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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直说只要心里住着亲人,就不会觉得孤单,但是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对自己说,没关系,爹和娘并没有离开,他们只是住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可我心里还是会觉得难过。”
不管白天有多长,夜晚总会降临。
就像一瞬相遇,终要别离。
暮雪数着铜板的手不由自主的触到静静躺在铁盒里的一张纸,这张纸和她积攒的铜板放在一起,构成她生存下去的唯一信念。
借着黯淡的月光,她再次将这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打开,不知第几次伸出手指在上面描绘,一笔一划,一横一竖,尽管只有两个字她也能细细的描上半天。
暮雪——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爹取得名字,好美。
他写的字,也好美。
***
“呸!都冷掉了,怎么喝?”
雅欣喝了一口暮雪刚端过来的水果羹便吐了出来,故意刁难似的责备道。
“再去给我端一碗热的过来!”
她趾高气昂的指使暮雪换一碗热的,其实本来这碗就是热的,谁叫她自己多摆弄了一会布娃娃,有点凉就开始故意刁难。暮雪一声不响的拿去热了热,又被她抓到了把柄。
“想拿冷掉的东西再热一下给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吃什么都没事吗?我可是金枝玉叶哎,吃坏了怎么办?下去,给我重新倒一碗热的_,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暮雪手脚利落,过不了一会就按着雅欣的要求重新倒了碗水果羹回来。可大小姐心情不好,才不会轻易放过她,想不出差错她硬是鸡蛋里挑骨头道:
“太烫了,太烫了!你要烫死我吗?黑心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恼羞成怒的雅欣一气之下将满满一碗水果羹全部洒在暮雪身上,然后“砰”的一声把瓷碗摔个粉碎。
被泼的一身糖水的暮雪默不作声的捡起碎在地上的瓷碗片,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早已习惯,她也知道这个刁蛮的大小姐顶多也就是摔几个碗,扔几次鞋,不可能做出要人性命的大事来。
不过一直这么折腾倒是可惜了那几只手艺精美的瓷碗。
暮雪捡完碎片,视七窍生烟的雅欣为无睹的转身离开,刚走到大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跑来,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一直到那个捧着布包的男孩眨巴着疑惑的大眼睛问她:“你是暮雪?”
暮雪跟着疑惑的点点头。
小男孩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然后把布包往她怀里一送,奶声奶气的说:“大哥关照我把这里面的东西给你,掉一样都不行,喏,完好无损的送到你手上了,快打开来看看吧?”
他这么一说她终于想起来了,就是前几天在大少爷房里见过一面的三少爷。但是大少爷要让他带什么东西给自己?暮雪着实不解,在若宁的催促下才把一手的瓷碗片尽量不散的放到地上,然后解开包上的扣子,还没打开就被心急的若宁扒开一看,这个奶气十足的小家伙突然垂头丧气的放开双手,失望的说:“什么嘛,原来就是些毛笔!大哥给你这个做什么?”说完就无趣的转身跑了。
剩下暮雪小心翼翼的系数里面的东西,不止毛笔,还有一瓶满满的墨汁,一沓宣纸,一本帖子,以及砚台和石墨。
刹那间,她整个人犹如石化了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对东西出神。初春的杨柳岸边,烂漫的百花丛中,谁也没有察觉,一粒微小的种子渗入泥土,一股浅浅的暖流在冰封的心中流淌。
“暮雪——暮雪——”
要不是若宁在二十米开外朝她大声呼叫,她可能会一直感动到天黑天亮。
“我刚才忘了跟你说——大哥让我传话给你——他说——这世上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字——如果你想学——随时都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