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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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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风早已消没了踪迹,万籁俱寂的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白马卧在山崖下歇息。在一旁的山洞之中,灰衣少年闭目凝神,手掐玄印盘坐在枯草堆上,洞中静的连他的呼吸声也几乎消失掉。

推开门,门口的雪已经积了半尺,维那举了烛灯望了望院中的黑衣人,低声吩咐道:“进来吧。”说罢推开了门,转过身进了屋内,在桌前取了一纸书信,低眉望了一眼。

等他进了屋子,黑衣人身形一闪,脚踏雪面,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虚影,眨眼便也站在了门内。门前的雪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模样,院子里白皑皑的雪面没有留下任何踩踏的痕迹。

黑衣人随手把屋内关紧,走到维那大师身旁站了站,黑袍下露出一只白暂的鼻子,全貌尚看不清楚,看着维那老和尚,语气不悦:“你骗了我!?”

“哦?这话从何说起呀?”维那白眉挤在一起,疑惑的扭头望向他。

“哼,你不说你看的准吗?为何一剑便斩杀了我的暗月狼王?”黑衣人话音里明显带了怒意,盯着他质问道。这只狼王花废了他十数年的精力好不容易才培养出的,结果听信了这老和尚的谗言,人没杀成,反而把自己的狼王给赔了进去,怎能不叫他心痛。

维那猛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他,心中疑惑越来越大,颤声道:“你说什么?他只是一剑便将你那觉醒了一丝啸月天狼血脉的暗月狼王给斩杀啦?怎么可能?”他昨日明明探查过那人的体内并没有灵力,凡躯肉体元力修炼的也未到大的火候,怎么可能只用了一剑……,越往后想越想不明白。

“若你说的属实,那很有可能在他身上带了什么隐匿修为的宝物。”说道此处,维那老和尚的眼睛眯了眯,喃喃道:“居然连我的明灵法目都能隔绝,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宝物。”别到暗处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笑意。

黑衣人瞥见桌上的信件,一把抄在手中细细看过,惊讶的微微张了张嘴,笑道:“你居然舍得用玄火令拜托他去做这件事?还真是下了血本呐。”

玄火令是九炎尊者为报答维那老和尚的救命之恩而赠与他的信物,那日九炎身负重伤怀中抱着一名垂死的女子逃到金城山下,恰巧被寒云寺的维那枯绝大师救下,九炎为报答恩情将一枚玄火令赠予他,承诺今后若是需要他帮忙,只需将此物送还与他便可帮那人做一件事。

“没想到这玄火令到了你手上,枯绝大师的死想必与你也脱不了干系吧。”黑衣人冷笑两声,薄唇咧开来,笑意更浓了些:“枯海,不知道那九炎尊者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啊?哈哈哈!”

寒云寺的维那老和尚法名枯海,原来只是个寺中执事,与前一任寺中维那枯绝是师兄弟。枯绝大师慈悲心肠好助他人为己乐,寒云寺当年寺门也只有一扇,金城山下入庙上香的信徒众多,据说后来突发恶疾圆寂了,具体的事情没人知道,再过了半月之久枯海便坐上了这维那的位置。

又没过多久,年过九旬高龄的寺主也声称要闭关修行,至今都没再抛头露面。如今寺内全部事宜被枯海一人掌管,众僧知道他的手段,个个不敢有半分不满。

枯海不等他把话说下去,眼中迸发出无比阴寒之色,袈裟下右掌运力骤然发难,转身朝黑衣人劈了过去。那黑衣人也早有防备,不闪不避,右掌同时击出,两掌相撞,噔噔噔,各退了三步才止住身形。

虽然黑衣人接下了枯海的一掌,袖袍中右手却不住的发抖,整只手掌麻木不已。强忍着痛苦,故作无事,朝着枯海笑道:“啧啧啧,怎么动怒了?难不成被我说中了要处?”

枯海与他对了一掌,右手也连忙遮在了袈裟后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没有再出手,怒视着他冷声道:“话可不要乱猜,有时候猜对猜错都不是什么好事。”

“刘大人可有什么指示?”黑衣人没有再激他,随意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的问。

听他提到刘大人,枯海的脸上才微微缓和了一些,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交由他,说:“刘大人不知从何处得知在那人身上怀有凤灵果的消息,眼下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将灵果弄到手。”

黑衣人猛然抬头,惊声呼道:“他身上居然有凤灵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仔细查看了一番,砰的站起身,望向枯海:“这凤灵果乃是天地灵物,刘大人要它做什么?还不如你我……。”

“放肆,刘大人看上的东西你也敢乱打主意,是不是不想要脑袋啦?”枯海厉声喝止了他的话头,一把夺过信件握手中,掌心升起一把火焰将它烧成了灰烬。

十方山山腹中的一处山洞内,灰衣年轻男子缓缓睁开了眸子,只是在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漆黑玄异的眸子深处浮现出点点星光,一闪而逝。往外看了看天色,此时外头的天色已经蒙蒙亮,男子站起身舒展了几下身体,抱起身旁的雪兔,背上行囊往洞外走去。

太阳出了东山头,山上的积雪缓缓消融,在石缝中淌下细流,林中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白马望着他走来,低低的叫了一声打了个鼻腔。在它旁边躺着一具体型硕大的无头狼身,狼头滚在不远处。

这灰衣男子正是李孝清,扭他了扭脖颈,昨晚后半夜没怎么休息却也不觉得累,反倒觉得比往日要清爽了许多。瞥了一眼那硕大的狼王,牵了白马往山下赶去。

前路不知几多艰险,孝清站在山腹青石台往下眺望着,消融的雪水汇聚成一条小溪融入山下的河中。循着河流往南走见一座大湖,孝清下了山,在溪水旁装了几葫水,手指轻点水面,入手透心的冰凉也反而让让他觉得一阵冰爽。

河水清澈见底,定睛看去有几尾鱼虾从浅谈游过。山林中虽然是一片初冬景象,可一点都没有遮掩那份绝美的境意,若是能在此山林之中盖一座茅草屋隐居下来,那定然是人生一大美事。

正在感慨时,南河湾悠悠渡来一只小小的船儿,俊美的男子站在舟上负手而立,船身无浆自动循着河水逆流而来。孝清隔着山间薄雾定睛朝河南望去,见那只船儿正径直朝他驶来。船上的男子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清雅之气,却又与凡间孺子有本质之别。

那船儿停在离岸边不远处,任凭船下水波南去,船身静在水中纹丝不动。红衣男子白暂的手指微微露出秀袍,凤目淡淡的飘落在孝清脸上,剑眉微动,眉宇间掠上一丝疑惑,心头暗念:怪了,那枯海说让自己截杀的恶徒就是他吗?目光又在孝清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眉清目秀,俊逸不凡,身材单薄柔弱不禁风吹雨摇,十足的一名儒雅书生。心道:莫不是那和尚弄错了。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红衣男子嘴角带上一抹笑意,看着他问,驾驭足下的船儿望他所在之处靠了岸。

孝清见他彬彬有礼气度不凡,迎笑回道:“在下公孙雨洛,阁下是?”现在一路上追兵不断,人心险恶表面更是看不穿,为避祸孝清将雪儿在私塾厮混时候用的名字报了上来。

红衣男子笑意浓了些,点点头:“原来是公孙小友,我是这里的一名山林居士,你唤我九炎就好。”说罢望身边一招手,河水翻腾凝成了一座水舟,伸手相邀:“我在这山中隐居二十多年,从未见得生人,今日见小公子气宇不凡,可否到舍下一坐?与我解解闷?”

孝清自然不信他是特地来寻他闲聊解闷的,这人能够翻手凝水成舟,法力绝对不凡,若是对方有意迫害自己连逃的机会都没有。面露为难的拉了拉白马的缰绳,说道:“我这一路全靠这匹白马,我若同兄台乘舟去了,那我这白马该如何?倒不如待小弟事情办完后再来与君畅聊,你看如何?”

“呵呵呵,小公子多虑了,这只水舟便是为你那白马准备的,你大可将它赶上水舟与我一道移至舍下便可。”九炎轻笑三声,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流水晶舟,说道,眼里含着笑意观察着孝清的神色变化。

“小生谢过公子美意,可是我实在是有要事在身,有要事在身……。”孝清见他做了如此充足的准备,一定是有备而来,若是真的依了他,只怕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九炎眸子深处红光隐去,脸上笑意敛了敛,手中法力一收,一旁的水舟顿时瓦解化作一汪水幕跌入河中。淡淡道:“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那我便不多留了,你且办正事要紧。”

孝清微微一愣,对方这般就放他走了?心道此人某不是真的只是寻他解闷,是自己多心了吗?不过今日也确实不得再耽搁,必须尽快赶赴池风县,眼下也顾不得与他闲谈,赶忙歉意的拱了拱手,笑道:“多谢兄台体谅,来日小弟定当来此拜访,陪兄台尽兴的聊些时候。”

“嗯,你快些去吧。”九炎催促了一声,凤眸微微瞥了一眼十方山,长袖一挥,小舟掉转头朝来时的方向驶去。

十方山半山腰处血狼同枯海向下望了许久,见九炎不曾动手,居然调转船头回去了。枯海与血狼面面相觑,显然对九炎的收手很是不解,他当初不是承诺说只要将玄火令作为信物,请他办事就会答应吗?

孝清看小舟走远,心里缓缓舒了口气,骑上马沿着河堤往南加紧了步伐。若是一路顺利,今日午时就该到进了池风县城。小雪趴在他肩头望着那船儿行去的方向,鼻子动了动,随即又在孝清脸颊上蹭了蹭。软软的毛发蹭的他脸上发痒,孝清食指弯起敲了敲它的小脑袋,笑骂道:“你这般小模样和雪儿那丫头真是有几分相像。”

……

枯海与血狼下了山,望着孝清去的方向,枯海咬了咬牙望向血狼问道:“你觉得我们二人合力有几分胜算?”

哪知血狼讽刺的看着枯海笑道:“我擅长夜间行刺,眼下与此人为敌还是要多多仰仗大师才是。”

枯海脸皮狠狠一抖,这个混蛋居然想袖手旁观,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骂道:“此事若是办不成,刘大人怪罪下来,你也逃不掉,哼……。”

血狼见他又将刘大人搬了出来,看向枯海的眼中多了一抹鄙夷,讥笑道:“老东西,若不是刘大人吩咐,小爷今日才懒得跟你在这儿耗着。”

绕过湖边的时候,见湖心处被一片浓浓的雾气笼罩,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再往前走地势逐渐变缓,日头上了东半天,林子里的鸟儿唱的更欢了。

走了两个时辰,自小路迎面走来一位砍柴的中年樵夫,哼着山歌拎着斧头往孝清这边走来。

待樵夫走近了,孝清赶忙驾马上前询问:“这位大哥,小弟想请问这里是什么地界?”

“哦,这里是金陵池风县辖区,公子这是要去往何处呀?”柴夫老实,为人憨厚,见他不识前路,驻足好心相告于他。

听说此处已经到了池风县地界,孝清面色大喜,拱手回了话:“小弟到县城投奔远房亲戚。”紧接着又问:“从此处到池风县县城还要多远的路程?”

“不远,在走个二十里地就能看到了。”樵夫见他是要到县城去,回了话,又低声嘱咐道:“据说这几日新任的县令大人就要到县里赴任,县城把关的官兵也比往日多了一番,凡是进出城的人都要查验身份,想要进城难得很。”

既然是查身份进城,查完进城就是了,为何还有进城难这一说?想到此处,孝清来了兴致,又问:“要验身分让他验明就好,为何会进城难呢?”

樵夫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唉……,若只是验身分,那到还好说,大不了就是进城进的慢一些,可是即便言明了身份官差也会以各种理由说我们不合规矩,除非一些跟府衙有关系的亲信才能进出城内做生意。我们又不识字,看不懂他们簿子上写的什么,更何况民不与官斗,运气不好进不去也只能自认倒霉。”

竟有这等事?孝清心头疑惑,笑着又向老哥道了谢。樵夫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说了句:“不妨事。”便到林子深处去了。

就在那樵夫刚走不久,孝清在回头时忽见一名黑袍人与寒云寺的维那老和尚拦在了路口。老和尚手持降魔杖,黑袍人手握夺魂钩,二人交换了眼神,同时抄起兵器向他扑来。

孝清方才就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如今看来这老和尚是终于要按捺不住了。见二人来势汹汹,左手按了马背,飞身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持剑引决,眼中星辰闪动,身轻似燕从二者的夹缝中闪过,所过之处显出三道银白色的剑痕,降魔杖戒刀处居然被斩掉一角。血狼的夺魂钩也被崩出一个豁口。

“怎么可能!”枯海望着断掉一角的戒刀,大惊失色,这柄戒刀乃是用寒铁所铸坚硬无比,即便是精钢宝剑都不能在它上头留下白痕,可是眼下居然直接被斩断。

血狼微不可察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昨夜已经吃过一次亏,自然知道对方的厉害,心里盘算着若是形势不对随时做好逃脱的准备。

枯海望着断刀肉痛不已,但是方才交手也并未见得对方招式出众,故而认定是这人手中的神剑帮了他的忙。手中降魔杖斗转,另一端降魔斧带上一道凌厉的风劲破空射出,朝着孝清腰部铡去,势必这一斧头要将他拦腰斩做两节。

孝清右手长剑一甩,执剑轻舞,看似缓慢轻飘的剑式在最后一招落成,随即响起一声剑鸣,惊鸿剑剑身裹上了一层青金色的光幕,骤然化作三道剑气分成三路朝着苦海刺去。降魔杖眼看就要斩在腰上,孝清腾空跃起,脚背勾住杖杆斧背用力一钩一甩,降魔杖被他踢倒飞了回去。

枯海见三道剑气封了他的上中下三路,躲避不及,急忙摘下脖子上的佛珠。口中速念法决,佛珠亮起淡淡金光,化作三十八颗金珠,苦海伸手一打,三颗金珠应势飞出朝着三道剑气撞去,哪知那金珠与三道青金色的剑气只是僵持了片刻便爆碎开来,剑气也随之暗淡一些又朝着枯海逼近。

望着飞近的三道剑气,枯海额头大汗淋漓,狠狠一咬牙,双掌击出九颗金珠再与那三道剑气撞了上去。前六颗只是拦了片刻也纷纷碎裂,直到最后三颗金珠开裂之际,那三道剑光才彻底黯淡消失掉。

紧接着降魔杖也倒飞斩来,这降魔杖枯海用了几十年,倒也从容应对。左脚尖点地向左微转偏开些距离,右手探出抓住杖柄紧紧握在手中止住了降魔杖的去势。

经过这一番交手,他终于明白昨晚血狼为何会失利,谁能想到这么一副书生皮囊下竟然还有这般高深的无疑。眼中神色惊疑不定,任务是刘大人亲自交代下来的,这次如果不能将此子斩杀,刘大人许下的报酬一样都捞不着,这些天的心血也都白费了。

血狼自刚才就一直待在一边冷眼相看,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枯海心中又气又恼,怒视着它暴吼一声:“血狼,你还不出手!”

“呵呵,你这老和尚逞什么能,就是我帮你也赢不了他!”血狼讥笑的看着他,却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

孝清眉峰一动,疑惑的望了望二人,难道这两人不合?方才两式剑诀融入了素心经中所述的方法运力,虽说威力暴增,可是对身体的消耗也着实不小。凝望着那血狼,昨晚杀了他的狼王,如今有人愿意合力帮他复仇,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难道,……。”想到此处,孝清面色一冷,那血狼能够御兽,而且从他出现到现在就没见他怎么动手,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唯一能够解释的一点就是他在酝酿着什么东西,或者说他在等什么东西过来。

突然,血狼掉转头往树林深处逃了去,孝清心头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枯海老和尚见同伙跑掉了,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破口大骂:“你这小兔崽子,居然撇下老衲自己逃命,等我把他拿下再找你算账。”说罢双手合十将降魔杖横放在臂弯处,身前的二十三颗金珠仿佛活了一般缓缓旋转。

那佛珠越转越快,最后形成一道金色光环,老和尚的袖袍无风自动,白眉长须被一股无形的气场逼的向后飘着。

佛珠凝成的金环中随着枯海口诀念动,突然射出一轮金色光柱朝着孝清照了过去。那光束奇快无比,孝清避无可避,急忙并指引动周身元力渡入惊鸿剑内,往前猛地刺出,惊鸿剑绽开一道巨大的剑影破开周边气流直指金色光柱。

青金色的剑光与金色光柱抵在一起,仅仅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剑影被金色光柱压得爆碎开来。

与此同时枯海胸口一震,嘴角流出一道血迹,金光顿了顿,紧接着又朝着李孝清打了过去。

方才那一剑几乎耗尽了体内大半的元力,孝清冰冷的望着那道金光。眼中一丝金光微微闪过,忽然感觉一股奇特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李孝清来不及多想,立即将这股力量注入了剑内,再次怒劈了出去,只见一道硕大的金色剑气一斩而出,与金色光柱狠狠的撞在一起,四周掀起一道气浪吹得周围的树木四下椅不定。

枯海吃力的催动体内的法力注入佛珠内,心中默念:伏魔金刚咒·诛魔之禁,口中暴喝一声:“去……。”他身前的那道金色光圈骤然缩小一圈,朝着剑光飞了过去,撞在了剑气光影之上。

“破……”枯海再喝一声,金刚圈金光大盛猛地爆炸开去,周围的树木受到这股巨大的气浪波及,一人合抱粗的大树被生生吹断数棵。

金色剑光被这一炸,金光迅速暗淡了下去。待金刚圈炸开的金光散去,金色剑光又向前斩出数尺才慢慢消散在了天地间。孝清被方才的气浪掀的倒飞出去撞在了一颗树干上才止住了身形,金光散去后,再往枯海站的地方望去,哪里还有那老和尚的影子。

枯海降魔杖受损,金刚伏魔珠全毁,当下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捉拿孝清,趁着气浪掀飞的时候赶忙逃到了远处。

孝清稳佐吸爬起身,突然山林中传来一阵野兽奔腾的声音,孝清侧耳听了听,骤然脸色大变,顾不得多想,跨上白马,一路朝着林外狂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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