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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齐被拔了舌头,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残音,一双眼怨毒的犹如暗夜爬行的蛇。
不甘的!愤恨的!焚毁的!
就是这个人,害得她毁了容,丢了身份,被丢进皇陵,封进棺材,害得她从云端跌入泥沼,一路乞讨,三年隐忍在北央。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她好不容易从夹缝中,挣扎出了一席之地。
眼见将起高楼、宴宾客,又眼见一夕之间,楼塌了,大殿之上,尸体横陈。
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恨得眼红如血,悄无声息的握住藏在鞋底的利刃,用尽残存的力气,狠狠地刺向他。
力量悬殊,毫无胜算。
她重重的跌倒在地。
楚岚不屑一顾,嘲讽一笑,“你倒是个永远求生的人,可惜了。”
他缓缓捡起地上的匕首,贴在明齐的颈间,强迫她抬头。
“楚岚!”汝华厉喝了一声。
楚岚手中匕首一抖,一道新鲜的口子,蜿蜒流下鲜血,无奈回眸,他含笑道:“我还没聋,听得到……你喊这么大声,我下次再手抖,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杀了她。”
汝华颤抖着去握他的手腕,抢夺他手中匕首。
楚岚轻松躲开,眸中半明半暗的看向她,缓缓收了匕首,雪亮刀刃随手扎在了木几上。
笑的如沐春风,他两只手一起用力,将她蹂躏在怀里,“你不喜欢,我们就再换一个。”
不知从哪里跑出了两名宫人,粗壮有力,一把钳住明齐的下巴,鲁莽的灌进去一碗药汤。
黑红色的药汁,气味暧昧怪异。
不一会儿地上昏倒的明齐,就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身的热汗,痛苦的呜咽。
她像只无助的幼兽,双眼充血,紧紧拽着身上鲜血浸透的衣服,想要撕扯,又残存着最后的理智,挣扎着不肯放弃最后的尊严。
汝华不敢看不愿看,仿佛地上中了媚药,苦苦挣扎的不是明齐,而是她自己。
她比她更加痛苦。
“啊!啊!啊——”
不知道哪里力气,她挣脱了他的禁锢,跌坐在地上,凄厉的嘶喊。
泪水弥漫眼眶,她整个人仿佛置身沙海,被一寸寸砥砺,逐渐将要窒息。
“你到底想怎么样?楚岚楚岚!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
汝华所有的固执,仇恨,坚持,尊严,都在这一刻碎成了齑粉,什么也不剩了……
她什么也不要了,只求他高抬贵手,放过明齐放过她。
楚岚心疼的将她从地上抱进怀里,眉眼仍然冷的料峭,丝毫没有罢手的打算。
他抚摸她的脸颊,“不,我偏不饶你。”
他嘲讽勾唇,“这还不够汝华,你还不知道错,你还不知道悔改,你好好反省。”
汝华腹中锥心刺骨的疼,心上也如同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她仓惶抬眼,屈辱含泪看他,“我知道错了,楚岚,我知道错了……”
楚岚微微敛眸,眸如琉璃瞧她,没有温度的笑了笑,“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打我那一巴掌的时候,说什么?哦……让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对吗?”
汝华哽咽无声,眼看着明齐身上衣物,一件件被撕扯在地。
眼见着几名孔武有力的男人,把人毫不怜惜的拖进屏风后。
眼看着屏风后的影子,逐渐变得淫靡不堪……
宫殿里风雨声……
楚岚抱着她坐在软榻上,拿起雪白柔软的手巾,一点点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笑也薄情寡义,“你这一巴掌,可真是用力。”
他放下手巾眼神微眯,淡淡抱怨道:“汝华,你让我好疼啊,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汝华几乎已成他手下傀儡,悲喜都深埋进眼底,逼得她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她木然回眸,脸色苍白,“你砍了我的手吧。”
楚岚恼恨她的不解风情,冷声喊她名字:“汝华!”
汝华仍然木然。
楚岚舔了舔唇角,命令道:“吻我。”
汝华双唇更白几分,颤颤伸出手捧住他的脸,紧紧的闭上眼,吻了上去。
她的冰冷,让他不满。
直到她呼吸不过来,她泪水沾了他满脸,他才缓缓移开一寸。
“汝华,你取悦我!”楚岚得意凝望她,揉了揉她乌黑乖顺的青丝,笑意浅淡。
他声线低沉悦耳,“你好好听话,让我开心了,我就放过那个小丫头,好不好?”
汝华没有拒绝的权利,更没有躲避的余地,她喘息了一下,咬出满嘴的鲜血,僵硬的点头。
楚岚眼底笑意氤氲,让她靠在软枕上,抬起雪白下颌凝望他。
“溪儿,你喊我楚哥哥。”
汝华又恨又怕,在他的笑意如晦的注视下,一点点崩溃,凄然笑出声来。
她伸手抚过他的胸膛,结实如玉的腰腹,强迫自己抱住他,靠在他的肩头。
“楚哥哥楚哥哥……楚哥哥……”
“我错了,我不该……”
“你饶了我!你别让我害怕!你救救我!”
她战栗的声音,在他耳边,在他怀里,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楚岚放纵自己沉迷在这虚假的柔情蜜意之中,轻笑出声,愉悦而快活。
他喜欢她这么喊他。
她喜欢他一声声,叫着“楚哥哥”,向他撒娇。
她主动抱住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还活着,整个天地都因为她而鲜亮了起来。
就连外边的雷雨震震,落在他耳中,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楚岚感觉自己手足无措,那般局促,又那般欣喜若狂,贪恋的自嘲叹息。
明明他在教她臣服,最后他却丢了自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没了舌头,她连求救的话,都不能向她说出口。
神色越发慌张,汝华不知所措,哀求的看向他,“放过明齐吧,楚……楚哥哥,求你……”
“你不是说过,你说只要我肯求你,你什么都应我……”
“我现在求你,你放过明齐好不好?”
她像只走投无路的幼猫,楚岚被她一下下喊得心痒难耐,眼底冰冷都融化成了春水。
他安慰她的不安,“好,怎么不好呢?你求我,我一定帮你。”
楚岚摸了摸她的手,这么久还这么冰,他抓起来塞进衣襟里,捂在胸膛上。
打横将她抱起,坐回椅子上,漫不经心一弹指,一枚朱红的菩提子,破开屏风,只取了几名男人的性命。
满身狼藉的明齐,只剩一双黝黑的眼,怨毒愤恨的盯住楚岚,用残破不清的口齿,恶狠狠的咒骂。
没人能听清她在骂些什么,只剩呜呜咽咽的嘶哑音节。
汝华失去冷静,失去理智,脱下身上外衣,紧紧的裹住明齐。
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如此无力,无能,手脚麻木的跪坐在地上。
楚岚眼神幽暗的扫了一眼外衣,冷冷勾唇,“汝华,你还是脏了我的外衣。”
他淡淡拔出桌上的匕首。
漫不经心的扔到了汝华的面前。
“杀了她吧。”
汝华死死的盯住他的眼,“楚岚!你言而无信!”
楚岚缓缓抬眉,“我说了帮你,现在已经饶过她一次了,怎么是言而无信呢?”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捡起地上的匕首,塞进了她的手里,寡淡抿唇,“第二次,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汝华,亲手杀了她,或者我再派几个囚徒过来,你选吧。”
他重重握住她的手,不容抗拒的让她握住匕首。
汝华痛苦埋首在地,一声声绝望的嘶喊,比殿外的风雨雷电,更加穿破人心。
“我恨你!我恨你楚岚!”
“你非要逼死我才对吗?你要我生不如死对吗?你永远不肯放过我是不是!”
“我错了……我错了楚岚!我就不该!我就不该招惹你,我就不该活!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到底我哪里得罪了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竭尽全力的挣脱他的控制,用力的想要松开手中匕首。
楚岚冷声呵斥:“汝华!我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你想清楚!”
汝华想不清楚想不清楚,他怎么能这么狠毒,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她看着手中匕首,看着绝望恐惧的明齐,她想到了三年前的过去,她仿佛堕入了轮回,兜兜转转,注定要毁在他的手上。
他就是她逃不过的劫难……
怎么下手?这一刀下去,她也和他一样了,永在地狱。
汝华,回不了头了。
汝华,你也有罪。
她刺下了这一刀,明齐痛苦的挣扎在地,滚烫的鲜血溅了她半边脸。
还没有死。
明齐伏在地上,鲜血与泪水,混杂在一起。
楚岚温润情深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再次狠狠地刺下。
一刀,两刀,三刀……
汝华紧攥着匕首,脸色惨白如纸,僵直的站在宫门前。
现在无可悔改了。
她就是罪人,就是那个残害亲妹的疯子了。
雷雨轰鸣,一声声都是在指责她的罪!
苍天看到了,她犯下的每一笔错。
有人惊惶疼痛的大喊她的名字。
汝华魂魄离体的抬头去看。
栾子襄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明齐,看着汝华半身鲜血,看着她手持凶器。
他心如刀割,霍然看向身后众人。
众人忙低头,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可有什么用?没有用的。
不出半个时辰,整个凉州城的人,都会知道,摄政王妃在宫中行凶。
杀了唯一能够继承皇位的二公主。
一个异族女子,果然藏了不可告人的歹心,狠毒啊,天下人人得以诛之!
林白溪不死,南魏要乱!
管她是不是摄政王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汝华无处可躲,无处可逃,一把扔开手中的匕首,踉跄后退,面色白的没有人色。
她的嘶喊跟挣扎,都已经没用。
谁都护不了她,她的罪,上天看到了。
楚岚伸手抱住了她,这一刻,才感觉到是真实的,她没有退路了,他把她逼到了悬崖上。
又怜又爱的搂住她细的可怜的腰肢,他开怀一笑,两轻一重的拍在她的身上。
他如释重负叹息:“汝华,你终于是我的了。”
这个机会,上天没给他,她也不肯给他,但有什么关系,他自己抢过来了!
楚岚琥珀色眸子流光溢彩,比最漂亮的宝石更动人璀璨,温柔安抚,“我的娇娇儿,现在除了我,谁还能护得了你?”
汝华无处躲藏,不愿见人,整个灵魂都被勾走了,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茫然的寻找庇护与依靠。
他将她接纳进怀里,恨不得永远活在这一刻。
她是被天下人都抛弃的罪人。
除了他,再没有她的依靠。
他就是她此刻的所有。
楚岚搂着她,淡然面对众人而笑,挑衅的看向栾子襄,“摄政王,谈一谈吗?”
栾子襄冷如磐石,眸子漆黑的不见五指,所有的怒火,聚集在一起,几乎要焚了这天地。
楚岚冷笑,“你手中有千军万马,我手中也有暗骑良将,朝里朝外,你想一手遮天,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
栾子襄只身步入大殿,冷然摔上了门,踩着尸体鲜血,雪衣清冷,与他对峙而立。
“楚岚,你想害死她。”他如视牲畜一般,横扫楚岚,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楚岚淡漠抿唇,“我怎么会让她死呢?我爱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呢?”
栾子襄将他的话,置若未闻,只看向汝华,心疼的喊她,“汝华,你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楚岚拧眉,用力的拽着她,汝华缓缓抬眼,不敢去看任何人。
她推开楚岚,如同游魂一般,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大殿中央,无声的泪流满面。
栾子襄大步流星,一把将她拉进身前,细致擦拭过她脸上每一处泪水鲜血。
“汝华,别这么哭,我见不得你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