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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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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谭济舟命绝穷途路,解放军火焚插老湾。

韩连长活捉卢开华,英烈忠魂招雪泄恨。

中共綦江县委的主要领导刘乃哲、向天涪、柳西明、高镇如、以川东军区壁山军分区赖传珠副司令员,此次他专门带了一营精锐野战部队来到,他个子不高,秃头肥脑,大脚大手,目光刚毅,行为果断,是一位久经沙场的猛将,首先由县里的同志介绍县里的匪患情况,突然,柳西明办公室的电话急骤响起,勤务进来说:

“县长电话!”

柳西明严肃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话筒:

“喂!”

“县长!我是赵峰!王宗德牺牲了,是插老湾卢开华干的,土匪残忍至极对着队长开了几十枪,身上找不到一块好肉”

柳西明神色大变,气息咻咻,唇上的一摄浓鬓闪抖着,他板着一张沉郁的面孔,望着窗外那棵苍劲古老的黄桷树发呆,抑制不住的泪水啊夺眶而出,目光闪烁不定,半响不发一语···他与王宗德同属一个部队,记得那天部队路过山东,王宗德那天探亲离开山东老家的时候,他的老娘裹着一双小脚追了一程又一程送别这浩浩荡荡的南下大军,王宗德流着泪水挥着手,使劲呼唤着他的娘:“娘!你回去吧!我会回来的!”“德娃!你等等我!····”

柳西明一言不发地回到会场,轻轻地坐下,向天培正在介绍情况说:

“······我县的匪患已经到了非常猖獗的程度,老瀛山上的土匪霍仁帆、胡汉国、庚化南部甚至联合了境内五股小的土匪,人数已经达六、七千人之众,由于朝鲜战争已经爆发,而潭济舟因为与台湾有电台联系的缘故,近几天来更是猖狂,到处叫嚣,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爆发,蒋介石马上就要反攻大陆······”

赖传珠马上打断问:

“谭济舟加入霍仁帆的九路军没有?”

“司令员!据可靠情报:那个霍仁帆也派了人去,谭济舟自持受国民政府的委派,属正规战斗序列,竟不与他联合。”

赖传珠听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

“那就好!高局长,你介绍一下你们的情报工作与政治攻势!”

高镇如严肃地打开笔记本,那上面密密麻地写着一些奇怪文字,可能只有他才认识,他站起来端起本子说:

“为了对土匪实施打击与政治攻势相结合的方针,充分发挥党外人士的重要作用,今年初成立了治安委员会。其主要任务是:广泛宣传镇压与宽大相结合的剿匪政策而开展的政治攻势,要求土匪家属以及亲友动员土匪向政府缴械投降,求得政府宽大处理,罗德卿秘书何良平的家属经反复交待政策,说明利害关系,何良平与罗德卿大队长赵子云相好,何良平的家属说:都是有可能的。陈翰屏、文曙东,陈京庸,王振中,邓量澄等已经联名写信给霍仁帆、封彬,正在找适当的人送信,大股土匪独独唯有潭济舟不能进行政治工作,也不易收集情报!”

“先解决谭济舟,其他土匪继续展开政治攻势与情报收集,我带来一个营,全是尖刀战士,个个都是孤胆英雄,把叶营长叫来!”

文书前去摇动电话,通知叶营长,柳西明仿佛才从悲痛中苏醒过来,说:

“司令员!同志们!我刚刚接到电话,王宗德同志牺牲了`······”

“什么?谁干的?”

“卢开华!这个该死的恶魔在王宗德身上开了几十枪,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司令员:我请求先解决卢开华”

赖传珠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大厅里来回走动,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盯着他,他站住了说:

“不行!’

“为什么?”

“柳县长!你不能意气用事!谭济舟的危害远远比其他杂牌土匪更甚,他有电台,是一支正规的军队,一旦与云南、川西、贵州等的正规土匪串通一气,遥相呼应,必将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必须拨掉这根毒刺,再说了,川西剿匪打得很苦呀!”

“报告!’

叶营长赶到,只见他两眼似电,虎背熊腰,一身军装显得格外威武,赖传珠说:

“叶营长!同志们都休息得怎么样呀?”

“司令员!同志们天天对我发牢骚,要仗打!”

“好!真不容易呀!原本是几个营就剩下的这么一个营,我命令你带上侦察班换上便衣,带上短枪,背背兜,扎帕子立即上风门,收集情报,你带来的其他战士,立即随我进驻郭扶场,伺机歼灭谭济舟!”

“是!’

高镇如说:

“我给你推荐个向导,霍相!这小子很机灵!“

刘乃哲说:

“一O四团二连韩连长也要求参战!“

赖传珠看了一下的布防图说:

“嗯!也好把韩连长的一个连一同前往,县城防务,估计问题不大,但要注意保密,这样今晚十二点出发,天亮之前必须到达郭扶场。“

“是!“

当即散会,侦察班由霍相,叶营长带领先行,赖传珠与韩连长他们在半夜十二点悄悄地开了城门,向郭扶进发,天似一张黑色的大幕笼罩着尚未苏醒的大地,丝毫也没有惊动沿途仍在梦中的乡民,同志们悄无声息地疾步奔向郭扶场。杨尘,杨殿贵,张仿陶,董前等同志们欢呼雀跃,早早地在路口等候,扬尘见大路上有人影,凝是大队人马奔来,便大着胆子喊话:

“喂!前面是叶营长吗?”

“你们是不是工作队?”

“是的!”

“叫杨尘过来一下!”

杨尘一听确定了是解放军,才大着胆子走过去说: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不要吱声,场里有土匪耳目!”

“大家放缓慢一点!跟着走!”

在杨尘,杨殿贵的带领下,战士悄无声息地进区公所,早有工作队员准备好了饭菜,开水,整个郭扶场依然是无声无息的,霍相说:

“你们看,赖司令员亲自指挥这场战斗!’

“司令员!”

大家争先恐后地与司令员握手,司令员赖传珠问:

“怎么样?介绍一下谭济舟的情况!”

“司令员!谭匪司令部就设在风门的山洞里,整个风门沟壑连纵,居高临下,天亮便可看得清清楚楚。谭济舟经常派匪化装进场了解情况,表现很猖狂,我们自从方家山等战斗后,基本上没有打草惊蛇,呈相互对立状态,前几天获得一个可靠消息,分水乡邓鱼鳅股匪这几天要去与谭济舟合谋!”

“很好!利用这个机会,霍相、叶营长率队打先锋,我们跟进,天还未亮!大家立即行动!”

虽然经过一夜的行军,到达郭扶场大家吃了饭,洗了脸又出发了,反而精神百倍,斗志昂扬,抖峭的寨风吹拂着同志们的脸,脚下草丛早已挂满了露珠,裤子和鞋全都打得焦湿,先锋队身穿邓鱼鳅乡丁服装,背着中正步枪,内插手枪,冲锋枪,爬上了风门山脊,一路上高树密枝,石峰嵯峨,道路崎岖,蒙翳深竹,如行绿幄中,直到小场岩寨门天空才露出了鱼肚白,林中鸟儿群群飞起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寨门是木材做的,割断了去路,里面修有草棚,有人喊:

“哪一部份的?”

“邓司令部,上司叫给你们谭司令送信来!”

“口令?”

霍相一听傻了眼,不知所答,叶营长眼疾手快,掏出冲锋枪,对着草棚的人一阵扫射,口中骂道:

“口令你妈个鸟!”

“哒哒哒。”

哨岗与草棚的乡丁未及防备,当场打死,霍相冲近寨门一看,寨门反锁,说:

“门是反锁!”

叶营长观察四方围墙,只有一处靠树,他把卡宾枪扔给一战士,战士应声而接,说:

“给我二颗手榴弹!”

只见他二颗手榴弹插在腰间,顺树爬上去,然后翻过墙去,来到寨门,把手榴弹挂于锁上,拉了引信,一声巨响“轰隆”锁飞门开,打开了寨门,叶营长一挥手,后面隐蔽的大部队快速地冲进寨中!风门的谭济舟早已听见了枪声,他慌慌张张地从洞中出来大喊:

“全体集合!”

“呯呯!”

他对天连开几枪,惊醒了睡梦中的乡丁,纷纷出洞,赵咸九,霍焱清以及各级行政机关人员,也操枪出列,杨耀庭的乡丁排在最前面。谭济舟气喘嘘嘘地说:

“弟兄们!我估计共军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不要慌张,不要怕!赵咸九!”

“到!”

“你带本部冲在前面夺回哨口!其余跟进!”

“是,跟我上!”

赵咸九拨出手枪,驱赶着杨耀庭这一帮乡丁冲在前面。叶营长远远看见黑压压的一片,说:

“全体注意z枪第一排,冲锋枪第二,步枪靠后,掷弹手两边靠,记住!掷弹手哈也别管,尽管给我把手榴弹扔过去。”

解放军都是些精兵强将,久经沙场,动作娴熟,很快各就各位,配合默契,机枪手一字地排在前面。杨耀庭、赵咸九率二个大队刚冲到三十米的时候,叶营长趴在地下沉着举枪,瞄了又瞄赵咸九,当他的头部进入准星,一声枪响,应声而倒,血流满面。顿时万枪齐发,手榴弹似蝗虫般地飞去,可怜的九路军的乡丁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便死伤一片,硝烟弥漫,火光四起,哭喊声一片,杨耀庭吓得脸色白纸一张,手脚打抖跑了回来,谁知当胸撞到谭济舟,谭济舟咬牙切齿,拨出手枪对着杨耀庭“呯!”当场打死,止住了后退的人流,谭济舟大吼:

“谁敢不冲!老子打死谁!”

霍焱清硬着头皮又率众冲了过来,只见前面尸横遍野,起码有一百多人被打死,打伤者不计其数,哀嚎四起,有的趴在地下,伤口流血不止,肠肝肚肺,断手断脚到处都是,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很不是滋味,进退两难,他只好硬着头皮大喊:

“弟兄们!跟共军拼了!”

“冲啊!”

“呯呯呯······”

子弹似狂风暴雨击打在战士们身边,叶营长从嘴角边掠出一丝冷笑,他沉着地描准一个乡丁,一枪打去,正中胸膛,机枪,冲锋枪,步枪又吐着红红的火舌。子弹似流星雨般飞来,这一下子打下来,又死几十个,退了下来,谭济舟自知不敌,垂头丧气,率众顺着小路往高庙,泥坝方向跑了。

解放军冲进司令部,活捉几十人,山洞里存放大量粮食,腊肉,服装,电台,印章,地图,解放军收走电台。从此,綦江的国民党与台湾断了联系。韩连长,叶营长按照司令员的命令将风门所有营房,大小山洞一把火烧得精光,把打死的土匪运到郭扶场,停放在场口,活捉的俘掳一字排在场上示众,叶营长他们立马走了,乡民来到乡公所说:

“长官!请求不再运尸体回来,胆小的人睡不好觉!’

韩连长听后哈哈大笑说:

“有些人不相信我们的战果,所以拉回来给大家看,这些俘掳,都关押不可能,杀了又不够格,只有把他们放了!’

“长官!这些人放回去后又去为匪,我们就不满了,大家都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共党讲宽大\多人甚至认为匪多就是宽大政策造成的。”

“哦!有这事,他们要是再敢为匪,再被我们捉到,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他来到俘掳的面前说:

“你们全部都可以回家了,但是,你们再敢回去为匪?”

一个年老的土匪站了出来,只见满脸皱纹花白的胡须,诚恳地说:

“长官!实不相瞒:我们这些当兵的都是想混口饭吃,才来当的兵,都是谭老板骗我们的,我们才跟到上山的,你现在放我们回去,春耕已过,找老板租地都难找!”

“对头!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啷个办哟?”

杨尘,杨殿贵一听,觉得很为难,杨尘说:

“韩连长!你们马上要走,郭扶的土匪并没有完全根除,工作队员人手又少,不如这样,愿回家的,给路费,不愿回家的,留下一部份壮大力量。”

韩连长与与杨殿贵对视了一下,点点头,杨殿贵走到俘掳的面前,俘掳们以期待、渴望的目光看他,他朗声说道:

“凡是愿意回家的,一人二十斤大米,一斤盐作路费,但必须在投诚自新书上签字,凡是愿意留下来参加征粮工作的,到这边来。”

一席话,说得俘掳们眉开眼笑,纷纷赞扬共党的政策好,宽大俘掳,四百多人一下子走了二百多人,高高兴兴领了粮食和盐巴,剩下一百多人由张仿陶组织学习,然后编入工作队,韩连长他们调回县城,郭扶的防务由清一色三八大盖的独立营一连来接任,继续剿匪。

谭济舟老巢被端,赵咸九战死,损兵折将,只好往贵州泥坝撤退,赖传珠早已给杨勇司令员发了电报,谭济舟四百人走到半路又遭解放军阻击,霍焱清战死,又损一百多人,谭济舟只好带着自家的家丁队长王俊,易程霄三百多人返回高青乡,在大山中安营扎寨,派易程霄去联络郭扶自卫队长王河清,乡长唐宇涵。

这天也正值赶场天,场上到处是人山人海,买卖兴隆,原本已是枯竭的市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易程霄一身商人打扮,两个亲随一张搭裢把肩挎。来到郭扶场上王河清家,王河清躺在床上过瘾,只见用黄铜烟竿叭哒叭哒吸着鸦片烟,娄娄青烟,醇香异常,弥漫在整个房间,抽完两竿烟,精神倍增,伸了一个懒腰,老婆端来茶水,王河清呷了一口,这些都是王河清几十年的习惯,他老婆早已心领神会他的一举一动,需要怎样的侍候,易程霄敲了敲门,问:

“王大哥在家吗?”

“那个!进来吗!”

易程霄三人昂然而进,将礼信放在桌子上,一亲随顺手关门,王河清认出,急从枕头下掬枪,易程霄却满脸堆笑地说:

“王大哥不必惊慌,我受谭司令之命亲自来给大哥送礼信的。”

王河清才稍为放松,把老婆支走,把枪插回腰间说:

“谭司令不是已经被打垮了吗?”

“此话错了!我军虽在这次战斗中损失了一些人枪,然而并未伤及我的主力,王大哥,谭司令时常挂念你。”

一亲随打开布包裹,落在桌上叮咚之声,王河清睁大那猫见老鼠般的双眼,拿过来打开一看,金光灿灿,十根金条,他拈了拈,然后伸进嘴里用黝黑的大牙咬了一下,看了看又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说:

“易老弟!无功不受禄,你有啥话就直说吗?”

“王大哥真是爽快之人,实不相瞒,我军已安全转移到大青山,主力毫发未损`````”

“易弟兄!不要拐弯抹角的。”

“好,痛快!王大哥,你先收下这十根金条,当兄弟的方才敢说。”

王河清当了一辈子兵,也没有混到这么多金条,他慢慢地将金条包起,拿进里屋放在箱子里锁好,出来,易程霄说:

“王大哥只须找个机会,把共军的底细摸清,咱们来他个里应外合,整他个底朝天,然后把你的人枪拖上山去,谭司令少不得封你个副司令当。“

“机会倒是有的,韩连长他们已经撤走!”

“噢,啥时候走的?”

“不过又来了一个独立营一连,我看差远啰,全是青一色的三八大盖,至于乡自卫队,还得乡长唐宇涵同意,人枪才拉得出来哟!”

“你引荐一下,谭司令已多备了一份礼信。”

“你等到,我去找他!”

王河清打开门出去,迎面一股凉风使他连打两个寒战,一个喷嚏一打,一股青丝鼻涕流下来,如猛龙过江,他用指一甩,飞溅而去。不一会,王河清引来唐宇涵,唐见三个陌生人坐在里面,正想转身退,两个亲随轻轻把门关上,扣好,唐宇涵说:

“王河清,这是搞啥子名堂?”

易程霄坐在太师椅上,不慌不忙,面带笑容地说:

“唐乡长不必惊慌,王大哥乃仁义之人,不会害你的,来呀,把礼信送上。”

亲随递上一包红布包裹,唐宇涵见状不知所措,原来唐宇涵本是地下党员,向天培与杨尘有意派到郭扶来当乡长,他想了一下,明白了,只好镇静地说:

“王队长!到底啥子意思?”

“唐乡长!明人不说暗话,这位是谭司令手下大队长易程霄,易兄弟此行的目的就是邀约你我兄弟们入伙,在入伙之前,先给杨尘,杨殿贵一点厉害,然后带着弟兄们上山,去过滋润逍遥的日子!”

“哎呀!王队长呀!你啷个不早说吗,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好!爽快,这个礼信先收下,事成之后,谭司令一定重重有赏!”

唐宇涵灵机一动,把金条拿在手头说:

“易兄弟!今天工作队都在场上,我听说下个场,也就是三天后,要上山征粮,叫谭司令趁此机会杀进区公所,我与王队长带上自卫队从里杀出,里应外合,血洗区公所,然后一起上山。”

“好,妙!妙!”

话一谈好,三人分手,易程霄兴高采烈地回到山里,向谭济舟作了汇报,谭济舟已不足四百人的部队,易程霄带回去的情报带来了一线起死回生的希望,到了那天,全军出动,一部份扮成乡民,一部份埋伏在二保山上,观察动静。唐宇涵把金条送到杨尘,杨殿贵,李连长面前,说明了情况,杨殿贵说:

“金条你还得给缠在腰上,到了那天你与王河清率队冲击区公所,只要把他们引进来就是了,一班那天全体下河洗澡,张仿陶马上带走投诚自新人员,其余各班按平常的分工,严守场口要道,杨尘带工作队上山,隐蔽在附近听见喊杀声立即从背后杀回。”

于是各自行动。张仿陶带着一百多号自新人员赴县里学习,杨殿贵与李连长对整个郭扶作了布防,两个场口的居民二楼安装射击据点。

第三天,也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普照在大地,青山翠绿,溪水清澈。杨尘带着工作队出发了,在场外找了一片林子隐蔽下来。场上依旧象往常一样人头涌动,擦肩接踵,一片繁荣,茶馆酒肆,吆喝摆谈之声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谭济舟的便衣早已混杂在茫茫人群之中。在区自卫队里,王河清,唐宇涵对自卫队员说:

“弟兄们!今天我们冲进区公所,杀了杨殿贵,然后投靠谭司令!”

“队长!我这几竿枪,可能打不下来!”

“哼!我们只须捣他个天翻地覆就行了,谭司令的人早已进城了。”

于是二十多个自卫队员在王河清,唐宇涵率领下,直扑区公所,门口连个站岗的都没有。一班的解放军嬉哈打笑地来到溪边,见清澈见底,游鱼不断的汪汪流水,大伙都心里按耐不住,纷纷脱衣解裤,扑通跳下水去,枪派人看到,二保山上埋伏的谭济舟,易程霄、王俊看得清清楚楚,说:

“司令!冲吧!”

“慌啥子!王河清、唐宇涵不踩假水的话,只要他们向区公所发起了攻击,混进场的弟兄就会向我发信号,我们再发起攻击,哼!这才叫内外夹攻!”

与此同时,东溪区委书记谢予早已接到电话,亲自带队增援,正在路上快速行军中。王队长,唐乡长冲进区公所,里面鸦雀无声,空旷无人,突然,杨殿贵打开一扇窗子,举枪对着乡丁,同时各个方向都露出黑洞洞的枪孔大吼一声:

“王河清!”

王河清手足慌乱,脸色苍白,知其不妙,正想往后退,唐宇涵一个钩连腿拌倒在地:

“不许动!”

战士们大喊,王河清倒在地下近乎哭腔地说:

“唐乡长,你也得谭司令的好处的吗!“

“哈哈哈!”

唐宇涵从腰间取出金条,交给杨殿贵,反转身来站在解放军一边,解放军冲上去缴枪,李连长命令:

“把王河清就地枪决!’

“唐乡长也是······”

几个战士不由纷说,五花大绑,推到大院墙角,“叭“一声枪响,结果了王河清性命。乡丁们被关进一间房内。枪声惊动街民,或四下逃避,或关门闭产,便衣正在喝茶,亲眼看见自卫队冲进了区公所又听到一声枪响,以为得手,几人会意,拨出手枪,一人跑向河边向二保山上连开三枪信号弹,谭济舟把手一挥,九路军的战士潜伏在草丛中一涌而起,打着一面国军军旗,冲向区公所,还未冲到大门口,里面的步枪早已瞄准“叭!”几人应声倒下,血流如注。下河的解放军早已穿衣持枪,再绕到场口至二保山中段埋伏,放过九路军前锋。

放信号枪的九路军回过来找同伴,见区公所门前几人倒下,血流满地,知其不妙,急往场口跑,李连长大喝一声:

“站住!’

他更是飞奔,“叭!”“叭!”几声枪响,人站立着抖几下,然后缓慢地倒下去。九路军冲得欢,场口二楼上突然枪响,头排十几人应声而倒,后面中段不敢冲了,谭济舟问:

“王队长不会有事吧?”

“司令!王队长,唐乡长决不会背叛司令,他们正与共军打着呢!”

“那好!弟兄们又给我冲!”

“冲啊!”

刚冲过场口,李连长,杨殿贵率众已经赶到,架起机枪一阵猛射,子弹似雨点般射来,血肉横飞,半山上又响起枪声,子弹从后背射来,后队又是一阵骚乱,杨尘率队又攻击来了,九路军阵脚大乱,纷纷躲避,谢予从另一场口赶到,吹起了冲锋号:

“嘀嘀哒哒!”

“冲啊!”

战士们从各个据点出来,加入到冲锋队伍,九路军纷纷溃散,陈排长冲在最前面,一颗子弹正中胸膛,其余战士也顾不了他,拼命地冲锋,九路军阵脚大乱,谭济舟这才感觉到有上当的滋味,易程霄找到一小路,护着谭济舟边打边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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