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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别怕!”
唐河上咧嘴一笑继续道:“本大将军虽然年轻,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还是晓得的,这就送你回去,同时也请你告诉鞠文泰,我唐河上不接受他的议和!来人,送客!”
“别!将军别!”
丞相一下慌了,这尼玛,就这样被送回去,投......咳,议和的事儿还没说,完不成任务是一说,自己的老命也得在对方进攻中交代了!那怎么成?
so!
还要锤子个面子?
他慌忙道:“将军在上,某是来投降的,投降的!”
程处弼翻了一个白眼,“你这老倌,投降就投降嘛,拐弯抹角说什么议和?也不嫌臊得慌?”
“滚!”
唐河上对着程处弼说了一个字,却把高昌丞相下了一跳。
见着这阵仗,唐河上转头微笑道:“这位老者,本将不是对你说,不必害怕,来来,请坐,咱们谈谈贵方的诚意和要求?”
“诶CC!”
高昌丞相情不自禁抹了一把额头,却发现没有汗液,朝着唐河上指出来的地方跪坐了下去。
他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容道:“这位将军!当真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是大将军了!”
“老者谬赞!”
唐老四微微一笑道:“咱们这就进入正题?”
“诺!”
老倌点了点头,“是这样,老朽奉陛下......”
“嗯?”
“啊!不!老朽奉高昌国主的命令,前来商议投降的事宜。国主深知此次跟着肆叶护出兵扰乱突厥都护府,实乃不该!
当时,铁勒王子前来游说的时候,国主本来是拒绝的,然,他带着肆叶护的亲笔书信。您也知道,肆叶护当时乃是高昌上国可汗,下国国王不得已只能听之。还请将军赎罪啊!”
“嗯!理解,继续说说你们的诚意!”
“诶!”
丞相继续道:“所以,自打贵军杀死了那一直盘剥我国的可恨的肆叶护之后,我高昌国主就立马领兵回了高昌。为了表示忏悔,对于大唐天军的攻城,国主一律下令不予抵抗!足见诚意啊9请将军看在大伙儿都流着汉人血脉的份上,怜惜城内百姓。”
“哦!”
唐河上咧嘴一笑,“本将军怎么听到的不是这个版本?据侯总管所言,高昌是没兵力再反抗了啊!”
“哟!这是误会!误会!”
丞相立马否认,“这不,您看,下国小臣今日来此,也足见诚意啊!”
唐河上懒得追究那些有的没的,只是伸了伸手,示意对方继续。
高昌丞相继续道:“所以,国主委派小臣过来,就是想像将军投降。我高昌国主愿意上国书称臣,永世不叛!国内赋税、兵事,皆由大唐派遣官员掌控。您看如何?”
丞相说完,一脸肉痛的样子,仿佛是给高昌割了好大一块肉一般。
只是,他不晓得,坐在他对面的,那是当代纵横派最有发言权的人唐俭的儿子!
唐河上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凡谈判,最先抛出来的东西其实只是最轻的筹码?他咧嘴冷笑道:“高昌、西突厥、回讫、铁勒、吐谷浑五国联军进犯大唐突厥都护府,如今,西突厥、回讫、铁勒已经亡了!
高昌,仅仅一个内附就想了事?老先生,真当我大唐没办法攻破高昌城墙?还是说,当我大唐好说话了?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我让部下先开几炮,看看能不能轰破这高昌国都的城门,咱们再谈?”
“安敢劳烦天军大驾!安敢劳烦天军大驾啊!”
老丞相一脸苦笑道:“不如将军说个章程,老朽回去和国主商议商议?”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还真得顺着这高昌老丞相的心思,开口说条件了。
可唐老四却摇了摇头:“唐某一介武夫,哪里晓得这些道道?丞相尽管说诚意,本将若是觉得足够打动陛下,这事儿自然能成。若是不能......”
“哎哟!”
老丞相呻吟一声,哪里想得到出来谈判遇到一个混不吝?可那有什么办法,如今人为刀俎!他只能期期艾艾道:“将军,您看这样成不?高昌去掉国家称呼,改为高昌郡,我家国主任郡守,其余文官一半由大唐任命,一半由我高昌读书人担任?军队也由大唐和高昌一人出一半?”
“老倌!”
唐河上喝了一口水,淡淡道:“我敬你年长,给了你面子。你却这样糊弄我,不应该吧?行了,不想和你墨迹了,我说,你听着。能成,就成,不能成,明日一早,本将下令攻城!
第一,高昌肯定要去掉国号,这没得说!
第二,高昌国五品以上的官员、将领必须入长安认罪,唐某保证各位能在长安做个富家翁!即便是鞠文泰,唐某也保他性命无忧!
第三,高昌皇室、贵族的家产全部充公,到长安城之后,会有两成返还,作为你们在长安的生活开支。
第四,即日起,高昌由大唐接管,所有低级官员暂时代领政务,等大唐委派的官员到来!
第五,高昌军队即日起解散。
第六,......”
唐河上洋洋洒洒说了十几条,高昌丞相越听头皮越发麻!
这些个条件,可比鞠文泰心中的设想要差得多。要知道,按照鞠文泰的说法,怎么也得要大家进长安当个官,哪怕是混个闲职也好。
可眼下......
“哎!”
丞相幽幽一叹,本着坐地起价落地还钱的中心思想道:“将军,这肯定不行!我高昌可以去掉国号,甚至所有贵族进入长安,但是......”
“没有但是!”
唐河上直接摇头否决:“我不是和你讨价还价,若是你做不了主,可以回去禀告一下鞠文泰。眼下,距离天黑还有半日光景,唐某给你们半日的时间。若是行,下午打开城门带着鞠文泰出来投降!
若是不行,那也无所谓!本将有感你的忠义,可以确切告诉你明日辰时正式攻城!不送!”
“诶!”
老丞相本来还想再说,却害怕惹怒了唐老四,连投降的机会都没了。他拱了拱手,一脸落魄地转身朝帐外走去。
“对了!”
身后,那年轻将军的声音继续传来:“回去告诉鞠文泰,我叫唐河上。”
“是!”
老丞相有些莫明奇妙,你叫什么关系投降什么事儿?可人在屋檐下,他也只能行了一礼然后离去。
......
老丞相一路一边赶路,一边想着回去如何措辞。
这一刚进皇宫书房的门口,鞠文泰就一脸焦急的问到:“丞相,如何了?”
看着鞠文泰的神色,老丞相想了一肚子的措辞一下子心疼得丢到了一边。
“对方同意咱们议和!”
他看了一眼房间其他的人,有些犹豫,“只是......”
“直说吧!”
鞠文泰摇了摇头道:“咱们君臣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必要隐瞒。”
“哎!”
老丞相叹息了一声,将唐河上的所有要求都说了出来。
鞠文泰一听,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这和自己的想法相差太大啊,谁知道去长安认罪会是个什么结果?
对方保自己不死?
这种话,不可信啊!
难道只有这样了吗?
鞠文泰深深自责,怎么当时就头脑一热听了大度设的言语呢?要是不跟着那些个异族折腾这一圈,哪里来这些事儿来?
别说鞠文泰了,就是书房里的大将军和六部尚书都不干了!
他们纷纷出言。
“陛下,可不能答应这条件啊!去长安认罪,不就是个死么?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战场上死来得痛快!”
“是啊陛下,这家产全部充公,到了长安他们铁定不会分给咱们啊!”
“对对!这种说法不能答应啊!即便是到了长安,分两成给咱们,这才多少,养不活一大家子人啊!”
“......”
几个高官的言语,让鞠文泰一个头两个大。
“陛下!”
正是此时,丞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老臣临走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将军说,他叫唐河上。”
“唐河上?”
鞠文泰一下子愣住了,良久才一脸苦楚地开了口:“罢了,各位爱卿,咱们降了吧!”
此话一出,整个书房都静了下来。
官员们的脸色写满了震惊,仿佛在问:那唐河上是谁,为何有这样大的威慑力,让陛下闻之立即决定投降?
鞠文泰没有让大家等候,摇了摇头道:“唐河上,据说今年不到十八岁!名嘴唐俭的儿子,去年年初在阴山脚下五个人冲击颉利五十骑,胜之,俘获颉利。去年八月,唐国岭南叛乱,据说那厮带领一百人前往平乱,最后全歼乱军一万人,还立了京观!
哦,对了!唐国的突厥都护府就是那个少年的构思,短短一年,就把汉家王朝从未真正统治的草原给收服了,还让东突厥人心甘情愿地做大唐的看门狗。
咱们现在喝的烈酒,用的琉璃杯,听说也都是他弄出来的。我就纳闷了,一千人怎么可能在草原上杀了联军几万人,原来是他来了啊......”
“降了吧!”
鞠文泰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种为何人才不为我所用的不甘情绪,“他是唐俭的儿子,更是李二的女婿,应该做得到他承诺的那些。听说,颉利现在还活着呢,他都没死,咱们也应该死不了。最主要的是,为了咱们不会被弄成京观......”
鞠文泰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在场的官员们再也提不起心思反抗了。
陛下说得很对啊!
做阶下囚也好,还是在长安做个中产阶级也罢,总比死了之后坟茔都没有一个,被垒成京观好得多啊!
没过多久,鞠文泰就脱下了龙袍,换上了便装,打开了北城们,并且在城下郑重像唐老四递交了投降的书信。
唐河上在李震处核对了鞠文泰的画像,确定无误之后接受了对方的降书,并且领兵进城接受防务。
有诈?
唐老四根本没有考虑这一点。哪个皇帝会付出自己的性命去做诱饵?再说了,只要进了城,即便是对方有阴谋,那也是巷战。草原上,鹰扬卫都不怵敌人几万兵马,巷战还不更轻松?
......
皇城东城墙外边的那一拨中军大帐里,侯君集还在召集部下商讨着明天的进攻事宜!几个郎将争得面红耳赤,谁都想第一个登上城楼,弄个首功。
对于这一切,侯君集也不制止,功名但在马上取嘛!
突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门口的亲兵走了进来:“启禀大总管,鹰扬卫遣人来禀报说,高昌皇帝鞠文泰降了!现在,鹰扬卫已经控制了城里的防务。请咱们进城烤火......”
“降了?”
侯君集一脸懵逼,这就降了?
“鹰扬卫传信之人还在帐外!”
那亲兵低头道:“想来应该不会谎报这样的军情!”
原本在争执谁先进攻的中郎将们闻言直接停止了讨论,他们眼巴巴地望着侯总管,仿佛在说:老大,这尼玛算什么事儿,咱们这边还在讨论怎么攻城,隔壁就把城给弄下来了......
侯君集心里也是十分窝火,唐河上,你这狗日得不讲武德!
不是说好了明天鹰扬卫负责佯攻么?
怎么今天下午就进城了?还是进城之后才来给老子汇报,耗子尾汁D子尾汁!
“传他进来!”
侯君集咬牙切齿,他现在只想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仆,鹰扬卫侦察营第一连第二排第三班班副王二小见过大总管!”
鹰扬卫士兵行了一个军礼,汇报道:“上午的时候,高昌丞相前来求降。与我家将军商议妥当之后,一个时辰前完成了投降仪式。高昌国主鞠文泰亲自开城门投降,现在,我部已经成功接管防务。唐大将军特地命仆前来禀报。请将军带着友军入城修整,不日起程回京。”
“呵呵CC一个鹰扬卫!你下去吧!”
侯君集冷笑着摆了摆手,王小二一拱手转身离去。
待得王小二走远,帐篷里的侯君集再也压制不住怒火!老子辛辛苦苦在这冰冷的西域里搞了大半个月!到头来,毛军工没有混到!
侯帅一脚将身前的案几踢倒,“唐河上,直你娘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