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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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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西明从电话得到了情报,感到万分气愤,说:“县委公安局遭袭,死了很多人。但是原计划不变,有人密报,罗德卿大概扛不住了,要从银碗槽到木人台,再到溪源上老瀛山,与霍仁帆会合,书记要求我们千方百计阻止他,但是他什么时候,走那条路一定要搞清楚!”

周世义兴奋地说:

“杨子超是个山娃子,那条山路他都熟,叫他带路侦察!”

“叫进来!”

张文波出去叫来杨子超,柳西明亲切地问:

“小杨!罗德卿企图转移到老瀛山,你看啊!从木人台到溪源,再上是老瀛山,一共有几条路呀!”

“首长!大小路有六七条,不过是大部队的话,只有通过火烈垭。”

“噢!是这样,小杨,张文波你们二人带上几位同志,着便装到火烈垭附近都侦察一下地形,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是!”

张文波,杨子超带上五人出发,直上青山,到了南天门,天已沮,顷刻之间四周雾茫茫,大雨倾盆而下,全身湿透,山陡路滑,寒风凛冽,冻得大家瑟瑟打抖,张文波见根本无法前进说:

“杨子超,走前面,大家手牵着手,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战士们手拉手,杨子超在前开道,翻过一山,走到一处层篁耸木,亏蔽日月的深湾处,看见不远处一间古庙,半夜还亮着油灯,杨子超,张文波推门而入,但见墙垣颓损,殿宇倾斜,两廊画壁长苍苔,满地花砖生碧草,门前小鬼折臂膊不显狰狞,已殿上判官,无幞头不成礼教,供床上蛛蛛结同,网,香炉内蝼蚁营窠,狐狸常睡纸炉中,蝙蝠来离神帐里,屋角处竟有两人躺在床上对着打泡子——抽大烟,一人若无其事地起来问:

“兄弟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杨子超反映快知道遇到土匪,说:

“是刘华清司令手下的,这位便是罗广文司令手下少校营长,我们是应罗德卿司令的邀请前来助战的,哎!你们两位是哪一部份的?”

“哦!兄弟你们算是找对着了,在下正是罗司令手下小小侦察参谋!”

“哎!大哥呀,今天为啥子侦察到荒山野岭了呢?”

“说来羞人,罗司令打不过共军,准备转移,叫我两兄弟沿途侦察一下有无共军,这么大的雨,我们两个抽口烟再说!”

张文波掏出手枪大喊:

“拿下!”

杨子超一个箭步冲上去按倒一个,那几个解放军冲上去按住另一个,搜出手枪,用绳子绑起,吓得二人脸色铁青,手脚打抖,张文波反而盘坐床上,二人蹲在地下,问:

“你们两个是想死?还是想活?”

“要活!要活!”

“那好!要活就给我说老实话,不要耍花招!”

“是是是!”

“你俩个到底干啥的?罗德卿现在在哪里?又要干啥?”“长官,我俩是来侦察共军的,不!解放军,罗司令明天将带着弟兄们上老瀛山。”

“为啥子上老瀛山?”

“我军已经没有粮食了,山下也收不到粮,弟兄们见伙食一天不如一天,跑了一些,罗司令决定上老瀛山,与霍舵爷合为一军。”

“你两个叫什么名字,哪个乡的?”

“我叫李刚,他叫孙光,青年乡的。”

“你两个知不知道青年乡已经土改?”

“晓得!晓得!”“你们家分到土地没有?”

“长官!家里人来信,我们都分了土地!”

“既然已经分了土地,你们两个为啥还不回去种田种土,搞好生产,还当土匪,还抽鸦片,还想不想活了?”

“想活,想活,我悔过,我们愿回家好好种田种土。”

“慢点,你们两个还得回去,报告你们的的长官,就说一路平安,没有共军迹象,如果耍花招,我是找得到你们二个的,怎么样?是戴罪立功呢?还是顽抗到底呀?”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李刚说:

“长官!我们愿意戴罪立功,决不耍花招。”

“好,把绳松了!”

战士们把绑松了,把枪还给他们,二人回到司令部,对犹国清说:

“犹司令!一路上一个共军也没有!”

犹国清立马就跟罗德卿说了:一路平安无事,可以走。罗德卿命令,全军起程,大小官员坐上滑杆,金银珠宝,小姐衣服都有十几箱,浩浩荡荡出发了,临走时一把火把银厂碗烧得精光。

雨过天晴,山野的空气异常的清新,春天已经来临,田野上一片生机盎然,油菜花一片嫩黄,胡豆蜿豆花紫白相间,连畴接陇于黛柳镜波之间,满山的杜鹃花更是按捺不住,争奇斗艳,红白相间地含苞怒放,真是:

小麦青青荞麦熟,粉花翠浪人欢颜。

成片的树子上的绿叶如清洗过一般,绿油发亮,树下的野草也来凑热闹,纷纷开放出红,黄,紫,白的楔,这时远方传来美妙,清翠,甜蜜的山歌:

“綦河水哟长又长哟,幺妹送郎上战场。

哥在前方打美帝,妹在后方生产忙哟!”

罗德卿坐在滑杆上听到,气极败坏地说:

“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共产婆给我抓过来!”

三个持枪战士追上坡去,那唱歌的幺妹扔掉锄头向村子里边跑边喊:

“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罗德卿按撩不住心中怒火,从旁边的士兵接过步枪,“砰”的一枪打去,可怜的幺妹应声而倒,罗德卿轻蔑地一笑说:

“开路!”

九路军继续前进。解放军早已在火烈垭两边丛林中埋伏。但见飞崖倒覆,悬树倩影,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杨子超他们看见来路上一支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赵子云开路,罗德卿坐着滑杆在中间,后面黄仲平,欧举之,黄教尧,何良平,犹国清断后,柳西明看得真切说:

“追击炮准备,专挑人多的地方打!”

炮手拿出一颗炮弹,放进了炮筒,“砰”的一声炮响,一颗炮弹拖着白色尾巴划破天空呼啸飞来,九路军不知所措,东张西望,“轰隆”一声巨响,炮弹在人群中开了花,死伤几人,队伍顿时大乱,罗德卿叫人放下滑杆大喊:

“黄参谋长,你率领弟兄们给我抵住。”

“是!”

“其余人保护小姐,进林子,犹国清断后。”

何良平组织几十人如人墙般保护小姐,子弹似冰雹般射来,小姐身边不断有人倒下,黄仲平带着一队突然窜入林中不见了,赵子云抵挡不住解放军的猛烈射击与冲锋,趴在地下被活捉,罗德卿在山坡上看得真真切切大喊:

“快!犹国清组织反击!”

“是!”

犹国清大呼薪,几百号人又转而重新布阵,与解放军打了起来。罗德卿叫人背起小姐,带着财宝,抄小路直上老瀛山。

犹国清见解放军越战越勇,炮弹不断地在身边爆炸,见自己的抵抗不住,叫上几个人直追大部队,在地上守卫的士兵,见跑了司令,更是无心恋战,大都四散逃命,留下的全被活捉。

罗德卿垂头丧气来到山寨前,早有人报告上来。霍仁帆,庹化南,杨森林,胡汉国,乔志,兰青云,张奎虎,冯浩然,李兆康,罗玉杰,庹自正等到寨门迎接,有人说:

“罗德卿精明得很,估计损失不小才来投靠我军!”“哎!他来投靠也算不错,说明我霍某人在他心中还有点份量。”

霍仁帆边说边看着罗德卿渐渐走上来,便笑脸相迎地说:

“罗兄!辛苦了,有请,有请!”

罗德卿满脸羞愧,无地自容般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大气说:

“嗨t舵爷,在下实在愧疚,过去多有不是之处,望舵爷一定大人大量,不计前嫌!我现在算是看透了,黄仲平那个狗日的打起仗来像龟儿子一样贪生怕死,这下子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整天给老子吹嘘啥蒋委员长的反攻救国计划,什么卵子委员长委任状,啊呸!关键时刻,还是我们袍哥弟兄想得到我,舵爷!我罗德卿闯荡江湖几十年,最为敬仰便是舵爷你了,算我一生一世没有白活,舵爷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罗某人与弟兄们赴汤滔火,再所不辞!”

“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都是自家弟兄,那样这样客气,我继续封你为川东剿共九路军第一副司令!”

“谢司令,哎!司令为何挂孝?”

“罗司令有所不知,共军心狠手毒,带着街民打死了司令全家老少六口人,悲惨啦!”

“哦!兄弟有所不知,失礼!”

“不谈那些,我已令火房准备好了酒肉,走!”

“司令!这是在下小女!”

“司令!”

“小姐受惊了,你看这天成庙后有一观音阁,我叫人把二楼打扫出来,专门为小姐闺櫊所住。”

“谢司令!”

众人都看呆了。只见她的脸蛋肤色白净,如鸡蛋熟透的蛋白般嫩滑,细腻,显现小姐的纯真无瑕之美,娇艳无双,那天仙般迷人的微笑,勾人魂魄,那令人销魂的双瞳如电如光,身姿秀美,胸脯完美而又富有弹性,如花瓣般红艳鲜嫩的嘴唇流露出渴望那情意深长的爱情。霍仁帆久不粘女人,不觉魂飞天外,罗翠凤见霍仁帆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出神,脸颊上浮起一片红晕,显出忸怩不安的羞涩,低头看着自己皮鞋尖,霍仁帆也觉自己失态,忙回过神说:

“众位弟兄受惊了,到了我的山寨就安全了。”

众人称谢,来到天成庙,宴席早已摆好,罗德卿仅剩二百多人枪,昔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几番谦让,大家依次而坐,霍仁帆端起酒杯说:

“罗兄!小姐!众位弟兄们,喝完了酒,吃完了饭,就安安心心休息几天,不必担心共军会来,即使来了,我们定会叫他有来无回,来!干一杯!”

“谢了,干!”

罗德卿端起酒与霍仁帆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大小官兵,经过一天的奔跑,早已饥饿,如饿鬼出世,风卷残云。霍仁帆却偷偷盯了一下小姐吃饭斯斯文文的样子,窃笑不已。

观音阁早已命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小阁疏棂,倚崖悬危,凭空不测,云明月朗,星月满天,香风拂拂,四下里都是茂林修竹,致极清雅,铺上床,房间里点上一盏松油灯,灯芯在微风中欢乐跳跃,不时发出轻轻地劈啪之声,小姐心情已不再平静,她的初恋情人早已忘却,她其实正值含苞待放的青春妙龄,很显然她正在憔悴,枯蒌,她那妩媚娇美的青春并未把生命花季的甘甜细细的品味,她的心本已干枯平静了,难道这是佛主的安排,这段姻缘还在这里遇上,她的心潮啊此时如滚滚泉水涌出,波荡起伏,天色已渐渐暗淡了下去,这是一个幽静的夜晚,明月浮游在浩渺的天空喷洒着清冷的光芒,她默默无语地坐在窗前,显得有些欢欣的惊慌,两只手有些颤抖的推开了窗户,酥胸激荡,心潮起伏,双瞳不停地往那快要躲进云朵惟幕里的月亮眺望,这是我最后机会,我决不会把他丢掉。难道这小小的心愿我也无法实现,我的青春在癫沛流离中慢慢地消逝,可是爱情的痛苦和恋情的不幸在我忧郁的心中日益加剧,如钢刀乱捅,疯狂的欲念使得我时刻都无法平静,犹如瘾君子的烟瘾来临,痛苦万分,我的心腔堵满了忧愁与烦恼之气,这是最后的机会,那怕是死!菩萨呀!也让我尝够这爱情甘甜的汁液。她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荡,她款移莲步地下了楼,这老瀛山夕阳下,擦黑的别样风光吸引她不由自主款款走向幽暗的树林中,脚下路边开放着散发出香气扑鼻的喇叭花,鸢尾花的芬芳郁气逼人,山鹃花红紫斗艳,艳色可爱,香如蜜,琼葩瑶茎,千容万变。飒飒的春风吹拂着尚且温暖的脸蛋,一条明亮的莹溪欢畅流淌在青青的斑竹林中,乱石阻挡,泛起一朵朵银白色的浪花,宛如一颗颗光耀夺目的珍珠,随着清风在水面上游动顠洒,随即自由地落下,涌雪喷珠,汇成一汪清水潭,深潭水气郁然,水泡从潭底汩汩涌起,气本香冽,澄碧如靛。随着清风在水面上轻轻的游动飘洒,激起片片涟漪,晚霞的余晖尚未退去,沉映崖壁,光影上照,绀碧夺空,在菊黄的云光照耀下,她显得更加美丽与灵秀,如白雪般粉嫩,真是:淹淹润润,自然体态妖娆,袅袅娲娉,懒染铅华,生定精神秀丽,两弯眉画如远山一对眼如秋水,檀口轻开,勾引得蜂狂蝶乱,纤腰拘束,暗带着月意风情,乌云叠丐,粉黛盈腮,意太幽花秀丽,肌肤嫩玉生香。有诗赞日:若非偷期崔氏女,定然闻瑟卓文君。

四周万簌俱静,来到潭前,她独自一人羞怯地脱去轻薄的衣衫,随意的顺手扔在岸边的树丫上,赤脚下了水,她那美丽的侗体在大自然中暴露无遗,竹林树林深处乱石间清泉从石隙中喷流而出,清冽殊甚,与瀑布汇聚成溪,溪流用它那欢闹的清波碧流把洁白似玉的侗体轻轻的亲吻和戏耍,还有哪一柳黑臻臻,光油油的青丝随波逐荡,那平静如镜面的水面与月光耀眼争光,真是:一汪秋水对照花容,连萼菱花相伴照,风吹影动碧水沉,犹似一池秋水芙蓉现,好像亘娥依月阴。月色之下,真是恍若仙峨。她渐感冰凉的溪水渐渐凛冽而有些紧张胆怯,洁白的酥胸轻轻的颤抖,清风沐浴她的脸蛋,竹林一片静谧,一切在晚霞中显得和谐美妙,水渐渐淹到半胸,直至颈子,她双手拨开清波,畅游在清澈的溪水中,岸边的草丛中不知何物发出“呜呜”的鸣叫,接着“扑扑”窜出几物,她在猛然之间感到无比的惊愕,事不由已地猛打一个寒战,睁大眼睛屏息观看,只见草丛中几只野鸭飞走,他们自豪地展开娇健的双翅,是美丽的少女惊动了它们的美梦,野鸭擦水而飞,对着空中嚎叫,追逐朵朵浪花,时而扬起翅膀在半空中相嬉,时而降落在岸边看着她,她微笑着呆呆地相视。她游了一会,显然没有趣志,感到周身疲倦,环顾四周,一片滩涂上面有野花点缀的嫩草,上了岸,轻轻地,静静地仰躺在草丛上休息,她似乎在领略与心上人欢愉所带来的甘甜,野花正喷吐着泌人心脾的芬芳。树林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微风吹来,清静悠闲,一轮钓月,微光烨烨,孤独地悬挂在半空,如蛇珠虎眼,恍惚不定,小姐呆呆地望着她,喃喃地念:你呀!总是那样郁郁寡欢,整日无聊地在空中游荡,好似有满腹倾吐不出的辛酸,你的面色多么苍白,犹如病魔缠身的病人一般无精打采地向大地倾洒着清辉。突然一队巡逻兵静静地出没在幽暗的小树林里躲藏着窥视,那边传来充满欢欣的呻吟,一阵阵的呻吟多么欢快而潇洒,一切喧闹都静哑了,那呻吟带着甜密的柔情,美丽的少女啊,鲜艳的百合花正在喷吐芬芳,开始领略了人间欢愉所带来的甘甜,那些可怜的卫兵悄悄地来临窥见了她的秘密,感到十分的惊讶。

是的,她已过那含苞欲放的最佳妙龄,可以看出她在慢慢地憔悴,慢慢地枯萎,犹如春天尽开未果的鲜花,快要凋谢了,快要干涩了,可是她还未曾享够生命花季的甘甜美味,任由郁忧的思潮在胸中翻滚,瞑瞑之中进入梦乡,那迷人的妩媚只有山神才能独自把她抱在怀里过夜销魂,自古梦是心头想。

自此以后,恰似收了小姐三魂六魄一样,日夜心中放他不下,茶饭懒吃,眼巴巴地望着山外。

满前野意无人识,几点碧桃春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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