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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的床上,席丽懒懒的不想动,眼中的暗淡是散时聚,轻闭上眼,听他的心跳声,只要听到那沉稳的心跳声,就可以让她入睡,就不会做噩梦,她的声音带着渺音的不定,“杜斌,我们同时收到这样的信息,到底是谁做的。”
紧紧怀中的身体,杜斌说得随意,“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的号码也会查,不管是谁,我都会以侵犯隐私起诉他,让他好好的在局里反省。”眼中的寒芒越盛,他不会放过让席丽做噩梦的人,“席丽,是不是因为这条信息,你才站在窗前淋雨的,不要这样,这只会让害我们的人得意,席丽,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她不是不相信他,她是不相信自己,她只是不愿面对失忆的凶手,她是这一切的凶手,如果她没有招惹曹非凡,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她的出现真是错的,如果没有她,杜斌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和王素订婚,她牵强一笑,苍白无力,连气息都变得悲伤,像是提早来到了深秋,落叶般凄美的伤,“杜斌,我们在一起真得对吗?”
席丽的迷茫让他害怕,她还是不相信他吗,“席丽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请你能相信我。”
按着她肩膀的手,太过大力,像是钳进入了她的肉里,分作分份,折磨着她的神经,她猛得推开他,带着过于的迷茫而产生的自我保护,“你要干什么?”
席丽过激的动作让杜斌瞪大了眼,“席丽…。”
眨眼又是一天,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天色湛蓝,没有云彩遮挡阳光,热烈的向着人们浑洒着光与热。潜在阴影让席丽很晚才睡,所有睡到现在才醒来,她的身边爬着挠她耳朵的小鬼,一会儿又捏她的鼻子,她总算了放弃了补眠,翻身把小鬼压个正着,她说警告,“给我老实点,不然把你踢下去。”
可是孩子乌溜溜的眼睛里眨着纯真无辜的善意光芒,硬是没听懂,还为妈妈终于理他了咯咯的笑得没牙小眼。
好吧,他听不懂,有点无力,席丽只好起床,抱着小鬼出了门,到了客厅,她扫过一干人等,“谁把小鬼往我床上扔的?”她醒了还好,要是没醒,小鬼不小心的话,掉在地上怎么办,这些人太过分了。
看着报纸的蓝炎举手,“姐,是我。”对席丽散发出N威压,迟钝的没感没觉。
不过再淡然,她也不打算放过,她正酝酿着什么字眼教训一番,郝普跟着解释,“席丽,你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昨晚杜斌在房里我们就没有进去,可是今天都过了大半天了,杜斌一早就走了,你还没有出门,你这样睡下去是没用的,搞不好来个营养不良,不小心贫血了,越睡越沉。所以蓝炎才把小鬼留下的。”
都是为了她好,只有她自私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害得大家都担心她,她到底在做什么,“对不起,我只是睡过头了,不过,醒来的话真得饿了呢,郝普,有没有为我留饭?”
坐在餐厅,吃着美味的饭菜,席丽又想落泪了,最近不知怎么了,她哭的时候总是说来就来,犯洪水了,“郝普,真好吃。谢谢你。”
吃他的东西吃出了眼泪,嘴角却硬是扯起,还在笑,她是在哭还是在笑,他抓着小调羹也尝了口,还是他的水准,没有好也没有坏,为什么席丽会这样,“太辣了么,可是我没有放辣椒,好像就只放了一点,不多呀,怎么吃出眼泪来了。”
因为太好吃了,因为感恩,因为她的无所谓,“不是辣的,只是太感动了。”
下午五点,杜斌就回来了,现在杜家很奇怪,一干的宅男宅女,只有杜斌一个提着公事包上班。连身为执行长的杜家主也整天呆在家里侍花弄草,安享晚年,很是惬意。
杜斌的回来,大家都望向他,包括席丽,他看起来状态不好,是工作太累了吗?迎了上去,“你回来了,听你说五点回来,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要不要先休息下,还是现在就吃。”
把身上外套与领带去掉,杜斌只着了衬衫与西裤,才松了口气,亲了席丽一下,“当然是先吃饭,不然饿着你怎么办。”
一干人移往餐厅,一张长长的桌子,主位坐的还是席丽,不是她不尊老,要抢杜家的第一把交椅,实在是小鬼不是那个位子就不坐,对于小鬼这种霸道行为,是不能以常理论处的,她也是硬着头皮坐的,她左下角坐着杜家主与两位夫人,右下角坐得全是她的后援队,其实她觉得似乎她有那么一点优势,她闭眼祈祷一番,睁开眼,一挥手,“开饭。”连台词也抢过去了,她就有点心虚了。偷眼看向杜家主,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对她这个篡位的小人言行,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饭桌不语是众人达到的默契,听着偶尔的叮当声音,对用饭的人来说也是享受,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遵守的,这个还是不能用规矩束缚。半岁了,小鬼也可以吃些易消化的轻淡东西了,席丽只好先把他喂饱再说,可是,这小鬼不是那么好伺候的,抓着他专有的圆周润调羹,他像是举着红旗一样激昂澎湃,呀呀有声。猜着可能是喊口号。
太过限制他,又怕弄伤,不限制他,就会产生悲剧,哗啦啦的盘中的东西全部被小鬼兴奋的扫在了地上,当然经过了席丽的衣服,对于这美好的声音,小鬼很是满意,拍拍着手,唱起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歌来,席丽一脸黑线,“再不老实,把你扔去喂鱼。”
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两人没有意义的战争,当家主母脸色也不好看,“行了,把小鬼抱给我,跟着你就没见他老实过,你就是让他犯罪的根源。”
席丽吐吐舌头,主母说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威性,她的表情明明很凶狠,这还是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的结果,连她自己都觉得恐怖,怎么小鬼不怕她呢,没道理呀。
呆在主母怀里,小鬼果然不再闹,这一点,主母就是绝对的厉害,小鬼在她怀里才会让人感觉可爱童真。有静有动。饭总算吃得有惊无险,可席丽看着杜斌心不在焉的样子,总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小鬼有主母带,席丽也乐得轻松,拉着杜斌进了房间,退了笑容,让他正视她的眼睛,“杜斌,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那两个号码你查到了吗?”
杜斌却移开了眼,打开衣柜,拿出他的睡衣,走向了浴室,“还没有,可能只是些无聊的狗仔,不用太在意,你不是相信我吗,管这些信息做什么。”
看着杜斌进了浴室,室内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想着杜斌从回来开始的奇怪举动,绝不可能是狗仔,狗仔的另一个含义就是报社收集员,如果这些照顾是狗仔拍的,那么不是发在她的手机里,而是发在新闻报纸上,像这样,男在外面有未婚妻,女在外面有女儿情人的夫妻,要是被狗仔挖到了,一定是头条,同床异梦的显眼字样就会出现在他们的头顶,而她今天刻意留心了报纸,别说头条,连个角落都没有。
也许是勒索的还说得过去,可是她也没有接到勒索的电话,那么杜斌为什么说出那么不可能的推测呢,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接到勒索电话的是他。为了怕她担心才隐瞒她。如果是这样,那他不是有危险。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可是杜斌始终没有从浴室出来,她感到不安,敲了敲浴室的门,“杜斌,洗了那么久,还没好吗,不要泡太久,会晕倒的。”
她敲了那么久,也没见杜斌回应她,不安感更盛,席丽推开了浴定的门,足可以躺下他们两个的白玉浴缸里,杜斌倚在浴缸的边缘,手搭在两处,头低着,看不到表情。
席丽不安的告诉他,轻轻的叫他的名字,才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才松了口气,原来是睡着了,工作真得很累吗。是因为要早点回来,所以中午都没有休息吧。
杜斌那么重,她自认没有力气把他抱出来,也怕她一个不好伤了他,所以她对着睡梦中的他轻语,“杜斌,你等一下,我叫郝普来抱你回床上睡。”
席丽说完,就急急向着门外跑去了,在她的身后,杜斌睁开了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手抚上了太阳穴,定在那里不动。在听到响声之后,又闭上眼睛,让郝普把他抱上了床。
看着睡着的杜斌,席丽没有一丝睡意,杜斌从不那么早睡,今天又不寻常,有什么事情真得很棘手吗?
窗外,有着如枫叶一般的彩霞,让房间都变成浓浓的秋意,秋意么,不是正在仲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