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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耀看一眼韩凝雪,她今天穿着翠绿色的夹袄,粉色罗裙,扑面而来的春日气息。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嗯,我确实喜欢。”
她笑着,好像意有所指。
韩文耀不再看她,拉满了弓,射了一箭。
箭头正中靶心,韩凝雪拍手,“好厉害,大概我爹的徒弟里面,你是最厉害的一个。”
说起这个,韩文耀才想起来,韩宗的徒弟里,好像有她一份吧。
“你呢?不见你练过,要不要试试?”
试试?她要是发挥出真正的本事,怕是除了韩宗,没人再比得过她了。
韩小妹摇着她的胳膊,“姐姐,试试嘛,试试嘛,好想看姐姐射箭的样子,一定比哥哥还厉害。”
“谁说我不练的,只是我练的时候,你们没见过而已。”韩凝雪揉揉她的头,伸手接过弓箭。
只是轻轻一个拉弓的动作,他就感觉到,韩凝雪比他厉害得多,甚至有些深不可测。
眉眼间的锋利,他看得分明,然而……
“哎呀,好可惜啊,就差一点就能射中中心了。”韩小妹可惜的捂着胸口。
她的箭,和韩文耀的齐平,只是离他的箭还有一个环的距离。
若非她和他同时学的,他都要以为这是她故意射偏的了。
韩文耀回头,见她正眉梢微挑,自信的看着他。
“怎么样?”
“很好,若是勤加练习,你一定能赶上四叔。”
“那是当然。”
铜钱眼她也是射过的,别说赶上,还能超过呢,
她长得太好看了,初看江夫人,便让人觉得美艳逼人,到底年纪大了,少了些灵气,可韩凝雪像是把江夫人身上的不足全补上了,甚至连乡下女孩子没有的庄重,她身上也有。
韩凝雪把弓还给韩文耀问他,“你喜欢大雁吗?我绣一个大雁给你。”
“不用了,我用这个就挺好的。”
韩凝雪看一眼他挂在腰上略旧的灰色荷包,抿了抿唇,“好吧,今天我姑姑来了,中午包饺子,肉馅的,奶奶说做着你们的,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得走了,小妹,跟我走,我姑姑带了山货来,去晚了就没了。”
韩小妹一听,半点没犹豫,追着韩凝雪走了。
韩文耀喊她,她都听不到。
张氏半梦半醒,听到韩文耀的声音,喊他,“小妹去哪了?”
“娘,是雪儿,她说今天不让我们做饭了,她姑姑来了,要包饺子。”
自那日想开之后,张氏的身体明显好了许多,只是仍旧病着,她轻咳一声,想起了那个比她还小了一岁的姑娘。
她的名字叫韩珍,只听名字便知道她有多受父母的疼爱。
可惜,嫁了个斗大字不识半个的屠户。
别人家的屠户,个个膘肥体阔,独她家的,瘦的跟什么似的,也没几个人找他杀猪宰羊,一年到头挣的,还不如种地的多。
不得已,最后开始跑起了买卖,只是担个挑子,到处倒卖东西。
她久不露面,已经不知道她的情况了。
想来,也好不了多少。
“既然他们记着我们,一会儿你就把昨天买的糖给她回过去。”
她有江夫人留下来的五十两银子,还要回了丈夫的银子和地,又不缺吃的,这是因为什么,她心里都记着呢。
韩文耀听了,点了点头。
韩家。
老太太握撰珍枯瘦的手,心疼的不行。
“你这半年才想起来看我一次,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来,你不就是怕从我这里拿东西,你哥嫂不愿意吗?你管他们那么多呢,看看你,又瘦了。”
当初多白,多胖的一个人哪,生生的给磨成了枯妇了,连金苹看着都像个没出阁的小姑娘,怎么就她女儿这样命苦啊。
韩珍强撑着笑说,“哪有,这不是家里顾不开么,大的大,小的小,家里就我一个女人,娘,别说这个了,我听说雪儿她……”
“嗨呀,别提了,没给老婆子我吓死。”
老太太简略讲了一遍,又夸起韩雪儿,“你别说,我总觉着我们以后要走大运,先遇到当官的太太,再遇到回京的将军和王爷,雪儿以后,必定嫁入高门大户。”
韩珍心里略略有了计较。
若真是像老太太说的这样,那以前怎么没有,单就挤到今年了?
不等她再想下去,老太太拿了绢花出来,“你看看,这是雪儿做的,可卖钱了,你丈夫不是还挑着卖东西的么?我做的,就给你,你拿了给他卖,他卖了钱,你们留着花。”
韩珍还来不及感动,老太太又开始说起来了,“我想着,你也做,顺便带着你家两个女娃一起做,你们做的,你们自己卖,也省得她们几个见了,还以为是我给你的。”
韩珍点了点头,“都听娘的。”
“嗯,对了,今年让他挑个好猪,今年我们要过个肥年。”
“哎。”
“还有啊,雪儿说了,这卖东西呢,最讲究,这好东西,得卖给识货的人,他跑的远,你就让他去大户人家卖,指定比村子里卖的多些。”
“嗯。”
“还有啊,这价,也不一样,一会儿我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韩珍一脸懵的听着老太太吧吧吧,觉得她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之前一来,不是跟她说这个媳妇跟那个媳妇因为什么事起了隔应,就是这个孝跟那个孝怎么淘气了,又是怀疑谁半夜敲她的窗子,偷她的东西了。
现在一来,嘴巴里一套一套的生意经,好像比她丈夫做的生意还要多。
老太太说完,心里痛快了,拉着韩珍去厨房包饺子。
这次,韩珍再次感受到这个家真的有些变了。
以前虽然也和和气气,但暗里的潮涌,她是知道的。
这次,显然都静下来了。
几个妇人们,你一嘴,我一嘴,把这段时间的事都讲给她听。
韩珍除了‘哦哦哦’就是张大了嘴,然后继续‘哦哦哦’,甚至她们也说了和老太太同样的话。
当天,韩珍就和三个孩子留下来学做绢花了。
老太太大方的把这两天做好的绢花给了她丈夫,让他去卖钱了。
韩家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同村的人。
自从韩珍的丈夫张屠户背着小半包绢花出去的时候,韩家村的人就注意到了,尤其是韩章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