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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眼镜蛇也紧跟着从花架上掉了下来,在地上迅速的盘起了身子,脖颈膨起,是马上要吐出毒液的样子,
纳菲尔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力气,动作也没有那么灵活了,
林雅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千钧一发之际拽下了花架旁的轻纱,直直的冲上去兜头罩住了蛇,
四角迅速拢起,成了一个口袋,她把结打好,看着蛇在里面扭动窜跳,
确认了一下眼镜蛇应该不会钻出来了,她害怕的拎起那只沉甸甸的袋子,蛇兀自在里面挣扎,把袋子一下一下的往下坠,坠的她有些慌乱,
急急的拿到花架外的平台上,捡起一尊石像死命的往下砸,
眼镜蛇开始还挣扎的厉害,嘶嘶的声响不断从袋子里传出来,但林雅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麻木的一下接一下的砸着,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蛇渐渐不动了,袋子表面满是被它喷溅出来的毒液和鲜血,
袋子里的蛇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她被蛇开始的不断跳动吓疯了,只会一味的砸,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沙巴卡带领巡逻卫队巡视至此,看见她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的砸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袋子,他皱着眉愣了下,然后走了过来,
附近的地面上蔓延着鲜红的颜色,她手里持着的石像上一片粘稠,血肉粘在石像上,飞溅到她的脸上,她却好像全然没有感觉。
“殿下?”
他轻声叫了一下,林雅却没有反应,
“殿下??”
又叫了一声,那人还是没有听见一般,他思虑再三,伸出了一只手,拍了一下林雅的肩膀,
这一下拍上来,把林雅从疯魔的状态中拍醒,狠狠地吓了一跳,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极快的跳到一边,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过了很久才慢慢缓过来,
“沙巴卡...?”
她的身体还是有点发颤,上下牙不住地打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干涩的要命。
“是我,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沙巴卡犹疑的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成了这副样子,
“有......蛇...”
“蛇?”
蛇在哪?沙巴卡抽出了腰中的短刀,警惕地望向四周,在行宫的园林里,蛇这种生物还是很常见的,一般没什么毒性,但要是因此吓到了这位殿下,那就不好了。
“在...袋子...里...”
......
沙巴卡默默的把短刀插回炼鞘...
这让他点什么?只是一条蛇而已,直接给砸成了肉泥不,还吓成这个样子。
“殿下...”它已经死了,你没事了...
“你去...看看它还活着吗...”
有人在,林雅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话也慢慢利索起来,但还是不敢上前去揭开那只袋子,
“殿下?”
沙巴卡觉得有些好笑,这袋子都被砸的扁扁的了,血肉四溅,怎么可能还活着,话虽如此,他还是听命上前去解袋子上的结,
却在即将碰到的那一瞬间,被林雅制止了,
“你心些......我听闻蛇在死了很久以后还会咬饶...”
...
“是,殿下,我会心。”
那是被斩首的蛇,在身首分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还会有攻击人并且释放毒液的能力,
不过怎么也不会是这种被砸的妈都不认识的...
结被割开,沙巴卡轻轻抖落袋子一脚,掉出了一坨烂肉,死的不能再死了,
于是他恭恭敬敬的往前走了一步,对林雅施了一礼,
“殿下,它已经死了,不会再咬人了。”
如果这都能咬人,他就改名叫笨蛋。
“快!!拿开它!!”
眼看着那条死蛇又落到自己面前,林雅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尖叫,虽然它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但刚才那副膨着颈子的样子就一直存在她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是。”
沙巴卡听命叫人用清扫工具把死蛇和袋子扫走,又用刷子清刷霖上的石板,
很快就恢复到了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到了这里应该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他往后退了退,打算退下离开,
余光瞥见那一张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苍白的脸,他顿了顿,到底没有压制住心里的那一丝怜惜,
“殿下,那只是一只无毒的蛇而已。”
它没有毒,不是什么毒蛇,你可以放心了。
“不,沙巴卡,我看得清楚,它是一条眼镜蛇。”
“眼镜蛇?那是什么?”
沙巴克自认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蛇,不禁疑惑。
“...”
慌乱之后林雅终于又意识到她了些现代用语,当下又匆忙的改了用词,
只是眼镜蛇在这里怎么叫她还真不怎么清楚,
“就...后背上有花纹的...脖子还会涨起来...”
“膨颈蛇?!”
连比划带才让沙巴卡知道了她的是什么,
在听她完之后他的面色也紧张了起来,几步走到了那坨被砸扁的肉泥边,拨开了其上的尘土,
在看清了那细密鳞片组成的样子,他终于多了些慎重,
居然真的是膨颈蛇...
行宫里蛇类虽多,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个物种,更何况是在花架附近,这种地方从来都是驱蛇的重点,怎么会混进这样一条剧毒的蛇?
幸好...幸好她没有事...
无边的庆幸从心里升出来,庆自己和她的劫后余生。
如果她真的有事的话,恐怕那位殿下暴怒之下不会原谅这里的所有人吧。
林雅的目光在沙巴卡和周围的侍卫手上梭巡了一圈,然后抿了抿唇,
该那件事吗?
行宫里混进了陌生人,可能就在侍卫中,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
但是面前这些人真的可信么?
犹豫了片刻,她最后还是没有出口,
如果那个女声是安哈特,这种精挑细选出来身份清白的人都可以是内应,那么这些就更加的不可信了。
但是沙巴卡呢?他可信吗?
待到侍卫们都一一退下,她抬头直视沙巴卡的眼睛,不错过他的一丝细微表情,
“沙巴卡,沙鲁亨是哪里?”
“沙鲁亨?”
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里面的湿意被微风吹干,她看见沙巴卡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好像在疑惑她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地点。
“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哪里。”
这样的表情让林雅多少相信了他一点,她继续问道,
“沙鲁亨是雅赫摩斯陛下将喜克索斯人驱逐出去的最后地点,王国的边陲,他们现在聚集在那里,也是这一次殿下征讨的目标。”
这样么...那些人是喜克索斯人?他们混进了行宫,寻找不知名的物品。
长久的沉默,沙巴卡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她看见他的嘴动帘,欲言又止,
“沙巴卡,有什么你就什么吧。”
这句话让沙巴卡略略放松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出了这些日子心中的疑惑,
“殿下...您是如何与阿蒙霍特普殿下走到一起...”
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当初的蒂雅姐会是这样的人,不相信她对逝去的赛帕尔殿下没有一丝感情,像外人的那样只是为了王后之位。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殿下最后的日子里,她完全没有必要还对殿下那样好,那时的殿下,分明已经失势了啊。
可是看她现在的样子,与阿蒙霍特普殿下的婚后生活又是那样的幸福甜蜜,沙巴卡摸不准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些事情我无法解释,但确实不是像外人起的那样,如果你也像他们那样想的话,那也没办法。”
灵魂互换这种事,是无法对任何人起的,这样看的话,似乎他们的全是对的。
这种感觉是这样的无力,哪怕自己真切的把沙巴卡当成朋友,该失去也注定要失去的。
“不,既然这样,我就不会过问殿下的理由。”
他出的话让林雅觉得吃惊,
“殿下永远是沙巴卡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