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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间线稍稍回拉,回到傅长安说出那句“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吧”的时候。
她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其他人看她停下来,也只好停下来,毕竟她才是这个队伍的主心骨,她不走,其他人走不了也不敢走。失去傅长安这个战斗力,想对付前方未知的危险就很难,而且傅长安做什么事都有着自己的考量,别人要做的事情就是理解她的考量,仅此而已这种观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入人心,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一小段时间后。
这段时间他们经历了什么?
魔道的疯狂截杀,阴险,卑鄙,狡诈,无耻的截杀,本来就没多少人的队伍又减员了,而且剩下的也基本都受伤了,和魔道的第一波无惊无险的袭击相比,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
这也印证了上官逸所提醒的话是有必要的,足以证明上官逸的预见性,说明上官逸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但是这部分往小了说其实微不足道的功劳最终还是莫名其妙的被划分给了傅长安,就因为她在讨论计划的时候说了句:“这个人论计谋还是很厉害的,他的话不得不听。”所以就有了如下言论:
不愧是傅长安小姐,看人都看的这么准
我懂了,这是傅长安小姐对我们的考验,明明她也看穿了这个事实,却假借他人之嘴说出来,来试探我们能否听进别人的谏言,顺便谦虚一些,给这些无名小卒一些表现的机会,这是何等伟大的举动啊!可惜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没能体会到您的良苦用心,惭愧啊,惭愧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我真的是太蠢了,居然还怀疑您失算了,真是大错特错啊……可恶
……
有了这样的流程,会有上述所说的结果也就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了,上官逸除了表示:“喵喵喵?”,面上毫无变化,心里满是你在逗我?,你也在逗我?还有你也是?之外,就再也没别的表示了。
他这副你们都说中了,而且说的都对的无力吐槽模样就更加的让那些人感到自信了,也更想相信傅长安,坚定不移的跟着她的脚步走,她不动,他们就不动。
傅长安现在不动是因为她怕自己走错一步,便回不了头了,这里是她计算的离无矩廊的出口最近的地方,也就是即将进入第二圈的地方。她当然不可能会放任自己走弯路,在无矩廊解除前,前面都不是出口而是陷阱,这里便是短暂的停靠点,他们要在这里等待着无矩廊‘自己’解除。
她的举动便是他们的举动,所以他们就在这里停下来了,虽然焦急,但没有前进的意思,一点点都没有,若非这里是城内,而且他们没有辎重,恐怕都会有人怀疑他们会不会支起锅来做饭,毕竟打到这个时候也是又累又饿的。
不过呢,他们停下来了,魔道的人可没有停下来。虽然这些前线的恶徒们并不知道前面这群人跑着跑着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但他们并不会去细想,那不是他们的任务,上战场的卒子们只要奋力杀敌就行了,思考原因这种事还是交给后方的大脑来做比较好。
至于他们的大脑……首当其冲的就是李清尘了。
在得到前线的汇报后,李清尘很意外的皱皱眉,他当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傅长安带人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来了,前面虽然有他们设置在路上的陷阱,但显然没有什么洪水猛兽,而且再前面的地方就是无矩廊的转折点,是因为感应到那个了吗?这怎么可能,无矩廊之所以是无矩廊就是因为在里面无法感知到自己到底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在阵法的干扰下,兴许眼睛,耳朵甚至鼻子都能分辨出环境的变化,但传到脑子的时候就变成一样的了,思考的时候也无法从记忆中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可能得知自己在无矩廊里走到哪里了,而且无矩廊的消息是机密,外人不可能知道,如果傅长安所做的事情并非是心血来潮的话,傅长安真的知道无矩廊的事情并且知道走到那里该停下来,那么这件事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内鬼,绝对有内鬼,并且内鬼的身份很高,少主之前所说的是真的。
除此之外恐怕没有别的解释,只有内鬼才能告诉傅长安无矩廊的事情,只有内鬼才能告知傅长安走到哪里应该停下来,不能再往前走。
这就是少主让全盘改变计划的原因吗?李清尘心里多了一丝明悟,他向来考虑周全,虽然少主只是让改变计划,但他多了个心眼,他在几个原来计划的地方留下了人手去监控,他想知道如果不改变计划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结果让他很心惊,毫无例外的,那几个地方都有正道的人来进行清扫,若不是变换了计划,恐怕他们的布置连发动机会都没有就被解决了,届时傅长安他们甚至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完这条本来该是艰难无比的道路,届时魔道将成为笑话,所有的威名都将被一扫而空,留下的就只是类似被正道,傅长安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这样的评价。
这是魔道几乎未经历过的耻辱,差一点点就发生在了他们这一代。
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恐怕这次任务最后幸存的那些人也未必能活下来,那些大人物出了血本给予的人力,物力,让他们来做这件事,就算不能带回去一个胜利的皇冠,也不能戴着耻辱的帽子回去,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想法呢,本来还只是李清尘的阴谋论,但在无矩廊出现异变的时候,他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了。
这次的无矩廊布置的虽然不是很豪华,很厉害,甚至还有一些问题,并非像传说中的那些无矩廊一样坚不可破,几乎无懈可击,但想要破解的话,同样是需要阵图或者看过阵图,这样的人在魔道里都不多,毕竟无矩廊的阵图可以说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机密之一,但现在……
光看看无矩廊里那些建筑物似乎在颤动,扭曲的模样就知道无矩廊的核心被毁掉了,除了核心被毁,无矩廊不可能出现这种不稳定的状况。
是的,在真实之上附加虚假,这便是无矩廊的实现原理,所见似真却为假,最后分析的信息又怎么可能为真?但是现在,虚假的那层已经崩坏了,真实即将浮现出水面。即便它看起来像是地震的结果,但只要不是慌张的分不清自己脚下的土地是不是在抖的人,其他人都会知道是自己所处的环境有问题而不是自己有问题。
“怎么回事?无矩廊出现什么事了?”
“谁?究竟是谁?居然破坏了无矩廊的核心,不,这不可能!”
“有奸细,我们中绝对有奸细!别让老夫我逮到,要不然,呵呵……”
众人反应不一,慌张的,惊怒的,痛骂的,漠然的,都有,这也是正常的,就算都是恶人,性格不一反应也不同,但这里面总归有人是早已知晓事情会这样发展的人吧?那个人也在这里默默的演出,默默的看着这趁戏,看着他们露出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什么事情,谁的锅,总会水落石出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争辩,查证这件事,现在事情还没结束,就算无矩廊要崩塌了,我们能做的事情依旧很多,去把我要的东西拿过来,就布置在无矩廊的出口吧,只要他们走出来,完全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下后变开始放箭。”李清尘漠然的看了一会儿后,反而冷静下来了。
“放箭?放什么箭?”
“为什么你这么淡定?你不会就是那个奸细吧?”
“就是,之前你还这么着急的想带人离开,去保护情况不明的魔道少主,现在却不急了,比我们还要淡定,我觉得有问题,而且如果是李清尘的话,未必就做不到这些事,他是奸细的可能性很大,而且现在还掌控着魔道少主的令信,这不太妥。”
“这么一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李清尘你怎么解释?”
……
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就把矛头指向了李清尘,就好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如此操纵般。
“都tmd给我等一下,让我先说!!!”一个文弱的紫衫男子大吼道,虽然他平时没什么气势,潺潺弱弱的,让人看不起,但是他突然暴起,倒也将现场的人震慑住了。
“乔成楚,你想说什么?”李清尘冷笑着问,他听见那些人的言论,不得不冷笑,而面前这个乔成楚……他虽然觉得这人不会做出这种乱咬人的事情,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似乎错了呢。
“你刚刚说了‘放箭’,没错吧,我记得这个计划里准备了十五架天权,因为组装和调试都是我一手完成的,你要的东西不会是这个吧?”乔成楚死死的盯着李清尘的脸,希望自己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天权这两个字从乔成楚的嘴里吐出来的那一刻,其他人都明白了乔成楚要说的事情有多严重,虽然还是开发中的版本,但天权就是天权,其威力之强,根本不是凡人能轻易抗衡的,十五架天权架出来,那铺天盖地的箭矢简直能弑神。
当然,客观的说,这个‘弑神’还是太夸张了,甚至连杀死四重天以上的高手都是很困难的事情,不过呢,对于三重天的人来说,这十五架天权就是死神的镰刀,如果不小心被困在正中心的攻击圈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死。
但是这次任务的目的是什么?夺下胜利,带走墨寰和墨千琉这些墨家最后的精英,一次来补充魔道的高层战斗力。再不济,也不能对那些人赶尽杀绝,纵然魔道在世人心里是无耻,不讲理的阵营,但那都是谣言,是部分人的写照,像这次的事情,如果魔道公然毁约,后果不堪设想,被正道的那些老家伙杀入山门讨说法。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还不快去?”李清尘拿出令信晃了晃后,让那些下属去布置,自己冲着剩下的人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说法,有什么话呢,等我说完再说。
谁也不准阻拦我的决定,你们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立场。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有八成的把握,我们这些人里有正道的内鬼,相信你们也猜到了,这个人呢,我揪不出来也不想揪出来,反正总归会暴露的,这也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我想做的就是验证我的想法,以及猜测这个内鬼到底有多厉害,他能看到无矩廊的阵图,是否也知道我们准备了十五架天权呢?当然了,我也想知道傅长安在知道我们为这件事准备了整整十五架大规模的机括类杀伤武器后,会怎么应对。
你们说的那件事,我当然知道,我冷静着呢,傅长安屡屡创造奇迹,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即便是十五架天权,连我这个知情者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杀局,我一样相信她能有办法,就算没办法,也很好啊,想想吧,那里面有傅长安,墨千琉,李清天,秦禹岩,一下子解决了四个未来的隐患,即便事后付出高昂的代价,我们亏吗?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结论,我觉得不亏。
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少主肯给我令信就是相信我不会是什么奸细,你们也没资格怀疑我,是不是的,以后自然知道,现在我在做的事情是把魔道从耻辱的边缘拉开,就算是输,也要输的惨烈些,输的正道心有余悸,不敢小看我们,而你们,闭上嘴就好,不要碍手碍脚的。”李清尘冷冷的把这几段话说完,然后不再去看他们,而是专心处理这一嗅儿从各处传来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