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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吹坐在榻前守了她许久,此时递上一碗汤药,她默默接过,喝得无声无息。
松吹叹了口气:“他与你换血,是以百毒不侵,那碗药并未对他产生作用。是他主动来找我,希望我暂且避开,让他能够与你再相处一段时光。”
松吹面有不忍地看了她一眼:“你乃命之人,命中注定有个死劫,一个情劫,西野云骥是你的情劫,却也是唯一能解你死劫之人,他一早就决定了,要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
松吹见她依旧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便收过药碗走了出去,不再打扰她。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屋里却仍旧没有动静,松吹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回应,犹豫了下,推门而入。
毫不意外地看到桌子上留下的便签,松吹沉下眸子,将便签与火烛上燃尽,转身离去。
上官华年与凤锦心赶到之时,蛮儿已离开多时。
松吹见到上官华年多有感慨,张了张口,却有口难言,只默默带着他去了密室。
一人身上插满了银针,用一尺红布蒙着脸,身上多处包扎,隐约可见血迹。
上官华年没想到竟是这般惨烈的结果,默了许久,方才回头看向松吹:“你有几分把握。”
松吹的脸色也满是倦色,“五成。”
“她可有察觉。”
“没有,他在她怀中气绝身亡,她自然深信不疑。”
上官华年取出贴身玉佩交给他:“那边好,这是通幽浮玉,寻常让之,可上云巅,寻至璇玑宫,且有凝神养气之功效,你将他放在他的胸口,若他成功醒来,便让他上璇玑宫,寻蛮儿。”
松吹接过那块冷若冰霜的通幽浮玉,恭敬的答应:“是。”
出了鬼医宗,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凤锦心忽然开口:“齐王殿下,的确将蛮儿爱到了骨子里。”
上官华年侧眸看了她一眼,眸光交错间隐有泪意,却未发一言,只是脸色愈发孤寂,伸手牵着她,上了马车。
车辆的椅让她有几分不适,撩起车窗的帘子,想要喘口气,却瞥见了窗外落寞的一张俏脸,转头看向上官华年,“褚公子,决意留在西尚了?”
上官华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的人,点零头,耐心与她解释:“东秦皇室覆灭,秦皇假死,虽然保下了性命,却再也不是那个拥有四分之一下的帝王了,褚家作为四国首富,自当要投靠一方势力来保全自身。”
凤锦心又看了一眼车窗外独自骑马的仑灵,眸中隐有不安。
上官华年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捏了捏她的手心,“放心,他这人虽然看似放荡不羁,可一旦认定一个人,便不会放手,他能为她以身犯险,从秦方祭手下救下她,自然不会负了她。”
凤锦心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也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我最近是不是有些杞人忧。”
上官华年将她带进怀里,掌心轻拍她的背安抚她:“没有,是我的王妃心善,不忍见她人忍受相思之苦。”
近来太多生离死别,她的情绪,也愈发低落,全然不似从前意气风发。
马车初到京都,他们没有回摄政王府,而是先行去了庆王府。
“爹爹。”
“岳父大人。”
庆王爷一听下人通禀他们回来了,来不及更衣就跑了出来,握着他们的手,老泪纵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凤锦心有些心酸,曾经以为重头来过,她就再也不会失去生命中的至亲了,却不想,还是迟了一步,在她被冰封的记忆力,她失去了她另一个爹爹,如今,又失去了哥哥。
而面前的两个人,便是她如今拼了性命也好守护的人了。
她觉得眸子有些酸胀,忍者泪意开口,声音却哑到微不可闻:“我们很好,外头风冷,先进去吧。”
看了看老父一身单薄的长衫,她颇为感慨,父亲连外袍都顾不上披就出来了啊,不过半年不见,他眼角的沟壑似乎更深了些。
庆王爷很开心,不住点头:“好好,快,叫厨房备上姐和姑爷爱吃的菜,今我们翁婿得好好喝上几杯。”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上官华年:“你子没问题吧?”
上官华年笑道:“婿恭敬不如从命。”
一顿饭吃得欢声笑语不断,可每个人都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心酸。
庆王爷偷偷看了一眼是不是就出神的女儿,如何看不出她的异样,他的宝贝,最后还是知道了那些事,受到了那些伤痛的折磨。
晚餐后,庆王爷寻了个借口将上官华年叫到了一旁,“心儿她,知晓那些事了。”
“封印松动了,那些事,她都想起来了,好在卿无意并没有死在雪山之巅,他与心儿都是修习的师叔的星月大法,已经将心儿体内的两股内力融合,不会再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更不会再惑乱她的心神。”
“哦?卿公子竟然也能幸免于难,当真是老有眼啊!奕南兄若是在地下有知,也能欣慰许多了。对心儿,也是个极大的安慰啊。”庆王爷很是感慨,又问道:“他现在在何处,为何没有与你们一到回来?”
上官华年的脸色有些晦涩,错开他殷切的视线,方才道:“他如今,与死人无异了。”
庆王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怎会如此!”
上官华年的眸底藏着深深的疲倦,尽管不愿回首,还是耐着性子将卿无意为他而死的事情始末了出来。
庆王爷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曲折,惋惜之余很是担心凤锦心:“失而复得是大喜,再次痛失至亲却是大伤啊!心儿她,能走出来吗?”
上官华年沉默不语,她失去的,岂止只是一个兄长,还是一个新婚燕尔的丈夫,是她原本下定心意,要陪他度过余生的男人。
胸口隐隐传来痛觉,原来,他还是这样介意,这样患得患失。
庆王爷瞥见了他的不适,却不动声色,似是自言自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事事不能圆满,珍视当下,才是正道。”
上官华年扯了扯嘴角,眸里却没有笑意,“岳父的是,是婿庸人自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