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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提点,我的心彻底冰凉。我想我的脸色可以用铁青来形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一顿一顿的:“你早知我是吴王身边的人,李承乾不知道的事情你也知道,难道从一开始接近我就已经是算计了么?”其实在这一刻我依然不愿意相信,毕竟认识李治时他才三岁,不过一孩子,最爱的就是让我与他玩耍,天真无邪,我不愿意相信那是假象。可李治就这般笑了,彻底打碎了我的幻想:“都说小姐姐聪慧,可怎么这么迟钝?你怎么会因为朕当时是个孩子就忘了朕的皇子身份?当初宫廷修葺,父皇和母后暂住东宫时,朕就是在丽正殿出生的。朕是当之无愧的皇者。小姐姐,你何曾有资格怪罪朕?当初难道你就没有利用过朕这个孝吗?朕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李治有些得意,他缓缓站了起来绕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双肩上,我已是一片茫然。只又听他道:“若不是小姐姐,朕如何挑拨大哥与母后之间的关系?若不是三哥将岑文本安插在四哥身边,朕又如何想到利用称心之事一箭双雕?三哥本意是让岑文本将大哥迷恋男色一事告知四哥让四哥告密,从而使大哥与四哥反目。可他没想到四哥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朕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顺带还让四哥忌惮了岑文本而已。”他说得得意洋洋,像最终的胜者在藐视着一切般。我听着那么多前因后果,来未来得及消化,李治又道:“其实,张玄素是朕的人,只是大哥误会了是四哥的人,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好,大哥当时身为太子刺杀大臣当真是愚蠢。不过这也恰恰进了朕的圈套。四哥也是,明知舅舅贪权想要一个能够操控的外甥,他却总一副文人自傲的模样。这如何得舅舅的心?朕装装傻就可以虏获这朝廷重臣的信任,何乐而不为?朕有太多的政敌需要长孙无忌去替朕铲除了。他要排除异己,朕可是懦弱地由他行事。朕想听到这里,你大概想问阿武如何。你放心,一来她是你的朋友,二来朕也确实爱她,至于三嘛,最重要的是等长孙无忌那些所谓的老臣尝尽了甜头时,阿武若突兀地回来,受尽朕的宠爱得到最大的权利时,长孙无忌必定恼怒要对付阿武。果儿姐姐也是知道阿武的手段的,朕的前路有这些先锋护驾,何愁会有暴戾之名?即便倒是长孙一族败落,世人仍是称颂朕与长孙无忌的甥舅情谊。如此算来,朕可谓英明乎。”
“陛下就不怕奴婢将这些说出去么?”我心里极寒,虽是这般问可我却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活着离开。果不其然,李治弯身附着我耳边道:“朕既然告诉你这些,就不曾想让小姐姐离开呀!你是朕的小姐姐,当然得留下来陪着朕。姐姐可是前朝县主,皇亲国戚,你说朕要是与三哥一个窝藏前朝罪臣的名号,依着舅舅对三哥的忌惮,三哥的下翅如何?”
“恪哥根本无心再与你争夺!你为何不肯放过他!”不意涉及到恪哥性命,我急忙转身向着李治,谌声争辩。可李治却饶有趣味地看着我那着急的模样,那般悠闲,我真恨极了他如今的模样。为何就与当初的孝相差甚远?他笑道:“放过李恪?好啊,姐姐留下作担保朕就放过他。若姐姐一直在三哥身边朕可保不准舅舅会不会查出什么来。你也不可以怪朕,毕竟他的声望太高,这使朕夜夜不得好眠。”
“真的只要奴婢留下就可以么?”我顾不得其他,只能这般问。他嗤笑几声,只丢下句:“试试。”就翩然转身离开。那些宫人随即死死地扣住门扉。一时间,我竟回到了初到东宫时的困境——被软禁了。
因事孤身一人进得宫,如今也没个商量的人。我更是无从传消息给恪哥,而我也不能告诉恪哥这些,毕竟能拖时间就拖时间,我不想李治的屠刀立刻就伸向了恪哥。焦虑地在殿内来回踱步,该与不该早就不能再说什么。当初轻信李治进宫,如今这般局面已经不是懊恼就可以解决问题。何况他早知我身世的秘密,即便我不进宫也是迟早会连累恪哥的。思及要害之处,我竟只能得出唯一一个能够解脱的方法,就是我死。只有我死了,恪哥才可以安全。也只有我死了,李治就不可以再找任何的借口威胁恪哥。也许往后还有许多的险阻,但目前我这个最大的难题没了,也就还可以给恪哥留下喘息的机会。
犹豫着,这么想,暗暗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一道血痕的事情,闭着眼睛就过去了,不要害怕。手脚变得冰凉,我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取出一簪子,瞧着足够锋利,若朝喉咙插入该是能了断性命的。我再审视门扉,见门外守卫的人不甚察觉,因而就把心一横,举起簪子就打算用力一刺。“砰。”忽而在千钧一发间,窗棂传来轻响。我似乎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在唤“小姐”,心里惊讶,连忙放下簪子步至窗前,微微推开窗棂才见果真是入画躲在墙根处。她见是我,忙欢喜地站起来,左看右看后从窗跃入。我仍是震惊,压低声线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奴婢见小姐许久不归担忧出了什么事情,因而央独孤公子带奴婢进宫。问明了公子小姐在宫里旧时的住处,就过来碰碰运气,只没想到竟真遇着您。如今公子还在外等候,咱们走吧。”入画也是小声说着。她拉起我的手,我却原地不动。她疑惑地看向我,我只能简单说明要害:“陛下知晓了我真正的身份,如今我若离开必会对恪哥不利。入画,你自己尽快离开,我不想连累了你。”
“入画进来就是为了带您出不去,若您不见了如何与王爷交代?”她听我这么说颇是焦急,忽而眼眸看到我颈子处许有点方才欲自尽留下的血点,她边小声说着边惊讶地看向我:“小姐,您这是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