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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李承乾不相信宫里御医的药方,也可能是与皇上怄气,总之他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也不见好。恍恍惚惚年又过去,他仍是执着着他的谋划,似乎心里是恨极了让他失去素晴以及失去寄托的所有人。时不时,总是传言东宫太子又辱骂了哪位大臣,我不知晓朝堂上有没有上书太子劣行的人,可瞧着李承乾愈渐被冷李泰愈渐受宠,心里也是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进宫多年,我未曾见过皇上,因此也无法知晓这么个英明君主为何要对待儿子偏差巨大。闲暇的时候,我总会陪着李承乾说说话,弹个曲让他舒心。李承乾说他渐渐也许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扼腕与素晴之间,许就是因为他永远也得不到她了。我听得酸楚,那不可一世的太子,我委实不曾想见到他这落魄模样。
大明宫落成后,皇上处理政事的地方渐渐偏移了。因而要见着恪哥也更不容易了。从前也许他可以借口一墙之隔过来寻我,如今距离更远就更为没可能了。只是听闻身边的宫人说皇上自从皇后去后虽哀痛,但如今似乎已从中走了出来,有了更多宠幸的新人。我与她们闲聊时,只是安静地听着。心思忽而飘远,我想着也许作为恪哥的妹妹也是好的,毕竟他那样的皇家人许不了我的一生一世,而至亲血脉却是可以陪在他左右的。这世间,再没有旁的女子能如我般与他血脉相连。
正月的时候,我有悄悄过去淑景殿,隐没在墙根边偷偷仰望殿内。虽然是什么也看不见,但心里也稍稍安宁。我晓得娘亲过得好,也就满足了。
如今竟又到了将要过年的时候,心里厌倦,吩咐宫人们不必跟随便自己在园中闲逛。也不看景,只是承受着袭袭风吹,人才觉得清爽。“请问,这位姐姐,请问。。。。。。”忽而身后有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我转身只见一宫装女子,仪容娇丽地看着我。似曾相识,可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因而有些唐突地问:“我们见过么?”
那女子被我问得一愣,可转瞬即笑颜如花:“多谢姐姐分了薄面给妹妹,只妹妹未曾与姐姐您相识。”
“哦?那许是我记错了。你方才喊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自嘲自己那渐退的记性,柔声问询眼前的女子。却见那女子微微施礼道:“小女子阿武,蒙陛下恩宠赐名媚。这今儿因贪趣躲了宫人自个儿随处走走却不想迷了路。这想来自己也走了许多路,脚也酸乏了,真不知晓如何回自己的住所。”
我听得她说“阿武”,脑海里倒是隐隐约约有了些印象,原是当年在宫门长巷惊鸿一瞥的那位女子。因而微微笑曰:“原是娘娘,奴婢失礼了。”说着,及想欠身行礼却被她止住道:“姐姐万万不可,这可折煞阿武。阿武不过区区一才人,如何受得起。”
我有些讶异,她并不知晓我的身份怎么就对我百般客气一句一句姐姐地唤着?况且,即便知晓了我身份,我一无名无分留宿东宫的人,怎么也该向皇上的女人道安呀!因而执着地仍朝着她施礼,惹得她竟与我对而行礼。这么一番折腾,我俩竟相视而笑了。阿武言笑着:“姐姐莫再多礼了。这礼来礼去老半天了,您未曾告知阿武性命呢。”
我这才恍然,忙笑道:“果儿,才人唤奴婢果儿即好。”
“那我就称呼您果儿姐姐。您别总奴婢奴婢的,这宫里除了皇上,谁也比不得谁矜贵呢!”阿武挽着我手臂,明媚动人地笑着。我的心稍稍放下,想来也是个天真烂漫不知皇宫凶险的孩子。承接着她先前询问的问题,我说:“你住所在哪儿?此处是东宫,估摸要回去该是要大半天的时间了。”
阿武稍稍吃惊,环顾了四周又偏着脑袋想想,继而朝我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瞧我一新奇就这般忘了分寸。幸好是遇着姐姐您,要是遇上旁的什么人就糟了。”
我淡淡一笑,心里想着该如何指点她回去,没想到她忽而躲闪到我身后,轻声道:“姐姐,晋王来了。”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过去果见李治朝着我这方走来。于是劝解她:“晋王殿下是极好相处的人,阿武莫怕。”
“我不是怕他。”她眼波流转,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着,继而走了上前稳稳地朝李治行礼。李治似乎也老早已见着她,竟是上前扶起阿武道:“才人请起。”
原是相识的?我疑惑片刻,缓缓走了上去站在他们之间,浅笑地说着:“殿下认识武才人?”
李治似乎有些不自然,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阿武,讪讪道:“也说不上认识,可先前遇着件小事幸得武才人解围。”言罢,他有看了眼阿武,我见她忙施礼道:“这是奴婢举手之劳,实在不敢劳烦殿下记挂。”
“也是,小事不必记挂。”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治,牵过阿武的手,着重又说了一句。也不似平日对李治的热络,我仅看着阿武,指了指通训门的方向对她说:“才人就往那儿去,出了通训门自会有宫人能领您回去的。”
阿武似乎觉察到我的情绪变了,忙诺诺道谢便退了下去。倒是李治急了:“小姐姐,从这儿到才人住的地方可远了。还是让我去送送她吧。”
我瞟了他一眼,稍稍叹气:“殿下,奴婢知晓您心眼好心思纯净。可是这皇子与才人走到一块儿,没人会相信您单纯只是想送她回住所。这对您对武才人都不好。小姐姐知道您想些什么,从您见着她眼神就不一样了。可是,您不再是孩子了,什么是应该的事什么是不应该的,心里要明白。”语气稍稍沉重,李治不敢再看我,只是讪讪道府里有事情先回去便匆匆唤了宫人离开。我瞧着他渐远的身子,无奈地摇头,但愿那孩子真的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