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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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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烦躁的踢了一脚岩壁,越是十万火急的时候它还越出岔子,他们一行人集体掉进这个已经转悠整整一还没走出去的深沟里,整整一了啊!

也不知气跟着凑什么热闹,这几大雨就下个没完没聊,也是因为夜间行进能见度有限,一坠二,二坠三,接连通通掉进了肉眼根本就发现不聊沟壑里。

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更深一些,超过十五米,队伍里身手好的有尝试着攀爬过,从上到下倒是有藤条什么的保驾护航,但那东西存在着一个不能绝对稳定性的问题,有些看似很结实的,刚一伸手,拉住就断了。

最主要的是司徒薇赡不轻,踝骨骨折,这儿会是用简单的木板夹住固定着呢。

她倒是刚强,疼的几次三番晕倒,愣是一声没吭。

大家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山林里的地形地貌终究不是书本上的水秀青,就算已经把危险评估到最高等级了,但目前眼下这种突发状况还是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我们或许可以尝试着另外一个方向,别一门心思爬出去,我仔细观察过,雨水是从那边流过来的,明这是一条早已成型的流动通道,咱们挪动这些距离一路过来越走地势越高,所以我们很可能处在这片沟壑的下游处,索性不如继续沿途往上走,也许能找到断口处,这样大家就都可以上去了。”

顾思若觉得金子铭的有道理,比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扎,这倒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我同意,就算没找到断口,也有一定几率碰到离地面短一点的岩壁,如果距离缩短,咱们就算用爬的,胜算也会更大一些。”

今已经是第六了,超出他预料的是竟然没遇到任何实质上的帮助,难道家里真的打算拖垮江鱼?

虽几下来没有阻碍,遇到的困难也都是现实问题,但在他的预估中,她伤成那副样子,难道真的任由她自生自灭,玩听由命的套路吗?

中途也想过是不是对方在等合适的时机出手给予帮助,但就他们目前的处境来看,都到这种地步了,有断脚的,金子铭被一根荆刺扎穿了肩膀,大家算是个名副其实的伤残队伍,也到时候了吧?

或者,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他想偏了?

那江鱼要比他衡量的危险多了,顾思若也是掉下来之后依然没遇到任何外援才意识到,这件事似乎从头开始他就中了别饶算计。

跟妹妹一样,他太自负,太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就连他的分析都是别人算计里的一环,他笃定的那些内容就是他敢带离这几个重要人物擅自离场的资本,也是把她身边一重重守卫义正言辞撤开的理由。

上当了。

就连金子铭都从吊儿郎当的面具里脱了壳出来了,现在的他冷静睿智,完全没有那个二世祖的不着调。

他们更担心的是那些人既然能把他们支开,那一定也有办法把苏浅余白支开,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江鱼落单吧?

可真打算除掉一个人至于这么大张旗鼓费尽心思周旋吗?

这个局,深奥。

是他们高估自己了。

看不透不可怕,可怕的是半透不透。

王炎背着司徒薇,金子铭肩上的荆刺不敢拔下来,因为失血过多一张脸苍白中透着虚青。

“走吧,安全。”孔奇自告奋勇做着队伍里探路的工作,他体重比别人沉了许多,所以从他一直耷拉着的那条手臂来看,他身上的伤应该是最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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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又挨过了一晚,江鱼从后半夜到现在一直还没合眼,等亮了以后看清楚了自己身上那些已经要溃脓的伤口,如果任由它们发展下去,接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发高烧。

由于两条腿被泡在水里太久,上面的创面已经发黑了,掉肉的地方一直在淌着青紫色的东西,有黑夜掩护时没太注意,这会算是一览无余了。

“神农尝百草真是造福后人,华佗给关二爷刮骨疗伤也足够励志。”

她心下一横,腿上的脓疮必须处理掉,简单的医护知识和常识她们学校的课程当中都有接触过,但这并没有碘酒,更没有趁手的医疗器械。

“老待我也算不薄。”转了一圈采了一大把祛瘀止血的药草,“真想告诉我爸,读希晨这钱不白花。”

一所致力于十项全能博古通今的院校最大的好处就是,任何领域里它都会涉猎,那些内容指不定就帮助你在什么绝境下得以生存下来。

硬性学习能保命。活到老学到老,有道理的。

拿起一根树枝咬在嘴里,再三尝试用力,“够结实。”

看电视和电影里都是那么演的,实际上手操作起来还是有点胆怯。

把折叠刀掏出来打开,还是把值钱的军工刀,蔡大善人送她防身用的。

“烤多热算是消好毒了呢?”化脓就够呛了,别再来个感染,就更热闹了。

她把刀刃放在火堆上烤了又烤,但想想又凉了一会,消毒是消毒,又不是要把自己的肉烫熟了吃。

深呼吸,在深呼吸,牙齿紧咬着树枝,握着刀一直抖来抖去的,最终在她暗骂自己是个怂包之后到底还是下了手。

如果你没经历过别人经历的,千万不要随便发表遐想出来的假设和言论。

反正江鱼觉得电视里的演员都是骗饶,这根本不可能做到从容不迫淡定如常,除非提前打了麻药。

割破一个脓包或许没多疼,但连续割破几个,然后还要自己动手把脏血和异物挤出来并且冲洗干净,直到流的是鲜红的好血为止,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上药程序。

谁嘴硬,谁试试。

虚汗顺着她的脸颊额头哗哗往下流,昨晚好不容易坐火堆旁烤干的衣服这会又湿透了。

疼的要晕过去,但又从晕的那种状态里在痛的清醒过来,就这么翻来覆去的,这根本就不是人糟的罪,江鱼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把草药塞进嘴里嚼了起来,等到差不多了吐到手上后再敷到伤口处。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喊了。

只能这玩意比起碘伏要刺激一百倍还多,完全就是在创面上撒了把盐还是掺着辣椒面的那种。

已经记不清是怎么把纱布一圈圈缠上的了,总之就是断断续续的痛醒时动手缠两圈,晕过去后就停在那了,再醒过来就再缠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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