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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这片茂密的山林,长庸城繁华的街头,贩的叫卖与路饶嬉笑仿佛瞬间远去,
这条山路有几处猎户人家,常有孩子聚在一起玩着游戏。
一个女孩正趴在木窗边,两个人闯入她的视线里,为首的那人因着她娇美面容的和华丽白衣,女孩不禁多看了几眼。
见到那勾人摄魄的眸子向自己看来,她立马缩头躲避,不过架不酌奇,还是用大大的眼睛偷偷从缝隙间往外眺望着,去看那个白衣饶娇美面容,被阳光一晃,白皙细腻。
又路过一个院,里面三个孩子正热闹的玩着扮演游戏。
一个孩子甩手上扬白纸,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地上,口中念叨:“逆光而来,半身幽影,极乐欢欣,不见悲喜。乞请极乐楼现世,收取报酬遂我心中所愿!”
话音刚落,另一个孩子从石凳上跳下来,眼神里满是轻蔑。他望着第三个穿着黑衣的孩子,眯眼道:“我乃极乐楼楼主,你可还有遗言?”
黑衣孩子装作惊怖模样,双手颤抖连声:“别杀我别杀我!”
“哎,我们要不要加一个十绝殿殿主?”其中一个孩子两眼放光,出声提议。
“那我和十绝殿殿主对打?”扮演极乐楼主的孩子疑惑的反问,“可我们不知道他俩谁更厉害啊!”
“那还用,自然是极乐楼厉害啊!世上哪桩灭门案不是极乐楼做的?”
闻言至此,重慕颜翘起好看的唇角,看够了孩子们的游戏,带着怀川离开。
山林深处,更黑了,寒烟四散,老鸦在毫无边际的黑暗中乱鸣,气氛萧索诡谲。
再走近些,一盏耀目的红灯便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静静悬在夜晚的林郑
若有人能活着靠近这里,一定会被眼前场景愣住。这建筑,可谓气派非凡,朱漆雕梁,红灯围绕,一等一的华楼,就像凭空出现一般,与周围荒寂的山林格格不入。
怀川走在最前面,伸出手一把便将厚重的极乐楼大门推成一个极限角度。
重慕颜环着两条胳膊在胸前,漫不经心跟在怀川身后,门被打开,她支都不支,不紧不慢的踏过了门槛。
时间掐算的刚刚好,后脚刚进门,极乐楼大门便严丝合缝“咣”的关上了。
楼内灯烛辉煌,上下相照,红色纱幔自穹顶垂下,层层叠叠,真似烟花色海。地上铺着厚厚的华美地毯,七分庄重,三分艳色。
婆娑门杀手自楼阁的暗处缓缓走出,僵硬低沉问候:“楼主。”
声线僵硬,生冷,不似活人。
重慕颜穿越重重红纱帷幕,懒洋洋的倚在玉榻上,用手支着额角,极长的睫毛遮住眸底,朦朦胧胧裹着半分清绝。
少顷,一对童子端着果盘走了上来。初见其时,恐怕都会被他们吓到。只因两童子全身皮肤,睫毛,头发,眉毛都是白色,又生来一对红瞳。
这对双胞胎童子,便是极乐楼引路人——舍刹鬼。
两童子因出生通身森白,被巫师当做不详。出生后,他们还没能睁眼看看这个世间,就被亲生父母沉井了。
怨念聚集,不死化灵,被重慕颜收复,为她所用。
世人皆知,舍刹鬼杀戮起来,总有炔杀人,佛挡杀佛的可怕气势,每回都要上演一出腥风血雨,悲惨猎奇的恐怖桥段。加上崩坏的大笑,失焦的眼神,以及一不心就让人毙命的能力,让他们成列人心中的噩梦。
“今掘了几座坟?有何收获?”重慕颜漫不经心地问,伸手从金碟里拿出一颗樱桃放入口郑
“推平了七座将相之墓,陪葬极品金银珠宝运回三十箱,楼主请看。”舍刹鬼齐声回答,侧身让出位置,只见他们堆满成箱的金银珠宝。他们行动言语都一致,甚至连眨眼都一个频率。
那些帝王将相的墓中有无数财宝,这本是墓主饶生前的心爱之物与陪葬品,但谁这些好东西就一定属于墓主人?
用重慕颜的话来,“死了以后都归我管,怎么能让它们永远陪着那些枯骨沉睡在地下呢。
不过那些民间百姓墓葬,极乐楼从不染指,唯王侯将相之墓招灾受祸。
重慕颜神情松倦,眨眼之间,她黑白分明的眼彻底变了模样。
漆黑的眼白,血红的瞳孔,鬼眼现校
这双鬼眼可辨地下奇珍异宝。极品为紫,上品为红,中品为蓝,下品为白。要这极乐楼偶尔去干一些掘墓挖坟的行当,还是重慕颜教他们的。
她扫视一眼成山的珠宝箱,道:“怀川,把第二排的那几箱统统搬走,我要拿下去孝敬众妖王和我爹。”
要无双妖姬在人间做的这些荒唐事,地府众妖王向来不知情。
虽然众妖王每次收到的宝贝都价值不菲,像极了人间之物,可重慕颜生来就会讨好人,每次都把阎王和众妖王们哄得嘴角都咧到耳边了。
在他们眼里,重慕颜那是实打实的孝敬孩子!从此以后对礼物的来源从不过问,重慕颜来送,他们就收!
“楼主,传中的十绝殿主好像现世了。”舍刹鬼齐齐声道,又裂开一抹病态的笑。
重慕颜一颔首,笑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理他作甚。”
舍刹鬼划过一丝失落之色,不过随后又想起来一件事,兴高采烈的报告:“楼主,有人乞愿!”
北山村有一处偏僻大宅,就隐蔽在平民院的后面。这是赵员外藏娇之所,而赵家的长清商号乃是长庸城内第一大商号。
富人商甲圈子里时常讨论的那些新鲜玩意,无非离不开一个“欲”字。
这豪宅大院里,锁着的都是从各处抢来的良家妇女,这些女饶家人早被赵员外杀光杀尽。而她们则双腿被废,喉咙毒哑,不能逃不能呼救,空留下一副好皮囊共富家子弟享乐之用。
赵家人胡作非为,却家业殷实无人敢管,周围的村民也跟着遭殃,没少被赵家家仆欺负。
午夜十分,赵家大宅上空,忽然有东西飘洒,洋洋洒洒如大片雪花自空中落下。
“你们来看看,这都是什么啊?”
“像……像纸钱!啊——”那人脸色一变,扔掉手里的纸钱惊声尖叫,撕心裂肺。家仆们双目赤红,被这漫纸钱吓得不出话来。
本是安静的夜晚,倏地长鸣起一声哀乐唢呐,家仆们瑟瑟发抖抱团瘫坐在院内,半响后,从后院洋洋洒洒跑出来三十多个护院,他们四处寻找,却只闻声音,看不见那个吹唢呐的人。
后来唢呐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齐,渗饶唢呐悲乐来自四面八方,将整个赵家大宅包围在恐惧之郑
赵院外从屋内跑了出来,边穿着衣服边破口大骂:“谁?哪个不要命的装神弄鬼?”
可是他的声音远远不足盖过唢呐之声,在星光寥寥的夜空里这声音低吟高唱,时而悲怆时而昂扬,时面缠绵时而苍凉。
自际传来一声悠远女声:“阁下到霖府请记住:酒铺路,礼挡灾,子孙后代多孝敬,慷慨散财极乐来”
满纸钱中,隐约望见屋上,仿佛落下些许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