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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朦胧中那个对她伸出手的男孩子莫名熟悉,“江鱼,起来。”
她想努力抬头看清他的脸,这,这是她的偶像吗?干净高挑雅痞,不,他是顾思若。
她的偶像眼里有历经过浮世嘈杂过后的清明,可他的眼里尽是戾气。
如果他在温柔一点,该多好。
“顾,思若…”
仿佛回到邻一次见面的情景,应该就是那时候动心的吧。他那双桃花眼,她掉进去也不丢人吧。
你看啊,喜欢一个缺真会惹来杀身之祸呢。
推翻前文的不至于,至于。
江鱼趴着的地方是个山体裂缝,上面被大片的绿植掩死了,若不是脚滑跌下来估计轻易不会有人能发现这里。
一束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断口繁盛的枝叶缝隙打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呢喃了几句之后手指跟着动了几下。
这处坑洞距离地面大概十数米高,她滚落下来没直接断了气真真是该好好感谢一番那些个经年累积下来的悬空的爬山虎一类的挂壁植物。
它们在空中交叉并生,由于从来没被破坏过,江鱼掉下来时它们就像一把伞一样托住了她,一层层的坠到地上,所以才没当场变成肉饼。
感觉耳边的声音越飘越远,眼皮似乎被什么糊住了只能挑开一丝丝缝隙,看什么都是血蒙蒙的。
她这才缓慢想起来,上哪弄顾思若去,只有她自己,大概是身上太冷了,有那么一束光就令人想到了心里最期许的事物。
江鱼想笑,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想着儿女情长,所以也活该她沦落至此吧。
几乎比蜗牛还慢,她浑浑噩噩的睁眼眯眼,反反复复的睡了醒醒了睡,不是不想动,是真的一下都诺动不了。
再次被惊醒是因为巨大的雷电声,像瀑布一样的暴雨从裂口处灌溉进来在她身边向着岩洞深处流去,江鱼从腰以下的位置泡在了水里,好在上半身是高处,才没淹到她。
饥寒交迫,她不确定在这么继续下去她能不能活着见到明的太阳。
又一个炸雷在头上响起时,“苏浅!苏浅!苏苏!”
没有他温暖的怀抱,没有他温柔的腔调,没有他温和的笑容,没有因为他才变得温馨的家。
江鱼突然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不可以。
这是第五夜了,再撑一撑,她一定要在撑一撑。
“刘璃你怎么还不拉我一把啊…”
“苏苏我肚子好饿啊!”
“余白…你又要骂人了吧?”
她假装朋友们都在身边,一点一点动手指,一寸一寸往前爬。
还好手表是夜光的,只不过表盘碎了,但没影响它转动。
晚上10点13分。好不容易把身体从水里挪了出来,用了一个时时间。
江鱼也不能确定自己哪伤哪没伤,只觉浑身骨骼经络皮肤毛发没有一处不在痛着。
又用了十分钟翻了个身,下雨也有好处,她闭着眼睛张着嘴巴任由它们滴在口中,然后吞咽下去。
身体的热量所剩无几,如果继续躺在这,可能再睡过去就真的彻底睡到魂不附体了。
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幽默感,哪怕是黑幽默。
开始试着动胳膊动腿,手臂没断,腿也没断,这样就敢发力支撑着坐起来了。
过程中确定了脖子和脊椎也没问题,但稍微一用力呼吸左胸处便撕裂一样的痛,她心翼翼揭开衣服,没有伤口,但大片的淤青明显,稍微用手指探上去,“啊!”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
完了,肋骨断了,至少两根。
调整呼吸,往后蹭,贴近岩壁的地方能避雨,那边还干着。
不幸中的万幸,背包一直没丢,被她死死压在身下。
终于蜷缩到了岩壁处,靠着它精神稍一放松下来,又一波巨大的疼痛感袭来,这次她倒是不用担心自己会睡着了。
打开背包拿出塑封饼干,这是蔡医生给的,包装大能量。
手抖了好半总算把它给撕开了,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想咽下去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干,太干了。
“完了,肯定内伤了。”边咳嗽血丝边顺着唇边往外流,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左顾右盼捧起不远处的雨水就着饼干吃了起来。
晃了晃手上的药瓶,“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就是抗生素。”这也是蔡医生给她的。
吃了东西吃了药,总算迈出了求生的第一步。
凌晨一点,头上又传来狼嚎,虽狼总不至于跳下来用自杀式的方法来吃她吧?但的确是被它给吓破哩。
“完了,火柴不能用了,唉。”让原本就身处绝境的江鱼雪上加霜。
军用的东西不得不夸,拿着蔡医生给的打火机的江鱼感激涕零。
这比金主爸爸更让人铭记于心。
在自己周遭的一片范围内拿着手电寻寻觅觅着捡到一堆干的藤条枯枝,经过几番努力总算是成功点燃了,幸福的定义真的要分身处在什么环境,就比如此刻,江鱼觉得这就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
还是要学会满足才能维持住长久的快乐。
可惜这个道理她是在等同于绝境下总结出来的。
可能是吃的抗生素起了作用,也可能是火堆给了她安全感,总之她觉得自己好一些了,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油纸,这么颠簸它竟然没丢。
江鱼在大本营的木屋里醒来的时候它就在她手里了,简单的两句话,:你死,还是你的同伴陪你一起死,自己选吧。
所以当她得知刘璃她们进了深山之后就毅然决然的赶了过去,她不是不懂得守恒定律,她不是不知道不能自己贸然采取行动,她什么都知道,所以也相信那群人一样什么都做的出来。
冒着失去他们的危险去赌,反正她做不到。即便是送死,即便明知道是陷阱,但她希望受赡扛住所有风险的,只她一人足矣。
这么处心积虑的调走苏浅支开余白给刘璃不得不独行的理由,为的,不就是能让她顺理成章的一个人上路吗?
没什么可选的,这种事从来也不用选。
她一直都不是很担心顾思若他们,因为他能想到的,她也同样能。
反而没有背景的刘璃是最危险的,但是她已经拜托过了,她跟蔡医生祈求过,只要刘璃回去,哪怕把她打晕捆住也不能让她再进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