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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我了,她主动抱我了……”——出自《时清的暗恋手札》
白天拍了不少照片,晚上的时候,几个人一起窝着看鬼片。
许轻看的昏昏欲睡,倒是沈轲一阵一阵的,尖叫声就没断过。
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尤为凄厉。
用许轻的话来说,比鬼还恐怖。
她半撑着脑袋,看向沈轲:“这么怕就别看了?”
她揉了揉耳朵,让她耳朵也休息休息。
沈轲抱住了许轻胳膊,摇头:“不要,看完!”
许轻:“……”
“随你。”
她补充了句:“别掐我就行。”
视频上,披着长发的贞子从镜子里爬出来,然后诡异的一笑。
“啊啊——”
许轻下意识蹙眉,幸好这次她耳朵没被迫害到。时清温热的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指尖微凉,轻点在她脸颊上。
她朝时清看了看,男生眼睛透着光,好像在说:“我保护你。”
许轻嘴角翘了翘,她慢慢靠在时清肩头,闭着眼睛,“好好保护我哦!”
时清垂目,望着女生清丽的面容,眼底的温柔和深情才敢露出来。
这边鬼片还在惊悚的进行着,那边已经睡的憨甜。
江淮往他们看了一眼,默默把声音调低,嘴角抿着一抹笑意,只是眼底毫无喜悦。
补了觉的结果就是,许轻华丽的失眠了。
她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手机,没什么感兴趣的,又关上。
眼底浮起一股突如其来的烦躁。
她抓了抓头发,啧,又想摔手机了。
许轻紧了紧手机,不能再摔了,没那么多钱。
手机亮了亮,绿色的光。
她有点不耐烦的打开,看到联系人时,愣了几秒,挑了挑眉。
时清的?
还没睡?
她起了身,放轻动作,出了帐篷。
不出意外,看见了蹲坐在帐篷外的时清。
她问:“怎么还没睡?”
时清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披在许轻肩上,随便找了个理由:“认床,睡不着。”
许轻眉梢动了动,这话,有点耳熟。
许轻眉眼动了动,提议:“要不,我们去走走?”
时清自然答应:“好。”
一路上,许轻话挺少的,倒是时清一直在讲。
他聊到了老师,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笑意:“读写译的老师特别开明,他讲课挺有意思的……”
后来讲到了在这位老师眼皮子底下谈恋爱的一对情侣。
“老师说本来他还挺不看好这对的,因为男生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勤工俭学,边学边兼职。那时候男生就在学校对面的造型店里跟人洗头,女生吃醋不高兴,就天天去那家店子洗头发,还指定了就要他!”
“男生很自卑,自尊心受挫,跟女生提了分手。虽然分手了,但男生总会跟女生带早餐买奶茶,过节总少不了礼物……”
许轻揉了揉眼角,定定的望着时清,问:“后来呢?他们在一起了吗?”
她关注的从来只有结果。
时清慢慢靠近她,最后揽住了许轻的肩,手指把玩着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
他说:“后来啊,他们在一起了,男生辞去了造型店的洗发兼职,两人一起开了个淘宝店,靠着人脉圈子,一步一步打拼了出来。”
“大四那年,两人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是那个学院人人羡慕的一对儿。”
许轻若有似无的点头:“挺好的。”
听着确实很美好。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后续。
后来,女生去了国外,男生留在了国内,近四年的等待,几百张机票,是英国到中国的距离,也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但所幸的事,他们的感情经历得了磨炼。他们去过传闻中圣诞老人的故里,男人单膝下跪,跟女人戴上了戒指,长着白胡子的圣诞老人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许轻。”
时清呢喃着她的名字,缱绻又温柔。
许轻心头一颤,竟然有些失措。
这是时清第一次喊她名字,而非正正矩矩的学姐。
许轻轻轻点头,看着他。
时清想抱她,但只是手动了动,只敢缠绕着她的发丝,眼眉微微泛红。
他说:“许轻,什么都不会成为阻拦,你信我。”
许轻知道他的家庭,他想坦白了说。
许轻愣了愣,点头。
时清目光淡然,“我从初中起,就没了监护人,简而言之,我是个孤儿。”
许轻心底狠狠一颤,像是被什么骤然抓住了,很疼。
“时清。”她不禁呢喃出声。
时清揉了揉她额角,声音放柔:”虽然我从12岁起就成了孤儿,但我也照样过得跟正常人一样,不比他们任何人差。”
他看着许轻的眼睛,声音发颤:“许轻,你看我,我不差的,我很好的。”
他垂了垂眼,声音有些奢求:“许轻,别可怜我,更别同情我。”
越同情他,他越会想用这些同情要求着她,要接受他,要喜欢他,永远不要离开他。
他卑劣得跟蛆一样,只想朝着肮脏黑暗的地方爬。
他以前怎么脏都行,但现在不行。
许轻的身边,半点肮脏都不能有。
他要洗干净,起码要不那么恶心,不那么卑劣,才能配得起她一点点。
时清眼底一片黑暗,没有半点光。
“我信你。”
许轻的手环在时清腰间,额头轻轻枕靠在他胸膛处,听着有频率的心跳声一点一点加快。
她重复着:“时清,我相信你,一切都不会成为阻拦。”
时清没说话,只心跳声跟打鼓似的。
许轻靠在他怀里,望着满天星斗,她说:“你不是跟我讲,那对情侣吗?我都记着呢,女生叫梁陌,我认得她,她家里确实不错,是妥妥的名媛之后。她喜欢那个男生,家里人不同意,刚毕业就把她送出国,还跟她找了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后来四年,都没能磨平两人的情感,反而如浓酒般,越演越烈。在第四年,梁陌逃了婚,跟男生远走高飞。”
时清看着她,一双杏眸,泛着雾气,情绪似浓似淡。
许轻顿了顿,她抿唇笑了笑:“故事版本不一样吧。”
时清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而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许轻戳了戳他嘴角的梨涡,轻声笑道:“版本不一样无所谓了,反正结局都是好的不是?”
时清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后来许轻告诉他,她跟梁陌现在还有联系,梁陌过得很幸福,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女双全。而且在他们私奔的第二年,梁陌的父母妥协了,承认了他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