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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敢来?”珊瑚公爵脸上的笑容不见,牙齿紧咬,阴霾让他腮帮子鼓起,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充满了威胁。
枫叶公爵同样满脸怒气,大胡子因为激烈的情绪而不断颤抖,他怒吼着:“你竟敢杀死月华公?你这野蛮人,难道你不知道杀死一个贵族是多大的罪吗?”
谢庄没有回话,只是抓着那被他摘下来的脑袋,随手将其扔在了餐桌正中的空盘子上。
月华公爵死不瞑目的脑袋满是惊恐与茫然,无头的尸体一边像喷泉一样喷洒着血液,一边缓缓栽倒,惊起了不少贵族的惊叫。
他们纷纷躲避着那气雾一样飞溅的血滴,接着骇然地望着从碎裂的镜面一般的空间中探出的半个身躯。
纵使他们多少都知晓超凡,但这些高贵惯了的贵族一时也未能适应这份残酷,一个公爵就这么在这里死去,这怎么可能?在汐地谁敢对贵族不敬,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野蛮人?难道仗着他有什么超凡力量,就能枉顾世俗法理?
“我有罪?”谢庄从镜像空间中一步踏出,负手于身后,镇定自若。
眼神一扫,他能够看到这些人心中的情绪,大部分的惊骇愤怒,还有三个强烈的杀意。
“但,谁能审判我?”谢庄温和一笑,淡淡地说道,他的目光看向了心绪不断起伏的珊瑚、枫叶和华沙公爵,“你们要试试吗,与我为敌?”
“……”珊瑚公眯着眼睛,他体内的灵力已经不断地积蓄,来自妖纹的神秘力量在暗暗地延展,但体内能量的运动,远比不上他内心的剧烈矛盾。
杀?不杀?
他杀了月华公,不杀他,我的面子往哪里搁?此时又正好有华沙公爵和枫叶公爵在身边,集合我们三人的力量,或许能将他就地斩杀,这也能作为立威的筹码,让珠华派主动退让
但若是他逃走了呢?若是他扛过了我们的攻击呢?使徒和使徒本就不能一概而论,超凡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的大计即将完成,何必在平白无故地树敌?若是我在这一时的意气之争中意外身亡,岂不就是徒为他人做嫁衣?
对啊,何必呢N必和着愣头青针锋相对呢?不若先拖过这一阵,等往后再想应对之策!
“哈!”珊瑚公突然展颜一笑,他的丑脸舒张了开来,虽然身体里的灵力获取没有停止,但战意已经消减,他盯着谢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放缓,“我们只是贵族,又不是法官,陈如先生,与你为敌的不是我们,而是公正法理!你平白无故杀死无辜的月华公爵,只是为了泄愤,如此行事,谁愿意支持你?”
“哦?”谢庄看着那渐渐消退的杀意,却徒然往前了一步,他能够看到三个冠位使同时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那是为了应对谢庄的暴起杀人而做出的心理预期,但谢庄却没有出手,只是给予了压迫感,让他们一口气憋在了心里,极为难受。
“你们愿意支持我。”谢庄抬起手,旁若无人地指了指这三个冠位使,
“你杀了我的朋友,还指望我支持你?”珊瑚公爵怒极反笑,刚刚淡去的杀意再次涌起,“陈如,你也太过自大,太过自信了,我们这里可是有三个冠位使,而你只不过一人,就算你是传说中的飞升者,我们也有诛杀你的机会?你不怕死吗?”
“你们杀不死我。”谢庄用陈述句平静地述说。
“你!”枫叶公的脾气最是骄傲,他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小瞧天下人,我们杀不了你?这天下还没有哪个使徒,敢在我们三人面前说这句话。你不如道个歉,服个软,看看珊瑚公是否愿意原谅你!但你毕竟杀了他的朋友,就算为了义气,我觉得珊瑚公也是想报仇的!”
“这老狐狸,想撺掇我去第一个吃螃蟹!”珊瑚公爵眯起了眼睛,狠狠地瞪了枫叶公一眼,但还没等他说话,谢庄已经开口。
“你们以为我在说大话吗?你们三人确实都是冠位使,但你们的合作真的亲密无间吗?而我有办法和你们任何一个人单挑,且有必胜的把握!只要分别击破,你们对我而言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那你何不出手!”华沙公爵久经战阵战阵,又任职控制局局长,对于这番威慑十分熟悉,他知道,这时候决不能怂,就像狭路相逢勇者胜。
“因为夜城。”谢庄开口,他直言不讳地嘲讽道,“你们这些贵族,资本家都是汐地的蛀虫,我对你们的肮脏打算毫不在意,但我可不希望老是更换居住的城市,如果为了杀你们,而毁了夜城,那也太可惜了!这就像拉一泡屎,却会毁掉一副世界名画一样,任谁也不会乐意!”
“你这混蛋!竟敢冷嘲热讽?”枫叶公越发恼怒,破口大骂,“难道在你的眼中那些屁民比我们还要重要吗?”
“对啊!”谢庄挑眉,满脸不屑。
“所以,你杀了月华公,是因为误以为他制造了这起爆炸?”珊瑚公爵抓住了重点,问道,“那你可占不到理,我们这里可都是文明人,没有人会为了任何目的,制造一场如此可怕的灾难!这起爆炸,也不是月华公做的,你岂不是杀了无辜者?众目睽睽,证据确凿,你还不谢罪?”
听到了珊瑚公的这句话,周边的贵族也想明白了,纷纷出言指责,贬低着谢庄:
“对呀,月华公一身正气,是位义薄云天的君子,你枉杀好人,与魔鬼有什么区别?”
“就是,无名小辈,你就是德不配位的典型代表!看看三位公爵,多有德行,我看,你离污染也不远了!”
“对,我听说诡异的污染会针对心性不佳的使徒,他应该就是那种表面正常,但内心已经被诡异腐蚀得千疮百孔的疯子!”
“我懂了,这是个滥杀无辜的疯子,珊瑚公,我们可要维持汐地的正义法理,应该在此击杀这疯子!”
“没错,三位公爵,你们可要为月华公做主啊!”
……
贵族们有了底气,占了大义,语气也越来越硬,对着谢庄指手画脚,似要将他置之死地。
他们七嘴八舌,仿佛鸭子一般喋喋不休,脸上满是痛斥不义者的快意,在贵族们的撺掇之下,珊瑚公心中的杀意更是越发高涨,他突然觉得,在这里杀掉谢庄,可能是个绝佳的选择。
谢庄用神识感知着那不断增强的灵力反应和狠绝杀意,不免冷笑了一声:“聒噪!”
下一瞬间,他的指尖同时触碰到了每个贵族的肌肤,仙灵力悄无声息地涌入妖纹,源自爱之梦的诡异能力将所有在场之人拖进了梦境。
于是,那普通的嘲讽在恍惚的意识中变成了洪钟般的影响,每个人的心中,都感受到了深刻的不安,而光辉智慧的情绪控制力加强了这份不安,让这些贵族像鹌鹑一样老实。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珊瑚公爵满脸骇然,因为他感知不到灵力,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妖纹,在这装潢完全不变的梦境世界,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这是!”同样惊恐的,还有枫叶公爵和华沙公爵。
正是因为他们是冠位使,所以更能体会到使徒与凡人的差距,而他们最大的恐惧也正是变作凡人,像待宰的羊羔,像砧板上的鱼肉。
“不安吗?在诡异面前,在那惊天意外的爆炸面前,那么多人,甚至连不安都未曾感受,便已经死去。”谢庄随手造出熟悉的绿豆饼,当成零食一般塞进自己的嘴里,他看着哪三位不敢轻举妄动的冠位使,看着那些刚刚还狂傲不羁,火力全开的喷子贵族,现在像哑巴一样安静,他知道自己的威压渐渐随着梦境深入人心。
现在,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我想,更类似于这种不安的,是奴隶在面对月华公爵的鞭子时的心境,是那些穷人在冲撞了他的车架时的惶恐。”谢庄继续说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今天的爆炸,所以杀得月华公爵吧!”
“那你是因为什么?”珊瑚公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时候反而要多说,因为语言会暴露那“陈如”的破绽,会增强他逃生的概率。
“因为今天死去的2300人?因为月华公爵碾死了意外冲撞他车架的穷人?他们都是原因,但根本还是因为你的杀意!珊瑚公,你想杀我?”谢庄直视着珊瑚公的眼睛,一步又一步,极为缓慢地走向了他。
感受那铺面而来的压力,珊瑚公爵再次回想起,身为凡人时直面诡异的恐惧,他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本身的傲慢像是台风里的空中楼阁一样支离破碎,他甚至再次挂起了那让他极为自我厌恶的讨好笑容,颤巍巍地说道:
“误,误会,都是误、误、误会!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就算你要汐皇的位置,我也给你,不、不对,我帮你抢,抢过来!”
“珊瑚公,你怎么……”枫叶公满脸惊诧地盯着珊瑚公。
“求饶就能活吗?珊瑚公,你别天真了!”华沙公爵也是一脸不屑,紧接着便猛地跪倒在地,大喊道,“爸爸,陈如先生,我见到你真是一见如故,你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亲切,真是如我再生父母,我真想认你作为义父,求求你答应我的条件!”
“华沙公,你怎么……”枫叶公欲言又止。
……
谢庄当然不会答应华沙公爵那不要脸的请求,但他也没有杀人,因为在这个诡异横行的世界,人类确实需要这些超凡者的力量,若是这些冠位使都死了,那难道要谢庄一个人处理汐地的高级诡异吗?难道要他来治理这个国家吗?
他对这些权力和职责并没有喜好,而且也不想再浪费修炼的时间,所以,不如在这里让这些冠位使臣服。
“让我原谅你们的杀意?”谢庄说道,淡淡的语气之下,杀意暗藏,“一个月华的人头还不够。”
“你,您想要什么,我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珊瑚公爵赶忙说道,要不是最后的矜持撑着他的身躯,他早就像华沙公爵一样下跪了!
“那我要你们的脑袋呢?”谢庄表情更加琢磨不透,他用情绪控制加重着这些贵族脑海中的恐惧。
一时间,珊瑚公爵害怕得甚至连意识都几乎停转,他终究还是跪了下来,大喊道:“死,死了的珊瑚公爵没什么用,但活着的我还能给您做牛做马啊,大人,我懂管理学,我人脉很广,无论您需要什么,无论什么,只求您饶我一命!”
“哼!”枫叶公吹胡子瞪眼,看着左右两个低头跪地,没骨气的软蛋,感觉自己的膝盖也有点软,但作为旧贵族的骄傲,几千年的家族传承,还是让他撑了下来,怒瞪着谢庄。
而谢庄也根本没理枫叶公,只是假装沉吟了一会,待到情绪的植入牢不可破,这才开口道:“也罢,饶你们一命未尝不可,不过,有条件!”
“都可以,都答应!”华沙公爵大声道。
“是啊,您尽管吩咐!”珊瑚公也大声应承。
“好!”谢庄满意一笑,解除了梦境。
……
“你找死……”珊瑚公的声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盯着谢庄,心中不自觉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恐惧,就仿佛身体在提醒着他,强迫着让他退缩。
珊瑚公恍然惊觉周围已经一片寂静,那些贵族,都满脸恐惧地闭上了嘴巴,紧盯着谢庄。
“发,发生了什么?”华沙公爵也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看着谢庄,感觉自己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勇气和战意。
“……”枫叶公爵沉默不语,只有他察觉到了时间的断层与流逝,就在刚刚,这个陈如一定对他们做了什么。
“珊瑚公,你想做皇帝,想做首相?我都同意,不过,领袖是不是该有点领袖的样子,你是不是该组织政府,救济灾民,慰问死者,并为他们重建家园,为他们拟补损失?”谢庄直接开口,这才是他这次过来一趟的真正目的,那是以他或者说【毕方】的财力无法实现的救济。
根深蒂固的价值观让珊瑚公条件反射地嗤笑出声:“灾民?你指的是那些住在猪窝的穷鬼吗?他们有什么价值,值得帝国花钱去救?他们死就死了,没地方住就没地方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白了,不就是他们不努力,所以倒霉,所以活该吗?”
“就是,救济灾民?啧啧,陈如先生要是想捞钱的话,何必用这么蹩脚的方案,虽说我们确实能吸引全城百姓一起捐钱,但这生意可是要三七分成的啊!”枫叶公爵也跟着笑道,“当然,我们得分七成!而且我们的本金得先还回来,这可就没剩多少了!”
谢庄根本没理他们的话,只是直截了当地说道,“这就是我的条件,你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谁说我们无法……”
强烈的惊骇和恐惧涌上心头,打乱了贵族们所有了理性,也打断了珊瑚公的话,他膝盖一软,身子一晃,险些就要当场跪倒。
最终,虽然靠着桌子站直了身躯,但他还是近乎无法思考地应道:
“当然,我们会答应你的条件!”
“好,记住你的承诺!”谢庄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