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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长鲁炬学习归来了,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罗程。
两人简单寒暄之后,鲁炬首先谈到了工作:“对于那次区里忽然调整你的工作,我很不理解,也很愤怒,只是事情太过突然,且木已成舟,我……还请多理解吧。”
你哪知道我的小九九呀。罗程心中揶揄,嘴上却回复得很有大局观:“说实在的,我更没想到,也非常不理解。但考虑到不给您添麻烦,考虑到不影响您安心学习,我也只能接受了。不过那段时间也没荒废,正好把招商工作好好捋了捋,的确学了不少东西。”
鲁炬露出笑容:“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无论什么情境下都不松懈,都能认真对待工作,而且给些阳光就能灿烂。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里,招商工作遍地开花,据听说已经有两个工业项目签了意向协议、三个副业敲定条款了。更难得的是,旅游项目签了那么大个单子,这可是近三年最大的旅游项目了。听说乌家营、申家坝两个镇的也差不多了?”
“乌家营镇的基本已经确定,就等着走程序了,这不是等着区长出席仪式吗。”罗程回道。
“你出席就行了,这也正是你管的呀。”
“这个项目在大洼村附近,上次关停的塑品厂也在那。同样都是项目,但一个污染一个环保,两厢更替意义重大,若是区长能够现场见证,意义更是不同。”
“那好,我去。你真是区里大福星呀。”
“招商、旅游能够打开一些局面,主要是有您的支持,否则我什么也干不成。”面对区长夸奖,罗程却没揽功。
鲁炬很是高兴,也更欣赏罗程,年轻人居功不自傲很难得,也非常可贵。
再次赞赏之后,鲁炬提到了另外的话题:“全区农村人口比例很大,远超全市平均值,但农业水平尤其产值却远低于平均,这是我一直很想改观的产业,但却一直没什么起色。所以在江鑫焱提议由你分管时,我没反对,放眼全区也只有你能挑这负重担了。”
罗程苦笑道:“对于艾河区农业,我也很挠头,主要是基础条件太差了。首先就是耕地少,这是最限制农业发展的先天不足,而且是不可逆转的;其次就是耕地中坡地多、地块零散,根本不具备大规模耕作条件,现代科技也很不好搞。”
鲁炬点点头:“是呀,先天不足这是非常致命的,也正因此才只有你能啃这硬骨头。你年轻,有闯劲,有魄力,仅这一项就是好多‘老油条’不具备的。你正直、责任心强,在你的整个从政历程中一直体现着这个特点。还有就是你有见识,脑子活,这是好多人想学也学不到的。当初你在金峻岭区油松镇的时候,农业工作就搞得很红火嘛!当然了,这里的农业基础可能比你当初镇里的还要差一些。”
“确实差,这是我对比的几个数据。”罗程说着,快速在纸张上写划了一通,然后交给鲁炬。
看着纸上数据,鲁炬神色又冷峻了好多。
罗程接着又说:“除了这些客观不足外,人的因素也很重要。当初我在油松镇的时候,镇里从主管副镇长到村民,人们对农业都比较重视,都指着这个产业呢。但通过对艾河区初步了解,从上到下对农业都不够重视,好多地方甚至形成了事实上的放弃,完全就是顺其自然了。比起那些先天缺陷,这种思维更可怕,好多人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了。”
鲁炬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沉吟了好大一通,才眉色舒展下来,还露出了笑容:“也正因此,也才需要你抓此项工作,别人更难胜任。尽管各种条件极其不利,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的相对更好,一定能够向科技要产量,全区农业振兴就靠你了。”
“我尽力吧,还请区长多多支持。”罗程答得有些勉为其难。
“我绝对大力支持。你一定行的。”鲁炬拍了拍罗程胳膊,又换了下一话题。
与区长交流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罗程回了自己屋子。
农业不好搞呀。罗程靠在椅背上,皱起了眉头。
刚才在区长室所言,虽然稍有强调客观困难的因素,但全区农业工作确实也困难重重,尤其那些硬伤可以说是致命的,并非靠热情哪怕是科学方法可解决的,更非短期内能有质的改变。
可就是再难也得尽量开创局面,刚才区长都那么表态了,而且本就是自己的份内职责,自己也不可能尸位素餐的去混呀。
“笃笃”,
秘书穆大磊敲门进屋汇报:“区长,农业局窦局长打电话,和您约时间汇报。”
罗程笑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告诉他,下午上班来。”
“好的。”穆大磊应答后,转身离去了。
下午两点半,农业局长窦智勇来了。
进屋问好后,窦智勇就表白起来:“刚到局里不久就想向您汇报,可是约了几次您要么下乡、要么开会,所以今天才过来,还请您勿怪。”
“大磊跟我说过了。”罗程点点头,然后问道,“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窦智勇立即苦了脸:“正在适应,还未适应。我从参加工作就在轻工部门,后来又一直在工业口上,从来都没接触过农业,根本就没任何印象。这都到任三周了,也看了好多资料,还到乡下转了好几次,也跟农民、农业干部接触、请教了不少,可是只到现在还是门外汉。”
“任何工作都有一个适应过程,何况还是新工作、新行业呢。以前你一直负责工业,现在再把农业拿下来,以后你就是工农业两手硬的全能干部了。”罗程笑着道。
“我也有这个想法,也在一直努力,只是结果不好说呀。”窦智勇明显信心不足。
罗程抬手示意:“那你说说这二十天的收获,不必字斟句酌,想到哪说哪,只要是真实感受就行。”
“好的,请区长多多指正、帮助。”窦智勇表态之后,讲说起来。
还真是想到哪说哪,内容很是零碎。不过听得出来应该是真实感受,而且也应该是近期的学习、总结,之前对方不可能有接触机会的,罗程不禁暗暗点头。
待到对方停止讲说,罗程说道:“从你刚才讲的这些内容来看,上任这段时间的确没闲着,似乎还比以前务实上心了,为什么?就为这次汇报?还是工作作风改进了?”
窦智勇老脸一红:“之前我干工作不够踏实,也不时耍奸取巧,还请区长原谅。”
罗程摆摆手:“咱们就说现在。”
窦智勇轻轻叹了口气:“哎,主客观因素都有。之前我分管工业,虽说干得并不出色,可也马马虎虎,应该在各局长中也、能排个中上游。可是忽然就从工业调到农业,开始我想不通,觉得这是被收拾了,一度有些消沉。”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越是这种落后的产业潜力越大,当然这需要狠挖一番。我要狠挖,这是机会,否则就只能等着养老了,这是我能够积极工作的一个主要因素。”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在您的领导下,我更有信心干好。您心怀正义、求真务实,首先看重属下人品,再一个看重属下为民做事的信心与能力,在您手底下工作不用担心被埋没,关键是要有人品和能力。”
“再一个就是受了点刺激,可能‘刺激’这个词不太准确,应该叫‘触动’,是被王自达和曲仲直触动的。两人都在这半年里有了巨大进步,开始我是既嫉妒又不服,觉得他俩就是运气好,觉得有领导抬举他们。”
“只到我从工业局调到农业局,我才真正冷静下来思考,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错了,大错特错。不错,他俩人的提升肯定与您的赏识分不开,但最重要的是他俩做出成绩了,在关键时刻担当了。而我呢?有困难就躲,有成绩就贴,到头来也不过沾点儿蝇头小利,却因此被领导或同僚看轻。”
“我决定要与过去的自己告别,要在新岗位上真正做一些事情,要干出成绩来。现在再不努力,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我要尽可能的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另一个呢,我也想在仕途上有所进步,而这更要靠成绩,否则谁也不可能扶起来我,也没人愿意扶我起来。”
只到对方语句停歇,罗程就那样盯着对方,他要看看对方说的究竟几分为真,是真的这么坦诚还是针对自己性格之语。
窦智勇被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区长,我是不说的太直了,是不有些语句不太合适?”
罗程微微一笑:“我希望都是肺腑之言。”
窦智勇微微一楞,随即正色道:“区长,您就看我的实际表现吧。”
罗程跟着神色严肃:“窦局长,上午区长刚刚找了我,特意提到了农业振兴,区里对这事很重视。全区农业振兴任重道远,就靠你了。”
“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一定兢兢业业、锐意进取。”窦智勇神色略显激动,言词铿锵。
“你去忙吧,尽快交一份成型方案上来。”罗程笑着挥了挥手。
“好的。”窦智勇肯定应答后,情绪饱满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