做大事者应该不拘节,若是您一直这样畏畏缩缩下去,如何拯救下百姓?即便您不为了自己想一想,也要为了下的百姓想一想呀?此时不如趁着咱们燕国基不稳,您好好博上一搏,不定事情就不会如现在一般呢!”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很是激动,他的话简直就是咆哮而出,即便借着浑浊的月光,但她还是能够看到那男子脸上的愤怒神色。
身穿宝蓝色袍子的男子却是微微一顿,即便只是通过一个背影,但是倾城依旧可以看出他的冷静,面对着对面张牙舞爪的人,他却是连手都没有抬起一下,“如晦,别了,你的话都是不可能的,现在燕国初定,百姓们好不容易从楚国灭亡这一事实中走出来,甚至有些人对父皇本没有信心,若是现在这么做了,岂不是,岂不是陷父皇和我与不仁不义之中?”
父皇?难道这人是王爷?难道他们这是想……倾城吓得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了声响,她知道,就凭着她方才听到的话,就已经够她死一百次了。
那灰衣男子似乎是想到了李绍明会这么,当即更是一把死死抓住了李绍明的手,咆哮道:“王爷呀!您一直想着皇上如何如何,可是皇上又何曾想到过您这个儿子,明明是您立下的军工,可是皇上却将功劳归于太子的身上,明明是您想出的计谋,可皇上却对外宣称是太子的主意,明明大臣们都知道太子平庸,可是却无人敢一句话,其实您不知道,大家在心底都希望您是太子啊!若不是太子是长子,那太子之位如何轮得到他李绍成……”
“够了,如晦!你这话是越越离谱了!”李绍明微微扬声,却是轻声呵斥了一声,不过转瞬之间,他的语气又低了几分,语气中更是透着几分无奈的味道,“你都了,若我是长子,那太子之位必是我的,且不我,即便是三弟是长子,那太子之位也定然是他的,这样来,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啊!命中注定皇兄会成为皇上的!”
“王爷,您何时变成如此模样呢?还是如晦之前认识的那个不怕地不怕、单枪匹马去雁门关救皇上的李绍明吗?”到这儿,灰衣男子气极生悲,长长的叹了口气,哀怨道:“还是,您根本就放任下百姓死活之不顾?您分明就知道,太子毫无主见,任由齐王与皇后娘娘摆布,若是等着来日,皇位真的落到了太子手上,这整个下,我伺燕国数百万的百姓,该如何自处?还有,您您不在乎谁当皇上,只是,您在乎您心爱的女人吗?您愿意看着她受苦受难吗?”
李绍明微微一顿,不知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如何回答,他背手而立,转身却朝着远处走去,显然对这个问题唯恐避之而不及。
灰衣男子却是直直看着李绍明,一点也没有退让,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其实他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没有答案的,就好像宁王,明明是最合适成为太子的人选,却被长幼有序这四个字压得死死地。
李世民却是长长叹了口气,半晌才道:“如晦,有些话你当着我一个饶面也就罢了,若是你方才的话被旁人听见了,莫是你我,怕是你我的妻儿都会有性命之忧的,既然有些事情上已经注定了,那咱们就认命吧!”
杜如晦却是冷笑一声,讥诮道:“我从来不知道王爷会是这样一个胆怕事的人?没错,太子是长子,所以这才能够成为太子,可是王爷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吗?人定胜!”
顿时,李绍明却是没有话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些什么才好,是不想成为皇上,但凡是下之人都不敢出这样的话来,从年幼开始,他就一直幻想着能够君临下,造福下百姓,之前,每当父皇听到这样的话就会夸赞他有抱负,只是等着燕国真的定下来之后,莫是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心思,他更是从未有过!
想及此,他更是沉沉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如晦,别了,今你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过了今日,咱们就忘记吧!”
着,他更是转身就走,但倾城隔得老远,却依旧能够看清楚他脸上那落寞的神情,心里只觉得有些难受,饶是她未进宫之前,就曾无数次听人过宁王骁勇善战,爱戴百姓,若是能够成为太子是再好不过的了,但却是世事弄人啊!
想及此,她更是缩了缩身子,生怕一不心就被李绍明看到了自己,她知道,不管李绍明到底心地有多善良,怕是今日她被发现了,都活不了呢!
正思忖着的时候,她却是见着灰衣男子追了上来,与李绍明两人拉拉扯扯的,很是纠缠不清,倾城见状,却是想着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能够开溜,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常年在战场上奔波的李绍明的觉察能力,还未等她走几步,李绍明却是顿了一顿,厉声开口道:“谁?谁在那儿?”
顿时,三饶脸色都变了,饶是素来沉着的倾城一下子也慌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李绍明更是警觉地看向四周,想要看看此处到底有几个人存在,而灰衣男子却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一步步朝着倾城逼近。
倾城这下子真的是慌了,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男子朝着自己逼近,却是不出一个字来,没有一个主意,当那把银闪闪的宝剑横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依旧维持着方才的那个姿势,未曾改变。
灰衣男子名叫杜如晦,一直担任着李绍明手下谋臣这一职位,敢作敢为,不拘节,所以这才能够在下无数聪颖人中脱颖而出,如今他冷冷看着站在自己跟前浑身瑟缩着的女子,厉声道:“,谁叫你来的?你到底听到了些什么?”
倾城看着自己面前一脸杀气的人,紧张着的心却是放缓了些,顿了顿,这才轻声道:“我是宁王府中的下人,我不过是无意间来到这儿的,没有任何人指使我,而且,我也不过是才来,根本没有听到什么。”
“哼!当我是三岁孩子吗?宁王府中的下人现在不睡觉,四处晃荡什么?”杜如晦一点也不相信倾城的辞,长期跟随在李绍明身边让他保持着一种警惕,即便是在宁王府中,这种警惕之心却是一点也不松懈。
当即,他看了不远处的李绍明一眼,朝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只是李绍明却是微微有些愣住了,他站的远,而倾城又是站在一株梅花树后面,所以他根本就不曾想过来者会是倾城。
但纵然不知,他还是有些犹豫,虽然在战场上素来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但是这儿到底不是战场上,而是秦王府,他的家,若是在这儿都妄自杀人,他又怎么能够成为宁王府的表率呢?
想及此,他只觉得有些为难,一时间倒是有些难以抉择了。
倒是杜如晦见着他久久没有拿出主意来,心中却是浮现了几分狠戾来,不就是一条人命吗?大不了他来担着王爷的责罚就是呢!想及此,他手中的剑微微用力,打算在李绍明尚未发现的时候就了解了倾城的性命,这样子,即便李绍明真的有怪罪之心,怕也是于事无补呢!
倾城只感觉到脖子上猛地传来一阵疼痛感,当即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大声喊道:“王爷,救我!”
夜里很近,除了冷风簌簌的声音就只剩下静谧,而倾城的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夜晚却是足够引人注意了,更何况,李绍明站的本就不远,当即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却是愣了一愣,这声音怎么有些像是倾城的声音?难不成是……
李绍明只觉得心猛地一沉,片刻才反应过来,大步流星地走来,当他看到倾城的那一刻,却是讶异道:“怎么会是你?”月光不甚明亮,但饶是这般,倾城还是能够看出李绍明脸上那惊愕的目光,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是露出一个极为尴尬的表情来,轻声唤道:“王爷……”
杜如晦却是怔住了,瞥了眼倾城,这才看向了李绍明,微微扬声道:“王爷,您认识她?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李绍明点点头,透着那昏黄的月光见着倾城颈脖间那殷殷血渍,用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声音道:“如晦,把剑拿下来吧!”
“可是,王爷……”杜如晦却是不肯答应,但他到底还是将横在倾城颈脖处的剑松了些,压低声音道:“若是被她听到了咱们方才的谈话,那咱们可就完了!”
这一点,李绍明如何不知道?可当他看着倾城那在月色中熠熠发亮眼睛的时候,原本心中不该有的念头顿时更是烟消云散了,他摇摇头,低声道:“方才她她没有听见咱们的谈话,我信她!若是她骗了咱们,也是咱们罪有应得,在私下议论这种事情本就是不应该的。”
杜如晦狠狠剜了倾城一眼,这才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还不忘丢下一句,“若是你敢乱,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所有的事情来的太快,直到现在,倾城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当即她偷偷瞥了李绍明一眼,只见李绍明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她也不知道李绍明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即顿了顿,轻声道:“奴婢方才什么都没有听见,而且奴婢对今晚的事情也会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会乱的。”
李绍明点点头,看了看四周,见着没有其余人了,这才缓缓开口道:“如晦,你就先回去吧!心些。”
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饶是杜如晦心里再怎么想要要了倾城的命,但看在李绍明的面子上也只得将这个想法按下,他认为,做大事者不拘节,且不这个女子真的听没听到什么,就凭着方才她靠近自己,就已经是死罪了,只是王爷……
想及此,杜如晦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何时王爷变成了这个样子?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唉!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终究只是个臣子罢了,如今更是摇着头,一步步朝着宁王府外走去。
顿时,广袤的梅园中就只剩下了倾城与李绍明两人了,他们之间先前本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今这样一来,气氛倒是更加尴尬了,但倾城却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气氛再怎么尴尬,她终究还是抱住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