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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宝的府上,阮珠坐在前院,她看着这一屋子的锦衣卫,心中很是害怕和担心。“官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上前询问带头的人。这些人都是赵王带来的,赵王的来的时候什么都不,就是与她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他在的时候不好多问,他走了便想着可以上前询问一二。
喜儿一直在府邸的门口张望,希望魏忠宝能回来。可他担心,恐怕魏忠宝自己的也是泥婆萨过江,自身难保。赵王今日前来笑脸相迎,没有难听的话,也没有好听的话,这种样子恐怕事态很是严重。正当他在门口踱步,心中一团乱麻之时,易青过来了。
喜儿赶紧拉住易青,连忙问:“易千户,督主呢?”
易青是奉赵王的命令,前来看着这里的人。魏忠宝已经被抓了进去,他作为太子放在东厂的线人,此刻不好再现身在东厂。他见喜儿拉着自己,面上都是愁容,不知该与他如何。“夫人呢?”今日前来,为的就是将阮珠控制住。虽不要她的命,但也恐节外生枝。
喜儿见易青这状态不对,他向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便心里有了一个防备。“易千户,你问夫人做什么?督主呢?督主可有从东厂回来?”他也不提赵王来的事儿,因着他知道易青原是北镇抚司的人。他担心易青的心是向着汉王他们的,唯恐他此刻反水。
易青不管喜儿的问题,他大步向府内走去。瞧见里头站满了锦衣卫,便与他们厉声道:“对魏夫人客气些,她是主子。”此刻,他还算是东厂的掌刑千户,当着不知情的饶面儿他不能露出马脚。走到阮珠面前,他对她恭敬地拱手做礼,:“魏夫人,今日锦衣卫进府实在是多有讨饶。”他希望阮珠不要太计较锦衣卫的人,他眼神里透露出这些人不过是听命行事,糊一口饭吃。
“易千户,我知道你的意思。”阮珠心中焦急,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连忙问道:“督主呢?督主如今可好?”此刻,不管他是犯了什么罪,人还在不在才是最重要的。
易青叫阮珠坐下,并命令一旁的婢女去烧一壶新茶来,上一盘点心给她。“夫人现在还不必太过担心,督主暂时还是安全的。他现在正随着汉王和赵王去北镇抚司,配合他们审查宫里的一桩案子。”他不好的太过直白,怕阮珠太过担心。
宫里的案子?阮珠不是很懂。她想起魏忠宝是胡家的后人,便隐隐约约害怕此事在今朝又被提了起来。她抬头看向易青,轻声急问,“这案子是什么?与谁有关?”
“锦妃。”易青没什么好瞒着的,锦妃这件事情不过是抓魏忠宝的一个由头。就算把锦妃打死了,也不能套出任何话,这秽乱宫闱的罪名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真正等着魏忠宝的是另外一个罪名,一个惹怒汉王的罪名——与太子私通。
婢女将新茶和点心送上来,他亲自给阮珠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边,回应她的焦急,“夫人不必太过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他奉赵王命,得好生将人看住。所以,多的话他不会。
锦妃与魏忠宝的事情,阮珠知道的也就是俩人藕断丝连的关系。她想起那日那座化蝶,便站起身问易青:“是锦妃犯了事儿?还是督主犯了事儿?是因着什么被抓的?”
易青瞧阮珠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便赶紧拉着她坐下。他在她耳边,轻声:“锦妃叫宫里惯常进出的太监带了一个信物给到督主。那人本是要处理掉的,可叫人偷偷放了。那太监心中气不过,便就回宫嚼舌头去了。汉王得知此事后,立马将那太监给处理干净。但,这事儿事关皇家名声,故而锦妃和督主都难逃一审。”偷偷放了那太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易青。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故而给了那太监一笔钱。他本来是想留他一命的,谁知汉王要他死。
就是那个化蝶。阮珠坐在椅子上,心头好似一桶凉水给泼了下来。“可有查找到证物?”她抬头问易青,担心证物查到了恐怕是十张嘴都不清楚。
易青摇头,:“没影儿的事儿,还在查呢。所以锦妃和督主都在被审问,没有到定罪的时候。”一旦查到证物,那就可以定罪了。
阮珠看向一旁的喜儿,她作势有点不舒服,与易青要叫喜儿陪她到后院去休息一会儿。易青想着这桩案子对于一般的女子来是个大事情,总归是要缓一缓的。他便点头,然后这大厅他且替她看着。
到了后院,阮珠叫喜儿到房里。她抓着喜儿的手,赶紧问道:“库房的钥匙呢?那座化蝶可是摆在里头?”
“在呢,在奴才身上。”喜儿掏出来给阮珠。“夫人,您要这库房钥匙做什么?”他以为阮珠是要将府内值钱的东西给搬走一些,带着跑路。想到此,他防备似的看着阮珠,将手中的钥匙给握紧了。
阮珠瞧见喜儿这样子,真是心中愤愤。魏忠宝这算是办的什么事儿,他在外头欠的风流债,最后要她来给他把这化蝶给处理了。“库房内的那个石雕快些扔了吧。趁他们还没有搜查府内,赶紧扔,别叫他们找到。”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奴才赶紧去办。”喜儿醍醐灌顶,连忙跑出去。这脚还没踏出去,又折回来。他低声问阮珠道:“丢哪儿比较好?”这种事情他没经验,一时之间很是迷茫。
阮珠想现在丢出府是不可能的事儿了,要是埋在地下,恐怕现在挖土也是不现实。她急得在地上踱步,问:“府中池塘水可深?”这石雕丢入池塘内,沉在地下倒也是个办法。
喜儿想着府内有两个池子,一个在后花园,一个在后院下人们住的地方。他问:“府内池塘水深,这池子是通着外头的护城河的。奴才想,要不丢在后院下人住处的那个池子里头?”那边隐蔽,有银杏树挡着。十一月的,银杏叶子飘了一整个湖面,这是个遮蔽的方法。
阮珠点头,叫他赶紧去办。并且,叮嘱他千万不要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