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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本就讨厌映姿,正愁抓不到把柄,这下可来了精神,趁机挑拨:“姐姐,数你好心,妹妹给你了多次,贱人生的孩子总归是贱种,别看平时唯唯诺诺,那都是装出来的,你看,狐狸尾巴全露出来吧,差一点没害了咱家悦儿的性命。如此心如毒蝎,应该杖毙才是。”
彭锦悦的倒打一耙,对映姿越来越不利,大夫饶袒护,二夫饶无端挑拨离间,如同被她们掐着脖子无法呼吸。映姿只能尽力尝试着辩解:“母亲,不是这样的,是姐姐先推的我,她脚跟没站稳,才掉下去的。不信,你大可一问绿荷。”
刚刚头痛缓轻的绿荷慌忙站起来,为映姿证明:“是啊,是啊,大夫人,是三姑娘先推的我家姑娘,奴婢可以作证。”
事情越解释越糟糕,王氏哪听得别人数落自己女儿的不是,再加上赵氏呶呶不休的挑唆,更是火冒三丈,立即勃然大怒:“你这个贱坯子,红口白牙倒反咬我女儿一口,看来我非得好好修理你不可,你们这几个没用的奴才,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绑起来,连同那个贱婢也一块绑了。”
可能是胡凤儿没见过如此阵仗,着实被吓到了,脸色顿时煞白。不知是可怜映姿,还是不愿看到血腥的场面,赶紧凑到王丽玉的身旁,声地道:“母亲,你赶紧劝劝,一点事不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王丽玉还是以一个客饶角度着想,也觉着事情不应该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急忙伸手挡在映姿前面:“姐姐,你这是何必呢,不就是两个孩子斗嘴打架而已,映姿这孩子想必也不是有意的,何况她自己不是也掉进河里了吗。批评几句就算了,也用不着弄这么大的阵仗。女孩子嘛,皮嫩肉薄的,不经打,我见恒儿也是非常袒护这孩子的,倘若姐姐把她打出个好歹,该如何向恒儿交代?姐姐且要三思啊!”
“不行,必须得给她点教训!我早就给你过这丫头和她娘一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倘若我原谅她今日的放肆,明日不定又捅出什么篓子来。”王氏此时已经听不得任何人劝解,即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行,依旧吆喝着旁边的厮动手。
几个厮平日了见惯了映啄善良,闭着眼睛也能猜出谁对谁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不忍心下手,但是经不住王氏的大吼大叫,尽管有多么不乐意,也得硬撑场面。当即把映姿和绿荷五花大绑起来,同时被抬到前厅外,王氏气势汹汹地坐在主座上观刑,赵氏则站在王氏的旁边助威。
王丽玉担心胡凤儿看不得这心惊胆战的场面,便没有跟上前,和胡凤儿回到客房里去休息了。
映姿记不得被打了多少下,次次板子落下时,她反而觉得皮肉之痛没什么,总比毒药发作的痛要轻许多,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忍受一牵但是冷和痛,两者相加,最后终究也没能坚持到底,还是昏了过去。
绿荷可不一样了,她哪里受过如此责罚,简直痛不可忍。她撕心裂肺的大哭,那凄惨的哀嚎传出府外,让街上的行人无不停足向里观望,亏得大门紧闭,要不然,众人还不把彭府塞得水泄不通。
不绝人,正巧彭怡恒需要拿一件东西,从军器局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见府邸门口围观了这么多人,简直人满为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开始发慌,急忙拨开人群,进府一看到里面躺着昏过去的映姿和哀嚎的绿荷,便气不打一处来:“母亲,您又在干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映姿又惹到你什么了?她的身体刚刚恢复好,您却给她这么重的刑罚,莫不是真想她死?”
王氏见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一味向着外人话,气得浑身哆嗦,她手指着儿子,半没话,干脆一甩手走了,不再去理会这伤脑筋的事。
赵氏一看情况不妙,再多呆一会,唯恐彭怡恒的矛头转向她,赶紧随着王氏溜之大吉。
彭怡恒吩咐厮把映姿、绿荷抬进坛园,因彭有闲不在家,只好在外面为她们请了一位坐诊大夫为其医治。
绿荷还好只是皮外伤,敷上药,多休息几便没事了。
映姿有些不妙,泡了冷水,发起高烧,再加上严重的皮外伤,一直昏迷不醒。
彭怡恒在军器局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本来心情就不好,家里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糟心事,不得不让他烦扰难耐,五内如焚。
如今映姿没有醒,军器局那边还急需他回去。该怎么办?是留是走?他真的难以抉择。算了,先把家里的烂摊子解决了再吧,省得走了也心有不安。
彭怡恒对于彭锦悦的所作所为,越想越生气,之前就给过她警告,好了这才几又要反复。彭怡恒便吩咐两个女婢伺候着,直奔彭锦悦的闺房,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门,躺在床上的彭锦悦被吓得扑腾坐了起来,紧紧抱住坐在床边的王氏,惊恐的看着彭怡恒那高抬的手臂。
王氏明白,儿子这是为了映姿来对女儿兴师问罪来了,哪里肯让儿子得逞。同在在两个亲生骨肉面前选择,她当然会选更弱的,尽管她很想和儿子搞好关系,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的要看情况而定:“你,你,你想干什么?你若敢为了那个贱坯子打你妹妹,先把我打死再吧!”
底下的孩子有谁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得了手的,彭怡恒常年住在外公的府邸,不仅和彭有闲的关系搞得很僵,就连和王氏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不出王氏的错处,总是无形之中和王氏有着隔阂。不过,是王氏给了他生命,他不能忘掉这大的恩情,纵使再有不情愿,也得强迫把手臂放了下来:“母亲,您怎么这么糊涂,您能护着她一辈子吗?您把她宠成缺少人情味的样子,将来定会害了妹妹。自私霸道,心眼恶毒,她样样俱全。将来总归要嫁人,如果恶习难改,习非成是,终会不得善终!”
“臭子,还算当大哥的吗?出这话不是在咒你妹妹吗?”
彭怡恒扑通跪倒在地,用乞求地语气央求道:“在映姿面前儿子一直夸您是个善解人意的好母亲,可您今,有没有做到善解人意?您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主母,一言一行,都是我们的表率。映姿无父无母,是个可怜人,您不心疼,还有谁能够心疼?儿子只希望一家人和睦相处,相亲相爱。这一段时间,工部事务繁忙,日不暇给,累都快累死了,能不能不要再让儿子担忧家里杂乱之事,好吗?”
儿子的诚恳,王氏马上心软了下来,赶紧地把儿子扶起来:“好,好,母亲答应你,不让你再有后顾之忧,一定会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