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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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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处水塘边,柳树已经秃了大半,池中的水也不如从前那般清澈,寒鸦偶尔扒在枝头“嘎嘎”的叫两声。循着水塘蜿蜒曲折坐落着一条回廊,尽头是一座六角亭子。

亭内木栏边少女一袭紫色罗裳,发鬓的珠钗宝饰彰显着她高贵的气质与身份,李玲儿嘟着小嘴背对着陈峰,一脸委屈,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脸上还隐隐挂着泪痕,分明方才哭过的。

“父皇已经给你我赐了婚,明年三月初十就是你我大婚之日。你却非要为了你的好兄弟撇下我不管吗?”李玲儿伏在栏上,低声哭到。

“玲儿,我……,我不知道到该怎么跟你讲,这次我出京不是仅仅为了手足私情,而是有别的不得已的苦衷。”陈峰看她哭哭啼啼,心头一软,她毕竟是皇家金枝玉叶,何况还是女孩子,眼下还是得尽力安抚。

李玲儿一个月以来想尽办法让他多看自己一眼,让得本是活泼好动的性子硬生生蒙上一层疲态。她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把自己放进他的心里,早在那日醉春楼高瑞晨在她面前提及高家五小姐的时候,她看到陈峰眼里的狂喜与爱意。当时李玲儿心里本是吃足了醋意,后来按住了心底的冲动,命人四下打探才从坊间传言中只言片语中寻出了原由。

高家五小姐到底已经入了深宫后院,而且只是短短两个月便被天子陛下从才人封为了美人。这本是不合宫中规矩的,可是这高瑞潇实在惹得陛下喜欢,尤其是这女子眼中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对权势地位反倒不争不抢,这一点恰恰触动了陛下的心。

皇城后宫佳丽何止三千,不是争风吃醋就是猜忌谋权位,能突然在眼前出现这么不染诟尘的女子,仿若一片黑蒙蒙的冬夜突然飞来的一只萤火虫,她的独特成为了被注视的因由。

“她已经成了我父王的美人,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吗?”李玲儿眼中带上一抹伤情,哀哀的问道。

陈峰呆呆的望着她,心底掩藏的一根丝弦被狠狠的拨了一下,正中他心底的痛楚。是啊,潇儿已经深得天子陛下的宠爱,自己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昔日与她的点点滴滴回忆冲出那只被上了锁的匣子,她的音容笑貌,她的柔情似水,一颦一笑总叫他心尖牵着颤动。

双眸一股热流涌着,陈峰仰头闭上眼努力想要将它咽下心里,却不想两行热泪决堤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地上,脚边地上的尘土被这一地泪水激荡而起,飘飘扬扬。

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自己却还舍不得放下。陈峰痴痴的望向李玲儿,眼中充斥着愧疚,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轻声唤道:“玲儿……。”

李玲儿低着头抽泣了一下,低低的打断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记起这些不开心的事。”

陈峰看着另一名女子为了自己生生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心底万分难过,柔声说:“玲儿,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好,我给你时间。”

……

次日,陈峰入了宫,向陛下请命到金陵池风县护佐李孝清,天子陛下龙颜不悦,望了他许久之后,问他:“你是武举进士,我留你是想让你到宫中御林军任职,你放着大好的前景不图,却要到池风县衙门做个衙役头子,你且说说这是为何呀?”

“微臣承蒙陛下厚爱,自当感激。可是我自幼生长于京中,十八年衣食无忧,不曾到天下各地游历闯荡。从上次护送钦差大人西出番地以来,才知天下能人异士众多,我想借此机会到外面拓宽些眼界,也好在今后更好的为陛下分忧。”陈峰拱手回禀,这话他也是确实是他想要出京的理由之一,他本来就是天性好强之人,自从在流云涧鬼将修罗擎钟手中逃生之后,他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博天下高才之长来增长自己的见识和功力。

天子看着他,眼里对他赏识之色又浓了几分,缓缓点了点头:“嗯,能有这般想法是件好事,得了武举不骄不躁更不甘做一只井底蛙,朕很高兴。只是玲儿那边,你打算怎么与她讲?”

“回陛下,公主那边臣已经同她谈过了,她并不反对臣的决策。”

“嗯,好,看来玲儿也长大了!”陛下捋了捋下巴泛白的胡须,面上带了喜色,轻声赞了一句。转而望向陈峰,略微思考了片刻,定了神,说道:“既然你执意要去,做个衙役也不合身份。朕便封你个尚武校尉从六品官职如何?”

这尚武校尉是陛下应他的性格而想出来的,此官享受从六品上的俸禄,将来的发展前景也是非常不错。天子看重的女婿自然不会让他真的到池风县做个县衙衙役,若是传出去对皇室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事。

陈峰见陛下应下了自己的请求,赶忙跪拜叩谢皇恩。

……

今日清晨,陈峰拜别了父亲,带足盘缠牵了陛下御赐的黑风骏马,映着朦胧的晨光出了府门。

而今陈俊逸被天子陛下升了职,官居从三品御史大夫,专门监察朝中百官,可权力大了,各方势力也对他戒备心越来越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朝中诸多事情忙的他焦头烂额。现在三子又要离开家远赴金陵,心里多少不舍,却还是短短的嘱咐了几句送他出了家门,儿子羽翼丰满,也是时候到外头闯荡风雨历练历练了。

陈峰路过皇宫外,远远的望了一眼,牵马头也不回的往京城西门走去。

月儿停靠在西半天,太阳的光辉自东边朦朦胧胧的照出了云层。柳叶儿又飘摇落下几片飞入水中,在柳树旁站着一道倩影,牵着一匹白马远远的眺望着。

马蹄声嗒嗒嗒声踏着青石路面,从远处走近了,紫色轻纱微微飘起,回眸望向他,牵马靠了过去。陈峰望着迎面走来的人儿,愣愣的定在了原地,面色复杂的抖了抖嘴唇,昏暗中低了低眼睑:“你怎么来了?”

“等你。”

西城门护城河外,女子望着他渐渐的笑了,眼中带着几分得意。陈峰这次出行山高水长,怎敢让她随行,若是出了岔子可是叫他没办法向陛下交代,连忙劝道:“你这不是胡闹吗?我这是远去金陵,不是到郊外打猎,你快些回宫去。”

女子正是早早在此等他的当今天子陛下的三公主李玲儿,昨日在陈峰到宫中向陛下请命后,她就打定了主意偷溜出宫追随陈峰一道去金陵。

“我不回去,要么你也不走,要么带我一块儿。”李玲儿一改昨日的柔弱,小嘴一撅,鼻子一挺,娇哼道。

陈峰见她耍起了无赖,又要劝。

李玲儿赶忙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眨巴着两只杏眼,撒娇的哀求:“你就带我去好不好,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到外面的世界看过呢!”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陈峰,又哀哀的说:“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路上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陈峰最见不得女人向他撒娇,被李玲儿这般一搅和,刚硬起的心顿时又软了下来,知道她的脾气,若是她铁了心的要出京,绝对没人看得住她,与其让她一个人偷偷跟在后头,倒不如看着她更安全些。

想到此处,陈峰望了望天色,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她围在身上,无奈的叹了声:“快些走吧,等会儿天亮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李玲儿拉紧披风,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笑嘻嘻的跨上马,二人一前一后上了官道。

日头到了东边天的时候,陈峰已经与李玲儿离京数里外。

天子陛下看着手中女儿留下的书信,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头戴凤冠的高贵美妇端过茶盏放在他手中,面上带着浓浓的担忧,说道:“陛下,玲儿这般任性,你看要不要派人把她带回来?”

“哈哈哈,你是玲儿的生母,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当下就是把她抓回来了,她有的是办法再溜出去。”天子笑着说,把书信放下,又说:“何况尚武校尉无论从功夫还是智慧都是拔尖的,有他护着,你就放宽心吧。他俩走这一遭还能培养培养感情,是好事呀。”

美妇见他都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担忧的话,只能心里暗自祈祷女儿能一路平安。

……

金陵池风县外十八里的十方山下,一名年轻男子纵马狂奔,身后成群的虎豹赤红着眼睛穷追不舍。小雪趴在他背后的包袱里,望着身后那些野兽的双目,一双兔耳朵动了动,小脑袋一扭朝丛林某处望去。

待她收回目光,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骤然由黑转红,两只爪子在颈部毛下挠了挠向前一探,一股悠悠的香味朝着兽群的方向飘去,兽潮被香粉扩散到的地方,那些猛兽眼中的猩红色随之渐渐褪去。

“吼……。”跑在最前头的黄斑巨虎突然停了下来,仰头一声震慑山林的雷鸣长啸,啸声中充斥狂暴的怒意,身后的狼虫虎豹身躯一震纷纷止住了四蹄,瑟瑟发抖的呜咽一声。

硕大的虎眼望了一眼小雪赤红的双目,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低低的轻吼几声。小雪趴在背囊里,兔唇动了动,那巨虎见状微微点点了虎头,转过身,冲着身后的兽潮长啸一声,四蹄一弓猛地朝山上蹿了出去。

兽潮褪去,小雪的兔眼红光褪去恢复了原本的黑色,懒洋洋的蜷缩在背囊里睡了过去。方才发生的一幕孝清并未留心注意到,只管一路策马狂奔,直到背后兽潮吼叫的声响消失,才微微回头望了一眼,见兽潮终于退去,胸口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山腹中的一处山洞内,盘坐的血狼猛地抬起头,面上大惊失色,就在方才他突然失去了那些兽群的控制。还来不及想缘由,而此时在洞外隐隐传来一声声兽潮奔涌的声音,他也顾不得其他,三两下跳出洞外往远处逃去。

虎王奔到山洞外,低吼一声,从兽群中跑出两只体型硕大的白色狼王,压低头颅鼻子贴在地上嗅了嗅。只是嗅了半天两匹狼绕在原地打着转,那人的气味被什么药物掩盖掉了,根本探不到他逃走的方向。狼王低低的哀嚎一声,虎王呲着四颗尖牙,硕大的虎目怒意更胜,虎口张开仰天长啸不绝。

血狼刚跳下山坡,身后的巨石被那声虎啸震的纷纷滚落了下来。

李孝清经历了方才的惊魂一幕,不敢再到这里停留,若是那兽潮再追过来,自己绝对会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稍微歇息了片刻,骑上白马径直往县城赶去。

十方山下的湖心小岛上,九炎负手而立,背对着枯海。

“九炎大人,你不是说如果玄火令交还,就会帮赠令者做一件你能够办到的事情吗?你为什么今日没有兑现承诺?”枯海被毁了金刚伏魔珠,正是气头上,也没有顾忌自己的语态,怒视着他,质问道。

白裳女子从茅草屋走出,淡淡的瞥了枯海一眼,笑道:“枯海大师何必如此动怒,当初夫君承诺枯绝大师持此令奉还者应一事,原话可是说我们会替他办一件力所能及之事。”

“正是。”枯海冷哼一声,不悦道。

“呵呵,这就对了,当时说的承诺之事需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女子轻笑,踱到九炎身旁,悠悠说道:“可今日你所托付之事却超出了夫君能触及的范围。”

枯海脸皮一抖,知道她只不过是在找借口推脱罢了,冷笑道:“那不过是连过几年功夫的白面书生罢了,在九炎大人手中难不成还能翻出多大浪?老衲愚钝,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如何就超出了承诺的范畴。”

“白面书生?”女子面露讥讽之色看向枯海,说:“白面书生能叫你身负重伤逃到这里?”

“你……,我是受了伤,不过他比我并不强多少,对于九炎大人来说不过是翻手之事。”枯海被她赤裸裸的揭伤疤,完全不顾及他的颜面,心里又气又恼,但是又不敢真的不敬。正如他所说,现在如果不是有玄火令和刘大人的书信,九炎翻手就能取他性命。

九炎缓缓转过身,一双凤目扫向枯海,面色如秋水泛着寒意,淡淡的说道:“你走吧,这件事我全当没有发生过。”没有做任何解释,直接下了逐客令。

枯海不甘的恨了一声,拔起降魔杖只得撑船离去。九炎尊者既然下来逐客令,他是绝对不敢再逗留的,这九炎尊者喜怒无常,若是真的惹恼了他,即便是有玄火令也保不住他这条老命。

九炎淡淡瞥了一眼枯海离去的方向,红袖轻抚挥出一道流光,岛屿周边光幕一闪撑起了结界。

“洛尘,你到底是为何没有帮他除掉那人?”女子美目中同样不解的望向九炎,轻声问道。

“玉儿,这件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枯海说的那人来历不凡,若是动了他,只怕你我二人在这世间再无容身之地。”九炎悠悠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九炎是洛尘的道号,他原是烈阳上人的师弟,二人同修火系功法,后来师门遭仇家覆灭,洛尘负伤受命携师尊女儿孙明玉逃下山门隐居此处,化名九炎。孙明玉是他的师妹,如今也算是他的结发夫妻,二人在这山涧中的孤岛隐居,外设结界隐遁形迹。

明玉听他说完个中原由,眼中恍然,喃喃道:“怪不得那日若水大师信中一再提醒不可伤他性命。”

……

池风县外,孝清牵着马望着县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人龙,城门口处接连有行人被拦停,一番检查后驱赶着让他们回去,一溜人龙下来有一多半的人被遣返。果然不出樵夫所言,就是不知道曹县令派这么多官差来此审查可是最近有犯了案子的逃犯,故而加大了审查的力度?

心里怀着疑惑,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轮到了李孝清。为首的官兵头子手中举着一幅画像对着他对比了一阵,慵懒的唤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雨洛。”李孝清笑着答道,眼睛微微打量着这几个把门的官兵,个个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的瞟着入城的行人。

负责登记姓名的官差待给他登记了姓名之后,随意的摆了摆手:“回去回去……。”

孝清作势就要牵马入城,那登记姓名的官差见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扯着嗓子叫道:“我叫你回去,不是叫你进城,你听不懂吗?”

“这位官爷,我这信息可是有哪里不妥吗?为何不让我进城?”孝清笑着问道。

谁知那看守的几位官兵讽刺的望向他,冷笑道:“你这小书生真是好生不懂事,我们头儿叫你回去,你回去就是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孝清对这回答自然不能接受,故作赔笑的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塞给那名负责记名的胖官差,低声谄媚道:“官爷行个方便好不好,我是来城里投奔亲戚的,今日若是进不了城,晚上就得露宿野外啦。”

那胖官差颠了颠手里的银锭,脸上的两团肉咧开,满意的打量着了孝清两眼,低声笑道:“嗯,小兄弟倒是挺会来事儿的。”随即冲两边的守卫使了个眼色,朗声道:“放行。”

孝清见他这般见钱眼开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这胖官差一眼,随即牵了马往城内走去。池风县城算是金陵范围内的大县,县辖区村户六千多户,城内街道众多,县城大小足以抵得上四分之一的苏州城。

走在县城内的主干道上,两边的商贩稀稀疏疏,往来的人流也不多,与宽敞的街道完全不相符。孝清牵着马偶尔能见得一两家酒楼,在酒楼对面的赌坊里却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成了整个县城最繁闹的地方。

俗话说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莫属赌坊和妓院,如今赌坊就在眼前,不如进去探一探消息。孝清寻了马房把白马交由小二照看,把小雪儿塞回了包袱里,取了银两进了赌坊。

在苏州城内跟着雪儿转遍了大半的赌坊,现在他也算是赌场上的一把好手了。雪儿对他没有保留,在苏州城的时候叽里呱啦的同他讲了许多赌术和千术,虽说不是全听得明白,想要在这小县城里赢两把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

庄家老远便注意到了这位衣着看色朴素,却脸上带着贵气的小哥,看孝清进了赌坊,老庄家两眼放光,赶忙冲门口的守卫使眼色簇拥着孝清挤进了赌桌前。

孝清知道这是庄家把他当做了肥羊,既然入了诚,自然也要有一番浪荡公子的模样。嘴角噙一抹轻蔑的笑意,豪气的从怀里摸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在手中颠了颠,挑衅的望了庄家一眼,反手砸在了豹子位。朗声笑道:“这一句我押豹子,庄家,摇骰子吧?”

“这是谁家的阔公子?”

“出手就是二百两纹银,这气派……”

周边围观的,押宝的赌徒纷纷侧目望向李孝清,虽说这池风县比不上州府京城,但好歹也是个六千多户的大县。却很少有这等阔公子来这里堵上几把试运气,凡是能这般洒脱的,要么是赌场高手,要么是挥金如土买乐子的豪门大少。

很显然,李孝清被他们定义为了第二种,庄家脸上笑意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了,乐呵呵的吹捧了几句:“今儿个小少爷能到小店来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呀。”

“废话少说,快点开点。”孝清不耐烦的瞥着眼睛催促道,一股子痞意。

庄家见他这般随意,心里更喜了,赶忙应声:“是是是,小的这就开。”说罢右手掖着骰盅望了望四周的赌徒,满脸堆笑:“开了,开了……。”

“大……。”

“小小小……。”

孝清托着桌子探头望去,骰盅抬起,庄家朗声念道:“两个六一个三,大。”随即刚才买大的那几名赌徒喜出望外,赶忙把钱搂进了自己的腰包,刚才这一赌吃到了甜头,立马又买了大。

庄家看孝清面露不悦,赶忙赔笑道:“两个六一个三,就差一个数公子就赢了,你要不再试一把?说不准下一把就赢回来啦!”哑巴巴的望着孝清,生怕这个到手的钱罐子愤恼之下走掉。

“今天进城去姑妈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城门口围着几个仗着官气儿的官差,害我耽误了时间,真是晦气。”李孝清嘟囔着骂了几句,伸手又掏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随手丢在了豹子的位置,不耐烦的随口道:“这一把小爷我还压豹子,我就不信了,这次还能不转运!”

周边的赌徒听他意思像是外地来的,又出手如此豪气,只谈是遇到了阔家,纷纷巴结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那些个官差本来是奉命审查朝廷通缉要犯的,现在原县令就要调任,这些个县衙的官差趁新县令没到,趁机捞点儿过路费罢了。”

“什么朝廷通缉要犯,要真有朝廷通缉犯,应该派人去抓,贴告示,而不是拦在城门口。说白了他们就是为了捞银子。”

“你们都不知道内情,我小舅子在县衙老爷府上做仆人,听说是为了刁难新来的小县令,故意设岗磕碜他的。”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孝清右手边一个长相瘦小贼眉鼠眼的男子得意的笑道。

孝清见状急忙望向他,饶有兴致的问道:“哦?这老县令为何要刁难这新县令?”

男子嘚瑟的瞥了一眼望过来的赌客,笑道:“咱们这县怎么地都是一个上县,每年捞的油水少说都有万两白银,这么肥的差事谁愿意拱手让人?”

“哦,……怪不得,我总觉得这段时间县城里众多事情怪怪的。”

庄家看众人聊的正是兴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眼下能把这尊财神爷的胃口打开,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腰包。

“来来来,买定离手,开啦,开啦啊!”庄家清了清嗓子,扫视着众人,朗声道。

众人纷纷被他手里的骰盅吸引了过去,庄家嘴里笑意越发浓厚。

“开……。”

庄家定睛一看,脸上喜色一扫而空,愣了半饷才干笑道:“恭喜公子,这次押对宝了,三个五豹子。”

四周哗然一片,没想到这第二把果然随了庄家的吉言。

纷纷祝贺道:“公子好运气呀,居然真的是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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