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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回到家里,心头还是激动不已。
张明艳冷嘲热讽道:“我女儿体验到什么了,觉得滋味挺美妙吗?”
落霞一慌,惊问道:“您说什么,我感到了什么?”
张明艳没好气道:“我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你兴奋过了头,不过订婚而已,没了下文,激动啥呢?哼,真以为我会步步后退,让你俩得偿所愿?告诉你吧,休想!”
落霞反而放心了,没发现就好,她小心问母亲,“看来您是永远也不同意我与老余的婚事,那我做的很好,可以不必后悔了!”
张明艳不理解女儿的话,惊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怎么说起后悔不后悔的话?”
“无可奉告,既然您不关心我的婚事,我也有权不把所有的话都告诉您!谢谢妈妈,能让我订婚,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落霞略微有点激动,想想刚才发声的事情,脸突然红了。
张明艳注视着女儿的面部表情,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不好直接问落霞,只是笑着提醒女儿,“别把自己伤害了,千万别做过头事啊!”
落霞心里一惊,面上不显,镇定地问:“您担心什么呢?我是一个好女儿,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张明艳有意无意地说:“亚当与夏娃的故事知道吧,偷吃禁果不得好果子呀,你可不要把自己砸到那个小子手里哟!我可不想我的女儿没成为一个大作家,却轻易地做了人家的主妇,一辈子平庸无奇,没有一点光彩。”
“平凡的生活不好吗?我觉得耕夫织女长期恩恩爱爱也挺好,您说是不是?”
“荒唐,好什么好?!”张明艳大怒,“好在哪里?贫穷能算好么,没有质量的婚姻还不如不要!”
“何为有质量,我不懂啊,妈妈您解释一下!”落霞针锋相对,不想退让半步。
“你与老余在一起,不算有质量,你们虽然可以挣到一些钱,但是不能长期生活在一起,日子过的憋屈,没有任何意义。”
落霞不乐意,“能举个其它例子吗?非得说我们的不是?”
“你是我女儿,我关注的始终都是你,举别人例子干嘛呀?”张明艳表情严肃,笑得怪异不说,眼睛也发出了冷寒之光。
“为何要天天在一起?那我应该找什么的对象,妈妈倒是给我指条路哇!”
“政府机关单位最好不过,各方面待遇高不说,到哪里去都有面子!”张明艳得意地望着女儿明亮的双眼,微微笑着。
“老余是单位的骨干,单位待遇、福利都不差,和您女儿在一起,也让您很有面子,为何就入不了您的法眼呢?”落霞笑着应道,看着母亲凌乱的头发,又慨然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不好,而是不合适,你脑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听不懂我讲的话呢?”张明艳越来越不耐烦,气哼哼道。
“您的标准老余都符合,结果您又提出不合适,反正您就是对他有偏见,故意找茬!”落霞冷漠地说,望着母亲那张脸,又不忍心再看,反复叹着气。
“你可怜妈妈吗?不必啦,你要是不死心,可以去找老余,但是就别来烦我了!任何时候我的态度都不会改变,他不是我的女婿人选,你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张明艳说的斩钉截铁,不给落霞留下半点回旋余地。
“您为何恨他,对他那么苛刻?过去一度那么热情待客,后来就翻脸不认人了,到底因为什么啊?怕武晶捣乱,还是觉得我与你一样,也会陷入情感的漩涡,造成无穷无尽的烦恼?”
“跟你说不清,不过我对我的判断深信不疑,他不是良配,绝不是你的好夫君。即使你俩生活在一起,迟早也要分开。相信妈妈好吗,他真的不合适啊!”张明艳循循善诱,温声对落霞说话,期盼女儿能够理解做母亲的苦心。
“不,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我觉得你与老余之间可能有了误会,老余没有在意,而你则放在心里,慢慢变成了深刻的偏见。为什么您这么放不开,那么喜欢记仇呢?”
张明艳心里很苦,她对老余从来没有偏见,她只是害怕这个男孩子把女儿“拐跑”了,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生活在海南岛。
骨子里的恐惧难以对他人言说,在女儿面前这条理由也说不通,落霞会有多少种回答堵住她的嘴巴。张明艳表情复杂看着女儿,嘴角抽动几下,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三四声。
“或许是直觉吧,或许是一种感知,或许是一份担心,不管怎么说,你与他不能在一起,将来生活一定不会幸福!”
落霞气不过,嚷叫道:“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您不能说点真心话么?讨厌老余的原因是什么,您为何对我们不看好,您到底在意哪些东西,说出来呀!”
张明艳头疼起来,“哎哟”“哎哟”叫唤着,落霞不敢再问,忙着过去扶起母亲,跟到母亲的卧室,等母亲睡下,她才默默地离开。
眼看母亲状态时好时坏,可是再好了的时候,母亲又得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落霞心内想道:“幸亏想出了订婚这一招,要不这辈子都将是个遗憾!”
可是尝了果实,知道味道了,难道就此罢休?常常远远做个夫妻不好么?她不能消极应对呀,她要让生活充满阳光,让爱情大放光芒!
“亲爱的老余,我想你了,比过去更加想念你。我认为目前咱俩好多时候算一个人呢,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们彼此把对方当作心中的唯一。我想你一定也在想我吧?哎,相距遥远哪!可是千山万水能阻断我俩的炽热情深吗?”
脑中灵机一动,一篇小说的名字涌现出来。对了,《爱情到了绝路》这个题目不错,落霞没有耽搁时间,找个地方坐下来,埋头苦写。
一天下来,小说就完工了。一共八千多字,篇幅不长,一气呵成,也很不容易了。
落霞读了两遍,满意地点点头,稍作修改,直接跑去邮局,投出了这篇稿件。
拿到小说稿费的时候,落霞把小说拿到母亲跟前,晃了晃,“人生失意酿诗篇,妈妈您看哪,我没法结婚,却写了一篇优秀小说,是不是很幸运呀?”
落霞脸上阴晴不定,嘲弄的表情,让母亲一阵心寒。
张明艳默默看着小说,过了好久才抬头,淡淡说道:“一码归一码,你有才气,写写文学作品自然很好。但是没必要到我跟前炫耀,也不需要对我表示愤怒。不失意也可以写小说,有才气就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