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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不看!我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我错了,再不敢了......”
“奶奶......”
口中念念有词,情绪逐渐失控......
江河干脆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一用力,把那脑袋“咚”撞在树干上。
水舟摇顾不上喊痛,腾出手来胡乱扑打,依旧不敢睁开眼睛。
江河无奈,“我是人!”
她哪里听得进去,大有一副拼命的架势。
“我真是人。”
他叹口气,深觉今儿一天的耐心马上要耗光。
“再这样,我可揍你了。”
停了。
水舟摇拍打的手,从他身上慢慢滑落,咦~热乎的。
一时松口气,又咬紧牙根艰难睁开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头遮脸的细碎长发,只把她吓得又要吼叫。
江河早知会这样,借着身高优势,把她整个脑袋按进自个儿怀里,用大衣裹紧,这下,终于不刺耳了。
“呜~呜~......”
她在他怀里几番挣扎,几个回合下来,渐觉热气逼人,忽然意识到,这他奶奶的确实是个人啊。
人有什么好怕的?
终于消停下来,一时僵持在那里。
她听着不知是谁的心跳,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轻嗅两下,还隐隐有一股草药丸的味道。
江河见她不挣扎了,也慢慢把手松开,又觉不放心,提防着。
就在这时,水舟摇一只手动了。
“还来?”江河急忙又要裹紧大衣。
忽觉腰间一痒,顿时惊住。
那两根手指头继续蠕动,顺着人家的腰一步步往上攀爬。
没办法,她快被憋死了,一挣扎就被按住,一挣扎就被按住......
刚挣扎出个空隙,就被对方实力碾压,她再不敢有大一点的活动幅度,只得这样悄悄地进行。
在她看来,这种蠕动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因为那人再没“反抗”过。
她在心里得意,却也依旧小心翼翼,终于挪到她脸前,轻轻地,把手掌贴在那人胸口处,稍微用力,撑出一点缝隙来。
“呼~”
她对着那个胸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江河也不过十八九岁,最近这七八年里,除了他姐,再没跟其他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他怔在原地,思绪飞出身外,审视着自己的行为。
他的双臂正搭在胸前,环抱着怀里的姑娘......
环抱?
怀里!
他的耳边忽然响起炸雷声:女人!!
不由得踉跄一下,一时激愤,狠狠将水舟摇推了出去。
逃跑了。
可怜的水舟摇又撞在身后的树干上,疼得龇牙咧嘴,等她反应过来时,江河早就跑没影了。
“谁呀!”她气得直跺脚,“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
她只当是谁家亲戚,气得在村子里挨家挨户调查个遍,老中医宁先生家的亲戚是她的重点排查对象。
然而很遗憾,没有对上号的。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水舟摇早忘了这茬儿。
嘉隆一家却在村子里名声大噪,大家终于发现了那一家子的秘密,那居然是一家子疯子!
原来还说他家有只藏獒,后来才知道,那笼子根本不是关狗的,是锁他大儿子的!
“他家大儿被关在那狗笼子里,用那么粗的铁链子拴着,”嘉隆的邻居胖嫂毫不犹豫把四根粗手指堆到一起,想了想又缩小一圈,煞有介事,“保准有这么粗,一到晚上啊,就发出狼嚎一般的惨叫,那个渗人呐。”
胖嫂说话向来有夸张成分,但是也绝不是空穴来风。
那家人越是紧闭大门,周水村人就越是好奇。
整个三四月间,这家人稳稳占据周水村的热议话题榜,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胖嫂一跃成了村里第一门槛被踏破的人家。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庚子家。
扒着门摇摇相望的,溜着墙根偷听的,只要是知道一点儿那家子的事儿,你就能成为今日的红人。
事情是在那天早晨结束的。
胖嫂一开门,忽从门外闯进“一头熊”,进了院子撒欢儿似的咆哮,窗户门玻璃砸了一个遍,那么粗那么重的檩条搬着就抡。
要不是屋里还有老人和孩子,胖嫂早就晕死过去了。
她提着一口仙气,尖细的嗓子划破宁静的早晨。
村长带着七八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把“那头熊”制住。
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果然疯子就是疯子。
面面相觑,又心有余悸。
后来嘉隆拉着哭腔挤进来,不停跟村长和胖嫂赔不是,又当着众人的面把那链子锁在他儿子脖上,一时老泪纵横。
他讲起自己的悲惨命运,是从大儿子疯癫开始的,说是谈对象被抛弃,一时想不开就疯了。
刚开始觉得是偶然,也遍寻名医,积蓄花了不少,后来人家说,是遗传。
果然不久后,媳妇也疯了,大女儿也初露迹象。
整个家里,唯有他和小儿子还算正常。
“小儿名叫江河,不爱说话,常在野外游荡,要是惹了各位乡亲,还请找我给大伙儿出气。”
原来这惊天秘密竟是这么一出人间惨剧。
瞧瞧嘉隆这命啊。
人们怜悯叹息的同时,主动离这家十万八千里远。
受过伤害的胖婶一家,更是担惊受怕,最近正商量着找个宅基地盖新房。
与嘉隆家还算相近的几乎邻居晚上房门紧闭,入夜不出,一遍遍检查着电话线。
村长硬着头皮走进嘉隆家门,拐弯抹角嘱咐他,一定把家人照顾好,有什么困难跟村里说。
潜台词:这几个疯子你可一定看住了。
看来,今年的贫困户非嘉隆一家不可了。
把村长送走后,嘉隆关上大门,嘴角挂起一抹笑,总算清净了。
“饭做好了没?”他朝着东箱屋吆喝。
紧接着一个清瘦的女子踢开房门,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一闻到饭香,笼子里的大儿子上蹿下跳嗷嗷叫起来,铁链子“铛铛”撞击着铁笼。
“乖儿子。”他大笑着进屋去。
江河并不知早晨发生的事情,他依旧在那片树林里晃荡。
有时候他会睡在树林里,有时候也会到破庙里跟李子安挤一挤。
那是一个有意思的老头儿,跟他的爷爷很像。
爷爷擅长棋,李子安擅长琴,他自己呢,擅长画。
“还差个书,咱们就凑齐大家闺秀。”李子安常这么编排。
他从不问江河的身世,不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当然,不问并不代表不好奇,他给他留着摇丫头带的饭,俩人常常聊个通宵达旦。
这小子通音律,看得出有点儿底子,字也写的好看,聊些诗词歌赋都能对答如流,兴致好的时候还会给他讲讲他不熟悉的天文地理等。
这是个被耽误的好苗子啊。
最起码,比那呆丫头强多了。
造化啊。