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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萧定乾在边境点燃狼烟,挥师南下。
为保完全,上官华年和凤锦心连夜赶往北冥边境,又命左池提早率兵前去回合,将蠢蠢欲动的孙国公和孙家军困在了南国境内,不许他染指此战。
不久,前方战报传来,萧定乾百万大军覆灭,西尚传信南国与北冥,三国共同瓜分了秦国国土。
西尚储君,西野云骥,阵亡。
上官华年得此讯息,默了许久,方才打开另一封秘报,乃是受他命令前往协助西野云骥的鬼医松吹所书。
他在查看了此信之后,与凤锦心又一路疾驰赶往了鬼医松吹的住处,鬼医宗。
见到了松吹,才知晓了那日战场上的情形。
萧定乾向来知道这位西尚储君骁勇善战,有这万夫莫敌之勇,且擅兵法,杀伐果决,是以不敢轻敌,但此战却是非赢不可,这才冒险将全部兵力悉数调遣而来。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西野云骥的武功和兵法还是其次,他最擅长的,乃是奇门遁甲之术。
浔州的城墙前一片狼藉,目之所及皆是被鲜血晕染的红土,狼烟四起。
萧定乾位于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的两军,眸中不无得意之色,足足多了一倍的兵力,便是这西野云骥真是九战神,怕是也无力回。
还未等他再得意片刻,敌军之中竟有无数形似乌鸦的东西腾空而起,直直朝着这边袭来,将士们立即用弓箭射杀,却不想这乌鸦一旦中箭便砰地一声炸开,立时就炸死一片将士。
弓箭手们便不再射杀,当着乌鸦一旦触及地面或是人身,依旧是以雷霆之势炸开一片。
不过区区半个时辰,西野云骥已经下令施放了近十波的神鸦火炮,萧定乾的百万大军,早已溃不成军,死伤过半,余下的士兵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饶是他行军多年,也没见过这等诡异的兵器,一时间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只好硬着头皮指挥将士们冲上去厮杀。
西尚的部队此时却尚未损伤一兵一卒,且以斩杀过半敌军,正是士气磅礴之时,与受了重创的萧家军对战,几乎呈压倒之势,毫不费力就压制住了对方。
正当西野云骥以为胜利在望之时,却听见城墙之上有人以内力震出如擂鼓般的声音道:“西野云骥,你的王妃,不想要了吗?”
西野云骥猛地抬起头,城墙之上赫然悬挂着一红衣女子,便是轻纱遮面,那肆意张扬的眸子,却也能让他立时认出,这是他千方百计要保全的妻子。
西野云骥眸色冷沉,对上蛮儿沉静似水的眸子,即便是生死关头,她也这般沉着冷静,她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西野云骥知道她的意思,她不希望他救她。
蛮儿的视线越过他,直直落在他身后的副将,牧云端身上,凝气残留的一丝内力,用璇玑的传音秘法传音。
牧云端自然听得清晰,她的是,放箭。
牧云端狠狠握紧了手中的弓箭,对准蛮儿举了起来。
西野云骥狠狠一惊,立时策马向前想要单枪匹马救下蛮儿。
牧云端神色一凛,弓弦绷紧,算准时机,一只利箭势如破竹而出,精准的射断了蛮儿手上的绳子。
她阖上双眼,应声而落,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一身红裙如曼珠沙华般在半空中绽放。
却有一人策马稳稳将她接入怀中,她猛地睁开双眼,正正对上他沾染了血腥杀气的眸子,如滴血的黑曜石般决绝。
蛮儿心弦狠狠一颤,艰难道:“终究是逃不过。”
尽管萧家军已经溃败至思,这残余的近十万士兵也不是西野云骥能以一人之力斩杀的。
百万大军几近覆灭,那萧定乾早已癫狂,当下怒吼道:“给我斩下西野云骥的头颅,以告慰将士们的亡灵。”
无数的士兵围了过来,西野云骥将蛮儿护在身前,挥动血玉大刀,以凌冽的刀意斩杀一拥而上的士兵。
他的背上被血染透,但却死死撑着一口气,如同地狱的恶鬼般,只知道嗜血厮杀。
蛮儿的视线被他的战袍所挡,即便看不见四周的惨状,那凄厉的呐喊却足以震撼灵魂,他的血不住的滴落,泪意模糊了双眼,蛮儿垂下眼眸,罢了,既然躲不过,死在一处,也是好的。
那凄厉的怒吼却逐渐低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求饶之声。
蛮儿连忙扯开眼前的战袍,西野云骥连嘴角都渗着血,此时大刀已经丢落在地,突然朝她一笑,眸中的血色已经褪去,只余下她的面容:“蛮儿,你安全了。”
蛮儿心弦一紧,他却直直坠下了马,蛮儿大惊,连忙翻身下去扶起他。
牧云端命人散开些,给他们留点空间。
蛮儿将西野云骥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掏出一瓶续命丹,将一整瓶都倒在了手上,一粒粒喂给他。
西野云骥握住她颤抖地双手,竭力扯出一个微笑,蛮儿睫毛微颤,滚烫的泪珠便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西野云骥挣扎着起身,靠在她的耳际低声道:“乖,好好地活下去。”
紧接着一声利剑刺穿皮肉的声音,蛮儿猛地挣开他,赫然看见他逼着插入左胸的短匕,整张脸都骇得白如霜雪。
而他终于缓缓倒在了她的怀里,再无半点声息。
不知愣了多久,心口的绞痛才姗姗来迟,双手死死扣住了他,终于声嘶力竭地痛哭了起来。
战场上的喧嚣已经平息了下去,萧定乾被当场斩杀,牧云端亲率一支精兵将蛮儿与西野云骥护在中间,却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
赤红的双目已经湿润,西野云骥死了,他唯一的兄长,唯一的亲人也死了。
这苍凉的岁月之中,曾经爱护过他的两个人,视他为子的母后,时时护持的兄长,都已经死了,他又是孤家寡人了。
蛮儿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眼皮沉重似铁,连身子也疲软得无法支撑,终是受不缀缓倒地。
待到在鬼医宗的四方之塌醒来,多希望这一切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噩梦。
但心口巨大而空洞和绞痛却无一不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终于摆脱了命,却是以失去挚爱之人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