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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谭济舟血洗篆塘场,尹茂松巧缴乡丁枪。
张奎虎活捉王伯章,英雄好汉视死如归。
第二天,接受任务的人各自分头下山,每人便装打扮。先说庹化南身穿丝绸长袍,带上一个亲随,怀揣手枪,俨然一位稳重持俭的生意人打扮。抄小路往高青乡进发,一路竹木扶疏,玉兰辅雪,满地余香犹在。早晨出门,截岗逾陇走到天黑,才到了郭扶场,场上已是灯火通明,乡场的人家依旧沿袭古老的生活习俗,女人依旧是做不完的家务事,男人们不是在冷酒馆里喝酒,便是在茶馆里听戏,庹化南二人找了客栈住下,对店小二说:
“小二!你认识杨耀庭不?”
“先生!那还用说,场上那个敢说不认得杨大爷。”
“麻烦,传个话:就说他表叔来找他,请他来客栈相会。”
“没得问题!”
店小二热情地来到乡公所,笑嬉嬉地对杨耀庭说:
“杨大爷!你表叔在客栈里住起的,叫你去见他。”
杨耀庭在郭扶场出了名的土皇帝,在中日战争中川军任连长,随刘湘出川抗过日,战争结束后被裁了下来,回到郭扶场,年迈的郭扶老乡长见他身强力壮,又当过兵,长相憨厚粗鲁,络腮胡,大脚大手,脾气暴燥如雷。谁要惹了他,他便动手动脚,老乡长拉他当乡队附,老乡长退下后,他便接了乡长。他表叔在本地住,几天见一次面,那个龟儿子吃了豹子胆,占他欺头,骂道: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表叔前几天才看到的。”
“杨大爷!真的有个人说是你表叔,在客栈等你。”
杨耀庭转念一想,此人必有来头,谭济舟安排了杨耀庭潜伏下来,收集情报,杨耀庭便与店小二来到客栈,上了二楼客房,敲开了门,见是庹化南,惊叫:
“哎呀……”
“杨连长!认不到人了?”
“庹,,,!”
“进来说话!”
“杨大爷!我说是你表叔,你还不信!”
杨耀庭不敢违命,进了客房,对店小二说,“你下去,不准跟任何人说,有人来了报个信!”
“要得!”
店小二说完下去,杨耀庭坐下,庹化南说:
“杨连长!你也是老党员了,为党国出生入死多年,《总裁训话》可曾读过?”
“读过!读过!”
“好!实不相瞒,我是来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看你在党国危难之机,还是不是忠于党国?”
“庹司令!我是永远忠于党国,忠于三民主义的!”
“好!共军在你乡有多少人?”
“不多,共军只有十六个官兵,但武器精良,全是连发快枪,又从东溪随时调兵,工作队长黄义乾,带着九个嫩头尖的小青年,其实权是东北虎区委书记尹茂松,副队长毕先宽,这二人皆油盐不进,很难对付。”
“不要你去对付,你只须把乡公所的人枪拉出来,怎么样?”
“庹司令!大多数保豆是没得问题,有几个保丁已经偏向共党了,我已调不动他们了。”
“有好多算好多,现在谭司令在哪里?”
“在风门,山洞子里。”
庹化南一听倒抽一口凉气说:
“谭济舟呀!谭济舟!这风门虽近青山,防备虽险,若共军把几条险路一堵,只有在洞子里等死哟,好了,你回去,不要吱声,我到风门去一趟,然后明天晚上九点派人到这里联络。”
“庹司令!我去了!”
杨耀庭出门左顾右看,见街面无常,方才大摇大摆回乡公所,然后派人到十个保去叫保长到他家喝酒。世上那有不透风的墙,原来这篆塘征粮工作队长黄义乾,毕先宽,尹茂松三人领导,消息传到黄义乾的耳朵里,找来毕先宽,尹茂松商议,尹茂松问:
“黄队长有什么情况?”
“有同志向我反映:杨乡长正召集十个保的保长在他家喝酒,情况有些异常!”
毕先宽是一位很有经验的老兵,说:
“我看这个杨耀庭,说起话来皮笑肉不笑,口是心非,奉承人的好话多。谭济舟又在我们附近,他们肯定有勾搭,我担心他会在谭济舟的策动下,他会把十个保的人枪拖上山去。干脆先收枪。”
尹茂松书记说:
“这个办法好,把枪给收了,马上干,赵壮飞,赵正谋你二立即去杨耀庭家,叫他通知各保保丁明日下午到乡公所集合,听我训话!”
“是!”
赵壮飞,赵正谋两青年接到命令,来到杨耀庭家。乡丁传话进去,里面正喝得起劲,杨耀庭听说工作组找他,他刚把事情讲明,一、二、四,十保的保长犹豫不决,其他保长基本搞定,愿随乡长上山。杨耀庭刚啃完一根猪腿,油亮亮的双唇,红丝丝的双眼出门说:
“兄弟!进来喝二杯吧!”
“不了!杨乡长,尹书记刚才说:明天下午,全乡十保全体人枪到乡公所听尹书记训话。”
“哎呀!不是前几天听了训话吗?”
“这回训话,全体乡丁必须到,这是命令。”
赵壮飞加重语气,然后回到工作队,毕先宽,尹茂松,黄义乾正在商议明天下午的行动计划与具体的分工。杨耀庭板起脸回到屋里,有保长问:
“乡长!有啥事?”
“噫!怪哉!共军是不是听到了啥子风声,他叫我们全保明天下午到乡公所听尹书记训啥子话,我看这两个崽儿神色不对,弟兄们!明天都不要去,直接到风门路口见面!”
十个保长见是乡长的话,也不敢不听,拖声拖气地说:
“要得吗?”
“大家散伙!”
十个保长从杨耀庭家闪出,各自回保,走出场口,一保保长把二,四,十保保长喊道:
“杨乡长叫我们拖枪上山,来了共党,你我过得也不错,我担心上山会死路一条。”
“刚才要是不答应,杨乡长肯定会打死我们,明天我们都不去风门,还是跟工作队走。”
“要得!”
于是分手,各自回保,不在话下。庹化南与亲随直上风门,这风门当地人俗称风口袋,是大青山的一支脉,只见沿途山高路陡,石峰嶙峋,树大林深,道路窄小曲折,不见天日,其山极其嵯峨,其树极其蒙密,其路极其崎岖,从山路可达贵州的泥坝,温水。自古都是绿林好汉安营扎寨出没之地。在麋烂时期周燮清等在此土匪纵横驰骋,杀人越货,原本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山路越发陡峭,有数千步一尺宽的石梯,人多只能成单串向上攀登,这石梯也是美妙的,石梯下空穴有水池,水清澄澈,山顶上石缝渗出汩汩清泉,倾泻而下落在空穴中,犹如瀑雪匹练,丝丝如发,发出均匀有节的铿锵之声,犹如大珠小珠堕落玉盘,其声悠雅飘姿,如闻美妙琴音,使人心旷神怡,清人杨太明赞曰:
五丁开凿上天梯,选胜初临不厌低。
人在半空方冉冉,琴从幽壑乍凄凄。
凝神渐可分音响,缓步终难入品题。
应是子期西止处,伯牙恋恋小西山。
上得坡来,便是峰峰攒列,如刀刀直剌天空,人在峡谷乱峰间攀登,一路走来但见:峡路渐翳,丛箐横柯,遂成幽闻,绝壁高悬,坠崖悬练,深捣百余丈,直注峡底,峡带箐深,俯视不能见及其麓,绝顶浮岚,中悬九天,霁色澄映,桃花嫣然,茶花鲜娇,松影历乱,宛转翠微间,天气清媚,花光浮动,随风飞洒,散作空花,云关翠隙,无所不到。
庹化南走上山来,坡势渐缓,两边参天大树如华盖般倾压,悬壑深阒,草木蒙密,四周阴森恐怖,亲随心虚,抖抖地躲在后面,二人只好拨出短枪,小心翼翼走了一里路许左右,突然“砰”的一声,眨眼工夫,天上掉下一张大网,二人见不好,躲闪不及,全被网住,树上传来阵阵嘘声,顷刻间嘣咚嘣咚从树上跳下几十个人来,个个强猂如牛,手握驳壳枪,将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人大喊:
“来呀!弟兄们先把他们的枪给我收了,押起走!”
“慢点!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哪一部分的,告诉你:老子是中国人民反共救国第九路军。”
“哎呀,自家人,蚊虫咬菩萨,认错人了,你们的谭司令与我是弟兄,老子是庹化南,快把老子放了。”
“哈哈哈,又来一个冒称弟兄的,来呀,给我押到司令部再说!”
几十个乡丁七手八脚把二人头蒙上,下了枪,五花大绑,推推攘攘,押至一山洞里,打开头罩,只见四周灯火辉煌,冷气袭人,一时眼都睁不开,头目说:
“司令!又抓到一个自称你弟兄的。”
庹化南使劲睁眼,只见一个大洞子,上端坐着一位清瘦文雅,戴着眼睛,全身戎装的国军军官,庹化南估计是他说:
“谭兄!我是庹化南!”
那人一听庹化南,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火把靠近一照,说:
“哎呀!真是庹兄弟呀!庹兄弟!你不是在天台山,老瀛山当司令吗?来到我这里来干啥,来人,松绑!”
乡丁们立马松绑,端来椅子庹化南坐下说:
“谭兄你的手下真是好身手,一眨眼功夫就把我俩给网住了。”
“平时不把身手练好点,共军一来,那还了得,来呀,递茶!”
卫兵端上清香郁馥的盖碗茶,庹化南走了一天,早已口干舌燥,喝上几口,喘息方定,先不谈来的目的说:
“谭兄!能不能引兄弟在你的地盘上转一圈?”
“好,赵咸九,霍焱清引路。”
副司令赵咸九,霍焱清引着庹化南二人出了大洞,到各小洞参观。原来谭济舟成立九路军,便在风口袋上大修工事,地形险要,据险而守,山洞修筑在山脊之山,两边茫茫大青山,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碧霞翠绿,一年三百六十天,阵阵狂风吹来,树摇草动,地势俗称风口袋。这谭济舟竟按国军编制,司令部下设参谋,作战,人事,军需,内勤,外勤等六个大队,一个警卫大队,有一千多人,因为是应变计划设置的,各大队分散在茫茫的森林中,安营扎寨,武器配备齐全,各队用电台联络,各将士清一色国军服装,可惜人员素质太差,大多为乡丁凑合。观看完各部,回到司令部,庹化南说:
“谭兄!这风门地势虽然险要,但离人烟太远,粮食,蔬菜,盐必受困制,如果共军把几个路口一堵,一千多号弟兄,一天少说也要吃掉一千多斤大米……”
“庹兄有话请直说!”
“谭司令!天无绝人之路,如果以风口袋为根据地,拿下郭扶场。”
“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吧?”
“谭司令z会已经来了,兄弟在这来风门的路上,路过郭扶场,乡长杨耀庭我已联络他了,此人尽管在共军那边,心永远向着党国,明日他将带着十保人枪前来投奔谭兄,谭兄何不派人住路口接应,然后合兵一处,直取郭扶场,全歼共军。”
“哈哈哈!此计甚妙!听令,一,二,三大队留守营房,四,五,六大队明日一早接应杨乡长。”
“是!”
霍焱清,赵咸九立马前去安排,原来这谭济舟的家就是大绅粮,家中存屯数万石的黄谷,也经不住一日上千号人的白吃,坐吃山空,杨森在重庆主持召开应变会,要把江津,綦江,巴县,南川的地方武装组成三个师,以抵抗共军,侧重于谭济舟为副师长,怪就怪在共军进军神速,白马山防线二十万大军一触即溃,匆忙之中部队并未拉成,綦江已解放,谭济舟心中不甘,他即是中统干事,又在部队中任过团长,追求孙总理的三民主主义,胸中有远大理想,想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然而此人威信,智谋不足,残忍有余。用人不当,回到郭扶把家丁,保丁组成了九路军,这些东凑西拼的部队,其实只会吃饭。庹化南见他气盛的样子,不好谈联合,只有等他在郭扶场上吃尽了苦头再劝他,当夜就宿于司令部。
第二天,尹茂松,毕先宽,黄义乾作好部署,一,二,四十保长和保丁陆续到达,等到下午时分,其他各保还是一个未来,尹茂松心中明白,这显然是杨耀庭在作怪,他说:
“天已快黑了,不用等杨乡长了,大家都招呼一下,按原计划开会。”
毕先宽,黄义乾安排保丁列队居中,昨夜又调来一个连的解放军,连长毕先宽站在列队前,高喊:
“各保人员听令,立正!”
保丁本是无精打睬,听到喊声回过神来,强打精神,依次装模作样站好,毕先宽喊:
“持枪!”
“向前五步走!”
“枪放下!”
“退后五步走!”
保丁听着命令,乖乖地放下枪,刚退回原来的地方,黄义乾一挥手,工作队员飞快上前,解放军紧握钢枪,虎视眈眈。队员们把枪收在一起打梱送到里屋,各保长早被尹茂松拉在里面喝茶,说:
“报告!收枪完毕,步枪七十五支!”
尹茂松紧绷的脸轻松了下来,说:
“把收的枪全部捆好后,派人送东溪。”
保长们表情紧张,尹茂松笑着安慰说:
“你们也不用紧张,现在谭济舟又在这风口袋山顶上安营扎寨,十分嚣张,大家只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要听信有些人的谣言,就没有事,各位只要把枪交出来,就可以回家了。”
保长们见四周的解放军严肃威严,注目以待,只好把枪交上,一保保长说:
“尹书记!昨天杨乡长叫我们上山,我们四人合计,没有听他的,杨乡长今天可能已经上山了。”
“你们做得很好!上山为匪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回去吧!”
乡丁,保长轻轻松松相续回家。毕先宽说
“书记!我很担心谭济舟,杨耀庭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早就有这个感觉,大家立即搬到古庙去。”
原来工作队不在乡公所,而是进驻大绅粮郭悲伦的假洋楼,该房二楼一底,泥竹夹壁,毫无防御能力,大家快速进入禹王庙,天已沮了,方才打火造饭,还好禹王庙墙坚门厚,可以固守待援,房顶上用米袋筑工事,架机枪,工作队守后院,解放军守大门。
谭济舟,庹化南率三大队在路口迎头接到杨耀庭他们,谭济舟打气说:
“弟兄们!在深明大义的杨乡长带领下,投奔我军,可敬可钦,现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蒋委员将率领国军反攻。共党共产共妻,大失人心,一旦反攻成功,弟兄们!有的是官当,有的是财发,杨乡长。”
“到!”
“我任命杨乡长为‘中国人民反共救国第九路军’副司令。”
“谢司令!”
“杨副司令!前面带路,铲平郭扶场!”
“是!走!”
杨耀庭见自己升到副司令,干劲十足,带着乡丁冲在前面。当部队走到郭扶场时,天已大黑,乡民早已吹灯熄火,关门睡觉,街面上月色皎然,松影零乱,月亮似明灯般把银辉洒在青石板上,杨耀庭立功心切,拨出驳壳枪说:
“司令!共军就住在郭绅粮的假洋楼上!”
“各部听命,把假洋楼给我围住,往死里打!”
杨耀庭冲在最前面,乡丁不敢怠慢,紧跟在后面。冲到假洋楼,看见三楼窗户灯火微明,隐约之中似有人动,谭济舟对空一枪喊:
“打!”
乡丁们砰砰啪啪对着窗户乱枪,硝烟四起,瓦砖,玻璃横飞,里面未还一枪,也不敢闯进去,打了半个多小时,杨耀庭反倒心慌了,手足无措地说:
“司令!共军稳得起!”
庹化南说:
“谭兄不如叫兄弟们沿街找柴,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看他共军还稳不稳得起!”
“停止射击,放火烧!”
乡丁们抱来个谷草,干柴,刚点火,邻居老头罗学阳打开门出来说:
“杨乡长!烧不得,工作队已经搬走了。”
杨耀庭不信说:
“你走前面,进屋!”
杨耀庭将枪逼在罗学阳后背,打开门,里外搜查,空无一人,罗学阳说:
“工作队听说搬至场尾禹王庙去了!”
谭济舟气极败坏,甩手一枪,“砰”罗学阳应声而倒,鲜血直流,谭济舟说:
“杀向禹王庙!”
“杀呀!”
于是全军又杀向禹王庙。尹茂松带领同志们沉着冷静,严阵以待,尹茂松,毕先宽,黄义乾各操一支步枪,尹茂松说:
“大家沉住气,坚守岗位,寻找目标!”
禹王庙外喊声震天,有的乡丁架起青钢炮,连放几炮,火红的铁砂子如慧星扫尾般散落在战士们的身边,有人喊:
“找根木头,撞大门!”
尹茂松见快靠近大门,大喊一声,
“打!”
“砰砰啪啪……”
几挺轻机枪响起,大叙器如炒豆般跟着响起,当橱毙十几个,冲锋队伍如河坝溃堤,四处横流,豕突狼奔,杨耀庭,庹化南,谭济舟相继趴下,直挺挺倒下十几个,谭济舟渐渐起来喊:
“谁敢再跑,就地枪决,回来,冲!”
乡丁们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冲锋,谁知冲到死人处,明显地放慢了步子,枪声响起,又打倒几个,后面的乡丁又跑了回去,谭济舟气得双唇发抖,正要枪毙一个乡丁,庹化南按住枪说:
“谭兄不必动怒,抓几个人走前头,看他共军打不打!”
“快,快,砸门!”
乡丁用枪砸开了几家门,抓来几个男人走在前面,尹茂松看得真切,焦急万分,毕先宽灵机一动说:
“书记!甩手榴弹吧,专炸中段,尾巴。”
“对,甩手榴弹!”
战士们便劲扔手榴弹,颗颗手榴弹在中段爆炸,老百姓趁势逃走,避闪不及被九路军打死二人,双方对射,天已渐渐发白,攻又攻不下乡公所,谭济舟垂头丧气地说:
“撤!”
乡丁们一听撤,只好把死去弟兄抬起回山寨,走到回风门的路垭口,庹化南见谭济舟毛焦火辣,一筹莫展的样子,见机会成熟说:
“谭兄!兄弟不想跟着你再往你的山寨走了,临别了兄弟想说两句,不知谭兄意下如何?”
“兄弟!你我二人都是委员长栽培的学生,有话不妨直说:”
“谭兄!那我就直说了,昨晚弟兄们打了一宿,感觉怎么样?共军火力强大,士兵训练有素,谭兄的将士们虽然顽命,然而我看那禹王庙里也不过百把只支枪,我们六七百号人竟攻不下来。所以不如你我两军合二为一,把你的人马拖上老瀛山,我司令信义着于天下,袍哥弟兄前来投奔者络绎不绝,兵力已达二千余人,老瀛山山高林深,天然屏障,参谋长胡汉国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四方绅粮纷纷向我军纳粮,谭兄我看你的风门是守不住的,挖洞虽然好,共军一旦攻上山来那就惨了。谭兄听兄弟一句话。”
谭济舟是刚愎自用,固执已见之人,听后哈哈一笑,说:
“兄弟!说了半天,原来是想兼并我,昨夜虽败,但胜败乃兵家常事,总裁,杨主席在临行前,正式任命我军为‘中国人民反共救国第九路军’是国军的正规战斗序列,你所说的霍仁帆,是组织过交警五队,没想到此人对共军一枪不发,投降了,杨主席从台湾来电,言词多有责备,多次派我前往处责,我念此人与我私交不错,便对上峰塞塘,现在又反倒约我上山入伙,你军并不受上峰委任,属地方杂系部队,兄弟,此事以后再议,后会有期!”
庹化南见说不动谭济舟,苦笑着摇摇头说:
“谭兄!那我们就此分手,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