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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二夫人气的嘴唇都颤抖了,指着他鼻子怒骂,“好一个目中无人,你娘教不好你,我就来教教你什么叫孝!”
“来人,把他带到正堂去!”二夫人怒火中烧地吩咐道。
厉书欢冷笑着看她,满目之间皆是嘲讽的意味。若不是想到老夫人明天早上就要返家的事,她非得把这两母女好好修理一顿。
值此,厉书欢冷冷吐出一句话,“你还真把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了?二夫人。”
二夫人这三个字,被厉书欢刻意加重了,掺杂的嘲弄之意更过清晰。
厉瑜婉趾高气昂地上来插了一脚,“二哥,二娘再怎么样,也有资格管着我们,你也不要仗着爹爹宠爱,忘了自己的身份。”
“忘了身份是你们吧?将军府待腻了早说,早点滚出去就行,别来烦我。”
厉书欢掰了掰手指头,十指咔嚓的声音响在众人的耳朵,令她们心尖都泛起了一层惧意。
“怕了?”厉书欢又是一顿冷笑,收拾她们,简直脏了自己的手。
她抬步要走,刚走到她们身边,一道怒意的声音传来:“这就想走?”
厉书欢挤兑地撇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厉瑜婉一双手正扯着自己的臂弯,双掌狠狠揪住她的手臂。
她看了一眼眼下浑浊的莲池,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戏弄道,“小心别掉下去。”
话落,一个转身用力一甩,厉瑜婉只感觉脚下失重,脸色惨然一白,脚下猛滑,借着被她甩出去的力,整个人腾空飞起,稳稳掉到了池子里。
惨败的莲花砸在她脸上,头重重一沉,七荤八素地分不清东南西北。
“救、救命啊,唔,我……我不会游泳……”
厉瑜婉在水里噗咚疯狂挣扎,几乎是求生的本能,掰扯着池中的莲花杆子当救命稻草。
二夫人见自己女儿掉下去,也管不着厉书欢了,顿时惊叫冲一旁看戏的奴才怒叫,“快,快下去救瑜婉9愣着干什么,下去啊!”
接二连三的奴才跳了下去,一群人在水里噗通。
这莲池又不深,最多到人的腰部。恐怖的是水面下的沼泽,一陷再陷,虽然淹不死人,但也绝对不容易脱身。
厉书欢边走边笑得轻快,耳边充盈的求救声也终于消失在耳廓。
她顿时感觉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听丫鬟说,起码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把她们弄上来。
吃晚饭的时候,二夫人和厉瑜婉都有意避开厉书欢吃饭,两母女等她还未来之前就把餐用好了。
她一来,这两母女就走了。
厉书欢咯咯地笑出声,被厉母给揪住了耳朵。
“看她们母女两又怕见到你,说,你把她们给怎么了?”
厉书欢捂着耳朵,“轻、轻点,娘,疼疼疼。”
厉母松开了手,示意她老实交代。
厉书欢悻悻地嘟着嘴,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她讲了一遍。
“没事你拿池中的莲花撒什么气?”
“看着不顺眼就砸了。”
眼下意思,砸了就砸了,还能把她杀了不成?
厉夫人瞪着眼质问道,“那你把干嘛人家瑜婉丢池子里去?你怎么解释?”
“她跟她娘先出言不逊,我本来没计较,偏偏我要走她们还拦着我。不给她们点教训,以为我们俩母子好欺负呢。”
厉书欢给厉夫人夹了口菜,劝慰她的担心,“娘,你放心好了,你儿子我做事有分寸。”
厉夫人把菜丢到她碗里,不吃,“明天你祖母就要回来了,她喜欢瑜婉得紧,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厉书欢一皱眉,她非常厌恶她祖母。
厉夫人身为正室,名实其副管着府内,让二夫人蹬鼻子上脸,全是这死老太婆指使的。
而厉星洲素来是个孝子,对祖母的话言听计从,自然不会反驳。
至于对她这个嫡出孙子,犯了事少则骂她两句畜生,多则拿着拐杖就往她身上招呼,毫不留情。
倒是对二夫人生出来的两个孩子,格外喜爱。
“娘,不是还有你和爹嘛。”厉书欢心里打鼓。
“好了,你吃完饭赶紧回屋去,我跟你爹好好商量下对策。”
厉书欢领命点头,惭愧地道,“娘,又给你和爹添麻烦了。”
“下次闯祸还闯到家里,看谁护着你!”厉夫人不满地嘟囔,话语间藏匿的疼爱却很是清晰,听的厉书欢心尖甜腻腻的。
吃过了饭,厉书欢乖乖回了房。
她一间书房是和厉星洲并用的,那里两套铠甲、无数兵器,兵书、策略、史籍堆满了书架,整个书房就是一个军库般。
所以,她住的房间干净又清净,该多的东西没一件多的。
蜡台上摆着摇曳的烛火,厉书欢从饰以金边花的椅榻上,挪到了床上。
支容在门口守着门,也打起了瞌睡。
第二天一清早,厉瑜婉“叩叩叩”的敲响门。
厉书欢皱眉,便听得一道满带讽意的女子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二哥,祖母都回家了你还在睡觉,你眼里还有没有祖母了?”
单听声音也听得出,这是厉瑜婉尖锐的声音。
厉书欢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平静地道,“我马上就去给祖母请安。”
今天早上厉夫人来喊过她一次,她怕自己直接把车轿掀了,硬是没去。此时,厉瑜婉来势汹汹,她也大概猜到了结果。
狗仗人势。
简单洗漱了一下,只身一人去大堂给祖母请安。
厉夫人和厉星洲两人各坐在一旁,见她来了,两个人都面露为难地给了她个暗示。
厉书欢体会在心,撇着嘴抬起头朝上看去。
令她想不到的是,白梦梦也在这里。
祖母抚着白梦梦和厉瑜婉的手,爱惜宝贝似的冲她们慈祥地笑了笑,三个人其乐融融地说着话。
二夫人没有来,因为妾室不能上正堂,这是规矩。
“祖母,书欢给你请安。”
厉书欢迫切地抬起头,想看她是什么反应。果然,刚刚咧嘴笑面容慈祥的祖母顷刻间脸色都变了,眼中溢出来的愤怒和厌恶交加。
白梦梦同样亦是如此。
她想到在五王爷府看到的一幕,就对厉书欢恨得咬牙切齿。
“不孝子,你还不给老身跪下!”祖母冲她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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