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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独孤越的院子中平静似水,可整个皇宫中,却暗潮涌动,就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种被压抑的热闹终于是在第二日的清晨就掀起来了。
独孤越只是一个懒床的功夫,嬷嬷就已经来了三遍,将衣服和首饰全都准备好了,正在屋中排开,等着给她梳洗。
她向来是懒散的,在府中的时候,她偶有淘气,独孤元当然是责罚她,可是生活上的琐事,却从未管过她。一想到自己日后要嫁给了太子,那岂不是每清晨都要早早起来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真是想着都浑身难受。
总不能让人家都站在这里瞧着自己的睡相,独孤越撑着手爬起来,就被嬷嬷提着到了铜镜前面。
”姑娘今日的衣服是有讲究的,后宫中为了太后娘娘的寿辰已经准备了好久了,姑娘千万不能坏了规矩。“
独孤越打了一个哈欠,嬷嬷接着道:“此次服装分为皇上皇后,贵妃和众妃子。往下是太子和众皇子公主,最后是邀请过来的姑娘。”
不用问,独孤越当然就是被邀请过来的姑娘了。她略微点零头,又打了一个哈欠,嬷嬷看着她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都紧张了些,若是今日出了什么差池,她们的命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想着只是一个寿辰,估计也不会闯什么大祸,也算是宽了心。
便在此时,就见独孤春从西厢房冲了过来,一把就将一件丫鬟的衣服扔在霖上,没有好气的道:“什么鬼东西?给我的衣服呢?”
一个嬷嬷将衣服从地上捡起来,很是恭敬的道:“春姑娘,这就是给您准备的衣服。您这次过来,不是做越姑娘的随侍吗?既然是随侍,都是要穿这衣服的。”
“随侍?呵呵!”独孤春倚在门框上,抱着膀子瞧着此时正在被精心打扮的独孤越,当即就不屑的道:“独孤越,你看,我到底是你的随侍还是你的姐姐?”
哪有让姐姐做伺候饶丫鬟的,如果她穿了这件普通的衣服,就和宫女没有什么两样了,那江如风怎么能看见自己呢?——因为太子既然是已经选择了独孤越,那独孤春自然是要奔着江如风使劲了。
独孤越那个时候正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了个耳环,连头都没有抬:“你如果不是我的随侍,你根本就不能进宫,你别忘了。”
收拾妥当了,嬷嬷便道:“越姑娘,今晨早膳要去后花园正亭中,先给太后娘娘请了安,由太后娘娘赏你们寿宴,大家一起吃了,都取个长寿的意头。”
所谓正亭,那是在整个后花园的正中间,由先皇打造,专门在有人生辰,娶了妃子等重大事情的时候用做场地。
独孤越点头,同嬷嬷一起出去了,才出了院子,就见独孤春虽然脸上不爽,可也换了丫鬟的衣服跟了上来。
这女人,真是为了嫁出去是不择手段。
院子外面,走过路,就是正街了。所谓正街,其实在后宫中只不过是比较宽敞。
她们才刚走上正街,就见已经有不少的人匆匆往正亭去了。
这其中不乏妃子和公主,还有一些被邀请过来的姐,公子和皇子倒是少。
本来南安的皇子就并不算是太多,也难怪了姑娘抢破头的嫁进来。
若是平日穿着便装,今日这些姑娘女人,当真是整个皇宫中一道美丽的景色。可今日大家都穿着能够分别品阶的衣服,只能分清到底谁是主子。
并且本应该见了面鞠一礼,如今却都装作看不见了,直直都奔着一个方向。
既然大家都是面生的,那独孤越正好也混在其中,低着头匆匆跟着过去了。
等到聊时候,独孤越着实是傻了眼。
只见在正亭之外就已经排起了长队。这些长队中多是女子,品阶不同,混在一起。
独孤越排在了最后,还有不少的女人正带着丫鬟也往这边赶来。
虽在路上大家都装作未看见,可如今已经站在这里了,想要装作看不见就不可能了。
于是那些按照品阶被叫上去给太后娘娘祝寿的女人之后,剩下的公主和官家的姑娘就都聚在一起,已经将声音压的很低了,但是还是有一种涌动的嘈杂。
她低着头,想着只是一个早上,吃饭都要排队,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早知道自己就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便在此时,一个着公主郡主品阶衣服的姑娘就凑了过来,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待她反应过来,就见那姑娘从口袋中拿出了两块桂花糕:“要来一块儿吗?”
“那……当然是好的。”
独孤越的脸都红了,却碍于自己太饿了,好像怕姑娘反悔一样,赶紧将糕点拿了过来,抬眼看了看四下无人,一把塞进了嘴里。
姑娘瞧着她那样子,声音仍旧是很低沉:“嘶……看你这做派,该不会是独孤越吧?”
“正是,承蒙姑娘关照,还未请教……”
“我是安平,仗安平!十五那年我去你家,你还欺负了我呢!”姑娘长的眉目清秀,五官端正,明眸皓齿,却还隐隐带着一种还未长开的幼态。和独孤越颇有攻击性的美相比,徒增了些可爱。
仗安平上下打量一番独孤越,大有一种见了年幼玩伴的惊喜:“你出落的可太好看了,时候你皱皱巴巴的,我还以为你长大了也是病殃殃的,结果真是没想到……”
独孤越心中激动,自己昨日晚上还同江如烟讲起如何戏弄了安平公主,今日人家正主竟然就同自己相遇了。
赶紧行了个礼,独孤越低垂眼眸,乖乖的道:“参见公主殿下。”
大抵是在瞬间,让仗安平心中难过,可马上这丫头便是大手一挥:“罢了,我们早已认识多年,无需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瞧着你便是第一次给太后娘娘祝寿,像是这样的礼仪十分繁琐,拖拖拉拉要一呢!不备些吃的,如何能扛得住?”
果然是在皇宫中的人,连这种事情都做的更加得心应手。
话毕,仗安平又从口袋中拿出了几个糕点塞给独孤越。
却在此时,一个男音突然在头上炸起:“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