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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临安的第一感觉。
怒火上来的那一刻，顾临安觉得他是恨不得立刻杀了符章的，但是不过眨眼间，他就把这股怒火压下去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杀了顾频卿。”符章随意地说到。
顾临安听到这句话，眸色一冷，“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能杀了你。”
符章自嘲地笑了笑，“那你就杀啊，反正我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我还有什么怕的吗？”
顾临安觉得符章这个笑，意味深长，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是他还没有想到的，是他忽略了的。
顾临安把符章带走了，随便找了个房间，把符章扔到地上，顾临安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虽然有一次被扔在了地上，但是符章丝毫不慌，慢慢悠悠地坐起来，又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顾临安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符章，他低着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他对一切都不关心，也不在意，看起来……很自信？
为什么符章这么自信？
他一点都不怕？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他来杀频卿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后路？
如果今天没有在人群中把他找出来，那他不还是会逍遥自在地活着？
他太镇定了，镇定到面对死亡也可以如此坦然，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符章是罗刹的亲传弟子，在天机阁地位非凡，他天赋很好，罗刹对他甚是倚重，假以时日，符章必成大器，但是为什么要放弃他所拥有的，以及他即将拥有的？
成为天机阁的长老，那就相当于掌握了一半的天机阁，为什么要放弃？。
古人有语：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于符章来说，可以说是前程似锦，还有什么比他这么好的前程更重要？
还是说，他要用他的死瞒住什么？
顾临安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
蹲下身子，伸手掐住符章细弱的下巴，强迫符章看着他，“告诉我，是谁指使你。”
“无人指使，就是我想杀了顾频卿。”符章淡淡地说到。
顾临安冷笑一声道：“呵，你连频卿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与她有什么恩怨了，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她？”
除非是心理异常扭曲的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否则就是他要护着有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因为，我想看一看，一个女人，在你们顾家心里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套说辞？”
顾临安觉得他是找不到什么理由了，只好随口胡诌一个。
要是说他嫉妒顾频卿，顾临安指不定都信了，但是他这个说法真的太牵强了，没有一点儿依据。
“我们也不绕弯子了，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
符章是意料之中的拒绝，诡异地一笑，“不可能。”
顾临安妥协了一些，“你就说一点线索也行。”
“不可能。”
符章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快到顾临安差点就没捕捉到，但是很不幸，顾临安捕捉到了。
听到这个回答，顾临安也很淡定，淡淡地勾起唇角，低声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了吗？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能找出来。”
“你以为你没有弱点吗？只要你有弱点，我就一定能找出来。你现在说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符章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保持着他那奇怪而诡异的笑容，“做梦，我就是要让顾频卿死。”
“你说不说都不重要，我早晚会把你藏得死死的东西找出来，然后毁灭给你看。”顾临安突然也很淡定了，符章不过是个工具，他身后的人才是真正想要频卿死的人，符章顶多就是个被利用的人。
符章没说话，只听顾临安继续道：“你死不死无所谓，但是你在意的东西，那就不一定了吧，只要我找到了，是物，我就给你毁得一干二净，是人，我就让他生不如死。我要你看着，你所在意的，一点一点，消磨殆尽。”顾临安低沉都声音传到符章的耳朵里。
宛如地狱的恶魔之音，符章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害怕之感来，顾临安会不会真的能找到那个人？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个人会不会如顾临安所说，生不如死？
不过一瞬间的错愕，符章便冷笑道：“纵使你顾家手眼通天又如何，总有人是你不敢动的。”
顾临安没有答话，而是放开了符章，就像因为符章的话而陷入了思考一样。
随即，顾临安便离开了这个房间，并吩咐外面的人，将符章看好，就在房间里看着，符章的一举一动都要盯着，若有什么异动，立刻去禀报他。
顾临安站在廊下思考，他顾家不敢动的人？只怕是少的很，就算弄不死，还不能咬下一块肉来？
按符章所说，这个人的来头应该不小，不然符章也不会为他所用，而且符章和那个人应该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易，值得让符章拿命去换……
这样的交易，有多少？为钱？命都没了还花什么钱？
不，符章人都不在了，什么钱财名利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都没用了。
难道是符章还有什么在意的人？但是他是个孤儿，是被罗刹捡回来的孩子，他是没有亲人的，除了罗刹。
会不会是罗刹要杀频卿？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就被顾临安否定了，罗刹根本没有理由杀频卿……不，罗刹是不是知道频卿身中奇毒，血有奇效之事？
但，把频卿带走不比杀掉她来得更实在？既然是要利用频卿，杀了不就没有价值了？
不是罗刹，那能是谁？
难道是符章倾慕的人？
顾临安觉得，除了这个，他真的想不出来还有其他可能性。
虽然不能保证这个猜测绝对正确，但是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
那就从天机阁查起，总能查到什么。
顾留白那边，又有事了。
罗刹突然找上门来，让顾家杀了符章。
顾临安赶到的时候，两边正僵持着。
顾留白说事情还没查清楚，符章固然有错，但是还不能这么草率地就决定要把他杀了，很明显，符章并不是主谋，他就是个工具，杀人的工具。
但是罗刹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坚持要把符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