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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的作战命令在下午传到了鹰扬卫营地。
唐河上也不含糊,直接找来程处弼、房二和李震三人,宣布的作战计划和命令。
“四郎、大将军!”
听完命令,程处弼不干了,“咱们跑这么远来这儿,就为了打个佯攻?”
“就是!”
李震也要撂挑子,“这侯君集太过分了吧,这不是明摆着不让咱们立功嘛!咱鹰扬卫千里迢迢跑过来,图个啥?反正这份命令我不接,没法给弟兄们交待!”
“唐河上,你也太怂了!”
房俊更加冒火,“咱们的炮弹那么金贵,用来佯攻?我去找侯君集说到说到!”
丢下一句话,房二郎棒槌脾气又上来了,就准备走出帐篷去找侯君集理论!
“回来!”
唐河上双目一瞪,“做什么?他侯君集是混混出身,你房二郎也是?行了,咱们在草原上功劳已经很大了,犯不着为点微末小功和侯君集置气!再说了,佯攻也不错,不需要兄弟们去冒险,炮弹再精贵也没咱鹰扬卫兄弟们的性命精贵不是?
就这样,立马动起来,将红衣大炮给推出去,明天一早,咱们就开炮佯攻就是!”
“四......”
房抗准备说点啥,唐河上却一下子将话抢了过来:“是就行了!赶紧去准备!”
“......”
俺是准备说“四郎”啊,房俊一脸幽怨,转身走出帐篷准备去了。
不得不说,唐老四在兄弟们面前的威信还是不错,房老二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不择不扣执行了指令。
仅仅两刻钟,六门红衣大炮就被拖到了高昌国都北门外两里地,那黑黝黝的炮口遥遥对着北城门。
两里的距离,足够让城楼上的高昌士兵看清楚六门巨无霸大炮。
“头,您看看那是什么?”
一个高昌士兵见得红衣大炮,立即禀报了自己的什长。倒不是士兵过度敏感,是实在没办法啊,敌人都大军压境了,能不小心谨慎一些?哪怕是不为了国王考虑,也要为自己逃命考虑嘛。万一敌人真的进攻了,总要见机行事,找个由头躲起来不是?
“不认识那玩意!我去禀报一下旅帅!”
什长在城楼上认真观察了很久,发现自己真没见过唐人的玩意,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他转身跑开将这件事儿告诉了自己的上官。
旅帅来了一趟,看看又走了,他也不认识那玩意,只能将这件事儿告诉了校尉。
然后校尉告诉裨将,裨将告诉了中郎将......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鱼鳞甲的将领来到了北城墙上,他定睛一看,情不自禁吐出一句粗话来,“直娘贼,这些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位中郎将正是不久前才从草原战场上撤退回来的人,一看见那黑黝黝的炮管,再加上对面那白色的披风和绿色的军装......
中郎将的记忆立马被勾了起来,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人仰马翻的场景,还有那几万人冲击一千人防线未果的场面......
最主要的是,那百步开外,肆叶护和回讫可汗突然坠马死亡......
心中有一句“麻麦皮”想讲!
“好好看着对面,若有事情立即来禀报!”
中郎将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转身朝着楼梯方向走去,顺道丢下一句话:“本将去汇报大将军和陛下!”
旅帅和校尉看着自家将军离去的背影,总有一种感觉:为何俺觉得将军走路的姿势有些诡异?像是......在茅房里蹲久了,腿部发麻?
下了城楼,中郎将命人牵来马匹,却是小腿一软,竟未能上马成功。他也不管自己丢脸,命士兵弯腰趴下,踩着士兵的背部登上了马背。
......
鞠文泰的皇宫不大,却是金碧辉煌相当大气。
此时,皇宫的书房里,鞠文泰、丞相、大将军、六部负责人全部在此扎堆。
坐在主位上的鞠文泰一脸愁容,其余各个官员也是满脸忧虑。
倒是没有人想伏允的部下那样暗中讨论把鞠文泰给鲨了,然后弄出去投降请功。不是不想,实则不能!鞠文泰对高昌的管控可比伏允强多了,再说了,高昌的贵族大多都是不被大唐容忍的存在。不可能像吐谷浑的贵族投降之后能在本地做个富家翁。
这些高昌的贵族若是投降,即便是死罪可免,可极有可能要被弄去长安过日子。
“报!”
突然,一个身穿鱼鳞甲的中年将领跑了进来,正是先前北城楼上的中郎将,他一边小跑一边禀报道:“陛下,诸公不好了......!”
中郎将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鞠文泰就猛然站了起来焦急问道:“敌人攻城了?”
“并,并未!”
“哦!那还好,说吧,什么事儿?”
“陛下,是那支部队来了!”
还好?还好个屁!
中郎将哭丧着脸道:“就是在突厥王庭遇到的那支队伍!”
“嗯?”
正在往龙榻上落座的鞠文泰一下子愣住了,他半蹲着,像是腿被冰冻,脸上原本已经变得有些轻松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陛下这是......想哭?
中郎将大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鞠文泰的神色,心里顿时有了感触。
再看了一眼自家大将军和丞相的神色,只见大将军是一脸不可置信,而丞相和几位尚书则是一脸懵逼,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
“陛下!”
中郎将一咬牙,埋起头低声问道:“您看咱们怎么办?”
鞠文泰被这句话唤醒,他一脸苍白,仿佛在说“朕,怎么知道怎么办?”。
深吸一口,鞠文泰站了起来,“确,确定是那支队伍?”
“末将,看了很久!”
中郎将将头颅埋得更低,“那六门黑色的投石机,还有那白色披风和墨绿色军服,基本可以确定却是是那支队伍。”
“走!大将军咱们去看看!”
鞠文泰二话不说,拉着大将军就走,留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文官,还有那刚回来汇报的中郎将。
中郎将也欲跟上去,却被丞相给拉住,“这是什么回事儿?”
“回相爷!唐人新来了一支很厉害的军队......”
中郎将极力用最简短的话语做了阐述,却情不自禁用到了几个很直观的字眼,比如“对方人很少”“杀伤力很大”,“弄死了几万人”......
丞相和六部尚书听得一愣一愣,大唐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军队了?这尼玛确定是军队,而不是天兵?
不行!我要去看看!
同去,同去!
丞相和六部尚书们对视片刻,用眼神达成一致,随即转身就朝着门外跑去。
北墙,鞠文泰一行和丞相一行几乎是前脚追着后脚到。
士兵们纷纷跪下给鞠文泰行礼,鞠文泰却不言片语毫不顾忌,直接走到了城楼边缘朝着远方望去。
将这一幕正好看在眼里的丞相心中情不自禁一个咯噔,显然,陛下这是很害怕啊!
顺着皇帝的目光的方向看去,丞相只看到两里开外雪地里那拳头大小的六坨东西。
“那就是你说的投石机?”
丞相拉着中郎将问到。
中郎将吞了吞唾沫,点了点头。
不远处,还跪在地上的第一个发现敌军异常的高昌士兵情不自禁将头颅偏转,让视线对准了自家皇帝的小腿。
眼神仿佛在说“陛下为何今日要咱们一直跪着?”。
“嗯?”
士兵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然看到陛下的腿有些小幅度的颤抖!
陛下,这是......冷?
来不及得到答案,那士兵一下子将头偏转了回来,目光也跟着移到来了地上。
那是鞠文泰转过身来,直接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士兵用余光瞄了一下,陛下、大将军的鞋子次第从眼前晃过......
“陛下!那玩意真的这么厉害?”
回皇宫的路上,丞相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哎!”
鞠文泰幽幽一叹,“回皇宫再说!”
两三里路,也就一两刻钟的行程,却让丞相和六部尚书度刻如年。陛下那一声叹息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还真是让咱心儿变凉啊!
皇宫终究还是到了,再度回到书房,鞠文泰脸上的愁容如同天上的乌云,仿佛再也化不开,“几位爱卿,适才丞相问了朕一个问题,那玩意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朕倒是真的想违心说不是!
可是,那玩意是真的厉害啊,别看它们在咱们城墙两里左右,可对方真的要打,整个皇宫都会在它们的攻击距离里!
在草原的时候,就试过了,至少八里,朕怀疑会更远!”
“所以!”
鞠文泰的语气里充满了失落,“咱们这城,没办法守了!朕想着,派人去一趟对方军营,看看能不能议和。总不能看着咱们这百年古城毁于一旦啊!”
议和?
丞相的脸色很精彩,陛下的这两个字说得很好,很有见地,可为何某总是嘴角想抽搐?
六部尚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三个字“不要脸”!
大将军明显要耿直些,他开口道:“陛下,咱们投......咳,议和有什么条件?愿意付出什么,您总得给大伙儿一个指示啊。”
鞠文泰不由得瞪了大将军一眼,也就是现在,要是换做以往,绝对是拖出去先打二十鞭再说!
高昌皇帝道:“爱卿说得有理,议和嘛,自然需要拿出咱们的诚意。不过,在说这个诚意之前,还是先定谁愿意跑一趟吧?丞相,要不你去?放心,好歹都是汉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我们晓得,他们也晓得。”
“既是陛下点名!”
丞相苦笑着道:“臣自然愿意为陛下分忧9请陛下告诉老臣,咱们的底线以及咱们想要的条件吧!”
“嗯!”
鞠文泰嗯了一声,极其不情愿道:“第一,朕可以率领高昌内附李二,但最少要求一个入职长安,哪怕是闲职都可以。
第二嘛,咱们都家大业大,去长安总不能啥都没有了不是?总要带上家里的细软不是?
第三......!”
丞相把皇帝的话在脑子里认真过了一圈,这才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
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地点,高昌都城北城墙外两里处的鹰扬卫炮兵阵地。
一名鹰扬卫士兵正在检查着炮膛!
那是房头儿下达的命令,说是明日火炮要大用,必须认真检查一下,可别炸了膛,闹了笑话。
不经意的余光一撇,这士兵好像发现对面城门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啊!
定睛再看,嗯?
对面城墙开了一丝缝隙,缝隙正在变大!
敌人这是要进攻?
“班长!对面有动静!”
士兵想也不想,立即朗声汇报。
班长闻言也不含糊,直接掏出兜里的望远镜一看!
乖乖,对面几个人骑着马从城门里走了出来,为首的人举着一根......木棍?
不!
不对!
班长再认真一看,那是白旗?
“对面这是要投降?”
班长皱眉想了片刻,“不应该呀,告诉兄弟们装填弹药,一旦对方有进攻的迹象咱们立即开炮!”
事实证明,这位鹰扬卫班长多想了!
对方只跑过来了三骑,那大门又给关上了......
没多久,那举着白旗的敌人老头终于来到炮兵阵地,“各位军爷,不要慌!我是来谈判的,谈判的!”
“谈判的?来几个人,带到大将军那里去!若是他们动什么歪心眼,直接射死!”
班长一声令下,就这样,丞相和两个随从被带到了唐河上面前。
这让唐老四很惊讶,尼玛,自己和高昌有什么好谈判的?除非......
“你们是来请降的?”
唐河上眼珠子一转,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
丞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义正辞严:“我们是来议和的!”
“哈哈哈!”
唐老四还没说话,身边的程处弼就笑了起来,“四郎,他说他们是来议和的!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信吗,我差点就信了!”
“闭嘴!来者是客!”
唐河上申斥了一番程处弼,这才转过头笑着对那老头道:“这位老者,抱歉啊,我们鹰扬卫不准备和高昌议和!”
“......”
丞相满头黑线,尼玛......就不能给点面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