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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马不是件好差事,但她在努力的完成这件事,道尔吉不当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暂时不会杀了自己,棠梨松了口气,她抚摸马肚子,这些马能跑多远?跑起来,道尔吉会不会追上她?
萨仁拉着刷好的马喊她回去,萨仁牵着的马是道尔吉的枣红马,这马长的膘肥体壮,浑身发亮,看上去既神气又骄傲,就跟道尔吉一样。
“萨仁,你会骑马吗?”
“草原上的孩子都会骑马。”
棠梨牵着小马跟在萨仁后面:“我们那的女儿不学骑马,只学女红识字。”
萨仁露出羡慕又向往的神色来,她比棠梨大了一岁,是道尔吉家的农奴。
棠梨决定步步为营,她看着萨仁脸颊上的红斑,笑道:“有机会你会去滇国的江南,那里是很温暖的地方。”
萨仁摇头笑笑,这是不可能的事,那个地方太遥远了,就像天边一样的遥远。
棠梨笑了笑,她想骑马离开草原回到真定城,从答里湖一直往南,就可以到达滇国的边境,摸摸腰上的铁链,另一头在萨仁的手中。
回到毡房,跟着萨仁一道将小马驹牵到马棚里,到了前面看到好几日不见的道尔吉一脸不耐烦的甩着鞭子。
棠梨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他没有等到想要的消息,赵元初又一次拒绝了道尔吉。
垂眼束手走了过去,萨仁将她栓进毡房里柱子,道尔吉跟着进来在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转了几圈,马鞭一指棠梨:“你那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半点都不管你,居然要拔营离开真定城,这是要把你丢在草原上?”
拔营?
脑子嗡的声,赵元初要离开边境了?那她呢?她怎么办?她原先是计划偷偷骑马离开草原,再去找他,她知道他的难处,这件事棠梨想自己解决,可现在大军拔营离开,她要怎么做?就算自己回到真定城,她该去找谁?
道尔吉比她还着急,在毡包里转了几圈后停下来,盯着棠梨:“狡猾的滇国人给了我们最后期限,三天,三天后鞑靼人要让出这片草原!”
棠梨不敢看他野气必现的样子,低声道:“他们三日后拔营?”
“哼,是的,你被丢在这了,如果我阿布答应这件事,我就将你丢在这里,让野狼吃掉你!”
棠梨皱眉,这是将赵元初的不满发泄到她身上了吗?
道尔吉威胁完,结果半天也等不到对方的回应,他斜了眼棠梨,她只是抱着腿坐在地上动也不动,道尔吉拔高声音用更凶恶的语气说道:“草原上的野狼会把爪子搭在你的肩膀上!如果你回头,它们会一口咬在你的脖子上!你就等死吧!”
棠梨默默抚平衣袖上的褶子,半饷反问道:“三王子知道的这么清楚,是遇到过野狼吗?”
道尔吉得意洋洋:“我上个月在仑都山下就遇到过,三两下就被我打跑了!”他说完又没等到对方的反应,不高兴的道:“瘦女人,你不怕野狼吗?”
棠梨心情很不好,是知道赵元初放弃了她,但他拔营离开真定城,真正的将她丢弃在这,她心底空冷的厉害。
抿了干裂的唇,她抬起头:“不要我瘦女人,我有名字。”
“名字?哼,好啊,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道尔吉一副自大狂傲的样子,无名火直往脑门里蹿,棠梨腾的站起:“你听好了!我姓陈,叫棠梨,是都城人氏,不是你说的瘦女人,滇国以清瘦为美,不像你们这的女人,从后面看,都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有你这样的蛮子才会喜欢五大三粗的女人!”
道尔吉瞪着眼,像是被她吼傻了,好一会才回神一拍桌子:“胆子不小,敢跟我叫嚣!我让你尝尝的我马鞭是什么滋味的。”
马鞭劈头就抽,棠梨伸臂挡了下,啪的声,胳膊上火辣辣的疼,道尔吉扬起手,第二鞭子又要抽下来,陈舟一箭步拉住了道尔吉。
“三王子不可。”
道尔吉气哼哼道:“她居然敢吼我。”
陈舟拉着道尔吉到外面说话,不晓得两人说了什么,棠梨就听外面马的嘶鸣声,跟着陈舟又进来,冷着脸道:“不要招惹道尔吉,他会将你活生生抽死。”
棠梨捂着胳膊,很看不起他这样的人,讥嘲道:“这是你对滇国人的同情吗?”
陈舟面色一僵嘴唇翕动几下没说话,瞪了棠梨眼,棠梨也瞪他,她反正不能回到真定城了,赵元初拔营走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干脆大家扯破脸算了。
“我不打女人。”
陈舟这样一说,棠梨仰头大笑,这孩子今年多大啊?看着比她还小上几岁,老气陈秋的说什么不打女人,她故意用瞧不起的眼神上下打量陈舟,陈舟被她不加掩饰的目光看的很不高兴。
他的面颊还有稚气未脱的丰盈,目光却是冷硬戒备的:“你这是什么眼神?”
棠梨叹气:“我就是可怜你,小小年纪不在爹娘怀里撒欢,在这做什么走狗,你爹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气死。”
陈舟脸色很难看,恶狠狠瞪着棠梨,那样子棠梨再多说几个字,他就能跳上来咬人。
“不许你说我爹娘!”
棠梨呵呵两声,也瞪着他:“我说错了吗!你爹娘生你养你!不好好读书去考功名,跑到这里来做走狗!”
陈舟牙齿咬了松,松了咬。
“你知道什么!我与赵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懂什么!”
棠梨沉默下来,觉得自己这会跟这半大小子争吵实在没必要,放软了声音:“既然我留着也没用,你放我走吧,是你将我抓来的,你不如放我走。”
陈舟直勾勾盯着她:“不到最后一天,谁会知道能发生些什么呢。”
就像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流放的路上,谁知道他活下来了。
这孩子很执拗,棠梨放弃跟他谈条件,晚上道尔吉回到毡房,依旧是气咻咻的,他事情没能办妥,阿布也不相信他的话,滇国太子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给他治疗的药物。
百里地的草原,还有一个榷场——这个女人可不值这么多。
“你放我走吧,留着我也没有用。”棠梨平静的站在围桌前,道尔吉撩起眼帘,他心情很不爽,因为这个女人的原因布日古德趁机在阿布前面说他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