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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对离开之后，陆与江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件衣服，脸上的表情满是嫌弃。
再随意地丢到一边。
“老陆！”秦大啸风风火火地走进，“我刚才在电梯口遇见个生面孔，怎么，来找你的？又是被你迷住的纯情小妹妹？你这魅力！啧啧！异性收割机啊！”
他是陆与江进公司后捧红的第一位网红。
眸光一瞥，看见那些摆在桌上的衣服，秦大啸突然往后弹了一步，吓了一跳的大喊：“这是谁买的衣服？母亲节？送妈咪？穿着这些简直可以嗨翻十里八乡！”
“是那女人设计的衣服。”陆与江冷冷淡淡地语气，“今晚由娇娇帮她带货。”
“啧啧！”秦大啸点了点头，“我们陆总的眼光就是如此独到锐利有见解，像这种有……情怀的衣服，也就您有勇气接手！”
“情怀？”陆与江不屑一顾，“你跟娇娇说，她随便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不用真卖力，这只算她私人帮我一个忙。反正这种衣服也销不出几件，就不走公司流程了。剩下的，我自会向老板说明。”
在他快说完时，秦大啸忽然冲他挤眉弄眼。
顺着秦大啸心虚不敢看的方向看去。
唐对正站在不远处，小手握成拳头，身子往前倾，脸上带着愤怒，恨恨地咬着牙，这怒气冲冲地模样让陆与江想起隔壁邻居家养的一只叫花花的狗。
因他不小心踢翻了它的饲料盆，以至于它每次看见他都哼哧哼哧，做出一副要咬他的样子。
唐对粗粗地呼吸。
刚才，陆与江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他竟然想敷衍了事？
是有多瞧不起人？
她应该抱起自己的东西调头就走。
但是，这于她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何况，她不就一直在等着某天打所有人的脸么？
忍一时之气，然后让他刮目相看，让他求着跟她继续合作！
可她实在是不爽。
陆与江背后说她的坏话，被抓了个现行，竟然还摆出一副丝毫不心虚，甚至坦然直面她愤怒视线的模样！
这个男人怎么如此狂妄、自大？
等待会儿销售火爆，她保证，不管他怎么求她，她都不会再跟他合作了！
让他哭去吧！
长长地吐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她道：“我还是想留下来看现场直播。”
“不……”
“可以！可以！”秦大啸暗中踢了陆与江一脚，小声警告：“做人不可以太过分！刚被别人抓现行，怎么也得给点面子。惹毛了她，到处去说你坏话，看你怕不怕！”
陆与江眸光一暗，想了想唐对手中的把柄，这才道：“不许说话，不许乱动，不许有情绪，否则，直接丢出去。”然后，随便捻起一件衣服丢给她，“我的视线内，不许有粉色！”就转身离开。
唐对紧了紧拳头，以着和气为本的态度道：“不许让她敷衍了事哦！”
他却连头都没回。
唐对快要抓狂了，真想一枕头砸过去。
“你别介意啊！”秦大啸走过来，“他就是这个性子，来，我带你到处转转，熟悉熟悉公司环境。毕竟，我们以后可是要长期合作的呀，对吧！”
唐对这才好受些，对秦大啸也好感猛增。
虽然他胖胖的，不属帅哥类型，但比陆与江可爱多了！
很快，到了直播的时候。
唐对坐在直播间外面，网红娇娇穿着她设计的衣服，开始替她带货。
她的心悬到了嗓子口，“噗通”“噗通”狂跳着。
虽然她对直播带货了解得并不多，但是，乔芊喜总在她耳旁念叨。
她也不需要多做了解，只需要知道，它就是爆，就是赚，就是红红的钞票一沓一沓往口袋里钻！
眼下，她满脑子都是鲜花、掌声、赞美。
憋屈了这么多年。
如今！
就在今晚！
她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想着，她傻乎乎一笑，简直是眉飞色舞。
目光不由地放在直播间里，娇娇是个打扮夸张的女生，说不上很好看，但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自成一派，有种校园大姐大的感觉。
尤其是她和粉丝们打招呼的时候，有好多人互动，让唐对羡慕不已。
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这么多粉丝呢？
走到哪儿都有无数人希望她能帮忙设计衣服，以穿她的设计而倍感自豪。
到了那一天，她该有多开心啊！
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失神了。
快了吧！
等这一波直播让她设计的衣服火爆之后，她的人生将会彻底开挂了！
却没有注意到，陆与江与秦大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而娇娇原本卖力的介绍却变得越来越没有精神，一开始站着摆各种姿势、动作，到后来坐下来随便敷衍几句，甚至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关于衣服的话题。
“陆与江！”唐对察觉出不对劲，“你是不是依然让她敷衍着乱来？你这个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既然都已经答应帮忙了，就不能认真点儿吗？”
陆与江阴沉着一张脸，一直看着，页面刷来刷去间，周身的气流越来越阴沉压抑。
唐对再看向秦大啸。
“我有个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秦大啸索性开溜，“唐小姐，我们下次见。”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陆总。”唐对尽量心平气和，“你是不是得跟我说两句话？”
一晚上了，他把她当空气，几乎没搭理过她。
背后嚼舌根倒是一把好手！
这时，直播间的门被打开，娇娇从里面走出来，气冲冲地站到陆与江面前，“陆总，您这是在坑我吗？我那么卖力的说了一堆，结果成交额为零９有啊，您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我为了赚钱不要脸？什么东西都敢卖！卖个衣服像是在卖杀伤性武器，一个个说连饭都不想吃了！粉丝十分钟掉了三千，现在还在疯狂的掉！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唐对眨了眨眼，“成交额……为……零？不可能！你开玩笑吧？直播带货耶！当下最潮流最赚钱的销售方式！怎么着也不可能为零！是爆单了，你故意骗我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虚虚的，有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