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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国公府。
丰逸站在门外候了有一会儿了,他神色自若,也没生几分恼怒。
她不见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房中,姚国公看着面色不虞的清惠长公主,拧着眉心叹了一口气。
“殿下到底见不见他?人已经外面站了好几个时辰了,总这么耗着,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这国公府有意刁难人。”
清惠长公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心底烦躁,冷冷的甩了脸色,“要你管,他愿意待着就待着,你又不是他老子。”
姚国公讪讪摇头,挑了下眉毛,“不管就不管,只不过……殿下自从从宫中回来之后,只字未提,这赵皇后到底与殿下说了什么?”
清惠长公主面色变得更差了些,朱唇紧抿。
姚国公心底焦虑,“到底说了什么?”
清惠长公主霍然起身,径直推门走了出去,道袍随风飘荡,衣袂翻飞。
她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丰逸身上,端起身形,莲步轻款走近。
丰逸呼吸微微一窒,他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一面。
原本以为,这一生到死都是缘锵一面。
没想到,她竟然突如其来的回来丽京。
只是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进了皇宫,等到再出来的时候,人又来了姚国公府。
他很想质问她,为什么有家不回,却要来这里?为什么十几年从不想看他一眼。
如今面面相觑的时候,却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母亲。”他静静直视眼前女子,缓缓开口。
不听还好,一听到这句话,清惠长公主突然的恼了。
“你住嘴。”她磨了磨牙,“本宫不是!”
丰逸神色淡淡,并没有她的态度,露出任何受伤的表情,“母亲不认,也改变不了血脉相连的事实。”
清惠长公主眉心微动,上前了两步,目光紧紧的盯了他一眼。
这不是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已经死在了三年前的上元殿。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这个时候,你不是该被传到皇宫了吗?”清惠喃喃问了一句。
丰逸顿了片刻,“儿子不懂母亲这话的意思。”
清惠长公主目光一深,晦明莫测的看了丰逸一眼,拂袖转身。
“你走吧。”她背对他,声音冷的不近人情。
丰逸没有理会,反而向前追了过去。
“你站住!”清惠长公主回眸扫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大门,“门外已经有人等着你了,你要找的人在宫中,以后都不要再来骚扰本宫了!”
丰逸怔了一下,眉心微蹙,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许久。
清惠长公主背影已经消失。
丰逸沉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国公府,他虽然不知道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既然,有人在外面等着他,那倒也不妨去见一见。
等了十几年,未曾揭晓的谜底。
也总要有水落石出的这一天。
他径直步出大门。
门外凤藻宫的传旨太监,已经着急坏了,等了这么长时间,他本来都要放弃了。
没想到,这门竟然开了。
终于见到了丰逸。
“丰公子,可叫杂家好等!快请这边来!”传旨太监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
丰逸看到传旨太监,目光凝了一下,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公公有何事?”
“杂家是凤藻宫的当值太监,寻常不轻易走动,丰公子怕是不认识。”传旨太监,直接点明了身份,含笑点了下头。
又道:“皇后娘娘有旨意,还请丰公子随杂家入宫一趟。”
入宫?
丰逸神色缓缓顿住,如今的皇宫可是危机四伏,他对于争权夺利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趟这浑水。
无论是太子赢了登基,还是皇帝另有打算,也都碍不着他的事。
可是……
回想起,清惠长公主方才所说的话,丰逸犹豫了片刻。
“皇后娘娘不是神智混沌,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见我了?”丰逸问。
传旨太监跺了下脚,“皇后娘娘已经清醒过来了,丰公子快别多想了,杂家已经在门外候了您好几个时辰了,您就随杂家赶紧入宫吧,别再让娘娘久等了。”
丰逸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他就走一趟吧。
反正左右两袖清风,他也什么东西,能劳别人惦记的。
传旨太监长出了一口气,大喜过望的引着他向皇宫赶去。
过了重重把守的宫门。
禁军见是凤藻宫的太监,便也没有多加盘问,直接放了行。
凤藻宫中,赵皇后望眼欲穿,终于盼到了传旨太监带着丰逸走近的身影。
丰逸远远的看着赵皇后似乎像是清醒的模样,但又敢确认,他隔了三步,行了一礼,“姑姑。”
赵皇后却泣涕涟涟,一把抓住了丰逸的手,将他扶了起来。
“好孩子,快别跪了。”赵皇后泪眼婆娑,又叹又笑,激动的手指都在轻颤。
“你不该喊我姑姑,应该喊母后才是啊。”百转千回的摇头,赵皇后伸手仔细的摸了摸丰逸的脸。
丰逸一时没有躲开,却被赵皇后的话给惊到了。
“皇后娘娘这是说什么!”丰逸无奈的拧了下眉心,只当是赵皇后的病更重了,人还不清醒才会如此失态。
“姑姑,太子如今不就在宫中,他才是该喊你母后的人。”丰逸扶她坐下,哑然失笑。
赵皇后却连连摇头,跑过去一把关上了殿门,回头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确认殿里没有别人。
丰逸被她这动作给闹得一头雾水。
赵皇后抓住丰逸的手,“你是不是从清惠长公主那里过来的?”
丰逸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赵皇后耐心的解释道:“昨天晚上,本宫连夜召见了清惠长公主就是向她确认,逸儿……你才是本宫的儿子……是北央真正的太子……”
……
涵元殿。
汝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四下寂静无声,仿若黑夜。
扶着床缓缓下地。
她目光巡回了殿内一圈,好在没有看到楚岚在,否则她真不敢保证能做出些什么。
穿好外衣,她迈步走向殿门。
指尖放在门上,没有打开。
她听到了门外有人把守,目光掠过一旁窗户,她再次走了过去,侧耳也听到了有动静。
所有的出口都被关死了。
看来他是笃定了她插翅难逃,这才放心的离开。
汝华紧抿唇,索性直接拉开了门,人藏在了门后。
门外守着的宫女,一见身后殿门突然开了,忙端着茶水盆盂走了进来。
汝华趁机闪身,夺门而出,顺手挂上了锁。
面色微微发白,她目光掠过四周守卫,缓缓的沉了口气。
临恪顺着雕龙画凤的石柱露出了一颗头,笑脸盈盈的走了出来。
“太子妃,属下在这儿久等了。”他边还带着两名手下,周围也有禁军不计其数。
汝华眼风如水,温婉中藏着刀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谁是太子妃?你怕是喊错人了。”
临恪无辜的后唇,“属下可没有乱说,婚旨都已经昭告天下了,难道还有错不成?”
汝华淡漠瞧他,“我没看到,就不算数。”
“好吧好吧。”临恪摸不着头脑,只能淡淡的点了点头,恭敬的问道:“林将军,您这是要往哪去?”
“他让你来的。”她眼底一抹幽光,瞧了临恪一眼。
临恪点了点头,“殿下说了,宫中现在正乱着,最好哪都别去。”
汝华暗中观察了周围,硬闯是行不通的,宫中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就算她出得了涵元殿,也过不了数道宫门。
汝华问:“他在哪?”
临恪没隐瞒,“今天召见了朝廷重臣议事,殿下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御书房。”
汝华眉眼微敛,朝廷重臣还不都是听风就是雨,这个时候来见楚岚无非就是想见盛宣帝。
可以她看来,这些人非但见不到盛宣帝,还有可能被楚岚给拉拢到手。
“我去御书房。”她漫不经意的看了临恪一眼,这殿外把守着这么多人,总不能都跟着她去御书房。
只要能够摆脱禁军,剩下临愎有这两名属下,她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解决他们,但趁机离开却也不难。
临恪愣了一下,仔细琢磨了片刻,好像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
憋了半天,“殿下在跟朝廷重臣讨论正事,现在过去不太好吧?”
汝华已经走在了前面,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没有什么不好,我不也是朝廷重臣吗?”
临恪见她都要走出宫门了,忙带着两名属下紧追了过去,“别走太快啊。”
汝华巴不得甩下他,自然充耳不闻的向前走。
临恪气急败坏的追在后面,这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要是囚犯的话,他指定一个刀手砍晕了绑回去。
果然不是好差事,麻烦!
他就知道许狸把这活儿丢给他做是别有用心的!
汝华一路只顾向前走,走出了一炷香的时间,回头再看,三个人还在穷追不舍的跟在后面。
临恪一鼓作气的追了上来,瞪着眼睛看了看她,又左右环顾了一圈儿。
“林将军,你知道御书房怎么走吗?”他没忍住问了出来。
汝华好整以暇瞧了他一眼,镇定自若的摇了摇头。
临恪:“……”不知道你还走的这么快?
“你知道吗?”汝华扫了临恪一眼。
临恪:“不知道。”
“可是……一定不是往这个方向。”
临恪虽然没来过皇宫几次,但他敢肯定,御书房绝不是在这个方向。
因为这条路越走越偏,就连宫女太监都没碰见一个。
汝华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看不到人就对了。
她就是故意挑着这个方向来的,料想临恪也是刚入宫,未必会知道去御书房的路。
果然被她赌对了。
四个人就这样在宫中迷路了。
汝华仍旧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前走。
临恪已经发现了不对,自己是被她给骗了,忙上前一抬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做什么?”汝华停下脚步,冷冷质问。
临恪咬牙吩咐身后两名属下上前,看住了她,转身自去旁边寻人问路。
汝华垂下眼睑,不动声色的待在原地,她等的就是临恪离开的时候。
临恪离开了之后,她瞬间出手,制服了两名属下,随便择了一个方向,隐匿而去。
虽然她不认识宫中的路,可只要躲开了这些人,争取到时间,总还有一线希望在。
脚步飞快穿越在宫墙之间,她目光环顾周围环境,试图找到些线索。
只是没想到,刚一抬眼,正好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悉人影。
是丰逸?
犹豫了一下,汝华迈步走了过去。
丰逸身边跟着的太监,她似乎在凤藻宫见过,并不是楚岚的人。
丰逸微微侧首,看到了她形色匆匆的走了过来,心底一阵疑惑。
“公公不必送了,我知道出宫的路,自己离开就是。”丰逸打发了身旁凤藻宫的太监,径直向汝华走了过去。
“带我出宫。”汝华走上前去,回眸确认了临恪没有追上来。
丰逸顿了一下,见她四下环顾,“有人在追你?”
汝华没有瞒他,潋滟眸光微闪,沉沉的点了点头。
“这边走。”丰逸没有多问什么,拉住她的手走向一旁的偏僻小道。
“里面有太监的衣服,你快些换上。”
一间微旧的宫室前,丰逸推她走进去,低声嘱咐了一声,关门守在了外边。
汝华走进去,直接换了身上衣服,点了火折子销毁。
眼见着火灭,她才举步推开了门。
丰逸回眸扫了她一眼,愣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这身衣服你穿似乎大了一圈。”
他伸手,替她紧扎了一下衣袖。
汝华抬眼看他,“没有宫女的衣服吗?”
丰逸若有所思的勾了下唇,“要是宫女带出宫去,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就这样吧,大不了被人戳穿了,再说你是我看上的宫女就是了。”
汝华没否决,能出宫就好,太监宫女都没所谓。
“走。”丰逸抓住她的手,径直走向宫道,尽头就是重兵把守的宫门。
丰逸手上的是凤藻宫的手令,守卫知道他今天进去过,也没有多做为难。
只不过扫过一旁汝华的时候,多看了一眼,盘问道:“这位公公也是在凤藻宫当值的?怎么如此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