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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元恺双眼发红,抓着腰刀的右手已是空空如也,座下骏马受他用力一拍,也没敢丝毫耽搁,飞也似朝前头跑去!
此刻他的心好慌好慌,他好怕自己来迟了,她已经做了傻事……
风声呼啸,金壮撕心裂肺的惨叫混入其中,不起波澜,门前插着一把出鞘的刀,他佝偻着身子捂住鲜血直流的左手,一根断指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
金壮看到真切,若不是刚好有风刮来,那刀就要插进他的心头去了,眼看那人就要杀到,他连断指也顾不上捡,就慌不择路的朝山脚下的林子跑去。
“啊!这狗东西是谁!怎么好像……下午买药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那刀……他……他是官差?啊!可恶,怪不得原先那卖药的一直找不着了,我的手指……”
金壮飞也似的钻进了被风刮得呜呜作响的林子,一点也没迟疑,他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一旦落到官府手上,绝无活路!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一边跌跌撞撞的就朝山上逃窜,连头也没回。
韩元恺心头大乱,也顾不上理会那人逃了,一到了屋子边上马还没停住,他就抬腿跃下了马,脚尖在还未化尽的雪地上一点,几步就窜到了门前,焦急的喊道:“翠翠!翠翠!是我,我是韩大哥,我来了!你没事吧?”
“是他!真的是他!”屋子里,那咬唇支撑的少女身子一软,就瘫坐在桌子腿边,“不……不对,会不会是那催情药发作,生出的幻觉。”
如此想着,她又用力在唇上一咬,迷离的双眸又清醒了些,她用力在腿上狠狠一掐,外头那人还在焦急的喊着,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唔……”江翠翠本想回应,哪曾想一出口,竟是一声低吟从喉中婉转发出,她脸色一变,身上的燥热越发的严重,就好像身子里有一股火一般,就要将她焚毁。
江翠翠急促的呼吸着,耳边传来焦急的喊声和轻轻的拍门声,知道门外之人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生怕他破门而入,撞见自己这副模样,江翠翠只得松了口,很是用力的一字一句说道:“我没……没事!”
江翠翠强忍着说完,又一脸痛苦的咬住了嘴唇,再不敢松开,便就说话这功夫,她的额头竟渗出一大片汗珠,从面颊滚滚而下,身体里的燥热感愈来愈强烈,江翠翠只觉得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韩元恺听到屋里传来的回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把插在门板上的腰刀取下,收回刀鞘,然后回过身走出几步,看着远处的村子,寒风又是迅猛而至,将他身上的衣服吹得哗哗作响,马也受不得这股凛冽寒风,跑到旁边的墙后躲了起来。
村子里没亮起灯,韩元恺又急往旁边的山上看去,那里的灌木林随着寒风飒飒的摇动着,早已没了那人踪影。
韩元恺顿了顿,拔腿就朝山脚下追去,即便此刻已是黑夜,鲜红的血迹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也很是显眼。
韩元恺循着血迹奔至林中,林中比起外边光线更是暗下来几分,韩元恺左手抓着刀,双目如电在林间扫了一通,却并没有找到那人踪迹,待眼睛适应了周遭的黑,地上脚印凌乱,到了山上便跟江翠翠上下山的留下的足迹混在一起,叫人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幸好隔上几步还有那人断指滴落的血迹,韩元恺又往踮起脚尖往山上追了一段,直到那滴落在雪地上的血迹突然断了。
正是夜黑风高之时,山里多灌木,处处皆可是藏人之地,眼看线索已断,一时之间寻他不住,韩元恺唯恐身后又生意外也不敢走远,只得作罢折身返回。
江翠翠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重叠起来,如梦如幻,突然,她看见了手里的剪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剪刀就往右手臂的袖子剪去!
随着刺啦一声,袖子口被半撕半剪的扯掉,露出她那半截白生生的手臂,做完这一切,江翠翠已是面红心跳,气喘吁吁,可她不敢歇上一歇,就又抬起沉重的右手,把剪下来的布料送到嘴边,松了那冒血的嘴唇,就将那半截袖子咬住了,然后又捡起散落在地的绣针,往露出的手臂上扎去。
“嗯……”钻心的刺痛,让这脸颊通红额头布满汗珠的少女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吟,虽然并非那种旖旎的声音,但于此情此景之下她也觉得羞愤之极,可这到底使体内难耐的躁动安静了些。
好在口中咬着那半截断袖,门外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也已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应该没听到的吧?
江翠翠一脸痛苦,又用手肘支着瘫软的身子,在冰凉的地上一点点的挪动到炕边,将放在枕头底下的针包拽了出来。
针包摔到地上铺了开来,里头是一排长长的针,从细到粗有序的排放着,江翠翠抬起左手捏起一枚又往右手的手背上扎去。
韩元恺回到门前,叫门门却没开,韩元恺此时只觉得后怕不已,也没多想只当她还在生气,气自己不告而别,便柔声道:“翠翠,你没……还好你没事,对不起,都怪我……”
顿了顿,他又柔声道:“先暂时离开这里,去永昌卫住一阵子好不好?”
屋子里,江翠翠又往手背上扎了一针,听到门外又响起了韩元恺的声音,这一次她心里很想答应,可她却又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那羞耻的低吟。
江翠翠对着门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然后,她又趁着身上力气缓回了些,一点点的爬回桌子边上,她绝不能让韩大哥瞧见自己这副模样!
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屋里有回应,韩元恺忙又道:“翠翠,你……江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韩元恺终于意识到不对,难道她已经……
正在此时,又是一阵寒风呼啸着刮来,韩元恺也不得不眯了眼侧身避过,寒风掠过耳边之际,好像又听见从屋子里隐约传来啪嗒一声,随后便见面前的屋子暗了下去,再没了那点昏黄的光照从门缝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